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仙人怅然般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她纤长的睫毛下眸子被月光折射出了别样的光华,那像是湖泊掀起了波澜,涌入了光。
而那波光粼粼的光景,自然是美如画卷。
仙人很美,出尘的气质让她轻淡的情绪也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丽塔一人注视着这样的画面,心神也在刹那间摇拽不定。
符华大人和苏先生,都有点好看的离谱。
而那样的美丽和容颜都有着干净纯粹的意味,像是诸多美好的愿景停驻于此,让人不忍心对其产生亵渎的念想。
现在的符华大人,内心所想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一向遗世而独立的仙人在此刻却感到了怅然,或许这就是她不喜欢和人产生联系的理由。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像是条线,或许会断,或许也会一直连接着。
而对仙人来说,那都是迟早会湮灭的事物,所能带来的只有空无与悲哀。
丽塔能明白少女重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收敛起了面容上习惯维持的笑容,轻声说道:
“今天的来访方式,丽塔下次会向符华大人好好赔罪的。”
“关于苏先生的事情,我会如实对主教大人上报。”
“那么,丽塔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符华大人的休息时间了。”
女仆起身行礼后,就从窗户一跃而下,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和吹拂的风流之间。
就如她来时一样的不走正门。
符华扯掉了遮住春光的毯子,她赤足走到窗旁,望着弦月四周的光景。
那份由太阳折射而来的光华让云海的罅隙间透露出黯淡而柔和的金黄。
少女仰首看向这样的画面,不言不语。
她怅然的情绪如一阵微风拂过后就消散了,毕竟很多事情她已经习惯。
哪怕只是习惯了一点而已,她看待万事万物的目光和角度就截然不同。
只是……
即便经历了这么久,这么久的时光,这片天空却一直百看不厌。
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人一起看月亮了呢?
月亮啊,悲哀与苦痛在沐浴在月华之下时就不自觉的从死寂的心湖中不断涌出。
那一战的结果,导致了今日的结局。
但……
她想着想着,露出了笑容。
那分明不是多浅多淡的笑,却像是随时会飞走的蒲公英,没有着牢固的根系和未来。
这份笑容给予人的感触比月光更加透明,少女像是随时就会羽化登仙般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没关系。
仅是此时此刻,仙人觉得未来尚能可期。
105.奥托:决定了,老朋友你和苏青安贴贴吧。
天命总部,第三空港。
它终年漂浮于欧洲上空,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世界。
那就像希腊神话中名为阿耳戈斯的百眼巨人,即使陷入漫长的沉眠,一百只眼睛也不会完全合上。
天命总部也是如此,它没有一日停止过运转,人世间的森罗万象尽入其中。
崩坏的爪牙无时不刻的蔓延在世界的角落,而相应的对抗计划必须在它的目光下才能得以进行具体的统筹发配任务。
为此这个庞然大物不能停下脚步,只要它驻足片刻,此起彼伏的悲剧就会源源不断的加剧诞生。
瓦尔基里,即女武神。
这寓意着日耳曼神话中的神灵,也寓意着身披闪亮盔甲,骑着骏马在天空中飞行的少女战士。
天命取这个名字的意义自然更倾向于后者,大部分的崩坏能适合者都是女性,男性很少有人可以拥有对抗崩坏能的素养。
这就是一个少女们不得不拿起武器走向战场的世界,而瓦尔基里这个一贯的称呼就是这个事实的明证。
此时,站在瓦尔基里中最优秀阶层里的女仆小姐轻扣门扉。
在她敲至第三下前,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是采光良好的内设,昂贵的手工制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奢华低调的木制家具全是遵循着西欧古老的样式和风格,象征了主人的喜好和品味。
这里本来就是位于天空中的悬浮岛,但站在这里的窗前却可以看见天命第三空港的大部分全貌。
它位于在高处之上更高的地方。
这是自然的,因为这里就是第三空港的权利中心。
权利象征的就是孤高和傲慢,天命的总部俯瞰着这个世界,而他则俯瞰着天命总部,像是手执棋子的棋手看着一个巨大的棋盘。
当整个天命的权柄都握在一个人的手中之时,那他就能掌握着全世界的命脉和无数人类的命运走向。
五百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般的掠过,握住这道权柄的人依旧在活在这个世界上,像是永生不死的幽灵。
天命的大主教。
奥托o阿波卡利斯。
