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白昼将袋子递给她。
“这就算是作为朋友，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还是说，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呢？”
“同您作为朋友，我自然是愿意的。”
将袋子接过，凯尔希接着说道：
“但您其实没必要特意买下它。我对于服装业还算了解，用奥能变换出这样的服装也是可以的。”
“不过……感谢您。”
“感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白昼带着笑看着凯尔希。
“既然你刚才都说了，那么，能不能现在就？”
“……”
沉默了一下，凯尔希选择转移话题。
“陛下，我们是否要在这个镇子休息？”
“你觉得呢，凯尔希。”
“如果你想，我们就休息。如果你打算继续前进，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约定过的，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
思索再三，凯尔希决定继续前行。
“不出所料。”
白昼也未说什么。
买好充足的淡水和干粮，两人再次出发。
“嗯？”
离开的村子的那一刻，白昼愣了一下。
“您怎么了？”
凯尔希敏锐的发现了白昼的样子。
“钟声……第二道钟声。”
白昼站起身望向来时的方向，只却能看见叙拉古的山峦。
“那家伙……找到第二个使徒了么。”
白昼一直记得，那个黑色羽翼的医生。
“这件事，说来话长。”
从袋子里取出两颗苹果分一颗给凯尔希，白昼咬了一口果子，慢慢讲述起那个医生的事。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不求回报的好人么？”
白昼丢掉果核，向凯尔希询问起她的看法来。
“您为何不觉得他亦是在追求安心呢？”
凯尔希也记得白昼同她说的“安心论”。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那个医生的行为视作是在令自己安心的行径？
“他有更宏大的意愿，一个两个人根本不在他的眼中。就像种下花朵的园丁不会介意自己的花园里有多少蚂蚁一样。”
“他爱人，亦不爱人。救人是他做事的标准，而非必行之事。自然不会真的在意自己是否会因为救人而感到安心。”
白昼晃晃头，将医生之事抛在脑后。
“好了，那个医生什么的，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以后估计不会再碰到他……大概。”
“凯尔希先生。”
他看向握着苹果的凯尔希。
“你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故事么……”
故事太多了，他要听什么样的？
凯尔希摩挲着红彤彤的苹果，思索着。
唔，有了。
既然他讲了这样一个充满善意的故事，那么她也讲一个满是善意的故事好了。
■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温暖又繁茂的森林里住着三只快乐的鸟儿。”
鸟儿们没有名字，不过森林里的动物称呼它们为“大鸟”，“高鸟”和“小鸟”。
有很多很多的动物居住在这片森林中，可是它们从来都不会发生争吵，也不会任何事而打斗，大家一起自由自在地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鸟儿们希望森林能永远和谐安稳，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动物来森林里玩儿。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位陌生人拜访了这片宁静的森林。
他是一位旅行家，一位拓荒者，一位先知。
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
那位陌生人想进入森林，可鸟儿们觉得他很可疑，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进来。
再三的被拒于门外，陌生人愤怒了，他不在奢求进入森林。但在离开前，他向鸟儿们扔下一句话：
“很快，灾难就会降临这片森林。这里将被邪恶与罪孽所浸染，处处都会充满血腥可怖的争斗，直到一个恐怖的怪物吞噬掉一切！日月星辰再也不会照耀你们，森林永远不会恢复往日的和谐！”
听闻这个预言，鸟儿们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如果真的像陌生人所说的那样，森林里充满了争斗和死亡，还出现了恐怖的怪物，那该怎么办哇？
于是经过长久的讨论后，鸟儿们决定成为森林的守望者。
它们热爱着这片森林，它们想要守护森林里的动物，想要让森林永远维持现在这和平的日常。
“长有许多眼睛的大鸟监视着森林寻找入侵者。”
大鸟的眼睛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可有人说：“如果怪物在我们都睡着的晚上出现，那该怎么办呀？”
大鸟听后很担心，于是它烧光了自己的羽毛，制成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现在，森林里的动物们日夜都处在大鸟的监视之下。它拿着永不熄灭的明灯漫步在森林中，警告那些可怕的怪物远离森林深处。
多亏了这只大鸟，怪物袭击的次数减少了很多。而每当有一只黑森林里的动物被它“拯救”时，大鸟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那些大小不一却又无比密集的眼睛彰显着它对自己所作所为的骄傲和荣耀。
但大鸟仍为那些死在怪物口中的动物感到难过。
“为了维持森林的和平，高鸟制作了这杆能够衡量罪恶的天平来审判动物们的罪孽。”
它的天平能够绝对公正地衡量任何罪恶。
可有人说：“如果天平不偏向任何一边，那该怎办呀？”
高鸟听后很担心，于是它让天平只偏向一边，这样一来无论对谁的审判都能得出结果。
曾经，高鸟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明星一般闪烁，仿佛它能看透一切事物。但为了守护森林，它把自己的眼睛赠予了大鸟。现在，它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失去眼睛的头上缠住了绷带，脆弱的绷带随风飘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开裂。
过去，它曾拥有一身光彩夺目的羽毛，但由于长期缺少阳光的照射，这些羽毛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光泽。
如今，它只剩下那杆失衡的天平了。即便如此，审判鸟的裁决也从未停止过，永远都不会……
“小鸟决定用它的喙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动物们。”
可有人说：“你的喙太小了，没人会觉得疼的！”小鸟听后很担心，于是它撕开自己的喙，把它变成一张能吞噬任何动物的血盆大口。
鸟儿们保护着森林，守望着动物们，奋尽全力将那些怪物驱逐出森林。
但恐怖的谣言却开始在森林外流传：
“不管是谁进入那片森林，都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那儿没人是自由的，大鸟一直在监视着森林里的动物们！”
“高鸟的天平一点儿都不公正！”
“小鸟的惩罚太可怕了！”
流言越来越可怕，自此再也没有动物想去森林里玩儿了。
得知了消息的鸟儿们生气了。我们明明这么努力地守护森林，为什么它们还要散播那样的谣言！
来森林玩儿的动物越来越少，鸟儿们更加严厉的管理着森林的动物们。但大家已经受不了这种过度的保护了，它们开始宣泄自己的不满，森林里处处都有争斗。
鸟儿们更加努力地想让森林恢复和平……
“唉……这片森林太广阔了，只靠我们三个是守护不了的！”
“可是除了我们以外，就没人能守护森林了！”
“如果我们把力量结合在一起，说不定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当大鸟那可以看到数百里外的眼睛、高鸟那可以审判任何罪孽的能力、小鸟那可以吞噬所有动物的巨口结合在一起的那天，灾难降临了这片森林。
黑暗笼罩了森林，遮蔽了日月星辰带来的光明。
看到那只新生的、强大却又可怖的鸟，动物们发出了惊骇的叫声，森林上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在嘈杂的哭喊中，在惊恐的尖叫中，有人大声喊道：
“是那个怪物！黑暗的森林里有一个可怕的大怪物！”
怪物？在哪儿？三只鸟——现在成为了一只，它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怪物，可没有任何结果。
这只鸟开始在森林中游荡，寻找怪物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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