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135章

“我会负责把她们抓回去的，上尉先生，您先去忙吧。”

得到了沙子的答复，这个男人沉默着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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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新灰烬的新谈话

中了套路不要紧，怕就怕深陷套路中的时候，再中一个套路。

挂在屋顶的奴隶是套路，街道两边虚掩着的房门也是套路。

跌落向街道正中的由理和朝比奈，还没有落地，就看到那些房门被人一把拉开，那些出现兽化体征的凶恶不死街村民，拎着菜刀、柴刀、砍刀，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

身处包围圈，后面有追兵，一个拎着重武器的奴隶还在屋顶徘徊，情况简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要是一般的灰烬的话，估计已经在思考怎么用一种体面的死法，回篝火重新来过。

这个念头才蹦出来，便被朝比奈的雾气给侵蚀掉了，她不敢保证在这个诡异的不死聚落中，死亡是不是还能回归篝火的怀抱；况且单纯的死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是在重复消磨自己的意志，放弃自己的死亡，和拼命战死的死亡，所带来的，是不同的结果。

哪里有真正的“不死”，放弃者的下场，她们之前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身在半空中，朝比奈一扭身子，横向的跌落，变成了竖直的下落，双脚落地微屈，卸掉坠落的惯性之后，她顺手将由理放到了一边。

猎人斧头被从斧柄处拉长，吼叫着举起武器的村民们还没来得及下手，横扫而出的大斧，便让他们带着狰狞的伤口，彪着鲜血飞了出去。

被放到地上的由理也连忙站起，背靠着朝比奈一顶，将完成了攻击正在收招的她，挤出了奴隶又一记下落斩的位置。

Yoki系统在她脑中全力的运转，下坠的力道，下坠的方向，炎型大剑的长度、锋利度在一个个对话框里刷新而出，让由理找出了最好的应对方法。

有了脚踏实地的着力点，就能发出脚踏实地的攻击。

借着挤开朝比奈反作用回来的力量，她不退反进，向前一步正正的踏进了奴隶下落的正下方——它身体的正下方，而不是武器的正下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她都不需要发力，仅仅把长剑竖在了它下落的位置，这个第一次偷袭得手的奴隶，在第二次偷袭之时，将会被自己下落的冲势，以及炎型大剑的重量，送上了通往死亡的单程列车。

“呸呸呸——Yoki你好歹把攻击成功后，挥溅出来的鲜血也计算进去啊！”

炎型大剑的下落斩落空了，这柄大剑无力的掉落在了一边，奴隶如预计一样被串在了由理举起的长剑上，唯一失算的，是当头浇了她满脸的鲜血。

她的抱怨换来了对话框中╮(╯▽╰)╭的颜文字，显然她的系统表示这个锅她不背。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谁背锅的时候了，身后犬吠声和霰弹枪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追上来的骸骨犬们，被散射的水银子弹击退，接着，朝比奈冲上前，一只一斧头、一只一斧头，劈碎了它们的骨头。

“呼——哈！还有好多敌人呢，由理，我们有得打喽。”

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朝比奈的人格彻底转换，勾起的嘴角挂起嗜血的笑容，她直视着汹涌而来的敌人，不管是曼西斯的盗墓者、畸变的尸体融合怪物、摇铃女，还是那个慢慢走近的，黑眼睛的雾霭，全都用那把鲜血淋漓的大斧，指着他们。

“是啊，看看我们受苦之前，能够带走多少陪葬品吧。”

尽管仍然不太适应朝比奈的变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由理仍然走到了她的身旁，同样将长剑，指向了眼前的敌人。

“有段时间没见，由理你们还是这么莽撞呢。”

黑眼睛的少女开口了，隔着将灰烬包围的强敌们开口了。

蠢蠢欲动，本待发起攻击的各种强敌，在她开口之后全都一滞，利刃回了鞘，利齿闭了嘴，以她的前进方向为分割，包围圈向着两边让开，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强敌们，此刻就成了道路两边的装饰，衬托着那个，一步一步走来的雾霭。

分开的包围圈，让两个灰烬能够看清楚她现在的样貌——她换了一身哥特风的衣裙，此外和她们在死后世界所见，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她脸上，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周围，浓浓的一圈黑眼圈。

