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另一方面,苏青安立足于所有崩坏能挤压坍缩的中心点,非但毫无反应,还正在反过来用【圣痕】汲取着其中的崩坏能对其进行反制和干涉。
正如崩坏意识对传教士说的一样,目前的他对大部分存在立于天生的不败之地。
而既然这位末法级崩坏兽没能脱离这份桎梏,那于苏青安来说便与空气无异。
苏青安静心凝神,忽略了周身无比狂暴的地带,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掌间的十一道意识与远处的雾山之间,【念】处理着所有自碾碎出的意识碎片间分析收集着信息,并以灵魂波长感应着敌人所在。
根据目前的信息集合进行判断,大梵天的生命形式大约介于虚幻和实质之间,那座雾山里面存在着实质的一面,而这些制造生主的意志便是虚幻的一面。
至于理由,从普罗米修斯进行对比给予的信息来看,那座山脉的高度与原先记录的高度有着一半的落差。
可相较而言,其余区域并没有类似的变化。
再加之先前对方暴走的理由。
若这个推断没错,雾山有一半的物质是大梵天的实质存在,所以它才需要如海般庞大的雾气崩坏兽作为遮掩,也更不允许崩坏侧生物之外的存在接近。
而按照这个理论,所谓的虚幻和实质都是大梵天本身,皆可归于一类,两者作为一个密不可分的共同体,无论谁占据的比例较高,那座雾山在最关键最危急的时刻都必然无法选择袖手旁观。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近乎是在位于掌间的第一道意识被彻底碾碎至虚无之际,远方有一座山体直接倒塌崩裂,无尽般的雾海如巨人的血液般奔流在神农架区域,散开为千百道支流,似海浪般无声推进,造就出骇人的声势。
而自那纯色的白雾间,金色的结晶体混杂镶嵌着蠕动的血肉交织成伟岸的千米巨人,远方处沦为雕像的十一位崩坏兽结晶体粉碎成万千尘埃,随风吹拂而来,交织成多余的两对手臂。
通天彻地的巨人仅是存在于此,便足够震撼人心,雾海倾轧分散的支流仅能淹没至其脚踝,它仅是抬首便能与云霄共齐,远方的驻扎在千百里之外的战士都能窥见其的样貌。
那是刻印在头部东南西北四处位置的一致佛面。
而本该慈悲为怀的怜悯与近无的神情,却在彼时显出怒目金刚般的盛怒。
大梵天自远方渡步而来,前进的动作沉默地将雾浪分割开来,中间的森林与山脉宛如自行拆解的积木,纷纷为其让出一道旷阔的道路。
苏青安瞥了眼它庄严而又妖邪的姿态,低语道:
“如果是和神话里的大梵天相似到这种程度,就不会是巧合了。”
“你还能汲取立足于此处地域里人类的记忆和知识对吗?”
这并不奇怪,以往的研究人员自然进入过神农架的区域,只是在那种诡异的天象越来越多后才将之视为禁地。
如果真拥有这样的能力,它有很多次汲取记忆与知识的机会。
“真有趣,你在这里还真是接近全能。”
大梵天看向少年所在的虚空,那万般天象随着这道目光,像是知晓对那人毫无意义一般,就这样归于熄灭。
苏青安能明确感知到,它似乎还存在着一道主体意识。
而能躲过【念】的搜查,在面对面之际才被自己发觉,就说明在大梵天的【神国】之间,它连加强对自身意识的隐蔽都能做到。
但这个范围显然是有限度的,否则那十一位“生主”的气息就不会被自己发现。
可即使如此,综合来看都已经很夸张了。
各种意义上,大梵天所拥有的能力都很全面,甚至可以称之为低配但又能力更多样化的羽化态。
不过虽然和最初预料的不同,但这十一道意志果然对其很重要,否则稳坐钓鱼台继续苟住才是最优解。
大梵天的低语宛如洪钟大吕般传递而来,那并非意念的沟通,而是人类的语言:
“未知的生命体,离开此处,我们没有厮杀的理由和必要。”
苏青安的五指间崩坏能链式反应依旧还在运作,墨蓝色的死寂以烟火般的姿态跃动着将其中的意念缓慢而又坚定地破坏。
少年望向远方的巨人,却是从人类的语言内理解了自己的判断没错,他的眼眸低垂,轻声说道:
“你是崩坏,也是末法,还伤了华。”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必要。”
语罢。
神农架在宁静了几息之后,再度被卷入肆虐几千公里的恐怖浪潮,随着崩坏能的咆哮奔流而逐步被拆的天翻地覆……
241.大黑天,三相神,梅比乌斯。
苏青安望着千米巨人轰然倒塌的壮观姿态,沉默不语。
那四张一致的佛面宛如遭遇了岁月的侵蚀,在头颅自高空坠下之际,缓缓皲裂剥落出粲然的尘埃,扬于高空。
漫天的金晶宛如暴雨纷纷落下,粉碎的肢体混杂着莲花的残瓣归于静默的墨蓝烟火之间,幽幽焚尽。
少年的手掌缓缓松开,有虚幻的星光闪烁又迈入熄灭。
那十一道生主的意识在半个小时的折磨中还是迎来了溃散灭亡的终末。
末法级崩坏兽又如何?
