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杏子只觉委屈，他爸爸好像对她很不满意。
杏子心想：“奶奶觉得我笨，说其他小孩子懂得劝自己家里人变好。爸爸觉得我笨，觉得不够机灵，不会察言观色。究竟什么是笨，什么是聪明呢？”
笨蛋笨的该有笨蛋的做法，聪明人或许该有聪明人的作为吧。
杏子爸爸要到钱后，直接出了门，像发泄自己的不满，“砰蹬”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这巨响，宛若霹雳，震的杏子的心很难受。
杏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睡着。
过了会，杏子爸爸提着一袋酒回来，回自己房间，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
杏子更加睡不着。
杏子爸爸借着酒劲，接了一直打来的电话。
“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你打死我都没有。我钱都被我爸妈拿走，真的，相信我，年底，年底可以吧，保证还相信我！”
杏子爸爸好说歹说，才挂断电话，之后又有其他人打电话过来。
杏子爸爸语气没有之前那么低声下气，甚至拽了起来。
“还？我现在没钱！什么，说我借了快一年多了，那么后悔，你当时不借不就可以吗！要钱现在没有！”杏子爸爸直接挂断了电话，过了会，那人又打回来，杏子爸爸不可置否的嗯嗯几声，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过了不多时，又有通电话打过来，电话那头是女声。
杏子爸爸左一口臭婊子，右一口妓女烂批的污言秽语骂着，骂了足足半个多钟头。
杏子爸爸房间就在杏子房间隔壁，中间就隔了堵薄薄的墙。杏子爸爸骂什么，都能很清晰的传入杏子的耳朵里。
杏子更加睡不着了，心想：“奶奶说过，爸爸欠了外面很多钱。亲戚也骗了许多，干爹跟叔公那边就骗了三四万。”
杏子更加愁苦起来，自己爷爷奶奶是老人家，自己妈妈离婚去了，自己爸爸是个赌鬼，赢了钱大手大脚却一点也没有还钱的意思。
爸爸外面欠了那么多钱，难道都要自己来还吗。
杏子咬住嘴唇，想起爷爷那抽烟咳嗽的样子说：“你苦啊，所以你自己要挣钱。没有依靠越是要自己努力。”
杏子在被窝里流着眼泪，心想：“自己难道就会比别人差吗。有了第一个，必然有第二个，人家能挣到钱，想必自己也能。”
又过了二三小时，爸爸房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视的声音和他的鼾声。
杏子蹑手蹑脚的走到爸爸房间，爸爸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睡得不能再死。
杏子将电视按掉，将喝完的酒瓶带了出来。
看着窗外黯淡无光的夜空，杏子很想大声喊上一句：“加油啊！”泪流了出来，明天还要上学。
……
下课，玲奈关心的问道：“杏子，你没事吧？”
玲奈感觉杏子无精打采，好像身体不舒服。
刚刚课间操，就跟老师请了假。
杏子摇摇头，强打精神：“没事。”她昨晚没有睡好，早饭吃的也是普通的煮面条。
吃不好，睡得也不好，精神头自然有些差。
玲奈用保温杯给她倒了杯水。
“嗯。”杏子挤出笑容，喝了口温水，感觉精神好了些许。
玲奈问道：“杏子，你肚子饿不饿？”周围的人，都下去服务部买东西吃。
孩子消化快，肚子饿得快。第二节下课，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现在是第二节课下课的大课间，都下去吃东西。
“不了。”杏子知道玲奈要请她吃东西，摇摇头，觉得吃玲奈东西不好。
玲奈笑道：“没事的，我马上就回来。”下了楼，过了会玲奈就上来了。手里拿着两块鸡排跟两个鸡肉卷。
鸡排是食堂卖的，一块鸡排三块钱，跟外面的鸡排自然不能比，但好在便宜。
鸡排摆在盆子里，让学生自己挑。
一般要早下去，鸡排有大有小，下去晚了大块的鸡排就都让人挑走了。
鸡肉卷则是小卖部普通三块五一个的面包而已。
玲奈将其中的一块鸡排跟鸡肉卷跟杏子。
杏子犹豫，脸皮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收下。
“没事啦。”玲奈自己塞在杏子抽屉里，“快点吃，万一被老师看到了，那就惨了。”说着，玲奈咬了口鸡排，笑得很灿烂。
杏子犹豫了下，还是拿起鸡排小小的咬了一口。
第二百七十二章 热情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课。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学校有绘画比赛。内容不限，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画完周四交给美术老师。”说着每组发下传单。
传单是黑白灰颜色，内容上写着题材不限，包括油画漫画等各种类型。
第一名奖励手绘板，第二名奖励木制的画架，第三名奖励画筒。
截止日期是周四下午，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班主任道：“你们看看就好了，这个比赛也没有什么意思，别浪费时间去参加。马上就要期末了，时间很紧张，别浪费在这里。”
本来这张传单上周班会就要发下来的，但学校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一直讲到放学，这些传单就发在抽屉里，忘了说了。到现在，才记起来。
