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上系的大炎老不死 第272章

作者:咸鱼芥

  可对方是乌萨斯的人,是该死的敌人。这样想,他反而觉得很畅快。

  虽然违背了只有大败才会出手的约定,但若想到那样会死掉不知多少炎人,真龙便毫无负罪感。

  “您……”

  她得留下来。

  她必须要留下来,她必须得把他歪掉的三观修正回来。

  “凯尔希。宫里有安排庆功宴,和我一起去吧。”

  “殿下,庆功之宴我去岂不会……”

  猞猁刚要拒绝,却被他一手捉住手腕。

  “陪我去吧,凯尔希。我一个人去的话太无趣了。”

  白昼的身份太过尊贵,再加上这些年他积攒下来的威严太高以至于他在场的时候众臣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为了避免让都这位真正的真龙尴尬,白昼才打算带上个能和他说的上话的人一起去。

  然而仙人一回来就跑走了,白昼想找她都没处去找。

  若是猞猁也不愿意去,他难以想象这场宴会结束后那个笨弟弟又会怎么和他扯皮退位让贤的事了。

  “也罢。既然是您的命令,那我便同您一起去吧。”

  猞猁无奈的同意下来。

  真龙永生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了。

  这个国度只能有一个真正的当权者,如果身为长生种的他不想坐那个位置,那么就最好不要太过干涉内政,不然就会造成现在这样位子上的人威信不足、众臣忠心各异、国存二主的局面。

  而且……

  这次白昼以雷霆之威平定兵戈,那些士兵们信服的也都是那为他们带来胜利与和平的真龙玺,而不是身居于神都高位等消息的真龙都。

  兵权与臣心皆不在己身,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兄弟关系深厚到权利不能动摇,凯尔希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环境下炎国朝堂的局势会变得多么混乱。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

  虽然两位真龙皆不在意,但庭上众臣间却派系林立,明争暗夺不断。这般明显的结党之象,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都忠于大炎,怕是早就被处理了吧。

  以及……最为棘手的。

  凯尔希坐于白昼身侧,翠眸扫过某位频频看向这里的官员。

  是祂们。

  大炎的仙人。

  如此频繁的打量自己……

  是在怀疑她的目的么?

  但很可惜,除了查明并修正白昼身上的异变,现在的她便没有其他目的了。

  “凯尔希,尝尝这个,这个糕点可是请的神都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

  将一碟糕点放在猞猁面前,白昼极力向她推荐。

  “多谢殿下。”

  夹起一快糕点咬下一块慢慢品鉴,凯尔希继续思考白昼身上的那股异变缘由。

  “看上去确实如老九所说那样,我们这位客人在殿下那里受宠的很。是正当圣恩的红人呢。”

  远远地望着那只被真龙顺毛的猞猁,兄长捏来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这时候不管我们怎么说,阿玺也是向着她的。我等如何处之?”

  另一位仙人看向兄长。

  “无妨,我等有的是时间等待良机。二十载、四十载皆可。在龙殡之前我们都有机会。”

  “有机会的前提是她会扯进这趟浑水里。”

  只有凯尔希牵扯进朝臣的争斗中,兄长的计策才会起效。但如果她只是做白昼的幕僚,那他们的准备就将是自己瞎忙活一通。

  “会的。如果阿玺寻她来不是为了让她投身朝堂建设大炎,那寻她来的作用是什么?顶替那只尺玉霄飞练给阿玺做狸奴讨他欢心么?”

  见兄长智珠在握的模样,那仙人也不多说,自顾自品鉴起杯中酒水来。

  “这宴会端的无趣。我等戴罪之人,那些凡人岂敢在真龙面下同我等相谈。”

  唯一一个有资格和他们聊天的人还在逗猫。

  仙人叹了口气。

  “不然,我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让真龙归位。”

  只有在那时,他们才不会继续做那罪臣,才能真正自由的在这个国家中为自己去活。

  只有在那时,他们才会得到真龙的信任,减去罪人之身,成那自由之人。

回十五 虚假的真实(上)

  “唔……”

  猞猁闷哼一声,身子软踏踏的倒在了床榻上。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白昼揽住猞猁,端来一碗醒酒茶轻轻喂给她。

  他就离开去和几名朝臣聊了一会,回来时才发现猞猁一个人自饮自酌喝掉了一大瓶酒。

  “殿下今日很开心。”

  猞猁的答非所问令白昼疑惑的挑了挑眉。

  “殿下高兴,我便一并高兴。”

  “凯尔希……”

  听到她这番话,白昼不自禁笑了出来。

  “但即便这样也不能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哦。”

  酒喝的太多话,宿醉只是小事,若是因此伤了身体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殿下……”

  “我在,怎么了?”

  闻得猞猁的呼唤,白昼便轻声回应。

  “茶……烫……”

  猞猁张开嘴巴,在洁白的虎牙映衬中,那条嫩粉色的猫舌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

  “……凯尔希。”

  白昼上次见到她这副模样还是在上次。

  连自己的仪态都不注重了,猞猁大抵是真的醉了罢?

  “……”

  须臾过罢,猞猁半眯着那双翠眸靠着白昼,胸口微微急促的喘息着。

  “还烫么?”

  白昼口中柔声问着,同时拂手为她擦去唇边淌出的涎液。

  猞猁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下头。

  “这样的话,我可分不清是烫还是不烫呢。”

  捏了捏猞猁的猫朵,轻轻拨了拨那簇白白的软毛,白昼一遍满意的笑着,一边将茶杯放回床头的小桌子上。

  “凯尔希,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猞猁即便醉了,也会用技巧引诱他啊。

  “殿下……”

  细细的梦呓传来,白昼俯首低眉,着眼看去。

  她已经睡了过去,没办法回复白昼了。

  “也罢……下次再问吧。”

  将猞猁轻轻放回床榻上,为她脱去外衣,盖好被子让她能睡得舒服,又将茶壶摆在她可以够到的地方,白昼才起身离去。

  “今晚……只有我一个人么。”

  回到自己的寝殿,仙人并未归来。

  只有他一人在此的话,白昼也不急于入睡了。一人在屋中寻觅了片刻,他便捧了杯茶坐在窗旁,半靠着椅子,一边自饮一边遥望夜空双月。

  “先生……”

  他捏着那枚鳞饰将它举起,月光透过窗口映到鳞上,其便显出澄亮的微光。

  仔细看去,那三片鳞每一片上都刻印着一名女子的模样,或行或卧,栩栩如生。

  “唉……”

  白昼攥住配饰,略显忧愁的叹息频频响起。

  “你来了,阿玺。”

  竹屋中的画师依旧是那副准备作画的模样,可那案几上的卷纸依旧洁白如新。

  “坐。”

  “先生……”

  望着面前这幅面容,真龙乖顺的坐在她对面。

  “今日怎么得空来寻我?”

  画师自知真假之别于真龙所言有多重要。

  不过也因此她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来此的原因。

  画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