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露薇
“塞西莉亚！”
在夜之魔女惊呼声与黑夜魔法的支援下，塞西莉亚终于反应过来了。
邪神要夺走她的身体！
那邪神嚎叫着，圣女塞西莉亚措手不及下意识举起圣剑做出了掩护的动作，然后在下一刻便看到飞扑而来的光明神被一条银色的光柱拦腰截断。
她气喘吁吁，先是看了一眼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试图爬起来的光明神的上半身，随后她才转过头看着银色光柱射来的方向。
那是高高在上的紫衣公主，与一位臭着脸的精灵。她认识那位紫衣公主。
谁能想到曾经地位悬殊的两人，此时此刻竟然会有这样的反转？
塞西莉亚苦笑着解除了手中的圣剑。她再也感受不到光明神上传来的力量了。
光明神大抵是死了。
“那，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要好好谈谈。”
踩在逐渐化作麋尘的光明神的神躯头上。
曾经的修女微笑着对着圣女说道。
第十七章: 4/5 战后,提前展开的魔域 -8K
“那，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要好好谈谈。”
踩在逐渐化作麋尘的光明神的脑袋上，修女先是微笑着对着那欲言又止的圣女陈述着，一边将手里的权杖敲在了光明神逐渐消失却不忘以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脑袋上。
光明神已经死定了——特蕾莎很清楚这个事实。她也不怕光明神可能的【夺舍】。因为她现在就是拉路米亚的圣女，光明神想夺舍，就得先过神力越发强大的拉路米亚那关。
再说了，她也做足了所有的防护措施后才过来的...小小的修女在心中嘀咕着，回过头看一眼正在自己的命令下清理着旧教信徒军的联合之国的将士们后，她和芬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再补上一枪更合适。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受伤搞得心情不好也是一种损失啊。特蕾莎又一次高高举起了权杖，在急忙跑来的夜之魔女与其他人的注视下，她的权杖底部再次出现了银白色的闪光...
“对了，塞西莉亚——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一件事，你信仰的光明神只是一个肮脏的***。但可惜的是，虽然我主依旧会给你信仰她的权力，但我永远不会让你们有进入我们国家的任何可能。”
特蕾莎微笑着陈述着，一旁的精灵阴暗的把脸撇到一边：直接把人杀了该多好啊？又省事又不会有后患...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不过说到底芬也是可以理解的——特蕾莎需要让现如今的拜耳佔斯与罗曼人有明确的分界线。
罗曼人会伤及无辜，会不遵守法律与教典，会无视世间的道德肆意妄为。
但拜耳佔斯人不行。联合之国不行。他们有更远的目标，他们有更强大的君主，他们有更具约束的律法跟更高级的社会道德。
特蕾莎没必要为了区区私人恩怨让自己的国民有任何堕落成罗曼人的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但说到底，芬能理解，不带包她...行吧。她也愿意接受。毕竟这是说好的承诺。
所以，快点补上一刀吧。精灵用眼神促促着，而修女微微颔首准备将彻底消灭光明神的光柱射出之时，伴随着被她踩着的光明神发出的痛苦的哀嚎，众人看到光明神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化作麋尘消散。
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她们搞清楚状况，圣彼得堡所在位置传来的轰天巨响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远处宏伟的圣彼得堡，开始崩塌了。
“你们...你们！你们也别想...从我手里获得任何东西...！想都别想！”
光明神嘶哑怨恨的话语，让特蕾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不愧是罗曼的蛮子。
夺不走的东西就要毁掉，就算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罗曼人，他们在失败后也只想着把所有东西毁掉。
真不愧是罗曼人。真不愧是罗曼的神。白发的修女娇笑着，她取消了权杖底部聚集的神力，然后又是一脚直接踩着光明神的脑袋强迫他以极其屈辱的姿势啃食着地上的黑土后。
修女嘲讽一般笑道：
“我还想着怎么【合理】的毁掉那座城市呢，拉路米亚也不在乎她是否能重新获得天国，我们的人也根本就没有在你死之前占领那两个地方的意思——光明神啊，又或者说卑鄙的康斯坦丁先生？
你还真的是帮上大忙了。毕竟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毁掉的圣城才是最好的圣城。”
闻言，光明神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便开始疯狂的挣扎。