班主任感觉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课外的兴趣而已。学习都没有时间，哪里有时间去画画参加比赛。
玲奈很兴奋，她对画画比赛充满了兴趣。
“杏子比赛你参加不参加啊？”玲奈笑道，“要不你帮我想故事，我画篇漫画上去，就跟上次送给语文老师的礼物一样。”
杏子犹豫，上面的奖品对于她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只是想画副画上去，希望得到名次来证明自己。
虽然我画得很差，但我不希望都由玲奈来画。
杏子下定决心道：“玲奈，我能不能自己画啊。我也想画画。”
玲奈愣了愣，笑了起来：“好啊，没准杏子能拿第一呢。”
第一，怎么可能嘛。杏子心里苦笑。
“玲奈，你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啊！”讲台上，班主任点名玲奈，不快道：“怎么你想报名比赛吗？”
班上同学幸灾乐祸的看向玲奈。
玲奈尴尬的垂头，吐吐舌头。
回到家，玲奈作业也没有做，就躲在房间里画画。
“该怎么画呢？该画什么好呢？”玲奈拿着铅笔，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想了半天，脑子一片空白，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
只剩下两天了，两天时间怎么够。班主任也真是的。
玲奈看了眼传单的比赛开始到截止日期，明明上周一就应该发的传单，硬是被老师拖到这周。
门外传来敲门声：“玲奈，下来吃饭了。”
玲奈想：“爸爸一定会有主意吧。”跑出去。
伊月正在忆雪门口敲门，喊她下来吃饭，见到玲奈“爸爸，爸爸”叫着，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怎么了？”伊月奇怪。
玲奈将比赛的事情跟伊月大致说了下：“爸爸，你说我该画什么好啊？”
伊月的想法与班主任大致相同，都要期末了，哪里有这闲工夫去画画比赛，有时间还不如多复习下功课。
再说了，只剩下两天，画作根本来不急打磨直接拿去参赛，哪里比得过其他早已经准备多时的人。
玲奈画画虽然有长进，但比那些专门画画的人来说，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玲奈想让他拿个主意的乞求样子，伊月于心不忍，不好意思打击她的热情：“你很想要比赛的奖品吗？”
“不是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玲奈更多的是重在参与，要是能获得名次证明自己就更好了。
伊月温柔道：“那你认真画就好了，想画什么画什么，自己拿手画什么就画什么。”
“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嘛。”玲奈若有所思，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画那种萌系的小动物或是四格漫画。
转念一想，自己画这些去参加比赛，也不妥吧。
“那我干脆画张鲁鲁修跟C.C的画吧。”玲奈笑了起来，说做就做，立刻跑回房间。
伊月道：“先吃饭！唉……”玲奈已经跑回房间了。
忆雪从房里出来，看着摇头叹气的伊月，问道：“嗯，爸爸怎么了？”
伊月看了眼玲奈房间，在想要不要叫她出来吃饭，但见她这么热情，还是不打扰她了。
“下去吃饭吧。”伊月下楼，忆雪乖巧的嗯了声，跟在伊月身后。
原来饭桌中间隔着个玲奈，现在她在房间里画画。忆雪跨过她的位置，就坐在伊月身边，黏得很近。
忆雪不知道玲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下来吃饭，也不想知道玲奈为什么不下来吃饭。她只知道现在正坐在牧濑的位置上，静静看着伊月吃饭。
伊月吃一口青菜，忆雪也跟着吃一口青菜。伊月吃一口荔枝肉，忆雪也跟着吃一口荔枝肉，就像影子一样，伊月做什么，忆雪就跟着做什么。
伊月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端异，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咳咳……”伊月忽然被米粒呛到，忆雪立刻凑近，轻轻拍着伊月的背，很温柔道：“爸爸慢点。”拿起瓢羹舀了一口汤，轻轻吹去热气。
伊月连喝几口，才缓过来摆手，说不用了。
“你这瓢羹是我的，还是你的？”伊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瓢羹，又看看忆雪手里的瓢羹。
忆雪忽然想起来，紧张道：“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是我的瓢羹。我马上去换一把。”
伊月道：“没事的，父女之间也不要在意这么多吧。”伊月随口道，说完忽然意识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忆雪翘起嘴角，试探着道：“确实，毕竟我是爸爸的女儿嘛。在意这么多做什么。”故意当着伊月面，用他刚刚喝过的瓢羹舀汤喝。
伊月表情很古怪，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忆雪用筷子夹了块肉片，手放在下面，免得酱汁滴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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