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uyuxi
虽然中央学院是一座军事重地，但是居住条件还是要比那些前线镇守府好上很多。
比如那些一天到晚担心深海舰娘的炮弹落在自己头上的前线镇守府里就很难看到一条一到晚上各种霓虹灯闪烁，专业为夜生活服务的酒吧街。
就算有的话，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舰娘。
倒是那些提督和见习提督在这里很少见，相位系统不怎么好用的亚顿放眼望去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舰娘。
就连拥有舰娘血统，觉醒舰娘能力，只是没有融合舰装的准舰娘都很少见到。
“当然啦，在中央学院里，不管是那些见习提督还是准舰娘，都在学院区那里军事化管理呢，也就在休假的时候，到这里来放松一下。”
把亚顿一行船带到中央学院酒吧街的北宅说道，跟那艘拥有导游证的亚特兰大比起来，这艘北宅倒是更像是一艘专业的导游舰娘。
因为街道上的舰娘很多，即便亚顿和休伯利安的样貌衣着都比较陌生，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倒是带路的北宅很有人气，亚顿一行船经常看到一些穿着制服，召唤出舰装来回巡逻的舰娘在看到北宅时“啪”的一声两腿合并站稳挺胸的敬礼。
就连少数几位拥有提督能力的见习提督，在也看到北宅时，也搁置下正在做的事情，挺直腰杆脱帽敬礼。
对这些向自己敬礼的舰娘和提督，北宅基本没什么反应，顶多就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径直从她们身前走了过去。
一直到北宅离去老远，这些舰娘和提督才收起了动作，并且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就开始跟身边的人说起自己竟然在酒吧街见到了北方女王殿下巴拉巴拉。
那些被舰娘簇拥的提督也用着很夸张的语气，跟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舰娘介绍起这艘北宅不知道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事迹。
“看来你挺出名的？”听了一会那些提督还有舰娘话语里有些夸张过头的事迹，亚顿好奇的对自己的这艘网友说道。
“好歹我也是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批舰娘，打过最初之战，打过终结战争，打过分裂战争，就连前一阵子也参加了殴打北方疯丫头的行动。”
听到亚顿这么问的北宅叹了口气说道：“等你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以后，也会跟我一样很有名的。”
对于一艘从舰娘在这个世界出现开始就一直存在到现在的舰娘，几十年前的北方栖姬攻略战对北宅来说也就是前一阵子的事情。
“终结战争？分裂战争？”第一次听到这些词汇的亚顿好奇道。
“哦？缇都那个熊孩子没跟你说过吗？不过没说过也正常，这些老掉牙的事情最适合的地方就是被遗忘在历史书里。”
北宅一边走着一边用着微妙的话语对亚顿回答道。
“我的提督的确没有说过这些事情。”亚顿用着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都是一些没有任何教育意义的事情，在网络上这些东西也是被禁止传播的东西，就算是历史课本上的知识也是不能说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明天酒醒了我给你介绍。”
北宅打了和哈欠说道。
“既然是历史课本中的东西，为什么会被禁止在网络上传播那？”亚顿好奇的问道。
“防止那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智障变身键盘侠。”看起来，北宅对这种和谐网络行为还是很赞同的。
“原来如此。”对北宅说的情况既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的亚顿沉吟了一下后，转移话题的问道：
“你的女儿没有继承你的舰装吗？”
“就算我想让那个小贱人继承我的舰装……”对亚顿的这个问题，北宅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亚顿眨了眨眼说道：“我也拆不下来啊。”
“拆不下来？你的舰装吗？”因为北宅的停步，亚顿也跟着停下脚步的疑惑道。
“恩，我的舰装……或者说我们这一代舰娘的舰装，是没有办法拆卸的。”解释了一下北宅重新迈起脚步接着道：
“小贱人的舰装于其说是继承的，不如说是从她出生开始，就伴随她一起成长，在她年龄达到一定程度后，她和她的舰装一起成熟。”
“……她这样是算初代舰娘还是次代舰娘？”没想到舰娘之中还有这种分类的亚顿问道。
“从成为舰娘时候并没有拥有自己的特殊技能来看，应该算是次代舰娘吧，不过具体到底该怎么算，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毕竟参考个体太少了点。”
