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下次还是作弊好了。
少年暗自叹息,末那识的直感是纯粹的本能,他在玩运气的游戏之前,出手准备揭晓的一瞬,内心就会自然浮现出正确的答案。
为了保证自己未来的老婆有游戏体验,他只能默默的做出和内心答案相反的作为,所能迎来的下场自然就是败北。
仙人将怀中人抱紧,她比以往更鲜明的感知到自己如今遭遇的苏青安属于是倒退了生命周期的幼年时期,原先淡如烟,绵如酒的情感在此刻平添了几分母性的怜爱,显得热烈。
少女在他的耳畔处低语,吐出温热的呼吸:
“好吃吗?”
苏青安闷闷的颔首,又感知到了旁边源自小羽毛的幽幽目光,忧郁的心情瞬间由于小棉袄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小女孩感知到某人毫不遮掩的情绪,瘪了瘪唇瓣,她变成了白雀儿扑腾着翅膀,决定去山野里找野生的小动物打架——欺负——抒发不开心。
符华浑然没发觉两人之间的微妙互动,甚至由于过于专心的剥葡萄,加上灵魂链接还没重新接上,连女儿不知何时飞走了也不知道。
她只是说道:
“太虚山的一些地方四季并不分明,所以各个季节的水果都能在一个时期内吃到,也不知道苍玄和丹朱具体动了什么手脚,这些水果的质量都很好,漫山遍野的都是。”
“后来自这里有村民开始定居后,便有人开始刻意利用这份季节的误差进行人工的养殖,时间久了便更不缺这些了。”
苏青安之前在给某只羽毛做蜜桃乌龙的时候,就已经对此有所耳闻,当下却还是耐心的听着对方的声音在耳畔处缓缓落下,夜风与枝叶的婆娑零落成琐碎的底音,烘托着少女的喃喃愈发温吞。
他笑着说道:
“那下次多摘些水果,来做水果捞吧。”
“小汐会喜欢的。”
符华一边新剥好的葡萄塞入男孩的口中,一边回应:
“多做一些吧,师师和溶月也喜欢吃。”
“她们的年纪还小,在山里待久了多少会觉得闷,多做一些好吃的,稍微也会觉得好过点。”
少年望着窗外的明亮的月轮,心下安然。
他的唇瓣微翘,没有犹豫的应允道:
“好啊。”
虽然是很平淡很宁静的生活,但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很好。
44.请你们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苏青安望着那道已然空荡的瓷碗,以及身后的温香软玉,心绪意味难言,不得不承认这种被宠溺着的感觉在最初有些不适应,可到了后来逐步习惯后却反而变得有些留恋了。
但是没关系。
按照性别的先天骨架问题,在身躯缓缓张开后,立场就将完全反转。
届时,他会以自己的意志将之揽入怀中,做同样的事情作为报复。
仙人对某人心中的念想一无所知,只是闻了闻男孩发丝间自然的气息,唇瓣微翘。
这是山间草药所仪器所制造出来的洗发膏,加之对方本身躯壳的特殊,糅杂出清新而水感,又夹杂着薄荷味的凉爽味道,很是好闻。
苏青安默然无语,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抱在怀里又撸又吸的猫,由于以前在长空市的咖啡厅附近经常喂食流浪猫,所以这种反过来的体验蛮微妙。
符华说道:
“按照溶月的修心进度,明天……大抵边能彻底修行完成了吧。”
少年回答道:
“嗯,太虚剑气内的所有剑型和你所传授的武道。”
“只在一个月内几乎便全部吸收消化,余下的便是水磨工夫和生死感悟了。”
他感叹道:
“江溶月是天生的奇才,性子出于经历的缘故十分纯粹,又偏生由于这份经历受困于囹圄之间,不得解脱。”
“她在尘世里没了敌手,却依旧像是在风暴与大雨里游荡的幽灵,寻找着能容纳自身的居所。”
“你将之收入门下,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于这个年纪的游侠儿,很难立即将某处当为寄托。”
“可她却差不多把这里当家了,只能说是时也运也。”
江溶月不正常。
所以她不清楚自己应当去面对什么样的人生,去以什么样的形式去面对自己的未来。
女孩看似固执的追求着仙人传承,却在踏上旅途之前便已然明白了前方只拥有着一片荒芜。
她只不过需要着一个不让自己止步的理由,否则就不明白存活的意义。
苏青安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他和华都并未用自身的能力过于深入对方的过去,只是用了朦胧的判断手法,此后的信息都是在交流的过程中缓缓堆砌而出,那自然无法窥见全貌。
可他依旧明白,哪怕符华从小栽培在身边的弟子都未必会比江溶月更喜欢太虚山。
而这一点,对苏青安而言便已然足够。
少年并不适应长辈的辈分,但他会试着去适配上这个立场。
符华想了想,叹息道:
“那是很好的孩子。”
她已经很久没与这个纪元的人类有过这般直接的接触了,仔细算来江溶月大抵是五百年来最初的例外。
这几乎九成九都源自苏青安的【个人记录】所干涉导致的记忆复苏,变相使得自身的观念产生了巨大改变。
可江溶月本身的优秀和亮眼程度,却还是占据了一部份的理由。
只是在最开始,赤鸢也确实没发觉对方身上更为深邃且特殊的本质。
但到了如今,这些也并不重要了。
仙人所秉持与凡尘隔绝的理念是断绝接触的机会,而在建立下情感的零星锁链后,却不会刻意将之斩断。
她蹙眉道:
“若是离开太久,我怕会出事情。”
符华和苏青安不得不前往那被【个人记录】所扭曲的历史残影,可那处满溢着量子之海的世界泡却存在着太多未知。
而最为关键的却在于,那看似一个刹那的进出究竟会在外界显现出多长的岁月?
