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预知未来】,【不死】,【登楼态】,以及那理论上只要愿意便能抵达的【长生】。
江溶月就是一个被心理缺憾所牵绊住淹没在历史当中,至此默默无闻的瑰宝。
根据现在的信息来看,以女孩这样的性格,在最初的轨迹里,会由于胸腔间的珈蓝不断扩大,寻不到存活的意义,选择顺着大流化为一道黄土。
可她只要愿意,完全能复刻出类似奥托,甚至将之超越的成就。
例如现在,苏青安知道对方完全不擅长成为一个势力的领袖和建造者。
但如今的结果是,短短五年的时间流逝而过,【朝仙】便已然名满天下。
在有些担忧对方是否超支运用能力的同时,他也不得不赞叹这样的成果很是显赫。
尤其是根据华的反应来看,对方甚至遵从了两人的底线,将之视为了自己的理念。
而在以此为束缚的前提下发展势力简直难如登天。
苏青安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由此突兀意识一个问题。
江溶月该不会这五年里,都在不间断的超支使用自己的能力吧?
在以往由于对之的能力揣测都不太确定,他一直没和对方直言出自己的判断。
在离开前更是由于没发觉对方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帮助赤鸢,并未将之脱口而出。
可到了现在,少年认为很有必要让江溶月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正体与掩藏在背后的真正代价。
哪怕这是极为残酷的真相,如果不让对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来她的性格都不会认为有住手的必要。
苏青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已然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
“我认为,我们有马上找到溶月的必要。”
“无论是沉江断流的一剑,还是以这种形式去发展【朝仙】,都远超出了她真正的能力范围。”
赤鸢仙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也慢慢回味到了这一点,她再度根据这个检索着有关信息,蹙眉道:
“根据羽渡尘检索来的信息,溶月自两年后越来越少出现在外界,传闻中/出现的几次里,她都坐在特质的轮椅当中被教众簇拥着出行,那柄【斩妖】则被之抱在怀里,外界都认为是李师师在里面种下了一道惊天剑气,用来以防宵小。”
“现在看来,师师大约是出门游历,不太干涉【朝仙】事务,现在不知在何处;溶月的身体则出现了一点变故;此外还有羽渡尘莫名断线的问题……”
少女按捺住难得有些浮躁的心思,她冷静道:
“溶月所建立的朝仙城在太虚山的附近,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苏青安回应道:
“好。”
他也很好奇。
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58.她的信。
朝仙城。
仙人与少年一同在这繁闹的大街上漫步。
此刻正当晌午,阳光洒在一片绿瓦红墙之间,映衬出粲然之色。
街道上突兀横出的飞檐与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分外醒目,沿途能看见粼粼而来的车马和川流不息的行人交错而过。
苏青安与之混迹在这热闹欢腾的人间烟火当中,望着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与末那识不断反馈出的柔和温度,却是恍然间觉得在冬雪凛然的季节里生处于万千篝火的环绕当中,为之哑然。
仅仅是在来到这个城市的几分钟,两人便能从这些种种迹象里,窥见出民众对于居于朝仙城的安心感。
这在人心逐步动荡的战争年代,国家积弱已久的背景之下简直不可思议。
少年望着这般景致却是想起了柳永的一首词。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虽然眼下的朝仙城比不得这首词的杭州那般繁华,可却隐约能窥见未来也能有这般潜质的气象。
苏青安大抵能猜到对方将之营造至此的手段和方式。
这里是位处于太虚山近处的一座小城,本便具备着赤鸢仙人融入文化的优良土壤,是经历过历史与岁月堆积与【朝仙】教义不谋而合的绝佳环境。
江溶月只需要利用这一点来进行治理,便很容易就能得到一座宛若铁桶般的初始根基,以此开始正式发展。
而至于其余的理由,还是要看那让世人一举得之【朝仙】存在的一战。
那只名为烛九阴的大妖魔先是践踏了世俗军队的威慑力,又是将大宋的尊严与江湖的上限一次性挑翻了个干净。
在此后世人在见证到【一剑沉江】李师师将烛九阴斩杀后遗留下的天堑,自是能知晓这份绝世风采远胜过世俗的王朝征伐。
【朝仙】的定位几乎很快便从神秘的江湖势力成为了独一档的存在,端得是超然脱俗,与之有密切联系的居民当然相信这座城市在即将到来的乱世当中,依旧会是一道完美无瑕的净土,不受半分干扰。
甚至由于此后一直大小不断的斩妖除魔逐步打响了名声,便是连一些商队和富豪都争前恐后的主动在朝仙城建立起比以往更高级的市场,顺带着承包了很多建造新城的任务,只为了在乱世留下一些退路。
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如滚雪球般使得一无所有的【朝仙】在几年内便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
故而,符华和苏青安才能看见朝仙城如今这般繁华且安详的盛世样貌。
但便是知晓抵达这般结局的方法,可少年却深刻的明白处于江溶月的立场上究竟要处理多少繁杂棘手的事物,她几乎是在踩着两人讨论时所定下的雷池之外的规则,进行着极为别扭的发展。
苏青安相信,如果让她放开手来,不顾及那些绕绕弯弯的规则,如今的朝仙城恐怕会鼎盛到让辽国和大宋乃至背后还未建立起金国的女真族一同派出使者前来定期朝拜,彼时神州之上所有的政权都会沦为剑器之下的傀儡。
所谓的超纲便是如此。
江溶月便是不用太虚剑气给予的分毫,抛弃掉那柄【斩妖】,不借助赤鸢仙人的名号,纯粹凭借着自身的力量都能做到类似的结果。
可现在的她虽然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却由于源自上个纪元的仙人给予自己的枷锁,自愿背负共同的枷锁与约束,只能以这种绕绕弯弯的形式,让超凡变相让势力的发展更为顺利。
而这中间由此多出的困窘之处,恐怕也只能用【预知未来】进行补足能力之外的部分。
但代价呢?