不知道为何，北宅在解释完毕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小舰人？不是小贱人？”一直跟在亚顿身后，偷听亚顿和北宅对话的休伯利安插嘴道。
“不，她就是小贱人！为了男人抛弃了养育她那么多年的母亲。”这艘初代北宅立刻否认了休伯利安的看法。
“作为最初的舰娘，后代的成长需要很久吗？”亚顿听出北宅话语里的很久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可不是，她从出生到舰装成熟花了整整七十五年时间，对我来说，那段时间真是含辛茹苦啊，结果有了男人后立刻把我忘到挪威海了。”北宅一副很感慨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你的孩子和你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她的舰装能拆卸？”亚顿回想起那位从外表上看，比她母亲的年纪要大上很多的退役提尔比茨。
“那是自然，不然她是怎么退役的呢，可惜啊，她以为这样就能抓住那个男人的心，然而只是异想天开而已。”
每次提起自己的女儿，和那位把女儿勾引走的夏源堂大将，也就是夏洛特的老爸时，北宅总是一副种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语气。
“而且啊，拆解了舰装，就意味着会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虽然她的衰老速度比常人慢很多，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们见过她应该也看的出来吧。”
听到这艘北宅提起自己女儿拆解舰装之后的事情，亚顿和休伯利安都点了点头。
“所以啊，也许等多少年后，我还要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亚顿和休伯利安认可自己的说法，北宅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尽管她和她的女儿发色都是柔软的粉红色。
“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让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对自己的女儿，北宅用了这样一句话总结道。
“每一个人，每一艘船，都有自己的命运。”亚顿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而所有提尔比茨的命运，都应该和她们的本体一样，被遗弃在港口，成为孤独的北方女王吗？”北宅用着很微妙的语气回应着亚顿的安慰话语。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帮我和她问好
“被遗弃吗？”看着北宅像是在感慨又像只是随便说说的样子，亚顿的表情稍微有了些变化。
“怎么了，你也遭遇过吗？”从刚刚休伯利安的介绍里，北宅知道亚顿并不是面瘫，只是不习惯使用人类的面部表情而已，所以就算亚顿的表情只是微微的变化，北宅也很在意的问道。
“我也不确定那算不算遗弃吧。”在卡莱星灵的故乡，艾尔星球沦陷于异虫之手的时候，因为能源故障没有启动的亚顿虽然避免了像她姐妹一样沉没，但也被那些失去家园的星灵遗忘在了自己的母星上。
一直到那位英勇的大主教阿塔尼斯重新启动她之前，她都一直躲在自己的港口里，和那些丑陋的异虫作伴。
“那你应该能理解这种被自己的祖国遗弃在冰冷港口，当做吸引敌人靶子的感受吧。”
对自己本体遭遇的一切，这艘北宅甚至要比那些初代提尔比茨了解的很深，受到的影响也很多。
对于她来说，本体曾经的遭遇，完全就像是自己的遭遇。
“曾经有人用原型舰来称呼我这种舰娘，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这种称呼了。”北宅如此说道。
“无论什么样的命运，都应该理性的面对。”感觉到北宅的情绪有一点压抑的激动在里面，亚顿叹了口气，暂时不谈自己的经历，对这艘也算是自己网上好友的舰娘安慰道。
然而亚顿的话却引起了自己另外一艘好姬友的吐槽，休伯利安听到亚顿这样说的时候立刻吐槽道：
“别信亚顿，她们星灵就是那种好的命运就承认，不好的命运就要逆天的中二病。”
“……”亚顿的额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井字，于是接下来休伯利安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呵呵，你们的关系真好，在那艘俾斯麦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怎么都没法跟她像你们之间这样……”看到休伯利安在亚顿的暴力下被加贺和wo酱搀扶着才能走路，北宅强忍住笑意的说道。
“这……也叫关系好吗？痛痛痛，轻点轻点！”休伯利安出气没有进气多的说道。
“在我的眼里，你们这样已经算关系很好了。”北宅出神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的说道。
