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实际上,即使他已然有所进步,可距离对方依旧有着遥不可及的天堑。
面对着自己全力的一拳,苏青安也并没有用出多少本事。
或者说他在没动用崩坏能的同时,也没有使用等同于律者权能的【圣痕】。
否则方才所导致的训练室一片惨状的现象就并不会发生,而是会无声无息间湮灭在那份汲取崩坏能现象的能力当中,沦为轻淡的空无。
老师曾经谈及过这份能力是仅能处于被动,如今看来似乎已经可以初步自我操控了。
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凯文站起身来,他立足于杂乱不堪的训练室,开始思考是否要和Mei申请换一个更加坚固的训练室。
当然,要是由魂钢来打造就更好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无法抵御崩坏能侵蚀的高性能合金已然不具备耐久性。
但……
“会被骂吧。”
他幽幽吐槽了一句,俊美的脸蛋浮现出温顺的笑意,却是又一次踏入了虚拟仓。
……
……
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
在当地的文化里,这个国家名字的含义被誉为圣洁的土地,而与曾经和平的雅拉达有些相似,这里95%以上的居民都信奉着伊斯兰教。
唯一的区别在于此处的崩坏教徒并没有为此而十分顺畅的繁衍生息,这似乎更能确凿的认定当初的雅拉达事件当中所存在的蹊跷并不简单。
而此刻在卡拉奇、拉合尔、白沙瓦等主要城市的外环边防线上,逐火之蛾的部队日复一日的守卫着工程的建设。
位于巴基斯坦南部,濒临阿拉伯海的卡拉奇之内,作为首都的伊斯兰堡,背依高峻的喜马拉雅山,面向宽阔的印度河大平原,沉溺于难得的悠然和平。
一如既往喜欢旅游的传教士小姐散步于拉瓦尔湖的边缘,她眺望着远方的云海,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我很感谢神明大人给予我观看这场舞台剧的门票,但不能亲自出演实在是一件令人分外遗憾的事情。”
【他很聪明,但也很愚蠢。】
修女将双足沉浸在清澈的湖水感知着这份汲取着午后温度的微凉,她低语道:
“这导致暂时就没有观察的价值了对吧?”
【无碍,只要他没彻底失去理智那一切就都是迟早的事情。】
传教师闻言后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望向边防线的视线,她说道:
“那就不用杀掉她了啊。”
崩坏意识漠然道:
【没必要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以人类的情感逻辑进行推论,这一次的巧合反而可以成为更好的观察机会,多余的破坏只会影响记录的结果。】
【何况你的权能并不适合正面对战,有着败北风险的作战无需进行。】
传教士微笑回应:
“那就走吧。”
“这个国家也坏的差不多了。”
134.即将揭开的真相。
驻守边防的工作很枯燥,符华想到。
枯燥在这种职位下往往代表着没有意外且安全。
仅从为队伍的角度出发,作为队长的自己应该为这份枯燥感到甘之如饴才是。
可心思的浮动和躁动却难以平息。
理论而言,这并不是正常的心理状况,在以往的半年里更枯燥单调乏味的任务都不在少数,她本人的耐性在这般磨砺间被打磨了很多,这也是剑心能突飞猛进的缘由之一。
从中可见一斑,此刻的小姑娘会感到枯燥的缘由并非纯粹为了眼前的工作。
当然,她如今的情绪着眼最近的经历就能很轻易的得出其中的一小部分结论。
就一如苏青安对分离有所不舍,符华站在主动A上去,将一切一步到位,只待后续就能享受胜利果实的立场上,只会对此觉得更加留恋。
【禁欲的锁骨,他结白衬衫上满是事后清晨的气息……】
假设不是任务的话,这个自己曾经在学园论坛上所望见的奇怪文章——往后退几十步——的操作说不定都能水到渠成了!
少女对这般事件暂且还处于好奇又有点怂的状态,虽然那天早上起来就结果上而言,和文章的末尾没有多少差别,但她本人的耻度依旧没能在众人的视奸下得到大大提高。
比起更奇怪的事情,她对于少年指尖拂过颈后肌肤,认真给自己梳着发丝,用发圈将其好好束好的平淡动作才会更容易感到欢喜。
唇瓣接触的柔软和云津交换的湿濡放在理智清醒的状况实在过于刺激神经,这导致符华对此感到难忘的同时也很不愿意去被动回忆起那晚的口腔间被反客为主的羞耻画面。
总之,以纯粹的情绪来进行回答,小姑娘甚至有些想一直腻在对方身边。
实际上,彼时假设苏青安直言让其留下,她都没办法确信自己的意志力是否能在那双眼眸的温柔间支撑多久。
符华很难拒绝苏青安。
从以前到现在,似乎都是如此。
而那个少年最终也并未选择借此将她约束,他除却在临走前给予了一个拥抱,轻声说了句道别语后便再无多言。
符华不愿意就这样彻底沉沦进这份美好的情感,或者说她希望自己能得到真正的成长,变得能够平等的站在对方的身边,而不是安然的待在他人的呵护与羽翼之下,逐渐凋零着自我的意志。
希望能超越对方,保护对方的念想依旧牢固的扎根于思维深处,关系的确认对这些念想不仅没能起到根除的作用,反而还变相加深了其中的渴望。
但即使做出了这样的决断,她现阶段还是很难彻底从前段时间的余韵间挣脱,这情感刚愈发浓烈却又被迫若即若离的局面反而具备着难忘的杀伤力。
不过除却让符华容易感到枯燥之外,倒也没有出现多余的影响。
从少女能踏入明镜之境就能看出,如今的她已然有着非同一般意志力和心境,事实上对符华而言,能干涉到心湖的人与事都渐渐随着剑心的磨砺越来越少。
而父亲死亡的空洞消弭所带来的不仅是情感上的水到渠成,还使得剑心的纯度距离太虚之境愈发接近。
透彻,通达。
以神音为基础,用数千年操控崩坏能与仔细锤炼的武道为分支,最终总汇而成的太虚剑气,本质上并不是玄学的法门。
所谓的锤炼剑心与几个阶段的境界,便是科学有效地通过链接天地间的崩坏能构建成循环,再加之各种原理集合,最后到达能将人体崩坏能素养提升至律者级别的阶段性概述。
