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uyuxi
舰娘死亡变成深海会失去记忆，同理深海舰娘被击沉变成舰娘也会失去记忆，已经是这个世界居民的固有印象了。
从这个疑问上就可以看出，虽然李奥瑞克准将在这座监狱城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但他在人类舰娘阵营之中的级别还不足以触及到古代栖姬和最初代舰娘的隐秘上面。
而且他离进入核心层次还有一段距离，也许在完全自己的夙愿，退休之前都达不到那个高度。
幸运的是，在场的舰娘里不管是亚顿还是南达科他，都没有把这个秘密当做秘密。
于是李奥瑞克准将很轻易的就得到了上上一任监狱长南达科他明明变成了深海，却保留自己记忆的原因。
“接受了传承但没有接受馈赠吗？”李奥瑞克准将用自己的理解方法重复了一边南达科他刚刚说的话。
“我从来没有觉得那是一种馈赠。”南达科他纠正了准将所说的话，同时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她的模样也变回了舰娘的样子。
“那的确不算馈赠。”亚顿对南达科他说道：“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如果你接受的那份力量，那么现在的你就只能算是最初代南达科他新的身体了。”
“果然是这样吗？亚顿你是怎么知道的？”南达科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又很疑惑亚顿是如何知道的。
“之前我跟小虚拆了一台建造器。”亚顿对南达科他回答道。
“拆了一台建造器？”南达科他不明白为什么拆建造器跟亚顿知道这一点有什么关系。
“嗯”亚顿点头，但是没有细说，让南达科他和李奥瑞克准将一脸懵逼。
现任监狱长李奥瑞克准将还好，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应该知道，已经下好了出门就忘的打算。
但是南达科他……还好她也是那种不沉湎于过去的战舰，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转移话题的对准将问道：
“上一任的监狱长，那位总督的秘书舰纳吉尔法号，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实际上她只是名义上作为监狱长，并没有真正来过这里，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其他几位副官操持的这里。”准将回答道。
“还有几位副官？他们现在在哪呢？”南达科他开口问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扮演坏人的。”李奥瑞克准将回答道。
“不错，很可惜我在职的时候并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不然你大约会提前一点时间接下这份重担。”南达科他笑了笑说道。
南达科他的这种说话的方式让李奥瑞克准将很不适应，因为扭转固有印象并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
察觉到这种聊天氛围有些尴尬的亚顿微微摇了摇头对南达科他问道：“你当初在这里做了什么？”
“我当初吗？”亚顿提问，南达科他就不再做一些让李奥瑞克准将纠结的事情，把注意力转回亚顿身上后回答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时间并不紧张。”亚顿的回答配合上刚刚使出的时间倒流能力，让这句话有一股别样的感觉。
“的确，对亚都你来说，时间不是敌人。”也感觉出这一点的南达科他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亚顿你知道我的出身吧？”
“知道，在深海领地之中诞生的舰娘。”亚顿点了点头说道。
听到南达科他开始跟亚顿总督聊过去的事情，李奥瑞克准将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于是悄悄的退到了一边跟跑到门口看守的休伯利安表示他要去给安排晚餐。
知道面前这位准将只是借口溜走的休伯利安也没有阻碍的放走了他，走出门之后的准将见到那几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囚犯舰娘，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送了一粒进嘴巴里后拍了拍胸口。
说真的，如果李奥瑞克准将早知道亚顿总督会这么简单的说出那些守护者的秘密，他早就跑了。
万一让企业号知道了他听到了这些秘密，估计监狱城里就要被派遣宪兵队了。
这位准将的动作没有瞒过房间里的几艘星际舰娘，实际上连南达科他也没有瞒过去，不过对于这位准将的行为，几艘船只是相视一笑就抛之脑后。（然而执行者号带着头盔，根本看不见她笑没笑）
这一点小波折过去了之后，南达科他继续拾回刚刚说的话接着道：“因为我的出身原因，再加上我生命的前几年一直在深海领地挣扎着求生存，所以我的三观和大部分舰娘并不太一样。”
“挣扎了几年？”亚顿原本以为南达科他在变成舰娘后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深海领地，没想到还在里面徘徊了几年。