可能真的只是一秒,或许能是几年、几十年的时间。
两人自身不需要为这份岁月的流逝进行支付青春,可外界的光阴却从不停滞,如今大宋和辽国逐步从边缘矛盾上升到正式开战,在这般大势之下,李师师和江溶月除非一直龟缩于太虚山,否则终究还是要面对着这个乱世。
而在两人走后,让两个正值青春的女孩独自留在太虚山封闭久居也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正是因为明白人之一生的短暂和时光的宝贵,所以苏青安才会将李师师下山的标准拔高,他并不是在阻碍对方游历天下,而是在给予对方不用等待至天下太平便能获得自由行走世间的权利。
苏青安答道:
“我大概有办法能将有可能会出现的时空误差降低至最低。”
她问:
“什么办法?”
少年轻声说道:
“遵从着末那识的直觉前行即可。”
“如果到那里时,我的直觉告诉我最低的误差也会是极为漫长的岁月,那……我们便换其余的方式来补充基因的觉醒度。”
符华沉默颔首,她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
如果岁月的参差将多至会错过一个人的一生,那他宁愿晚一点拔除这份隐患,晚一点去吞吃有可能存在的食粮。
对此,少女也是一样的看法。
她才收江溶月为徒不到半年,若直接从对方的人生当中彻底消失,未免过于残忍且不公了。
那个孩子把太虚山当家,把自己当做可以依靠的师傅和长辈,那就断然没有将之抛弃的道理。
赤鸢仙人会直面自身应当肩负的责任,从古至今的守护也好,当下对第一个徒弟的人生也好,她从来不会选择逃避这些。
可另一方面……
仙人感受着依靠在自己怀里的重量和体温,眼眸低垂。
若觉醒度在一定时间内无法填补完整,他又会将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呢?
符华不愿意去思量失败的下场,却也在这时开始厌弃被诸般枷锁所束缚的自己。
如果真当能为之付出一切,那想必便是走向终末,也只会痛恨着能力的不足吧。
可哪怕在明确知晓爱上对方的如今,她的努力依旧只能限定在大义与责任的框架之内,又怎能企止那人如星河般滚烫的灵魂半分温度?
只有一次也好。
在这个凉风徐徐,树叶婆娑的弦月之夜。
少女低垂着眉眼,在某个刹那的思量间渴求着永久无法实现的幻梦。
她有点想看看,那个没有大义没有责任没有约定,只有他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哪怕那样的符华也不再会是符华,可依旧叫人……心驰神往。
兴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你终有一日会憎恶着自己所能给予的太少,并为无法给予百分百的自己感到遗憾和愧疚。
哪怕,那会将于独立的个体和附属品之间来回飘荡。
可若那个人真的值得,便永远不会让你朝后者跌落。
苏青安想了想,以为对方在为对徒弟放置几年的可能性感到忧愁,当下安慰道:
“你不用太担忧,即使真当没有我们,以溶月的实力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的圣痕不像是常规的圣痕,本质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到现在都有些意义难明。”
圣痕觉醒者未必会拥有特殊的能力,基本都以超脱常人的炁决素养和先天身体强度,以及朱红色的图案作为象征着标记。
——这是要理解江溶月特殊之处所要明白的大前提。
而即便拥有能力,也都在上个纪元所赋予基因库的分支之下,几乎不会产生意外的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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