这个有着无数传说和故事的男人被世人敬畏。
仇恨他的人数不胜数,对他感激涕零的也多如繁星。
以常理的善与恶并不能去定义这个男人,他做过如恶魔般残忍而违反人道主义的人体实验,也有把女武神当做战争工具的习惯。
他像是信奉着能利用的就要利用的准则,无论那是他人的性命、尊严、感情甚至是人格都无所谓。
有人认为他是没有底线的疯子,可这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却带来了确实的成果。
抗崩坏疫苗和人工圣痕。
这两个足够改变战局的事物,就出自位于西伯利亚的巴比伦塔。
即使后续因为这项实验诞生了律者,但因为这两样事物改变的东西却也无法被抹杀。
奥托的支持者认为他的行为是人类想要战胜崩坏不得不付出的牺牲和代价。
他们认为想要不染上鲜血的结束一场战争就像是一个不合理的笑话。
现代的解剖学由动物解剖到人体解剖,从实验到实践的这个过程中也会有血腥,可是从最终结果来看也是好的,并且由其中得到的经验和成果拯救了无数的生命。
在他们眼中,巴比伦塔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如此。
但其中积累下的血与骨,所诞生链接出的仇恨连锁却更是真实无误的东西。
很少人有这个魄力把生命当做筹码来衡量,因为不管双方孰轻孰重,做出选择的人都必须承担起相应的罪孽和憎恶。
奥托不是有魄力,或者说他会这样做的理由无关乎这些,他没有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些是必要的牺牲,也没有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打算。
他早就过了在乎这些的阶段,这个男人无所谓他人的谩骂和指责。
他像是一个拎起屠刀斩向崩坏的复仇者,又像是为了追求某种事物,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殉道者。
奥托o阿波卡利斯一直坚定不移的朝着某个方向奋力的前行着,而不管期间脚下踏足的是他自己的人格还是底线,又或者是无数的冤魂,他都不在乎。
只要可以窥见那一丝光亮,即使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则和道理,他都在所不惜。
没有人可以想象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至今所行所为的,都仅是为了内心里的那束光。
卡莲o卡斯兰娜。
他要把这个女人拽出生与死的界限。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所谓的地狱或者天堂,那天命就会是他打碎天堂和地狱门户的剑刃了。
她不是喜欢没有人会因为崩坏而受伤的世界吗?
所以如今的天命诞生了,哪怕他已经犯下了那个圣女会因此感到苦痛与悲哀的罪行,但随之造成的结果却又是毋庸置疑的,奥托确实守护住了世界上大部分的美好。
他选择来背负这一切,为此不被那个人理解或者原谅也是常理。
而在找到可以复活她的方法后。
名为奥托o阿波卡利斯的男人,将亲手终结崩坏。
为了那个飘渺而虚妄的夙愿。
奥托孜孜不倦的探寻着真理的存在,他学习着科学,是各个方面领域名副其实的专家,五百年的岁月和天生的聪慧让他积累下了正常人类无法企止的底蕴。
他甚至研究过神学,这样傲慢而又孤高的男人早年的一段时间就像是疾病乱投医的可怜虫,他努力的要抓住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哪怕在那之后从未信奉过神明的他也深深的投入过这方面的知识海洋。
即使最后选择了将其弃之如敝,他也还是没有白费功夫,成功从中得到了一些启发。
有时候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放下一些固执的偏见,这是奥托从这件事情中得到的道理。
为此,奥托很少会去小看一个人。
比如说,苏青安。
在沉默的放下手柄,不去看卡莲幻想的游戏画面后,这个男人饶有兴致的游览着女仆小姐呈现上来的报告,在短暂的几息过后,他抬首问道:
“丽塔,你觉得苏青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丽塔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主教大人,您觉得一个普通的17岁男性,应该是什么样的性格呢?”
合格的属下自然不会用问句来回应上司的问题,所以丽塔自然的继续说道:
“这是一个十分笼统的问题,但是无非逃脱不了几个定数,在得知了那样的家庭环境和苏青安的人生轨迹后,就不难得出结论。”
“何况以前的苏青安还有些偏向社恐自闭的倾向,他的交际圈几乎不超过五指之数,如果按照正常逻辑的线路走下去不难想象他以后的未来和性格也是如此。”
女仆小姐加重了声音:
“但转折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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