看来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美好，而且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拜眼前两个灰烬所赐。

两人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兵器，都认为此事不可能善了了。

“难得你们来我这里作客，可惜我现在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东西。”

“呵呵，我觉得你的这些手下，已经足够我们喝一壶了。”

“……好吧，由理你要把我所说的‘招待’，理解成这种‘招待’，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这次确实是你们两个跨过界了。”

由理和沙子针锋相对着，朝比奈却感觉这个家伙现在不太对劲，似乎她完全没有战斗的意思，她所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寒暄，而不像是挑衅。

“你们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还说是我们跨过界了，这个逻辑，真是你们的一贯风格呢。”

“这里可不是想进入就能进的……算了，跟你解释那么多干嘛，总之你们赶紧离开吧。”

“哈？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搞那么大排场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离开吗？”

“排场？他们只是这条街目前的居民而已，惊动他们的人是你们自己，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我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话音落下，黑色的眼睛里闪现出了红色的瞳孔，而这抹血红仿佛传染一样，一一在周围的强敌们眼中亮起。

由理的视野里，对话框的数据刷新量突然暴增，诡异的力量在蔓延，她下意识想要冲向那个正站在她们面前的少女，将长剑捅进她毫无戒备的胸膛，来阻止这种状况。

刚刚踏出一步，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就制止了她的动作。

朝比奈严肃的向她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也收回了长柄的大斧。

雾霭大概取得了新的力量，但是她没有将这力量，用以攻击曾经的敌人。

被控制的强敌们迷茫了一阵子，之后晃晃悠悠的，晃晃悠悠的散开了。

最终，一度因战斗被洒满鲜血的街角，只剩下了她们两灰烬一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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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新灰烬的新交涉

“嗯哼哼~你的行为成功的再度勾起了本团长的好奇心。”

沙子兑现了她的承诺，两个灰烬的危机被解除，然而强敌环视的威胁一旦消失，心思活泛的由理，又按捺不住她内心涌出的好奇了。

“……没什么需要好奇的，我收到的命令是‘干掉’你们，可对于灰烬来说，这个命令可以理解为‘送你们回篝火’，即‘驱逐你们离开这里’。你们也不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做客吧，既然这样，我又何必用暴力的方式，驱逐你们离开呢？”

“总感觉这种狡辩的逻辑，在哪里听过……”

“咳咳，没错，就像1096说的，你的逻辑根本是在狡辩，不过，这种为了偷懒而进行的狡辩，我很喜欢哦~”

在由理一副“我很懂”，和朝比奈不信任的眼光中，沙子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继续说着。

“要离开这里非常简单，只要踏出血雾笼罩的范围，你们就能回到薪火世界——如果你们不想多找麻烦的话，我还可以带你们出去，如何，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跟上来吧。”

这个曾经的敌人好像真的不想用暴力完成她的任务，将两个灰烬目前最需要的信息随口便说出来了，还一副不相信她，她也不会为难的架势，自顾自的，走向了不死聚落的入口。

选择权被扔回给了两个灰烬，然而这一手欲擒故纵，给出的明明只有一个选项，她们不跟着沙子走，要面对的是整个不死聚落的恶意，哪怕沙子别有目的，这个目的在她选择消极应对任务时，也已经和她的阵营不相容了。

不管怎么看，跟上去都是赚的。

由理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传递了自己的决定，早已收起武器的朝比奈，自然不会否决。

和觉醒灰烬能察觉其他心火的波动类似，有着雾霭特性的朝比奈，也能够察觉雾霭脓汁的流动。那个扭曲的雾霭，确实有着自己的目的，可从她的感觉到的信息来说，这个目的，完全不会妨碍她们离开这里。

还是得留个心眼比较好。

战斗人格传递完上面那条信息后，又切换了回去。

嘴角咧开的幅度稍微柔和了一些，那个挂着温柔微笑的少女又回来了，由理双指并拢在额头上一挥，以这种怪模怪样的军礼，示意自己受到了她的建议，在沉默中沟通完成的两个灰烬，不再耽搁，立刻跟上了沙子的步伐。