但这一次特蕾莎没有给它任何的机会。
一束银白色的光柱击穿了地面的同时，也将光明神的神躯烧成了碎片。
修女特蕾莎就这么站在银白色的火焰上。这些能将最坚硬的金属烧融的神焰并没有伤害特蕾莎的意思，反倒是圣女和魔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感受不到烈焰的温度后，她们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光明神死了——他死透了，神祇死亡的讯息会自动在每一个曾经信奉过罗曼人的心灵中传播，对其中的信徒来说，这更是无比绝望的时代。
但对特蕾莎和芬，对联合之国与伊苏嘉德这种根本就不信光明神的地方而言，这只会是一个好消息。
看着新教那边除了苦修女以外几乎所有征召兵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模样，特蕾莎有理由怀疑这些征召兵甚至到刚刚为止都不愿意相信光明神真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只能说真不愧是愚昧的人。
虽然拜耳佔斯这边对紫衣皇室的崇拜也的确是一个问题啦...但至少拜耳佔斯人会愿意思考现在的紫衣皇室是否值得效忠不是吗？自己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杨浩的帮助下获得了人们发自内心的忠心啊...
不然就靠自己当时以紫衣公主的身份进入地下？别开玩笑了。真就只有这个功绩自己最后还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角色的话，怕不是拜耳佔斯人们现在就已经换政府咯~
特蕾莎叹了口气。为罗曼人的可悲叹息。
而也就是在这时，芬阴着脸笑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能进入正题了呢？特蕾莎？”
“...也对。”
特蕾莎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距离自己稍远的圣女与魔女两人。她打了个响指，将周围银白色的火焰驱散后，地上光明神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也就是在这时，后方的伊莲娜与娜鲁佳凑了过来偷偷说，杨浩他们已经回到本阵了，要通知他们过来吗？
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过来呢？这本来就是特蕾莎与芬想要自己处理的私事...
看着一脸平静却私底下似乎有什么打算且跃跃欲试的合成人偶，无奈之下特蕾莎与芬只好给伊莲娜一个接近杨浩的机会，顺带让娜鲁佳看着点后，她们终于可以正式与新教进行谈判了。
...战场谈判的第一步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作为胜利者，特蕾莎做的很果断。
她不会像芬一样被感情影响太多，所以她不会杀了自己认识的这两位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放松警惕。
“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虽然我们联合之国没有杀死你们的意思，也懒得占领这几块垃圾土地，在圣城被毁灭后，我们更没有收回一堆废墟的必要。”
身穿朴素却又显得华贵的衣物，特蕾莎高高在上，圣女塞西莉亚必须要抬头才能勉强顶住特蕾莎那略带蔑视的视线。
“但作为一个最基础的条件...你们永远不允许进入联合之国。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行。除此之外，我们也不会接受你们任何的外交与贸易条件，更不会允许你们主动接近杨浩身边十公里的范围...听起来不像是战争条约？对，我们压根就不在乎。你们在这场战争中甚至连失败者都不如，所以这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你们要么选择接受，要么死在这里——这还是我为你们争取到的选择。看在曾经认识的份上，也看在小魔女你当时没来得及动手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修女的平静陈述，让圣女与魔女互相艰难地对视了一眼。
诚然，她们没有一丝一毫选择的机会。她们更不可能讨价还价，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谈判的筹码。
机会只会给有能力行动的人。很显然，这次既没有机会，她们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倒不如说，她们连行动都做不到，就更不可能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所以...圣女只能开口说：
“...我们愿意接受一切条件。”
“哦？我还以为这会很麻烦呢？”
