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而现在的我,除却在记忆和一些情感上存在着缺漏,大部分的人格已然被回溯至原型。”
仙人轻笑了起来,如森般深远的眼眸内水光潋滟,倏地泛起涟漪,却是拽着之前的话题不放,道:
“这样你就算恢复完全部记忆了。”
“怎么,很着急和我成婚吗?”
苏青安脸颊发烫,顿时不知如何反驳。
但往回思量,或许……也不用反驳。
他想快点彻底找回以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渴求,可希望以婚礼的形式将少女标上自己的印记,表示占有主权也是不需要伪装的欲望。
为什么会觉得羞耻呢?
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有必要避讳的事情呢?
如果是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遮蔽。
苏青安想明白之后,眼眸通透且纯然地望向对方,认真道:
“嗯,我想要你是我的。”
此刻,原本还在欣赏那人反应的少女蓦然沉默,她刚想试图以淡然的微笑说好来结束这个让自身逐步危险的话题,便被对方拽住了衣襟,由此毫无反抗的垂下了螓首。
此后她只能感到唇瓣被果冻般的质感堵塞,瞳仁内倒映着那人无限靠近的脸蛋,口腔内则被对方彻底占据,仅能下意识的发出近似于呜咽般的声音和云津纠缠翻滚的琐碎。
在少年诚恳的认清自己的欲望与没必要遮蔽的现状后,反攻就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和以前曾经姑且上网冲浪理论经验分外丰富的苏青安不同,赤鸢则在这种方面上显得格外笨拙,她几乎不懂得换气,就这样凭借着体质的特殊,来任由对方肆意摆弄,使得身躯都逐步娇软,全都依靠在那人的怀里。
苏青安的手掌搭在她的背脊,纤瘦的身形使得手感在软的同时带着几分骨感,指腹蹭在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一侧凹陷处——圣涡。
而这份触碰则先前即使反应过来也并非抗拒的少女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她修长的睫绒颤了颤,原先紧闭的双眸忍不住挣了开来,微嗔或是无奈般瞥了那人一眼,像是在变相佐证着对方触摸的位置较为敏感。
白雀儿扑凌着翅膀,看着两人,侧着脑袋,回忆起了以前那些大姐姐的教诲。
如果父母之间开始肢体趋于亲密,那自己的存在就将变得碍眼。
为了待会儿小符还能带自己下山买糖吃,它思考了一会儿就变回了一道挂着铜锁的红绳,落于了少年的手腕,开始假装自己不在。
苏青安结束了偷袭,他不闪不避的望向那人此刻的样貌。
少女的唇瓣色泽晶莹而染着银丝,随着轻淡的喘息这份红润显得愈发靡丽,那双眼眸如慵懒的猫儿般半阖,垂下的睫绒如扇般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阴影,神情维系着习惯的淡然,却在珊瑚粉逐步渲染的事态下褪去了几分冷感。
这幅景致过于罕见,像是被拽下了高台的神佛,让人不经意间便会诞生出几分施虐的欲望。
苏青安梳理着她额前的发丝,他轻握住对方无力垂下的纤手,像是玩着猫爪子般,揉按着对方的指腹,认真的评价道:
“很好看。”
符华:……
这个人不再害羞以后,已经坦诚直接到难以应对的程度了。
可是之前明明很容易被逗弄的啊。
苏暮汐对此没有什么感想,但她悄悄对比了以往苏青安的性格逻辑,觉得对方的情感机制其实没有完全复原。
现在可能处于人格在微妙地方残缺的状态,使得本来七三开的胜算突然颠倒了。
可一想到父母之间究竟谁比较强势都不会影响自己吃好吃的,这孩子就毫不在乎的停止了思考,有些困倦地继续睡大觉。
看人贴贴怎么会比睡觉来得重要?
少女此刻半坐在对方的怀里,没有动弹的意思,她任由自己的手指被对方揉按把玩,认真的提出意见:
“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苏青安想了想,觉得对方猝不及防的模样很有趣,诚实的回答道:
“等结婚以后再说。”
39.父慈女孝。
太行山脉附近的【异闻带】被两人暂且搁置,任谁都不清楚此行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只是考量到其内时空流速与外界的不同,就不得不延缓如今的步伐。
于此,清冷的拂云观在近日来都分外热闹。
李师师虽与赤鸢仙人无师徒之名,却在每逢清晨与傍晚的教导下,逐步有了师徒之实,她从末那识的灌顶下将大部分急需时间堆砌和天赋要求的要素强行补完了大半。
在这般得天独厚的待遇下,除却剑心决的修行之外,身体素养的锤炼则是剩余全部的中心,如何巧绝天工的技艺都要建立在坚固的地基之上才有发挥的余地,否则便只能是空中阁楼。
李师师要是无法解决快跑十公里就要死要活的窘境,她便没有下山独自行走天下的资格。
而苏青安既然带她离开了那座镇安坊,选择将这位原先的末代花魁与自身的命运有所交织,便必然要对其的未来进行负责。
江溶月的修行其实不太用让两人多加操心,她所要修行的剑式与炁决应用,在苏青安看来用末那识的灌顶便可一蹴而就,只不过不愿让之生出怠惰和依赖的念想,他并不愿常用这种手段。
假设让现在的苏青安回到半月之前,他未必会选择以灌顶技巧的方式让江溶月能更容易自保。
那般由着兴致和一时念想便付出行动的事例,到如今来看倒是显得有些稚嫩和不周全了。
幸好由于江溶月的性格极为沉稳,并不会被这种能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的诱惑所影响。
少年坐在拂云观的屋檐之上,手中翠色的玉质茶杯内水波荡漾,漆黑如墨的长发被人绸缎束起,垂落至宽松的白袍之后,搭拢在干净的青色砖瓦上在阳光下折射着微亮的光泽。