有着浓浓黑眼圈的黑眼珠转动了一下，发现她们跟上的雾霭也没有多说什么，自觉的践行起了刚刚作出的保证，几人每途径一个地方，一阵红光便会在那些工作着、徘徊着、监视着的摇铃女、村民、盗墓者的眼中泛起。

如同最一开始沙子使用这个能力时的情景，眼睛闪着红光的家伙们，全都对俩灰烬一雾霭视而不见；于是在敌人的大本营里，由理和朝比奈，堂而皇之的跟随着曾经的敌人，堂而皇之的从重重包围中穿过，向着血雾包围的村落边缘走去。

“……我说，由理你能不要用看珍惜动物的目光，盯着我看么？”

沉默着走了一路，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埋头带路的雾霭。

没办法，由理一路上托着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围着她绕着圈子，就算无视了她那挂在脸上的“我很好奇”表情，时不时倒退着走到她面前的行为，也让她非常困扰。

“好说、好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便会好好走路。”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然而猫有九条命，所以它至少有八次机会来好奇。”

“那我可以让你好奇的地方，可以一次性消耗掉你的九条命。”

“哼哼，那只会让我更好奇，因为我是灰烬，不是猫，区区好奇心还害不死我~”

几句话聊下来，沙子的黑眼圈仿佛加重了，她后悔为什么要跟这个家伙搭话，要知道在死后世界，她险些坑死灰烬的计划，恰恰是被这个现在表现得不着调，但只要带领着团队，领导力和执行力都强得可怕的团长，给破坏掉的。

要不要稍微透露点东西给她们呢？

沙子思考着，只是她在实施现在的计划前，并不想对自己目前所处的阵营，露出太多的马脚；如果透露雾霭在不死聚落的动向，让灰烬有任何异动的话，随便一怀疑，便会怀疑到放了这两个灰烬的自己，因此即使想给那些家伙添堵，目前也不是时候。

“你看起来很疲劳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思考的间隙，另一道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个问题由你们来询问，还真是让我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

“虽、虽然我想说，微笑就好——但果然，你遇到的事，是微笑不起来的吧？”

“呵呵，拜你们所赐，我在由理故乡的任务失败了，理所当然的，跟仁慈挂不上边的组织，给予了我惩罚，这种事情，怎么能用微笑带过呢。”

看着自己惨白的手掌，沙子回敬朝比奈的话语，带着满满的讥讽，也带着满满的艰涩。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将她抱住了，她下意识的从衣袖中伸出了畸形的血肉，想要挣扎击退背后的少女，但是这些在饱经摧残，于惨无人道的实验中，得到的新能力，还没有触碰到朝比奈的身体，耳边传来的轻声细语，就打断了她的攻击。

“一定是很可怕的惩罚呢，不过，笑出来的话，任何惨痛的苦难，都会过去的。”

明明那像火焰一样沸腾的雾气，自己应该是非常厌恶的才对，为何被她抱住时，又不愿拒绝雾气所带的温度呢？增殖的血肉缩回了沙子的衣袖中，由理视野中刷新着数据的对话框归于平静，将这一瞬间露出的严肃表情抹除，她露出一副吃味的样子，瞪着沙子。

“唉……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的逻辑，居然对敌人进行安慰，你们应该没有天真到这种地步吧？”

“因为啊，实玖瑠想要安慰的，是‘受到可怕惩罚的桐敷沙子’，而不是‘作为敌人的桐敷沙子’，我们保留和你敌对的权利，我们还会行驶和你交流的职责，如果你倾诉出来会舒服一点，我们愿意当一次倾听者。”

“哼，你这是在狡辩呢。”

“狡辩有什么不好，能让我们暂时抛开自己的立场，不是么？”

沙子微微闭上了眼睛，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靠了靠，浓厚的黑眼圈，好像都淡去了一点。

“确实，那我稍微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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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新灰烬的新救援

不死对于生灵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意味着生存将不再是第一优先事项，意味着死亡将不再是生命的终点，当作死而能够不死之时，死亡也会变为搞笑的日常。

那么死亡，对不死的生物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者不应该说死亡，把死亡的概念扩大，融入“消失”、“终结”等概念，这么一想的话，哪怕是不死的生物，“死亡”也仍然是他们生命历程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