“嗯，不算很久，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可以说是船生中最漫长的几年了。”南达科他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最后的东方帝国有句话叫度日如年，说的大约就是我当时的经历。”
“可以理解。”亚顿点了点头说道，之前亚顿在南达科他和伊兹莎的话语里了解到了底层深海的生活环境。
不得不说，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的确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但是和南达科他的经历相比，那些底层的深海舰娘可能还要幸福一点。
所说底层的深海舰娘在结伴的时候要随时地方身边的同伴对自己捅刀子，但至少能找到同伴，而南达科他……就算南达科他不说，亚顿也能猜出来，当战斗中的几波深海舰娘察觉到南达科他的时候，肯定会暂时放下搁置，联手先掐死南达科他这艘舰娘再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实际上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考虑从哪里能获得帮助，反正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南达科他评价了一下亚顿的推测。
对于自己船生最初几年的时光，南达科他没有说的太详细，但是在场的其他舰娘都能听出她话语里所隐含的残酷历程。
这些话让包括亚顿在内的几艘舰娘，对南达科他后来的事情，尤其是和这座监狱城有关的事情，升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兴趣。
☆、第八百九十八章 无法取代的契约
“因为我是在深海领域里成长起来的舰娘，就算拥有舰娘的身体，我的习惯和生活方式都和一艘深海舰娘没有两样，可以说当时的我比堕落者还像堕落者，不过仅仅是像……”
培育堕落者的高浓度深海气息需要深海栖姬专门制作或者特殊的环境，常规的深海领地气息浓度还不足以在几年的时间里把一艘舰娘变成堕落者。
所以当时的南达科他一直是一艘很纯正的舰娘，仅仅只是深海的食物吃多了，肠胃有些不好而已。
“因为我的三观有些问题，我当时制造了很多麻烦，就连赤城导师都拿我的状态没辙，反而很多准舰娘被我影响了。”南达科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后来这件事闹的有些大，企业号大人就直接把我丢到监狱城里接受深度改造了。”
“闹的有些大？”亚顿奇怪的问道。
“我曾经宣扬过要建立纯舰娘帝国。”南达科他很无所谓的说道。
“帝国？”休伯利安诧异的问道，作为科普卢星区人族帝国的皇家旗舰，经历了特伦人从联邦到帝国的转变，休伯利安还是知道帝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嗯，帝国，实力决定地位，这些其实没什么，主要是我当时认为普通人没有用处，只是基础材料，舰娘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南达科他并没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
“幸好你没有这么做。”如果没去一趟月球，亚顿并不会做出这样的评价。
“不管有没有，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反正我当时只是一艘没有提督，没有朋友的流浪舰娘。”南达科他说道。
“后来呢？深度改造成功了吗？”亚顿问出答案已经很明显的问题。
“成功了，不过不是我被改造了，而是我改造了这座监狱。”南达科他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的接着说道：
“在遇到我的提督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反攻总督府，找企业号报仇的准备。”
“哦。企业号知道吗？”听到南达科他这么说的亚顿微笑着问道。
“她当然早有准备，后来作为她护卫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时候她一直在观察我。”南达科他知道亚顿会这么问的回答道。
“观察你做什么？”亚顿有些好奇的问道。
“用她的话说，她想看看我能不能成为未来。”南达科他给了一个很模糊，让人第一时间无法猜出啥意思的答案。
“未来吗？”亚顿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企业号的打算，摇了摇头评价道：“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想的事情太多了。”
“作为我们的UO，这些也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南达科他倒不觉得企业号的掌控欲是缺点。
“主要是因为她只是一半的UO吧。”亚顿语气很平淡的对南达科他说道。
“如果是全部的UO，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深海什么事情了。”看起来南达科他一直很钦佩企业号。