简单比喻的手法,就例如崩坏侧里的初高中乃至大学。
这本质上是纯粹看天赋的科目,例如曾经赤鸢仙人的弟子——程凌霜。
二岁入门修行剑心,十三岁即入太虚,再十六个月后悟透【剑神】。
当然,这样怪物中的怪物已经不能用正常的逻辑进行诠释,那是这个纪元对下个世代的遗泽,自然不能作为基础的参考。
但假设说苏青安的太虚剑气是唯心的考验与试炼,是通往地狱与死亡的答卷。
那符华所修行的太虚剑气便是拥有足够天赋便能顺着台阶走上云端的康庄大道,每一层剑心所要求的心境与意志力或许能算门槛,但只要踏过之后,就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太虚之境,即使现在对符华而言依旧显得遥不可及,却终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近日来第六律者的出现与疑似被收容的消息在逐火之蛾内部的圈子所传甚广,而期间事件的发生地——澳洲分部的逐火之蛾居住区域——才是让符华感到有些浮躁的根本缘由。
而对此,空暇期间抽空看向通讯器从苏青安那里所得到的答案则是:
【第六律者暂且被成功收容,没有人员伤亡,希儿也没事,具体的回来再说吧。】
【记得好好吃饭。】
平淡的语句之后附上了一张希儿有些不开心地鼓着腮帮子吃青椒牛肉的可爱照片,真切的彰显了对方的真实处境。
但就算看似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忧,可符华依旧觉得有些躁动,似乎不亲眼见证到对方安然无恙就无法平息这份情绪。
而身边的时雨绮罗和卡萝尔或多或少也是如此,两人和希儿的关系在半年陆陆续续的相处间已然算是很好,用朋友来形容或许有些怪异,但大约就是这样的进度。
这种情况下,几人会感到老妈子一样的忧虑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就像是你年轻气盛的时候总觉得不穿秋裤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的长辈却总是对此类细节关怀备至。
这些看似无意义的关心,却是交织成人与人之间美好画卷的要素之一,如今几人并未想到希儿o芙乐艾究竟遭遇了什么样凄惨的现实,仅是维系着这份若有若无的焦虑,坚守在自身的岗位。
驻守于巴基斯坦的防线轮班任务已经差不多落至尾声,只要等待亲自回归到澳洲分部,联系苏青安就能见到希儿,所以忍耐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此刻她们都没想到,回到澳洲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温馨的日常。
而是一道血淋淋的现实。
……
……
三天后,布里斯班。
立足于魂钢监狱之外,可以望见液态金属宛如银河般汇聚旋钮成近乎无形无色的大型护罩。
假设用指尖去触碰便仅能感知到看似虚无的空气间会透出冰冷的质感阻隔着一切力道的前进与渗透。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听闻第六律者的身上装载了特殊的发信器,只要发生任何变故,所有的魂钢便会以其为中心收束,如水银般层层堆叠从而形成不到五十平米的的恐怖囚笼。
根据所有魂钢的重量,最终所凝结出的密度与强度难以用准确的数据进行测量。
届时,除非律者具备着用崩坏能将这些高崩坏能抗性、极高强度、极具恢复力又一吨为单位的金属在短暂的时间内湮灭殆尽,那就只能被再度成功关押,甚至碾压至死。
而Mei认为这般设计存在意义的根本理由在于——第六律者的权能对非生命体的事物并不具备高强度的破坏性。
这很好理解,掌控生物细胞凋亡与生长的权能于生命体自然是触之即死,但应对非生命体的死物却不具备多少优异的破坏性,乐观揣测几乎可以无视这份权能的干涉也并非绝无可能。
要是换做前几位律者的权能,那这座囚笼再更新换代数次也只能是一个破烂的玩具箱,不值一提。
这当然仅是官方对士兵公开用来稳定军心的情报,正常情况下对于大部分见证过律者破坏力的人们而言,实在很难这么容易去相信所谓的魂钢真的能凭借纯粹的质量堆积就完美地封禁住一位律者。
但这一切建立在Mei博士的指挥和引领下却显得这么顺理成章,几乎没有面临多少质疑,第六律者被成功收容的事实顿时就从给予极具备风险的危机感默认般转化成了对方的华丽履历之一。
现阶段魂钢监狱的附近已经是禁止入内的区域,原本逐火之蛾的居住区就处于与外界较远的区域,如今以此处为中心点继续进行人员疏散就是能做到防范的极限,直接令整个布里斯班的人口进行搬家无疑是不可为的行径。
而这些士兵的居所也重新分配安排至了其余城市的区域。
符华等人实际上接受到的安排通知是入住于悉尼,可由于苏青安的安排武装直升机依旧如约而至般将降落地点直接定位在她们原先最熟悉的区域。
从遥远的高空自下眺望,仅仅是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原先居住的区域却已然变得有些陌生。
光滑如镜面的金属色泽映入眼帘,几乎瞬间让在坐的几人都明白了她们来到了最近传闻间收容着活体律者的地段。
这一点只有作为最初就知晓目的地的驾驶员——林心禅——知晓,此刻她瞥了眼之下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魂钢监狱,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却是回忆起了来前就被告知消息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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