“你说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艘俾斯麦舰娘？”亚顿对北宅问道。
“还能是谁？我和她大约是最初舰娘之间，关系第二差的姐妹舰了吧，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我们这些最初舰之间的关系就没好过。”北宅对亚顿的疑问点了点头后看了眼正在搀扶休伯利安的加贺接着说道：
“如果不是当时深海舰娘一直压着我们的生存空间，最初的IJN舰娘们差点和那些美国船重新打了一场太平洋战争。”
“所以才会有所谓的分裂战争吗？”虽然还不清楚分裂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亚顿至少从名字上猜出内容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虽然最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北宅首先否定了亚顿的猜测然后说道：“但是我们这些舰娘的确在那场不应该有的战争中出了力。”
“可以理解。”亚顿大约也是明白为什么北宅说的是什么。
对于这些曾经被称为原型舰的舰娘来说，自己舰装之中的记忆等同于自己的记忆，那么受到这些记忆影响，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比那些初代舰娘和次代舰娘要极端很多。
曾经是世界大战之中对立两方的舰娘，永远无法成为朋友，尤其是其中还有很多有着相互击沉的记录。
在深海舰娘这个直接关系到生存的敌人存在时，这些舰娘也许能暂时放下隔阂，不那么拖对方后腿的共同对敌。
但是等战争结束之后，或者说不再需要为活到明天而坚持的时候，哪怕只是短暂的和平，也能让这些舰娘立刻撕毁本来就没有签订的合作协议。
“对了，你现在不是现役舰娘吗？如果以后有机会去大西洋那边，看到俾斯麦帮我问个好。”北宅突然对亚顿说道。
“俾斯麦很多的。”亚顿深深的看了眼北宅后说道。
“但是自称俾斯麦的深海栖姬就只有一艘，我相信你不会认错的。”北宅的脸上露出完全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说道。
“好的，你的问候如果有机会我会带到的。”不论这艘北宅在现实里是谁，但在网络上，是跟亚顿很谈得来的网友，所以这点举手之劳，亚顿并不介意。
恩，举手之劳，和一艘深海栖姬问好，亚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到亚顿把自己刚才算是开玩笑的话当真，北宅愣了一下后问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等我最近这段时间忙完，就抽空去大西洋战区一趟。”亚顿继续很认真的说道。
“不同战区的现役舰娘，是很难获得跨战区批准的。”北宅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亚顿并不介意的说道。
“……好吧，你好歹也是艘UO级的舰娘，企业号也管不住你，再说她最近也未必有能力管住你。”北宅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你大约是误会了我的打算。”在听到北宅提起现役舰娘跨战区行动审批很麻烦的亚顿，因为之前申请演习场地使用时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写好一式三份的申请材料，所以亚顿直接就打算不走人类阵营这边的官方渠道去大西洋战区。
穿越太平洋战区的深海领区到另外一个战区的深海领区，人类阵营这边负责现役舰娘跨战区申请审批的部门应该是管不到的吧。
因为要解释北宅的误会，亚顿在无意之中忽略了北宅刚才不明所以的话语里提起的隐秘内容。
看到亚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无意中透露出的情报，北宅也按下不谈的说道：“可惜那艘自称俾斯麦的深海栖姬已经不认识我了，你到时候小心点。”
简单来说就是提醒亚顿要做好跟那艘深海栖姬做一场的准备。
“哦，这么说她在转化成深海时失去了记忆？”亚顿听到北宅这么说的奇怪道。
“恩，对现在的她来说，她就是那艘沉没在丹麦海峡的战列舰，为了复仇回到了人间的深海栖姬。”北宅叹了口气说道。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的故事和成为深海之后的事情？并不记得你了？”亚顿翻译了一下北宅的话问道。
“她只是忘记了作为舰娘的记忆，不过这样也好，对她来说并不是多幸福的记忆。”北宅再次叹了口气。
“是这样嘛……”亚顿回想起了那艘港湾栖姬南达科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北宅还有那艘同样变成深海栖姬的俾斯麦一样，是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第一批舰娘。
亚顿隐约的感觉出那艘南达科他和面前这艘北宅之间些许的共同点。
至于那种共同点是不是所谓“原型舰”的象征，亚顿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