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已经去抚摸Mon3tr的白昼轻笑着同她们说着。
“啊,对了,差一点把你给忘了。”
白昼放开Mon3tr,看向气若悬丝的蜚。
“真……龙……”
祂终于看过来了。
祂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它,祂心里……定是恨自己的吧。
蜚已经没有力气去与他交谈,只能模糊不清的唤出这两个字。
“你可还不能死。”
白昼抬起手,生的力量落入蜚的体内,将那一口气箍住。
“为何……不杀……”
蜚现在痛苦。
死,死不得,生,只有一口气吊着命。
祂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蜚。”
白昼手中早就有关于几名一直隐居于俗世中的妖魔的信息。
面前这只蜚便是其中之一。
其能为疫,这个疫,是灾难之意。
当对方的权能起效时,他所处的地域便会发生各种灾害。
作为灾兽,蜚的能力足以跻身前十。
如此之好的试验品,白昼怎么舍得直接杀了。
自然是将它捉回去,想办法用它的能力弄出一些有用的新发明,榨出它全部有用之处为大炎的进步做贡献。
“庆幸你尚未为恶吧,蜚。”
算是老实的蜚作为囚徒的待遇可以值得期待一些。
若他是如巴蛇一般以食人吞兽、毁林坏田那般的恶兽,等待蜚的便会是封禁权柄、行动能力与言语能力,被吊在工部的密室里做各种不可言实验的下场。
“……”
蜚没有抗拒,没有说什么不如死了的废话。
输了的后果就是听从胜者的交代。
它们这些被抓住的灾兽,都将为大炎的繁荣进步做贡献。不管是它,还是其他活着的灾祸。
白昼挥手招来一朵云,将它化为可触碰的牢笼用以关押作为败者的蜚。
云笼看似薄脆,实则坚韧如岩,且其上隐匿着青蓝色的雷霆,受囚者若敢做出逃跑反抗之行,必受雷霆惩治。
白昼又唤来一阵风,吹走云笼,将它送往兄长之手。
做完这些,他才回身去看那两位相处的如何。
但不知为何,凯尔希似乎有了去意。
“殿下刚刚达成大业,想来您定感疲敝,今天我便不打扰您与年姑娘了。”
“这样么……那明日,凯尔希,明日,我们再聚一聚吧,在山脚的那个镇子里,就我们两个。”
白昼没有强留她。
他隐约能察觉到一点气氛的不对劲。
不管是年还是凯尔希,似乎都不太想和对方相处太久。
不是说认识的么?是以前出了什么事把关系闹僵了吗?
虽然心中有所想法,但白昼不打算深究这些陈年旧秘。
“明日见,殿下。再见,年姑娘。”
猞猁收回依依不舍的小怪物,同他们告别,转身下山去了。
“咕。真是个让人不得劲的女人。”
凯尔希走了,年捂着伤口哼唧唧的贴到白昼身边。
“阿姐,我们也下山吧。”
“嗯。”
因为年的伤口在肩膀,虽然修复好了伤,但看她依旧伤口很疼的模样,白昼便没有背她,转而将她拦腰抱起,就这样抱着她向山下走去。
“阿姐是大功臣,阿姐有何所需尽管与我讲,我一定会满足阿姐的。”
仙人今日为了他奔劳不已,先是背负他奔驰了四百多里地,又费劲的爬上了这座直通云霄的天岳,又和妖魔一番血战。
她太辛苦了,需要大大的奖赏。
“嗯……什么都可以吗?”
“一言九鼎。”
年蹙眉细思,心中飘过许多念想。
大餐、玩乐……这些都是她想要的。
但忽然想到某个人后,她便收了这些念想,向白昼提了一个请求。
“小白,阿玺,好弟弟。”
年稍稍直起腰,在他耳边讲出那个要求。
回五十二 好软的猞猁
【天岳地脉,出云镇,来福茶楼】
“砰!”
人前摇扇,醒木拍桌。
一身白衫的说书先生轻摇纸扇,待台下众人皆静,他悠闲地呷了口茶后才缓缓开口,其音其调抑扬顿挫,引人瞩目。
“阅尽残篇断简,细评千古英雄。功名富贵笑谈中,回首一场春梦。
昨日香车宝马,今朝禾黍秋风。谁强谁弱总成空,傀儡棚中搬弄。”
“砰!”
定场诗诵过,又是醒木一拍,为这场说书启了首。
“诸位看官,今日所讲,大炎英雄传!第三十六回!玄德用计袭樊城,元直走马荐诸葛。”
“好!!!”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便换来满堂喝彩。
“故事确实不错。”
小口饮下杯中温茶,猞猁旅者同坐于身旁的来客讲出自己对这场说书的观感。
“配些点心,听书更有滋味。”
将买来的花生酥置于桌上自带的小碟中,白昼将这份点心推给她。
“殿下破费。”
“只是一些酥,何谈破费。快些尝尝,滋味很甜的。”
猞猁旅者依言捏起一块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舌尖品尝到的那甘甜滋味令人心旷神怡。
“凯尔希,这些年……”
似乎许久没吃过如此甜腻的点心,在白昼盯着她看的时候,盘子里已经少了两块糖酥。
望着猞猁青翠却依旧澄净的眼眸,以及那微微鼓起的面颊,白昼不由得淡淡一笑,收回即将吐出的话,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她唇边不小心粘上的一点糖渣。
“慢些吃,不够我们再去买。”
“让您见笑了……”
咽下口中食物,猞猁口中说着不是,手却又捏起了一块糖酥。
“今日就在这里听书么?”
白昼轻声问着,又取出盛装着糖酥的食品盒,为她添上几块。
“殿下可安顿好年姑娘了?”
猞猁的眼睛在盯着台上说书人,三角状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阿姐已经回神都去养伤了。”
回想到年那一副“我绝不要在这里看七夕鹊桥的戏剧”的模样,白昼便微微有些犯愁。
似乎,姐妹之间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明明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到先生,并助他与先生相认的,怎么他还没去寻先生,年就一个人提桶跑路了?
“已经走了么……真可惜,还想有机会与年姑娘秉烛夜谈一番,如此看来,却是事不遂愿。”
虽然口中接连叹息、感慨,但猞猁那微微弯起的眉眼却显得她颇为欢喜。
莫非年纪大的,都不喜欢扎堆交朋友的吗?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白昼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也是,凯尔希也是,即便是看上去很热情的年实则也如她们两个那般,朋友很多,朋友也很少。
不过想来,交友贵在精而不在多。有一个知心的好友,比有一掌之数的酒肉朋友要好无数倍。
压下这些念想,白昼又问:
“何时再启程呢?”
“若无他事,明日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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