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不管是谁，我都替第一个受这种刑罚的人感到悲哀。”
“这要是我，我直接都招了。这罪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是啊。”
“说起来，你们说，这家伙能撑多久？”
“撑多久？那不得看这可怜的孩子能起来多久么。”
“哎哎哎，你们快看，这家伙竟然有反应了！”
“我去！真的哎！这家伙！变态！”
“他娘的，老子当差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这种人。”
众人的议论一字不差的落入鸱吻耳中，身心的双重摧残让他险些崩溃。
但……
只是这种程度！
只是这种程度！
他还能忍受！
只要，只要活着，就还能再见到……自己的白月光。
■
“你竟然还有理智啊，小看你了，狗先生。”
陆泊云冷漠的看着一片狼藉满屋浊气的牢房，带着些许敬意的向鸱吻说着。
“呵……狗官……”
鸱吻近乎是咬着牙吐出的这几个字。
“不过没关系。”
陆泊云踩灭烟头，丝毫不在意鸱吻的咒骂。
“狗先生，你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这么对你么？”
鸱吻不说话，陆泊云便自己说了起来。
“你明明是泊云州知府遇袭案重要的人证。但我却敢如此对你，这不就是自己把通往真相的前路阻断了么。”
“你不好奇么？”
陆泊云缓缓来到鸱吻面前，俯下身向他说了句话。
“呵，你以为我会信……”
陆泊云粗暴地打断他，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视线掰了过去。
“不……不……”
所见之景映入眼帘，鸱吻的瞳孔瞬间放大。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她！”
“你不是想知道杀了你爹的凶手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求求你！求求你！”
他不顾身体上的痛苦，疯狂的挣扎起来。
哪怕面对侮辱人格的酷刑也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痛哭流涕。
哪怕意志坚如磐石的他此刻也不顾颜面大声向敌人告饶。
“呵，太晚了，狗先生。我们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证。”
陆泊云却毫不在意他的话，松开揪着他头发的左手，转身向外面走去，同时将右手扬起。
“准备对疑犯进行审讯。”
“杀了你爹的是仇虎！”
崩溃的声音呼喊着，陆泊云即将迈出屋子的脚步一顿。
“你、说、是、谁？”
他偏过头，一字一顿的喊到。
“仇虎！是仇虎干的！”
已经崩溃的鸱吻也不顾什么尊严荣誉，他只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以此换取她的自由和清白。
被畜生侮辱的，只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回二十六 仇虎
“仇！虎！”
陆泊云的怒吼响彻在大狱之中，此刻所有的兵卒都严肃以待。
他们能切实地感受到传递在众人心间的愤怒。
费劲千辛万苦，谋害了知府的真凶身份终于曝光。
“等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
鸱吻被狠狠地踢了一脚，沾满了血和污秽的尾巴被狠狠地踩住。
“你没资格和我提条件！”
陆泊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想的那个人，现在正趴在仇虎胯下和你做姐妹呢！”
陆泊云打了个响指，一直看向对面牢房的鸱吻呆滞了。
那里，空无一物。
“啊啊啊啊啊！”
屈辱，背叛，痛苦，重重叠在一起，鸱吻，再起不能。
■
“仇虎……黄老先生，陆大哥认识他？”
白昼将用来释放源石技艺的法杖交给旁边的一名兵卒，随后带着疑惑向一旁紧攥着拳头的黄文安问到。
“认识……”
黄文安深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从愤怒中恢复正常。随后他向白昼解释道：
“仇虎，是陆大人生前的“挚友”，曾与陆大人一同上过战场，互相救过对方的命。”
“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白眼狼害死了大人！”
愤怒的老丰蹄一拳打在墙上，拳印处衍生出数道裂痕。
“原来如此。”
白昼明了的看向牢房。
难怪这里的人都如此愤怒，原来不仅仅是得知了真凶的身份，还有那未曾设想过的人。
“那么，得知了真凶的身份，就可以进行抓捕了吧？”
“还不行……”
杜蘅面容阴沉，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了出来，但他还能沉得住气，没有让情绪干扰思绪。
“恩师的实力很强，可以不用使用源石技艺就能独自击溃二十三十个全副武装有组织的山贼。”
“仇虎的实力……还在恩师之上。而且他的源石技艺可以改变周围的地貌，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不能贸然去抓捕他，以免鱼死网破，平白祸害了大家的性命。”
“更要命的……”
杜蘅咬了咬牙，接着道：
“仇虎，是个感染者。”
此话一出，白昼也完全了解了众人的忧虑。
首先，这个叫仇虎的家伙武艺高强，在座的没人能打得过他。
其次，他还有能改变地貌的强大源石技艺，贸然前去抓捕可能会让队伍团灭，平白无故损失诸多兵卒的性命，不值。
最后，就是仇虎的身份极为敏感。
他是感染者。
感染者，是一类因为过多暴露在充斥着源石能辐射的环境中、或是长期接触源石而被源石侵染了身体的病人。
感染者的身体体表会长出黑色的源石结晶，且该部位会伴随着长期的痛感，这种石头病，无法根治，病人会在永久的折磨中死去。
另外，病人会因为体表长出了源石而觉醒源石技艺，且不需要施法媒介就可以释放源石技艺，但这是燃命行为，极不可取。
最麻烦的是感染者死后的尸体。尸体会感染者失去生命特征后短时间内快速结晶化并发生剧烈的爆炸性反应，最终炸成无数源石尘，如果没有立刻进行对尸体的处理，那么方圆数百米的人都会成为新的感染者。
“麻烦呀。”
白昼轻声感慨着。
“是啊。麻烦。”
陆泊云回来了，虽然得知了是谁杀害了父亲，但对对方的处理同样是个麻烦。
“白小弟，辛苦你了。”
如何抓捕仇虎之事被陆泊云暂且搁置，他先是向白昼表达了谢意，随后又道：
“仇虎之事愚兄还需再多做计较，要做到万无一失时再去抓捕他。”
“……陆大哥，你和仇虎的关系如何？陆大人和他的关系又怎么样？”
陆泊云皱着眉想了想。
“我和那家伙……关系很不好。”
“或许是因为同袍关系，父亲对他信任有加，但我却总觉得这家伙心怀不轨。现在看来果然是养虎为患。”
“而且，说起来，白小弟你不要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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