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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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未能人散,沉船还在。
白马湖畔灯光通明,特事局封锁现场,开始打捞那些血肉残渣,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顾与秋和林牧诗回到了酒店,那些服务员已经尽数不见,只剩下了特事局的普通员工。
比如钟重山那位女秘书。
她推着轮椅,示意两人来到一处谈话的地方,轻声询问要喝些什么后,便起身离开,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钟重山看了一眼顾与秋,望向林牧诗,说道:“你们进入愚人船后的所见所闻,现在说给我听,最迟后天以报告的形式呈上。”
今夜这件事实在太大,直接死去的超凡者便有数十个,最后甚至有一位五阶出手。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好,这件事都能在新楚最近三个月,涉及到超凡者的案件中严重程度排入前三。
像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敢让顾与秋直接离开,让林牧诗以报告搪塞过去?
顾与秋还是没有说话。
林牧诗知道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必须要准确地交代,否则钟重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那便是她的责任。
问题在于,这个过程中有着明显涉及到顾与秋秘密的地方,她该如何是好?
钟重山见两人沉默,疑惑地嗯了一声,心想你们这是在干嘛?
“首先是这样的……”
林牧诗轻声说着,将进入梦境后的种种细节,包括茶邵提到的那个消息,如实说了一遍。
当钟重山听到夜王和她们见面的理由,是顾与秋长得太过好看时,沉默了会儿,然后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那个问题。
“愚人船为什么会崩解?到底是什么力量将它毁灭的如此干净?”
“这个……”
林牧诗微仰起头看着他,一脸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
话是真话,因为她的确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茶邵和顾与秋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中。
但那道致使愚人船破灭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范畴,连形容都形容不出,该怎么描述?
钟重山并不意外,说道:“你随便举个例子就好。”
林牧诗很认真地想了一遍,抬手指向正在闭目养神的顾与秋,神情诚恳说道:“就像她这张脸一样。”
顾与秋睁开眼看了看她。
钟重山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忽然有些头疼,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可以稍微直白一点,不要弄得像是在猜谜一样好吗?”
“这很难理解吗?”
林牧诗很是奇怪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解释了起来:“就像她的脸,不管你用什么词语成语去形容,哪怕是一件意象的事物,比如十里春风什么的,也许当时会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但过后总会觉得自己错了,觉得那个形容并不适合。”
钟重山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只是当他看着顾与秋的脸,想到夜王和幽眠教会的决定,便觉得这种形容也是有道理的,并非胡言乱语。
顾与秋本就是越看越好看的一个人。
大概只有日夜相处不断,才能对她习以为常,比如林牧诗?
然而致使愚人船毁灭的力量,要是真的能够与她的美相提并论,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强大?
就在他思考着这个问题,没有发现自己的想法逐渐奇怪时,敲门声响起了。
钟重山醒过神来,应了一声。
女秘书推开门,呈上咖啡,低声说道:“苏小姐想见林牧诗。”
钟重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比起林牧诗,他更想和顾与秋仔细谈谈,因为后者明显来得更为强大,可以看见更多的真实。
林牧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和女秘书一同离开,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
苏颜站在窗前,静静看着不远之外的白马湖,轻声说道:“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见你?”
林牧诗来到她的身旁,随意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要配合你?”
“噢,那我换个话题好了。”
苏颜偏过头,看着她的侧脸问道:“你为什么生顾与秋的气?”
林牧诗嘲笑说道:“我才知道你这个人原来这么爱八卦,不仅关心别人的私隐,连别人的关系都不肯放过。”
苏颜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清脆,不断地回荡在房间里,渐渐显得刺耳。
“我觉得……”
她感慨说道:“顾与秋是对你说了一句话,让你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想要打她,可惜的是你打不过。”
林牧诗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说道:“那你猜猜看?”
苏颜微笑说道:“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然后她敛去了笑容,说出了一句话。
“你也配我喜欢?”
话音落下,房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牧诗刻意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抱歉,你猜错了。”
苏颜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林牧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微微挑眉,将那句话复述了一遍。
“她对我说的是,我要是喜欢上现在的你,那只能证明我眼瞎了。”
苏颜怔住了。
她看着林牧诗的眼睛,难得有些茫然,心想你这句话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
苏颜收回视线,不再与林牧诗对视,去捣鼓咖啡机了。
——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姓林的,有时候真挺有问题的,都不知道是白痴还是可爱,那她能还计较什么?
林牧诗看了眼手中的咖啡,心想这要是喝了的话,今晚大概是睡不着了,问道:“这杯我没喝过的,你要不?”
先前女秘书推门而入,传话给钟重山时,顺带还带了三杯咖啡。
她离开的时候便顺手拿走了,只是心思都不在上面,一直没有喝,直到此刻才想起来自己还拿着一杯咖啡。
苏颜忽然叹了一口气,感慨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有够可爱的。”
话里的可爱,大概是和顾与秋常惦记在嘴边的一样——都是白痴?
说话间,她依旧在捣鼓着没有用过的咖啡机,显然没有答应的意思。
房间变得安静了。
林牧诗这些天一直和顾与秋住,早已习惯了这种安静,但她并不想和苏颜这样相处。
“所以呢?”
她在躺椅的侧边坐下,看着苏颜说道:“你特意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八卦,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苏颜怔了怔,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林牧诗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
苏颜放弃了还是不会用的咖啡机,转身与她对视,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咖啡店里她对你说过什么吗?”
话里的她,指的自然是顾与秋。
至于第一次见面,如今回想起来仿佛已经很遥远了,事实上对林牧诗而言,那只是发生在昨天晚上,记忆十分清晰的一件事情。
只是她依旧不明白苏颜要说什么,微嘲说道:“你真不要和顾与秋太像,都这么喜欢让别人猜。”
苏颜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对林牧诗感到了一定的绝望。
“我让你过来……”
她放缓了声音,说道:“是为了不让你碍事,因为钟重山有很多话想要问顾与秋,而这些话是你不适合听见的。”
林牧诗微微蹙眉,认真问道:“难道我不是当事人吗?”
苏颜平静说道:“你当然是,可惜旁人觉得你算不上,而这回到刚才我对你说的那句话,你也配她喜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平常,然而嘲弄的意味却分外的重——就像顾与秋理直气壮说自己长得好看时一样。
林牧诗心想这就是在故意抬杠,微笑说道:“那你就不能让她真的瞎了吗?”
苏颜不想再聊下去了,说道:“你喜欢就好。”
话音落下,她从咖啡机旁找出了一本说明书,开始仔细阅读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她对这些东西都有些迟钝,以前那人就因此笑过她不少次,然后再一边嘲讽一边教她用。
只不过那人都已经死了。
这些都已成回忆。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她对此早已习惯,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偶尔想念。
仅此而已。
……
……
另一个房间,灯光明亮。
钟重山耐心很足,因为时间还早,如今还未到十一点。
他安静等待了好会儿,直到咖啡的热气渐渐淡去,顾与秋终于睁开了双眼,拿起了那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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