无限之旅：黑魂 第260章

轰隆——！

第二十一章 前序结束带起的首尾

轰隆——！

随着震撼大厅的重击敲碎了最后一块恶念与脓汁的混合物，那些缠住了小焰、又被她扯断碾烂的触手，也终于停止了恶心的蠕动。

大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周围的教徒都沉浸在雷枪齐射的壮观场面中。

剩下大小姐赶向大门口的脚步声哒哒的回荡。

这一次，所有人都为她让开了道路。

“好恶心啊，好恶心啊！为什么教堂里会出现触手这种东西！”

“哈哈哈，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有了大厅顶端模拟太阳的光球，邪恶和污秽都会被压制和净化。要是搁以前的幽邃教堂那会儿，这里还会有蛆人啊、肉块啊、巨人的粪塘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噫——！没想到光鲜教堂背面，会有这样的黑历史。”

发出最后一击的庞大战士，从他用巨锤砸出的大坑里捡起了一块红色的石头。织同样在靠近那里，她能看清楚这石头确实是杀生石。却和她印象中的石头有一个区别，那就是红色的中心有一点黑色，像是一个小洞，在流逝着什么东西。

“话说，你就是新加入调查兵团的另一个小焰吧？我是安利，不知道织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令人悲伤的是，那个伪汉并没有提过你。直到今天来到教堂遇到安里，我才知晓了所谓同位体的事情。不过，很高兴认识你。顺便为你的马尾辫点个赞，我大概可以让织也试着留一个这样的发型。”

“哦，谢谢。但我还是建议她保留原样就好，我扎起马尾正是为了和她区分开来。毕竟我目前在教堂工作，得抛头露面，可不能像安里那样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小焰和安利聊开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抵达了大门。她从战士手中接过石头，装入了一个金属盒里。接着，与汇合到那里的织，以及之前拦住了她保镖的下级骑士说了些什么。

“遮起脸来是为了避免麻烦。虽然调查兵团的大兵才是最熟悉你们的，却还有不少灰烬在织和焰刚入队、攻略幽邃教堂的时候，认识了她们。所以，安利你平时也没少被误会吧？”

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一楼，她一边插入了小焰和安利对话，一边走到了那具灰烬的遗体旁，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破烂的斗篷——认出他的来历以后，已经可以确认这是白大褂了——总之这破烂的外套下面，包裹的是一具干瘦枯萎的尸骸。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他连最后的遗体都与灰烬墓地随处可见的守墓人相似。那么的普通，那么的在这个世界不受重视。

尽管安里推测，他感染深渊前，也应该是一个威武的法兰大兵。

“很多参与攻略幽邃教堂的大兵都成为了信徒，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人把我们搞混了。还好当时的攻略我们俩都参加了，稍微跟他们解释一下，并改变了发型，就很少有人再弄错了~”

“是么，你们一脉相承的爽朗，倒真能帮助你们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确认这个灰烬没有变成活尸再爬起来的趋势，安里用他的白大褂，把他的脸盖了起来。

此时，安静的教堂又恢复了热闹，灰烬们都在谈论着刚才的事情。大门那边汇合到一处的四个灰烬交谈了一会儿，又分开人群，向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应该是来回收尸体的。

“两位，先别忙着交流感情了。你们帮我听听，周围的人都把事件联系到了什么内幕？”

灰烬谈论的声音传入了小焰的耳中，心思极端跳脱的她，立刻出声更换了三人的话题。让安里和安利把注意力分散到了周围，和她一起分辨着嘈杂的声音。

深渊、活体实验、实验事故、新的感染物质、异界灰烬与本土灰烬，种种关键字充斥在灰烬们谈论的字里行间。即使他们中大部分是有军职的大兵，谈论这些敏感话题时还带有克制。但围绕着走向这边的大小姐，一些闲言蜚语仍然冒了出来。

这让她在回程的路途里，脸色越走越难看。

“哼，还能有什么内幕，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传闻，现在成真了么？”

“不是呀……我刚才依稀听到有人说，大部分事故，都是针对本土灰烬的。”（小声）

小焰凑到了安里和安利的耳畔，小声的复述了一个有些骇人听闻的说法。

话音一落，她们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两个“安里”互相对视一眼，安利走去尸体旁边，维护起了秩序，驱散了想要来围观的灰烬。而安里则压低声音，同样凑回了小焰耳边，解答了她的疑惑。

“传闻里，出现实验事故的确实都是本土灰烬……包括那边躺着的那位。然而我更愿意相信，异界灰烬也接受了实验的说法。只是，实验证明了你们和我们，真是有很大的区别——接受了相同实验的灰烬，往往出问题的是本土的那部分。”

或者说，本土灰烬，本身就容易出问题。

他们一旦得不到灵魂的补充，理智便会被侵蚀，再向着游魂（活尸）转变。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也为了聚集足够的灵魂成为能供初火燃烧的柴薪，他们本来的道路，应该是历经艰难困苦，在罗德兰杀出一条血路。夺取薪王的火焰后，再抉择世界的命运。

如今的法兰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也汇聚了太多的灰烬。不需要再去传火的他们，迷茫的同时却仍然需要灵魂支撑行动。在卡萨斯墓地战役结束后，他们又失去了最佳的灵魂补给点。

这是真正灰烬的宿命，也是真正灰烬的痛苦。

只需要保证自己还拥有存活的意志、心火不熄便可以复活的异界灰烬，完全体会不到。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是我们想多了。”

