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这让苏青安再度意识到,进入这种生命形态所具备的风险比自己最初所想的还要大。
若在这种状态下进行激烈的战斗。
少年很可能便抑制不住踏出最后一步的本能,那是天生诱惑众生的进化,是逾越了融合战士的至极升华,是天人合一、交感万物的门槛。
而他身为唯心生命,将剑心这一唯心器官升华至更高的境地几乎是源自【念】深处的渴求与欲望。
可这太危险了。
在这么长一段时间对太虚和【剑神】的研究之后,苏青安几乎能明白剑心这一唯心器官本身的意义。
首先,需要正视一个问题。
——常人无法认知【念】,更无法凭借着所谓的模仿就将自我的生命本质替换成唯心生命。
苏青安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具备着极为恐怖的秘密,或者说他身上所修行的太虚剑气最初的目标便是如此。
总之,符华所创立的太虚剑气。
其本质说穿了,便是让凡人摆脱自我的桎梏,短暂升华自我生命本质,抵达另一个彼岸的法门。
而剑心的存在意义是为了让修行者在最终的阶段,还能保持住自我的人格与情感。
简单来说,以天心代替凡心去承载存在于天地间的洗礼。
天心代表了——剑心。
凡心代表了——人格。
其实让剑心这一唯心器官升华为末那识,其本身并不符合末那识的概念。
按照这三个字的理论来说,以代表象征着自我一切的【念】,去踏上升华末那识的道路才是最合理的道路。
但首先且不提常人无法认知到【念】,更无法让其进行升华。
即使抵达了那种程度,使用【念】进行升华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因为这代表着自我的死亡。
以人类渺小的自我,去与这天地合一,去与这万物交感,最终迎来的下场无需多言。
而剑心就是尝试进行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媒介与道具。
换言之,它的存在不仅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晋阶法门,还是一种高效的过滤器,能最大程度的筛掉“天人合一,交感万物”过程间所遭遇的洗礼。
可就连这样的法门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因为剑心能升华至末那识,就代表了其本身依旧和修行者的自我人格与灵魂十分密切,甚至可以说是难以分割。
所以,无论多么天纵奇才的修行者都会遭遇到一定的影响和扭曲,其人格与情感甚至会在短短几个呼吸内就遭遇到不同程度的磨损。
而苏青安之所以觉得推开那扇【门】很危险,其理由在于他的剑心在自身转为唯心生命后,便与【念】融为一体。
少年只能将之理解为,作为唯心器官的剑心层次由于不够完整,在身为灵魂生命的体系框架里没有资格单独存在,仅能归于【念】的一部分。
那么这个情况就很有意思了。
苏青安不能保证在剑心抵达太虚,完整之后是否就能独立出来,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没有前例可以参考的事件。
而在最坏的状况下,他一旦晋入太虚,万一自行升华至羽化态,由于【念】与剑心相合,而并非分割开来,便会失去原先存在的“过滤器”,以自我的人格与微渺的记忆去接纳天地的伟岸与洗礼。
结果完全就是未知。
苏青安踏足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间,将万般思潮强制按压下去,他低语道:
“刚醒不久便需要处理这般复杂的问题实在麻烦。”
“而且,目前的我除了具备提出诸多问题的资格之外,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案。”
“还是先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再说吧。”
少年感知着一无所获的灵魂检索,又瞥了眼天穹上纠缠不休的复杂天象,轻声道:
“若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崩坏兽的话,用审判来形容,姑且都有些不够格了。”
蚩尤的能力是吞吃物质,无限补进自我的躯壳。
贝纳勒斯的能力是不死和操控天象。
看似强大,却并非难以对付。
这些能力都有着相应的桎梏和缺点,它们的主人也为此而败亡。
但就眼下来看,此处的存在却比之更为完美。
苏青安隐约能感知到,这四千平方公里的崩坏能流动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规律,那些水火不融的奇异天象之所以能各守一方,泾渭分明,便是由于都归于一个存在的掌控之下,甚至远方战死的崩坏兽所产生的崩坏能都会再度归于神农架的整体。
这与其说是一种崩坏兽,不如说是整个神农架生态环境的意识本身,考虑到这里非比寻常的崩坏兽数量,再结合封印基因能力的信息,颇有些传说里神国的意味。
任何人在这片领域内与之对战都会不可避免的处于劣势。
若坐视这个存在将自我的领域扩展到更大,届时就算凯文也未必有办法真拿天火圣裁全部烧却。
四千平方公里的崩坏能兴许无法与天火圣裁的极限持平。
但八千呢?八万呢?