终究还是没成长到真正能灭世的级别。
它就一如还在发育阶段的幼童,所汲取的养分不够支撑住应当能拥有的力量与未来。
对于能直击核心,拆开大梵天【神国】优势的苏青安来说,这位末法的真正战力在律者级别的个体间并不算多么出色,按照序列号来排都只能排到大崩坏爆发之前的律者个体水平。
苏青安退出了灵魂态,他望着那漫天晶体如雨似潮般的涌落,心念微动,崩坏能领域展开,自其中收敛凝聚出了几十枚不规则的宝石。
旋即,少年瞥了眼落在脚边的那道血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之以金色晶体为容器收集了起来。
大梵天的基因能力……在各自意义上都很强。
经历了【念】的收集与分析,他将这份能力定义为【神国】。
大梵天可以将部分领域吞没化为【神国】,并可以在这个地域之内,做到概念意义上的无所不能。
譬如,神农架区域在对方的操控下如积木或者沙盘上的棋子般被胡乱摆放。
譬如,违背物理逻辑和崩坏能规律的奇异天象。
譬如,大梵天自身能在四千平方公里内肆意瞬间移动,让他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
还有很多林林总总的能力,对方并没有展现的机会。
究其本质是因为【神国】并未蔓延至灵魂生命存在的层次,也就自然无法对其进行干涉。
但苏青安怀疑,若它将整个世界化为【神国】,其本质会发生恐怖的蜕变与升格,彼时若有人在大梵天的【神国】内进入羽化态,比拼的便是更为深层次的力量。
而灵魂生命也未必会是【神国】无法触及的领域。
末法。
大梵天无愧于这道定义。
常规的战斗手段,对其不存在任何意义。
若非意外在那场手术里踏出了最后一步,自己也只能选择想办法将这整片区域一次性毁灭。
而【神国】弥漫的层次就代表了毁灭的级别和难度。
如今可能只需要将这四千平方公里之上的所有事物,乃至地下几公里的物质全然湮灭,但继续等待大梵天蔓延自身的【神国】,无论是面积还是层次都将越发难以抹除。
这是一个不用仔细思考,就已经能得出恐怖印象的事态。
某种意义上,人类方还需要感谢传教士。
她所制造出的所有危害加起来都抵不上,大梵天继续暗自成长所带来的威胁。
可以说,能在真正事发之前便认知到对方并将之剿灭,是一种幸运。
末法级别崩坏兽的基因能力,在各种意义上都已然接近权能。
这也是苏青安会刻意给自身遗留下这些残骸的理由。
在他想来,若将之深挖并再度升华,兴许能解决一些自己对将【念】升华至末那识,进入羽化态的担忧和顾虑。
若天地为己身的神国,又何需接受那些洗礼?
以基因能力掌控世界,排斥掉会干涉自我的糟粕与“污染”,以少年身为唯心生命的特殊,便能如伏羲那般长久驻足羽化态,并在完美保持自我人格的状态下,抵达永恒的近神之境。
而这般寓意几乎和彼时Mei为自身设定的路线在一些程度上不谋而合。
蚩尤的基因能力归根结底便是吞噬进化,但它的路线被固定在增进躯壳大小与强度乃至崩坏能储备的狭隘区域,并不涉及自身的生命本质。
这样的能力看似强大且没有极限,但按照平衡上升的曲线速度,远远无法比拟指数上升的速度,所最终抵达的结果。
若道路的方向从最初便是错误,那自然再如何成长都无法迎来质变。
蚩尤便是典型案例,它即便将整个澳洲都吞吃干净,按照基因图谱的演算结果显示都无法发生本质蜕变,只会在躯壳强度与大小和崩坏能储备上得以增进。
这确实也是一种变强的手段没错,甚至可以说目前的战场都未脱离这个程度。
但Mei放眼的是未来。
她的目标和愿景,是击败终焉,乃至之后说不定还会继续出现的敌人。
居安思危是一位领袖的基础思想,永不满足是一位科学家对自我的尊重与信念。
哪怕仅是空中阁楼,但没有更长远的目标和前路,遇到意料之外的敌人便只会感到茫然无助。
既然这位少女博士会在那日里陈述出将格局从棋子跳跃到下棋人的野望,那蚩尤的极限就必然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所以,为了纠正这样的弱点与缺漏,需要第二步的计划。
在最初的草案里,蚩尤基因融合觉醒只是沙盘的基础,在那之后的绘图才能决定最终的极限。
而用着目前的技术突破原先的极限和桎梏,以常理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融合战士和基因能力其本身就不是常理。
人类所推开的是一扇禁忌的大门,是一扇哪怕赢得崩坏……都未必能赢得幸福与未来的大门。
奇美拉计划的定向基因工序看似已然完美,但其结果总是会逾越最初的数据推算和演变。
而具备着无数风险的漆黑漩涡内,却暗藏着颠覆格局的星火。
以蚩尤基因觉醒所获得的融合基因能力脱离不了演算的结构。
因为它的能力很单纯,所以就不容易出现意外。
根据传统基因移植的案例论证,战士在与基因融合之后,所获得的能力往往会超过原主的极限与桎梏,抵达更深层的领域。
例如,凯文所融合的帕凡提基因,在原主身上仅能引起区域的风雪,所拥有的冻结力量虽然强大,但远比不上前者。
那将炎之律者固定拽住破绽的绝对零度,毫无疑问已经接近冰之律者所掌握的权能。
其夸张的增幅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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