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伏寻急匆匆的走进来,话还没说完,比赛的传唤便已经到了。
“什么……这才不到一刻钟啊……”
伏寻看了眼时钟,这局比赛距离上一局结束才不过十分钟,还未到规定的休息时间,怎么会突然开始比赛?
“试炼。”
“什么?小言崽儿?”
在两人的注视中,幼女起身向外走去。
软软的嗓音中满是坚定。
“……这是一场试炼。”
“只有跨过去……我们才有站到他面前的资格。”
什么……
听着她的话,两人面面相觑,皆不得其解。
而幼女,已踏入了被她视作试炼之地的房间,去直面她的对手。
“这年头,什么土鸡瓦狗,也能化成人模人样来这里了么。”
端坐于玉座之上,灿金色的眼瞳中溢出傲意,岁爪已捏起一枚白子。
“我虽非人,汝亦犬矣。”
首言者擢棋,以自伏寻处所学之言语还击。
“吾知道了。”
岁的势随其棋子一并落下,瞳中映着海嗣的模样。
“原来……你是想死啊。臭鱼!”
雷霆之势,一触即发。
回十三 岁:既出丑,乃以大音盖之矣(重修章)
珀色的茶倾入陶碗,炉火烧得噼啪作响,几片青褐色的茶叶在水中沉浮、飞旋。
快端,慢呷。缓咽,长叹。
“我做了一个梦……”
一口吞下肥美的鳞肉,幼兽翻过身露出了平坦的小腹,舒坦的伸了个懒腰,鎏金细鳞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汝又梦到了甚么……”
祂抬起爪子拍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的向他发出恐吓;“吾咬汝哦!”
“呵……”
男人也不恼,只是手换了个方向,轻轻抚了两下兽首。
“快点说汝梦到了什么,吾的耐心是有限的。”
祂眯起眸,虽是享受之相,却又毫无服软之态,真是矛盾至极。
“我梦见……”
男人变了神色,有些惊异,又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震撼。
“我像一条鳞,嘻游在一条大河之中。一条……永无边际,幽深黑暗的大河。”
“那河水很冷……冷的好似能把我冻成岩石……但有时又会极热,好似有什么把河水煮沸了一般。”
“我没有目的的向前游……又或者是我没有动,是那河水在推着我向前……永不停歇。”
“那时,我的身边只有黑暗。我游的又太久……久到我都忘记了光是什么……”
“就在我觉得我该从那梦里醒过来的时候,那条河忽然……”
男人端起碗,却发现茶水已经没了。
“勿要耽搁,快讲。”
幼兽抬爪拍打着他的手高声催促着。
“莫急……”
男人换了个碗倒了茶。
“……啧。”
仿佛没听见幼兽的嫌弃,男人悠然饮下茶水。
“那种景色……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瑰丽……鬼斧神工……”
“听汝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幼兽无语的舔了舔爪子上的肉垫。祂以为这小鬼能讲的再漂亮一点,结果就这……
“……”
男人摇了摇头,只是轻声叹息。
未曾见过星辰之美的人,又怎么能形容出那样的美丽。
“所以汝以为这梦寓意如何?”
“寓意……”
“汝总不会随便做了个梦吧。”
幼兽撇了撇尾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看着他。
“拥有汝与吾这等层次力量的人……尤其是汝。吾等是不会轻易做梦的,因为吾等的力量牵扯着周身的一切,若是做梦,那必定是有什么寓意所在。”
“就像吾……”
祂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吾做梦,那些自吾而生,携吾之能的才会有机会在这世上生存。”
“汝的话……”
祂看着男人,双爪揣在腹处,一双星眸无比严肃。
“这片土地与汝相连甚密,若是这梦真的有效,或许会在这片土地上出现异象。”
“或许吧……”
他看着手中茶碗,似乎陷入了沉思。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同道者,汝的未来,应是那浩瀚星宇,而非蜗居于此界做那山中小王。】
【去吧!去收集!去前行!】
【飞升之迹:司辰】
【必要的条件之壹,是汝不变的意志——[炎]。】
【必备的要件之贰,值得信赖的友人——[吾]。】
【必备的要件之叁,「柒位具名者,彼等将环候司辰,化为恒卫护佑航道」。】
【必备的要件之肆,玖条道路,[启明之钥],[时辰],[月照之空],[昼夜],[禁忌之遗],[褪凡之鳞],[过去之踵],[现在之足],[未来之趾]。】
【必备的要件之伍,「希望」。】
【必要条件之陆,「原点」,东方的东方,降诞与亡去之土。】
【如此,下一次「星潮」到来之时
—— 【司辰之位】亦不远……】
……
坐观云卷云舒,行见风轻云淡。
今天,令很舒服。
她已经打定主意,去见一见他,去……陪一陪他。
凭甚么那两个妹妹去得而她却去不得?
还有……她有宝贝要给他看。
美美的饮下一口酒,令提着酒葫芦,一步三晃的下了楼台。
“……所以?”
年看着视频对面的兄长,不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老东西出现了,不要大白天和我讲鬼故事好吧?”
“我没有胡言,老九。”
兄长最初得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那孩子喝多了,但等他去查了一下对方最近的出行轨迹,才发现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老东西已经包揽了众多比赛的魁首,包括且不限于“苏杭吃包子大赛”、“小路镇插花大比”、“诸国锻刀大会”等等。
最让他惊愕的就是这几日才结束的炎国青少年围棋竞技。对方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到了第一,甚至于都上了报道,而他们却闷在家里毫不知情。
“……不会吧?”
听罢,年却哈哈大笑起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最狼狈时也秉持傲慢的老东西是怎么和一群凡人在一个台上对着一屉包子大吃特吃的。
“而且……祂怎么会臣服?”
早知道,即便是那位远古真龙也未曾将祂彻底降服。若不是为了复仇,拼个鱼死网破才是老东西的选择。
“这……就需要你去问问他了。”
兄长所指年心中懂得。
这又是自家男人搞出来的。
“这个笨蛋,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她闭上眼,无奈的摇摇头。
让老东西入梦维持她们的存在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啊。
他是想降服老东西,让祂也学会爱别人,从而让她们能安然存在于世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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