总归会存在极限。
何况即使凯文并不存在极限,让它将半个世界侵蚀为神国之后,还能用最初的手段暴力破之吗?
这是一种发育起来就无解,甚至在如今便已经很恶心人的能力。
苏青安以灵魂态无声无息的潜入腹地,可却依旧无法掌握丝毫信息,这种感觉实在很令人不安。
他将杂念排除,在这处高山间驻足几息,整理思绪。
既然神农架的掌控者不选择在最初符华还未靠近这里的时候发难,也不选择在传教士遭遇最初攻击的时候发难,就能说明两点问题。
其一:若不接近那座高山,常规的踏足神农架区域,甚至掠杀其内的崩坏兽都不会引起它的注意,这点以往的研究人员没有出现安全问题便能得知正确性。
其二:它本没有刻意保护传教士的意志,否则提前就会铸就严密的防御圈,符华的那一剑也完全触碰不到传教士。
这样综合起来就很好理解。
那便是这座高山本身对于掌控着神农架区域的存在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若传教士所在的是其余的地方,那她就算死的连核心都不剩下,想来也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个很关键,但由于他本人在山内毫无察觉,便仅能就此作罢。
至于传教士的核心为何会被云雾卷走。
苏青安个人猜测估计和那个怪物与崩坏意识的链接有点关联。
但想来若非崩坏意识真正意义上显露出自己的存在,并布下准确的旨意。
传教士的那枚核心不会在很遥远的安全区域。
在他看来,更大的可能性是依旧还在神农架。
毕竟崩坏意识亲手下场让崩坏侧的生物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的可能性实在很低。
哪怕传教士确实很特殊也是如此。
崩坏意识终究只是一个大型筛选机制的智能系统,祂不会逾越自己天生的规则与限制。
而苏青安越是在生命层次接近伏羲,越是感到以往自己与崩坏意识本身存在着多大差距。
从以往的自己必须拨动灵魂天平才能烧却崩坏链接便能得出答案。
在自身真切的进入完整灵魂态之后,他深刻的理解到两者之间不再一个层次。
一个拥有明确极限的人类,和一位无法被丈量存在与极限的“神明”。
想要斩断祂的痕迹,就必须抵达一样的维度。
而在彼时,灵魂天平是跨越这个距离的唯一办法。
怎么说呢?曾经的他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很大,但在踏上另一个领域后,对同一句话的了解程度又将深化,并得出截然不同的感想。
至于如今差距有多大,苏青安并不清楚。
但他隐约明白恐怕在终焉之前,自己很难有任何意义上的对手。
因为除非存在着相应克制的权能,否则以往的律者都不存在触摸到灵魂生命的可能性。
而就唯一有所关联的意识之权能都无法在这个领域上起到作用来看,终焉是否能拿苏青安有办法都是两说。
因为传统战力和破坏力的极限,不代表生命本质的高低。
打个比方,崩坏能虽然依旧能给予目前的自己干涉,但这必须取决于【念】的意愿。
这是一种唯心的体系和框架。
简单而言,若敌人不存在观测到苏青安的能力,那它所操控的崩坏能便不存在干涉到他的能力。
你无法认知,便无法对其干涉。
这便是本质的差距,是境界的桎梏。
若终焉就仅是集合了所有以往律者权能的结晶体,那她对于苏青安来说其实就与以往的律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和不同。
那份的力量兴许无法被丈量,但她的本质却依旧不能与唯心生物处于一个平台,最终的结果便是谁也无法奈何对方,由于都没办法破防敌人,便会成为互相五五开的局面。
可若终焉本身便是崩坏意识真正意义上的代行体,就又是另一码事了,建立在一个互相可观测可干涉的平台上,那之前可以忽略的差距便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苏青安收敛心神,在漫无边际的思考后,他的灵魂波长终于回馈出了一道异常的气息。
几个呼吸后,抵达相应坐标。
少年于远山处的一道缝隙内拾起了一枚浑浊不堪的不规则晶体,他感知着内部不存任何灵魂残念的死寂,只觉得华的补刀任务施行的确实很成功。
苏青安将之收齐,便退出了灵魂态。
他决定对此处的存在进行钓鱼,否则常规的潜入无法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但就在这时,终端传来普罗米修斯的声音:
“苏先生,各方位融合战士所应对的十一头帝王级崩坏兽的基因能力正在产生快速的蜕变,几乎无时不刻都在朝着审判级进行过度。”
“神农架内部的未知存在,暂且定义为末法级别崩坏兽。”
“代号:大梵天。”
“请视情况前往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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