他垂下视线,望着院落里的光景。
往日里一袭红衣似血的少女换了套方便活动的劲衫,其上以藏青至接近玄色的暗调勾勒着诸多精致的纹理,样式像是从秦朝的版型裁剪改编的更为贴身且便利,身躯的线条由此一眼便能窥得好坏。
她窈窕且婀娜的身姿沐浴在盛大的阳光下,缓缓舒展,分外明朗。
李师师正在修行着最近苏青安所改编出的一套炁决,虽不如太虚剑气这般直接在天地与自身之间构建内外循环来得精巧,但也比赤鸢所传的炁决来得精密。
苏青安通过这一点与之探讨了一番后,发觉符华对炁决的创造与编织水平比自己预估的低很多。
理论上来说,能创出别开生面的太虚剑气,就意味着能高屋建瓴,自上而下的去兼容之下的炁决运行理论和方式。
可她却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编织出妥帖的炁决,这就像是数学教授对小学生的计算题犹豫了几分钟才写出了回答,透着一种微妙的违和。
这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羽化态】的存在是某种因果的干涉和偏移,让她跨越了某种桎梏直接抵达了这个结局,却并未补完中间的逻辑。
从这方面深入,很多细节就再度出现了问题。
少年并不是没听闻过神音的最初原型,那就像是某种波导的神秘频率,指引着混乱无序的道路与方法论,从中勾勒出升华至末那识的法门属实有些不正常。
可若将现在的太虚剑气视为被他的【个人记录】干涉,又将出现另外一个驳论。
即——在此前自己便听闻过苏暮汐对羽化态的阐述,这份见识与认知都并不作伪。
而圣芙蕾雅时期之前的两次重启,苏青安都并未习得神明版本的太虚剑气,哪怕他死去了关于符华的记忆,也能明白从正常逻辑来说,彼时的自己也并不具备干涉符华,从而在下一次重启后扭曲现实的契机。
为了探求出这一点,他问过赤鸢在踏出升华剑心这一步前,究竟具体是以什么理论来编织出来的这一完整的道路和方法。
可得来的回答很是唯心。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分明突如其来,却又无比和谐。
苏青安以此开始揣测,他认为要么重启本身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和黑幕,他所认为故事的开始,可能已经是故事的中段乃至末尾,自己以前就经历过无限的轮回,而神明版本的太虚剑气就是以前的“自己”遗留下的残渣。
但这种思考方向过于缥缈,隐约间就像是一道白线系着风筝,便以此认为拽住了整个天空一般没有说服力且苍白。
所以他觉得暂且认定在成功升维后,那种疑似古老神话里大罗之境的状态,比自己原先预料干涉的因果更加深重,能直接从根源干涉并改变过去更有说服力。
当然,也可能【羽化态】的萌生便是无关乎能力的纯粹巧合。
只是少年更愿意相信其中的背后有着可以深挖的事物罢了。
哪怕到了如今,或者说正是因为到了缓缓回溯自我,不断重新认知自己的现在,苏青安才会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去揣测着神明的高度、以前的世界、重启的意义、游戏通关后的未来。
在发觉了【个人记录】会自主干涉世界线后,少年已经发觉自己正在从玩家的定义里逐步脱离。
而这是否又意味着与以往全新的游戏规则呢?
以往的他需要苦恼崩坏,需要纠结战力不足所不得不面对的种种桎梏和极限,需要叹息时间的狭窄和末世的倾轧之快。
可现在不同了。
只要【个人记录】不离谱到把伏羲诞生的因果给带来这个世界线,提前站在古代文明观望着几千年后未来的苏青安失去了以往存在的危机感。
缺乏的时间、强大的敌人、无力的自己。
这些酿就出种种悲剧的要素,在升维后便已然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在这等境遇下,少年似乎可以提前展望美好的未来了。
一位在无数叶子世界当中也寥寥无几的升维生命,想要保住自己的所处的本征世界是问题吗?
文明所面对的敌人。
即——崩坏机制。
对于虚数之树来说,它就类似于普通树木移栽时会用到的一把剪刀,能通过剪除树木大量的枝与叶,减少移栽后树木的蒸腾作用和营养成份的消耗,变相增进成活率。
而弄清楚背后的缘由后,就能明白一件事情。
即——本征世界并非一定要毁灭不可。
不如说,从上个纪元的败北依旧没让本征世界被剪裁至量子之海进行流量便能窥见很多潜在的逻辑。
其中少不了逐火之蛾的努力,但这层以文明为基准的试炼规则也是这个纪元能安然存在的理由。
而就对抗崩坏机制来说,即使苏青安全盛时期也大抵做不到伏羲那种直接差点把崩坏神拽出来揍的霸道操作,但让本征世界安然无恙却也并不困难。
这样一看,通关最初到现在都没变过的条件几乎已经是只需要安静等待,便能达成。
可【个人记录】干涉世界线的事情,却总能让人嗅到糖衣里面满是玻璃渣的气息。
苏青安不得不暗自警惕。
而他之所以执意要前往那处世界泡,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具体的关联和因果,从而去抹除伏羲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可能性。
即使抵达两种道路升维至极限后,彼时的少年也没有兴趣去和这种敌人生死搏杀。
扼杀是最好的答案。
不如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人类的悲剧。
若非上个纪元的人类几乎死了九成,这种概念侧的天生神圣只会永久混沌下去,不得清明。
少年眺望着远方的山脉天色并连的画卷,忽地心血来潮的对着悬停在肩膀的白雀儿问道:
“小汐,伏羲……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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