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坐船好麻烦的。”
年捉着白昼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口中向他吐槽着她厌恶坐船的各种原因。
什么会头晕脑胀、脚站不住、食欲不振等等。
“如果可以我宁愿游泳去也不想坐那摇摇晃晃个不停的小破船。”
“原来是这样啊……”
反手握住年的手,白昼向她露出笑容。
“信我一次吧。阿姐,我可以让你坐船的时候感觉如履平地一般。如果不能的话,那么我就照料阿姐一月如何?”
“唉?这样的话……”
年心动了。
“好,不许反悔哦。”
“自然不会。”
年高高兴兴的应下了白昼的请求,但等这股乐呵劲过去年便想起了一件事。
她一直在被白昼照料的啊。一个月的约定就算她赢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咕!笨小白,竟然给姐姐下套!”
伏在白昼背上,年不满的用角去碰他的角。
“唉,哪有下套。”
白昼义正词严的回辩道:
“明明是阿姐自己钻进来的!”
“咕!”
年更不满了。
“可恶,本来还想着给你放一天假,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接招吧!笨小白!”
“别,别这样啊,阿姐,这是在天上。”
“等等,别乱动哇,阿姐。要坠云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落在了地上。
而在他们面前,便是那条怒浪连天来,大响谹谹如殷雷的四渎之首——【河渎】。
初见其貌,只得见浊波浩浩东倾。
再观之,得感其势经天亘地,滔滔流出。
三睹其身,得视那神浪狂飙,奔腾触裂,如轰雷沃日。
“这样的河……哎嘿,小白啊,你输定了。”
年大概是想不到白昼要怎么做才能让船只在这种水面上如履平地。
“具体如何,还请年姐上船再谈。”
白昼抬手,奥能为他铸出一艘两米高的小船。
“快上快上,不然船就被冲走了。”
嘴上说着,年却在看白昼。
“那么,阿姐,我先上去了。”
白昼轻轻一跃,便已落于船上。
“看吧,阿姐,一点也不晃。”
年抬眼望去,却如白昼所言,他和船近乎于黏在了一起,船动他动,船摇他摇,自然是“如履平地”。
“记得帮我洗一个月袜子哦。”
年跳上船,亲切的拍了拍白昼的肩,随后露出了笑容。
“……自然。”
约定所言,白昼自然会遵循。
而且年的脚脚也不脏,袜子也洗不出脏东西。
本意也只是为了让年开心而已,过程不重要,结果达成了就好。
“嗯……”
虽然被白昼逗乐了,但在船上呆坐片刻后,年又无聊起来了。
“小白……唉,已经要感知水气了吗?”
“是啊,阿姐。”
四渎不比五岳。
山不会动,有的是时间让他感知、引导地脉,但江河是会流动的。
最好的凝聚江河之力的途径是从源头开始,一直随它直抵尽头。
但白昼没这么多时间,也不需要这么费劲。拥有镇器的他只需收拢一定地段的江河之力,随后用鼎镇住脉流,等待一段时间之后便能纳脉入体。
“早些处理好,以后就能多陪阿姐一段时间。”
“哎嘿,我有那么讨小白喜欢吗?”
“自然。阿姐如我,犹蜜糖之于罴兽。”
听了白昼的话,年喜笑颜开,也不去打扰他,自己去一旁构思余下鼎的模样了。
小船晃悠悠,随波自逐流。
日落月升起,自在又逍遥。
“这里还能钓鳞啊。这鳞真肥。”
看着被白昼开膛破肚的鳞鱼,年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享用它了。
“嗯,确实挺肥。遇到咱们也算是它三生有幸了。”
为了感谢这条鳞鱼让他们得以填饱肚子,白昼决定把它做得好吃点。
俗话说鳞鱼长得越大肉质越嫩,这条鳞鱼自然也在这规则里。一身细腻弹牙的鳞肉炖煮出来后那叫一个味香肉美。
“吃饱了……真舒服。”
白昼靠着船舱,难得的享受着悠闲时刻。
曾几何时,他也和先生一起在船上享受过鳞鱼的美味。
“……”
这个季节的卢鳞……离熟还早着呢吧。
不知何时,能与先生再品卢鳞之美。
不过到了那时,想必便不会再有分离之苦了吧。
真好……
年制作好第三枚鼎后想唤白昼来看,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梦到好事了啊。”
嘴角还带着笑。
轻轻将白昼给她准备的毯子盖在他身上,年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睡着了也不老实。”
感受着尾尖传来的紧缚感,年轻轻一笑,将那尾缠得更紧了些。
回二十六 第五重印记——山河
入河渎已过两日,这两日内白昼一直在感知地气,引动水流。
于是在第三日,心有所感的白昼将鼎垂入了河渎之中。
【飞升模音——神话——第五重印记——山河
于此之际,汝之身似巍峨峰峦,汝之息如浩浩长流。
此乃山与河的汇聚,昭示你的进程已达到了全新的层次。】
飞升之途再次产生改变。
与之相应的,白昼身上同样出现了变化。
一条长河之纹自脐点涌出,以洪涛之势延自他的胸骨四散开来。
这纹路好似河渎之干,那分散出去的便是归属于它的各处支流。
而这条纹最终汇聚流出的地点,是白昼的右掌。
“这手臂中充斥的,便是这长河之力。”
轻轻抚过手臂上的水纹,白昼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若掀起浪涛冲垮堤防,河渎足以吞没大炎四道之地。
“像纹身一样唉。比我的还好看一点呢。”
年捉起白昼的手臂,指尖轻轻点触着那水纹。
虽然那山图水画看着真实无比,但摸起来却还是那滑滑的皮肤。因此,年才会感慨白昼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热爱纹身的小青年。
“只是两个鼎就把你的身体占据了一半哦。那剩下的七个鼎会在哪里印纹身呢?”
太华印于左腹至左胸处,河渎直接占据了整个胸口、小腹以及一条右臂。
年觉得等白昼立下九个鼎以后,他整个人都得变成朵盛开的大花。
“可以收起来的,阿姐。”
白昼挥挥手,水纹便隐没于肌肤之内,落在年手中的依旧是那个紧致有力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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