亚顿麾下的这些本土舰娘里，北宅看企业号不爽，赤城跟企业号就是死对头，其他一些甚至包括自己的提督，都不怎么喜欢企业号。
唯独南达科他这艘深海栖姬，对企业号的评价一直保持一种很正面的态度。
而且跟女灶神那种是因为曾经的关系完全帮亲不帮理不同，南达科他认为企业号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一个正确的大前提，就算有些手段过激了，也只是为了正确的目的做了某些错误的行为而已。
“然而事实和你所想的恰恰相反。”亚顿注视着并不了解某些事情的南达科他说道。
“什么意思？”南达科他似乎忘了刚刚自己还在做自我介绍。
“如果那位最初代的大和号被战胜了，你们的UO权柄被企业号一艘船获得了，那么你们的企业号只会代替那艘大和号的位置。”亚顿对南达科他回答道。
“亚顿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企业号大人在和大和号的斗争中获胜了，最后也会变成和大和号一样，真正的深海领袖？”南达科他很惊讶的问道。
“能够切割出一半来，已经是那位叫安吉列斯圣人的极限了，重新融合的话，只会让契约回到最初的样子。”亚顿深深的看了一眼南达科他后接着说道：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不只是企业号会取代大和号的位置，而且所有的本土舰娘也会变回最初的样子。”
“所有船都会变回深海？”南达科他表情有些呆滞的问道。
“嗯，这就是最初的契约，包括我们这些外来者，也会以深海舰娘的外貌出现，不过我们并不需要遵循契约。”亚顿点了点头表示南达科他猜测的没错。
“什么叫不需要遵循契约？”南达科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她察觉到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破局的关键就在亚顿这些外来舰娘的身上。
“唔……”亚顿构思了一下尽可能简单的解释后说道：“那位圣人依靠剥离契约的手段，制造的舰娘的概念，而保证这个概念的基础，就是企业号身上的那一半UO力量，这份力量融合，舰娘的概念就会消失。”
“于是这个世界上就回到了只有深海舰娘的情况吗？”南达科他把亚顿的话语补充完道。
“理论上就是这样。”亚顿看到南达科他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就没有再说什么。
“企业号大人知道吗？”南达科他提起了作为当事船的企业号。
“她应该知道。”亚顿说起的同时，正奋斗在案牍里的企业号打了个小喷嚏。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当时有机会，企业号却无动于衷的原因吗？我当时还以为她养寇自重。”南达科他低下头有些失落的说道。
“作为深海栖姬，你为何要表示出这样的反应呢？”亚顿微笑着对南达科他说道。
“也对，明明亚顿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迟早是深海舰娘的，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惜南达科他的话语完全听不出有开心的地方。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尝试把你变回舰娘。”亚顿对南达科他说道。
“这种尝试，还是算了吧。”南达科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亚顿的好意。
☆、第八百九十九章 总是处在错位状态的南达
聊天话题从南达科他的过去转移到企业号身上那一半本土UO权柄的结果，就是让南达科他有些意兴阑珊。
从这一点上来看，南达科他着实是一艘有些错位的舰娘，而且是一直很错位。
当舰娘的时候，在深海领域里造就了一身深海舰娘的世界观，真正变成深海舰娘后，又因为保留了自己作为舰娘的记忆，开始了一段有舰娘心披着深海舰娘皮的历程。
而且由于蜕变成深海舰娘的过程和其他深海不太一样，深海舰娘的属性对南达科他的影响除了让这艘传奇舰娘更残忍了一点外，并没有造成太多其他的影响。
要知道就算是最初代舰娘，在战沉后变成古代栖姬的话，也会完全变成另外一艘船。
像南达科他这样还操着一份舰娘心思的深海栖姬，几乎就跟她自己的经历一样，前无古船了，至于会不会有后来者，亚顿都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太多的巧合和偶然造就了现在的南达科他。
除非刻意安排，不然真的很难有另外一艘舰娘拥有类似南达科他的经历。
如果是刻意的安排……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星际舰娘都用诡异的目光注视着南达科他，执行者号依然因为她的黑武士头盔问题，看不出她的眼神到底是啥意思。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曾经也怀疑过我的经历是被刻意安排的，可惜我并没有找到答案。”
对于自己命运的疑惑，除了南达科他跟那艘古代栖姬南达科他怼上了以外，并没有带来其他解答。
“或许本来的安排，就是让你成为那艘古代栖姬版南达科他的养料。”休伯利安开着自己的脑洞说道：“结果反而那艘古代栖姬成为了你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