苏青安并不是很清楚,可他明白那并非是什么救世主模板一般美好的馈赠,而很有可能只是一场上天所给予的一场巧合,是一道扭曲畸形的意外。
那并不温柔也并不值得期待,一切的获得都有着冥冥的代价。
仙人感受着羽渡尘回应的种种消息,蹙眉说道:
“城内的大部分人都并非是【朝仙】的成员,似乎这个名满天下的势力内的成员数量比预想中的还要更少一些,这里的居民在这两年来几乎没看见过溶月。”
“哪怕是组织内部的成员,在城内掌握一定话语权的人物,与之沟通手段也是借助着层层递进,宛若蜘蛛网般蔓延最终会和在她的手上,我们没有能证明对方就在【朝仙】的证据。”
苏青安提出了一个建议:
“小玄呢?即使不借助羽渡尘,她作为武装人偶也应该有能在某种程度上和你交流的能力吧。”
“我记得Mei将爱因博士的发明完善后,有在系统里编写过通过辨识崩坏能频率波长得以传输的信息的功能。”
符华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我不知道小玄有没有这种功能,在她沉睡之前,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从未没分开过很长的时间,所以……”
所以就算有这个功能,她也不知晓相应的波长密码是吗?
再考虑到苍玄之书并非上个纪元遗留下的产物,只是苍玄借助着现有材料和环境能抵达的门槛制造出用于陪伴赤鸢的玩伴,这个话题确实没有继续延续的意义。
苏青安扬起脑袋望着她的侧颜,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
“嗯,兴许在你的心印里呢?我们回太虚山再说吧,这里暂且找不到什么信息了。”
少女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是叹息道:
“正常情况来说,溶月完全没有这样隐藏自己的必要,她不存在明确的敌人也不存在能伤害到自身的敌人,按照【朝仙】最近的走向来看,基本都在修行你遗留下的炁决,时而去解决一些患难不大的魔灾。”
“可见通过斩妖除魔来增进名声,是她所规定的路线之一。”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她断然没有一直不出现在世人眼前的道理。”
苏青安任由对方撸着自己的脑袋,他自认为感情上的事情就是要有来有往,所以不能只准自己偷袭堵住她的唇瓣,不让赤鸢来摸自己的头发。
何况……比起这种行为,少年以前撸翅膀和梳她头发要梳特别久的坏习惯明显要更加恶劣。
故此,他只是合理的顺着现有的信息判断道:
“溶月不主动出手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师师姐出走后,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不好再继续塑造出一个天下无敌的人设吧。”
“这样一来出手就没有了多少意义,毕竟她的自身能力只能去故意限定至江湖中人认为以前那个【越女剑】所能做到的极限。”
江溶月从未遇到过需要很认真的敌人,也没和江湖里名声最大的几人交过手,所以江湖人大抵只认为她是二流的武夫和一流的剑客,比起大妖魔这种破格的阶段要差上太远。
而这以往的履历已然颇为好看,想来这也是她刻意找人用更璀璨的光辉遮掩过去的理由之一。
少女轻声说道:
“但她依旧没有持续掩藏自己踪迹的理由。”
苏青安说道:
“嗯,可现实就是我们一路用羽渡尘和末那识获取沿边城市居民的信息,都无法找出近年来的半点踪迹。”
少年望着远处依稀能看见层叠山峦的青黛之色,沉默了一会儿,道:
“可能溶月的身体状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为严重。”
仙人闻言不语,撸着男孩脑袋的手指却是顿了一下,她并不希望自己门下的第一位徒弟由于自己的过失而发生任何意外。
江溶月若是出事,符华自认难逃其咎。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个女孩不会选择担负起这般责任,更不会以这种为难人的方式和目标建立起如今名满天下的【朝仙】。
而哪怕江溶月已经做到了两人在这种规则之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让赤鸢仙人在并未涉及自己不喜的领域,便凭空得到了势力的雏形。
从各自方面上看,都是一件满足了心愿的好事。
可若里面的代价会是她个人的安危,符华宁可不要。
她分明是为了未雨绸缪守护重要的人才会渴求集体的便利与力量,又怎能因此舍本逐末?
赤鸢仙人不轻易涉及尘缘,可若已然干涉,便没有与之割舍,或是不管不顾的道理。
少女的唇瓣抿了抿,犹胜过山峦青黛的色泽跌宕出细碎的波澜。
【朝仙】便是建立的再如何繁华,又怎么会比江溶月本人来得重要?
无论相处的时间长短与否,那都依旧是她的徒弟。
遂而。
两人并未在朝仙城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先选择赴往了太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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