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沈暮蝉身高恰好，从她手中接过星露，嗯了一声，又问道：“除了不能弄死之外，还有其他要求吗？”
话音落下，星露再也无法继续装死，强忍着浑身疼痛，大怒骂道：“我人在这里还没死，你们她妈的能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吗！”
沈暮蝉觉得有些道理，便替她翻了个身，让她面朝大地，对苏颜说道：“如果你没有别的要求，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苏颜看着这一幕，忽然沉默了。
松糖蹲在少女的头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让自己变得更臃肿了。
星露想要转身，翻脸对着她骂，却发现自己的后领被捏的很实，衣服就像是绳子束住了身体，难以动弹。
“那就这样。”
沈暮蝉很是满意，心想今夜也不算全无收获，转身离开。
苏颜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
……
室内一片幽暗，风景却很好。
最美的风景是林牧诗。
她靠在顾与秋的肩膀上，视线落在窗帘上，看着被遮掩后模糊的景色，若有所思，心情很是复杂。
“怎么了？”
顾与秋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春雨。
林牧诗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在乱七八糟的瞎想。”
“这样啊……”
顾与秋想了想，右手离开了她的腰肢，落在了她的胸前，说道：“那现在你不会再乱想了吧？”
林牧诗想要偏过头白她一眼，却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只好咬住下唇，承受着那些微妙的感觉，声音微颤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没什么。”
顾与秋的语气十分平静：“就是抱一下。”
林牧诗心想哪有这样抱人的道理？
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这哪里能算是抱着？
她有些生气，但当她想到顾与秋快要离开后，便沉默了下来，渐渐没了计较的心思，然后……
享受那些极尽温柔的抚弄。
“还有三个月……”
她低声说道：“这好像也没多久吧。”
顾与秋微微低头，咬住了那早已通红的耳垂，声音变得很模糊：“我们认识也就这么长时间。”
林牧诗怔了怔，才发现真是这么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这回忆起来似乎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她和她相处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最多不过一半。
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愉快下去，冷哼了一声，微恼说道：“你不说这句话会死是吗？”
顾与秋松开唇齿，感受着自手中传来越发激烈的心跳声，笑着说道：“因为我不想骗你呀，而且……”
林牧诗握住了那只手，故作凶狠问道：“而且什么？”
顾与秋看着她，只觉得好生可爱，低声说道：“你现在都被我吃干抹净了，我还说那些好听的话干什么？”
林牧诗哪里还能冷静下去，神情骤冷，就要从她怀里站起来。
顾与秋怎可能松手，更用力地抱紧了她。
“我不是被你吃干抹净了吗？”
林牧诗冷笑说道：“那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说话间，她还是没有停下动作，仍然想要挣开那双手。
“你又蠢了。”
顾与秋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说道：“当然是我还没有吃够呀。”
林牧诗再也无法忍受，就要从她怀里挣脱出去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她抬头望去，正想要骂上几句顾与秋，却发现自己的唇被堵住了。
不是过往两次的一触即分。
是从未有过的唇齿难分。
很长时间后，她们终于分开了。
林牧诗微垂眼帘，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过了很久很久才平复下来，转头望向身旁的她，面无表情说道：“你现在吃够了吗？”
顾与秋嗯了一声。
这声嗯的发音很复杂，带着些许的不解，不少的奇怪，以及最多的疑问。
大概就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觉得我吃够了的意思。
林牧诗更加生气了，骂道：“你真是个人渣！”
“是吗？”
顾与秋微笑说道：“可我现在没抱着你了，你随时都可以走呀。”
林牧诗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自由的，先前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好像都是……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和余韵，甚至忘记了离开。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心中所想，再作冷漠地哼了一声，就想要被子全都卷走，把顾与秋干干净净地留在床上。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慷慨的人。”
顾与秋感慨说道。
林牧诗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干脆一点儿？”
顾与秋没有理会，转身望向窗外，叹道：“换做我被别人吃得这么干净，就算真的要走，那走之前也得要先吃回来。”
第183章: 第三十一章 黯然销魂
一夜有话，直到夜尽天明。
两人终于疲倦不已，相拥入眠。
顾与秋醒来时，窗外却还是一片阴沉，没有阳光。
她低头望向怀里，只见林牧诗抱着她的手，还在沉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她静静欣赏了会儿，却觉得不太够，想要拿来手机拍上几张照片，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这方面，她有严重到极点的独占欲。
不要说什么无关的人，就连是同样亲密到极点的苏颜，都不能将这时候的林牧诗收入眼中，肆意欣赏。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从没有过大度的想法。
这般自私想着，顾与秋很安静地下了床，没有惊醒林牧诗，简单洗漱了一番，披着单薄的睡裙，便走到了窗前。
她没有如往常一般掀开窗帘，而是走进了窗帘里，隔着玻璃望向外界。
原来不是天黑。
是风雪再起。
顾与秋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远方虚境化留下的痕迹，那片深入高天之上的无形墙壁，想着此刻还在忙碌的苏颜，叹了口气。
叹息声落下，她的身后传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变成了一片安静。
紧接着，一种熟悉的温暖自后方传来。
林牧诗埋头在她的肩上，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听着就像是猫咪在伸懒腰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很是可爱。
顾与秋没有说话。
林牧诗就这样眯起了眼睛，仿佛随时都要再睡过去似的，低声喃喃说道：“怎么不睡了？”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的声音生出了慵懒的味道，有种撒娇的感觉，软的让人心软。
“醒了。”
顾与秋想了想，说道：“而且也该办正事了。”
林牧诗不想理会这些，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侧颈，然后嘴唇抿住那几缕散落的银发，嗅着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一夜无眠后，顾与秋已经清楚她到底有多么的粘人，平静说道：“你想死吗？”
林牧诗微微一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眨了眨眼后稍微清醒了些，却还是没有松开双手。
“我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顾与秋看着窗外的景色，语气淡漠说道：“在我走后，很多事情和人都会换一个模样，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林牧诗不太想听到这些话，懒懒地嗯了一声，转而说道：“几点了？”
顾与秋告诉了她。
林牧诗这才是完全清醒过来，睁眼望向一片素白的世界，看着纷纷落下的大雪，仿佛听到怒号般的风声，认真说道：“这个天气躲在被窝里面，不管是睡觉还是什么，感觉都很幸福啊。”
顾与秋认同这句话，因为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就像还在新楚的时候，她总喜欢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无论晴空与小雨都愿意欣赏，一坐就是一天过去。
如此来看，其实她活得也算是诗意，不全是杀戮。
只是这些从来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无论陆修还是那位老局长，在得知她的这些习惯以后，都是往阴谋的方向去思考，从未想过她只是喜欢看风景。
她微微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离开了林牧诗的怀抱，走到摆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摆放。
林牧诗这次是真的醒了，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就三个月时间，你准备怎么教好我，要知道本性难移。”
顾与秋说道：“是啊，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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