“...姑且，在升上地面后，我也已经明白了我的身份并不是万能的...所以，特蕾莎你大可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很清楚现如今我的身份与形势。只求你能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可怜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那么谁给那些莫名其妙就被屠杀的魔族人一个机会？谁给被你们侵略的死了亲人的精灵一个机会？”
特蕾莎不屑的话语，让圣女沉默了。但说到底特蕾莎也不过是在说气话罢了。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特蕾莎希望教区一直处于混乱，正因如此，魔女与圣女是必要的。
她们光是存在教区就足以成为一个缓冲...她们已经失去了重新加入罗曼帝国的可能，再结合自己罗曼余党的身份，她们更不可能得到战后呼托特汗国与伊苏嘉德的接受。
毕竟蛮族人最讨厌的罗曼人，就是光明神教的信徒。伊苏嘉德人为了跟联合之国交好，也不可能与罗曼残党交好——在这种情况下，联合之国将会获得一个与两位盟友占领区之间的缓冲，最大可能避免边境的摩擦。
这就是以后圣女与魔女要担当的身份——作为三个国家之间缓冲的垃圾场。特蕾莎不会管垃圾场会变成什么模样，只要这地方依旧是个垃圾场，那就行了。
所以...赌气，归赌气。
但特蕾莎也不可能让现如今的新教把人交出来。因为新教在成为垃圾场之前需要足够的人数熬过接下来的时间，需要圣女和魔女作为确保这个垃圾场稍显恶臭不至于让人产生过来占领想法的力量基础。
联合之国可没必要自己派人建造一个垃圾场。这些人是必须的存在。
所以...
“...呼。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特蕾莎在芬有些不快的注视下陈述着。她当然知道精灵会不高兴啊——但她也相信精灵肯定是理解的。
只不过精灵更喜欢感情用事罢了，仅此而已。
就这样，第一个谈判条件以圣女魔女的全面失败告终。在拜耳佔斯人彻底回收先祖的遗骨之前，她们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谈判期可以使用。
而在另一边，因为圣城的毁坏，杨浩等人也在暂且休息后判断教区已经没有任何的占领价值了。
他当然也清楚教区唯一的价值就是对拜耳佔斯人来说的宗教文化中心，也就是圣城圣彼得堡的存在——但现在既然圣城遭到毁灭，拉路米亚的天国也遭到破坏的话，教区也的确没有任何的占领价值了。
他决定就这么将教区放着不管当做缓冲区来使用，就是不知道特蕾莎的谈判怎么样了...
杨浩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了。而也就是在他似乎是无法忍耐的时候，拉路米亚大人却说，他们已经可以先回去了。
“毕竟特蕾莎可以处理好一切——芬也会帮助她的。她们事后也可以很快回来...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我们呆在这里太长时间的话可能会让军队以为我们还有军事行动要继续下去哦？”
拉路米亚大人一边抚摸着杨浩的头发，一边当着黑龙妮娅怪异的注视这么陈述着。
杨浩思来想去觉得也是——现在他们呆在这里除了给军队添麻烦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倒不如索性先一步回国，先在家里做好与盟友国的交流接触会更好...
就这样，杨浩决定回去了。只不过他也没忘记出力虽然没想象中那么大，但也的确发挥用处的黑龙妮娅小姐。
姑且。
“妮娅小姐，看来我遵照承诺前往伊苏嘉德出差工作的事宜已经很快就可以提上日程了——详细的，回去过段时间再商量吧。”
他给妮娅放下了一个大饼。
随后便带着拉路米亚先一步用精灵法师的传送魔法传送离开了。
而被留下的伊莲娜和娜鲁佳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她们离开的很快
最后只剩下黑龙小姐站在原地。
她长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身体竟然产生了长久未曾感受到的深刻的疲倦。
心说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快有一个结果了啊。黑龙妮娅嘀咕着，自己顺带回国后，一定要先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再说啊！
就先睡那么个两三年吧——黑龙美滋滋的安排起了自己以后的假期生活。
而在前线。特蕾莎终于是彻底确认了这次战争谈判。
在原本的基础上，特蕾莎迫使新教的活动范围最多算上旧教的领地，他们甚至不能前往圣彼得堡，因为圣彼得堡就算是残骸也不是属于新教的土地。
在这个基础上，新教唯一允许保留的神职人员体系就只有她们的苦修女部队。而苦修女部队因为本质上是通过信仰被改了个名字的【光明】才拥有力量，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要掐断新教的抵抗是非常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