安里说完这句话，便走到了安利身边，和她一起维护起了秩序。

小焰摸着下巴，注视的人群里走来的大小姐，若有所思。

大小姐哪怕脸上再难看，也仍然昂着头接受所有灰烬的视线。

带着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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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樱满真名，结晶高塔的大小姐

“太阳的光辉普照万物，并不因灵长与虫豸的区别而吝啬光芒的温度。所以吾等教徒应对一切需要帮助之人伸出援手，而不成为猜疑妒忌的源头。阳光之下一切阴影都将无所遁逃，在此之前，吾等需要做的仅有一件事情——赞美太阳！”

带着阳光温度的声音，压过了弥漫在整个教堂的闲言碎语。

最不容易照到阳光，最容易滋生恶念的人心，终于被温暖点醒。

灰烬们不再围着大小姐传播猜忌，转而在太阳骑士的带动下，重新开始了祈祷。

“赞美太阳！”×n

教堂的气氛回归了正轨，杀生石真正可怕的地方，没能在这个充满光辉的地方埋下恐怖的种子。它被封存在了大小姐身上的盒子里，好像潘多拉宝盒，却早已被灰烬开启。还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最适合生长的土壤。

灰烬本就拥有人性，或许，它并不单纯是外来产物。

没有了刺人的目光，大小姐反倒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对着站在讲经台上的太阳骑士，郑重的行出了法兰队礼。手上并没匕首和长剑，但握着法杖的右手被左手叠放上来之后，仍传递出了她的敬意和感谢。

脚步再次启动，她带着织等人，回到了灰烬的尸体旁边。

“两仪队长，这位就是——？”

“啊，没错，她是我的同位体，目前正在教堂担任祭司。”

越过了在若有所思中与背景人群融为一体的小焰，她径直来到了维持秩序的安利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与织相貌一样、却穿着祭司袍、扎着马尾的少女。在得到织的介绍后，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织，我是樱满真名，你之前叫出过我的名字，应该是认识我的。”

还说出了一个让周围人愣住的称呼。

“呃……真名小姐，我们当然认识你。不过，还是称呼我为‘安利’比较好。”

安利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先伸出手完成了握手礼，再为难的看了织一眼，纠正着大小姐的称呼。

“不好，不管是‘安利’还是‘安里’都是我们这个群类的代称。称呼你为‘安利’更容易产生混淆，况且，我可以用军职来称呼两仪队长。我想，她并不会介意与你分享名字。”

有力的摇晃了一下安利的手再放开。大小姐将视线移到了织的身上，用她那空灵、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意味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然不会介意，名字为‘Shiki’的本来就不止我一个，她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称呼。”

老实说，织是有一点尴尬的。

不过，和式共享一个名字发音、并且见过那么多个晓美焰的她，很快就对此释然了。

“Hello~真名大小姐能容我问个问题吗？”

她释然了，有人可看不惯大小姐的做法。一开始被无视的小焰，跳出来找回了存在感。

“那就是，您和结晶女王怎么称呼对方的？”

然而她突然插入对话的问题，非常有抬杠的嫌疑。配上那看似天真的眼睛、又像贼笑的嘴角，挑衅意味十足。惹得那名庞大的战士，向着她重踏下一步。

“斯摩——！”出声叫停了自己的保镖，大小姐的表情没有变化，她保持着那种略微昂着头的样子，面向了小焰。“这位是晓美焰吧？你们姐妹间的称呼问题也够呛——那么回到你的问题，女王姐姐她就称呼我为‘真名’，而在正式场合我也会称呼她的职位。”

她顿了顿，补充道：“私下里，她更愿意让我叫她‘祈姐’。”

也许是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她说出口的时候，昂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笑容略微复杂，让她身上盛气凌人的感觉，削减了不少。

“好了，我还有正事要做，感谢诸位今天的协助。”

拍了拍小焰的肩膀，大小姐转身走到了灰烬的尸体跟前。

她拉开盖在他脸上的白大褂看了一眼。那空洞的双眸回应着她的注视。使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起来。然后，她小心的用白大褂裹好灰烬的遗体，又整理了一下为方便活动而自己撕开的裙子，确保了不会走光，一把将他背到了背上。

“大小姐，还是我来吧！”

穿着怪异铠甲的保镖，用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得保护我们的安全，斯摩。他就由我背着，好歹我也是个能上战场的灰烬。”

调整了一下背负的位置，大小姐并没有接受保镖的提议。就这样背着这具遗体，走向了附近一楼的近道。安里刚好堵在这个位置，眼见她过来了，就往旁边让了一让。

走了两步，大小姐回过了头。

“哦，这不就有一位能被我称作焰的‘安里’吗？”

视线往小焰等人那扫了一下，她这次不再耽搁，带着自己的保镖消失在了近道的拐角。

“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小姐呢。”

小焰代替所有人，点评出了他们的心声。

教堂的骚动至此彻底平息。又聊了两句，安利就和刚才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下级骑士一起，组织人手对教堂里被毁坏的地方开始进行整理。安里则盯着大小姐消失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跟织和小焰打了个招呼，混进灰烬群里进行祈祷去了。

于是一楼的无关人员只剩下她们两人。

织想了想，开玩笑的问小焰要不要试试“赞美太阳”的姿势。

被她严词拒绝之后，便远远的向讲经台上的太阳骑士挥了挥手，准备打道回府。

“织，在这个世界，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混啊~”

“怎么了？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哼哼，我好好的跟你聊聊刚才打听到的内幕吧。”

离开太阳教堂的路上，小焰跟织解释了一下她从安里那听到的情报。

本土灰烬与异界灰烬似乎正在产生隔阂。

中间还卡一个名为“安里”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