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林牧诗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很浅。
浅不可闻。
她忽然有些慌张，怕顾与秋没有听到，毫不犹豫地再嗯了一声。
这一次很清楚。
没有任何听错的可能，她终于是松了口气，心神不再那么的紧张。
“谢谢。”
顾与秋的声音有些复杂，不复轻快，这是很少见的事情。
她莞尔一笑，视线落在林牧诗的身上，问道：“继续？”
林牧诗很犹豫，不想开口。
于是她用鼻音嗯了一声。
……
……
水从浴缸的边缘溢出，如若细小的瀑布，淅沥作响。
顾与秋躺在浴缸里，望向前方。
林牧诗像不久前的她一样，跪在上面，挺直了腰，热水便只能漫过纤细得当的腰肢。
在暖色调的灯光映照下，顾与秋自下而上望去，眼前是一片温柔的雪色，画面颇为震撼，心想这真的有些伟大了。
“真大。”
“什么？”
顾与秋没有说话，往那埋头亲了下去。
嗯，其实也没什么味道。
不过口感很好。
很弹，很软，很想一直下去。
这确实有些意思。
没过多久，顾与秋坐了回去，重新让热水浸过肩膀，打湿发尾。
“你……”
林牧诗的呼吸变得很急促，气喘吁吁说道：“你自己难道没有吗！”
“不如你。”
顾与秋想了想，又说道：“我见过的都不如你。”
听着这话，林牧诗想到了苏颜，心里有些高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左右看了一眼浴缸，嫌弃说道：“这也太小了一些。”
顾与秋欣赏着雪崩的景色，还有那日出的风采，随意说道：“无论对我还是对她，乃至于以后的你来说，物质上的享受都只是小事，既然是小事，那就不用去在意太多。”
林牧诗不这样觉得，说道：“你和她当然可以不在意这些，但你们的下属应该在意，把这些都给安排妥当。”
“今天比较忙，这是临时的住处，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
顾与秋想起那幢被毁灭的别墅，无不精美的设施，很认真地辩解了一句。
林牧诗没好气说道：“反正就是我说什么都没道理了是吧，你们这些大人物可真能扯啊。”
顾与秋提醒说道：“难道你现在不是大人物吗？”
林牧诗有些恼火，看着她说道：“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来吗？”
“好像可以……但还是不了。”
顾与秋笑了笑，说道：“毕竟我刚才对你说过，我不会骗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
林牧诗无言以对，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于是只能生闷气。
顾与秋看着那随之而起伏，越演越烈的雪崩势头，觉得有些好笑，转而问道：“你这样不累的吗？”
林牧诗白了她一眼，又哼了一声，说道：“我喜欢。”
顾与秋有些意外，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在我上面。”
话音落下，林牧诗还是红了脸，故作平静说道：“这浴缸这么小，哪里能躺得下两个人啊，我不委屈自己的话，那就是你难受了。”
“那走？”
顾与秋看着她。
林牧诗咳嗽了一声，微微低头说道：“时间是不早了。”
……
……
无论时间早晚，黄昏还是黑夜，都已经不重要。
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停下来的道理？
沈暮蝉站在临时住处外，不远的一栋大楼的天台上，闭目养神。
风声寂寥，如泣如诉。
她抱着松糖，从头到尾轻抚着，忽然说道：“你绝育了吗？”
松糖斜了她一眼，心想这个问题也太白痴了，很无语地喵了一声，表示这个世界上谁敢给它绝育？
难道就不怕被它一爪子挠死吗？
要知道它可是凶名在外，曾经杀过很多人的！
“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发情呢？”
沈暮蝉的语气有些好奇。
“你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松糖越发无语，很是嫌弃地喵了几声：“我难道是那些普通的家猫野猫，连繁殖的想法都控制不了吗？”
沈暮蝉也不在乎，接着问道：“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嗯……交配是什么感觉的吗？”
松糖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要说这些，却还是不耐烦，干净利落地喵了一声。
——“你要是好奇什么感觉，别来问我，自己去找她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它的后颈肉顿时被捏住。
沈暮蝉面无表情看着它，声音微冷说道：“不会说话就少几句话，装死都不懂？”
松糖好生无奈，心想这明明是你先问的我，怎能怪我呢？
“至于你说的……”
沈暮蝉转身望向远方，视线穿越薄云与寒风，空气中的无数尘埃，落在一处漆黑的窗户上，安静了会儿，摇头说道：“我觉得没有意思。”
松糖犹豫片刻后，还是喵了一下，好奇她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它能够听得出来，这句话是真话，不是傲娇。
“为什么？”
沈暮蝉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情是为了传宗接代，附带而来的愉悦，难道还能比得上自身的强大吗？”
在登神长阶前行，可以在精神上带来极大的愉悦。
尽管这种愉悦与疯狂为伴，是所有超凡者想要躲开的事情，但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顾与秋也不例外。
因此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顾与秋和林牧诗，还能沉溺在其中。
“你这个想法就很奇怪。”
松糖忍不住了，很是恼火地吼着：“我觉得鱼干是最好吃的东西，那我就一辈子都不吃罐头了吗？”
沈暮蝉听到这句话后，自言自语道：“明明全都能要，为什么偏要放弃其中一样？”
松糖忽然安静了。
“这就是她的想法？”
沈暮蝉明白了，说道：“换做是我，好像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
……
虚境的封锁线前，一处临时指挥所。
灯火如昼，照亮了整个世界。
天灾信使的工作人员，不断奔波忙碌着，采集相关的数值，观察封锁线后被虚境化的世界，以作准备。
苏颜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没有留在温暖的指挥所内，而是站在寒风中。
这似乎是特意留出来的一处地方，周围见不到一个多余的人，更别谈记者之类的人。
至于无关的平民，早已被疏散。
在苏颜身前，有一个大坑。
若是不以处理，多年以后这将会是一片湖。
在未来的大湖的中心处，躺着一个人。
那人是星露。
苏颜站在边缘处，轻声说道：“我今天心情很差，你再继续装死，那就死吧。”
第182章: 第三十章 花事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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