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苟或
忒弥斯独处与自己房间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推开窗户让夜晚的风吹入房间,借此带走房间之中的阴郁之气.
“宙斯比之克洛诺斯更加的可怕,可我没想到竟然能可怕到这个地步.”
如果说克洛诺斯是一切以自己为中心,对外在事物完全不顾的话,那么宙斯就是借助一切外在的“势”加持自身,一举一动都是不可阻拦的伟力.
面对克洛诺斯,忒弥斯尚且能用自己心中的正义去对抗,可面对宙斯这样的上位者,正义反而会成为其手中利剑.
是非曲直不过其言语之间,若是宙斯有心随时都能颠倒黑白,让正义之剑化作不义之剑.
那时候自己还是正义与公正的女神吗?
“宙斯啊宙斯......”
“姑姑是在叫我吗?”
就在忒弥斯喃喃自语之际,电光一闪宙斯就顺着窗户飞入了忒弥斯的闺房之中.
白沙一般的月光洒在宙斯的面庞之上,浸慢夜色的头发吹动宙斯的发梢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试探着撬开少女的心房.
当初厄洛斯对于阿芙洛狄忒这个便宜母亲尚且肯分享神权,对于宙斯这个父亲自然不会吝啬.
她依旧给了宙斯极大的桃花源,只是随着她的离开,那种盖亚看了一眼都要发大水的恐怖魅力大不如前,可依旧能勾起女性的好奇.
此时在这月光之下,忒弥斯对宙斯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阵脚,在加上往日因为克洛诺斯的威胁,让其没有心思去留意宙斯的变化,如今毫无防备的她直接被宙斯的容貌迷惑住了.
宙斯竟然......这么好看的吗?
第七十章 呸，我都关着灯（二合一）
“深更半夜到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忒弥斯急忙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在她看来就算宙斯再伤心病狂,也不至于在众神汇聚的奥林匹斯做出出格的事情.
毕竟新王登基根基不稳,如此授人以柄不是雄主所为.
“这自然是要说一些不方面在众神面前说的事情,姑姑是否觉得正义的神权用起来效果并不理想?”
宙斯接近忒弥斯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墨提斯吃醋罢了,他又不是真的要和忒弥斯发生什么.
当一个男人不已上床为目的接近一个女人之时,那么营造暧昧气氛就容易了许多,比如以讨论公事为由顺便深夜造访她的房间,当然这只有身为领导才有可能实现罢了.
“这......”
忒弥斯自然也明白她神权的缺陷所在.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正义,当一个人违反我的正义之时并不代表他违反了他自己的正义,这个时候我的神权变会大打折扣,这也是我无法制衡克洛诺斯的原因.”
忒弥斯哀叹一声.
若是当年她有着遏制克洛诺斯的能力,今日的奥林匹斯何至于生灵涂炭.
当然这也并非是忒弥斯的神权无用,当忒弥斯的力量比敌人要强的时候,正义的神权便能让她势如破竹,可她要是比敌人弱那么正义的神权也只能提供一点点力量.
这种欺软怕硬的神权展现让忒弥斯一度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正义”吗?
“如果正义只能审判弱者而无法对抗强者,那这样的正义真的正常吗?”
忒弥斯苦涩一笑,也是是因为现在不是正式场合吧,她面对着绝对比她要强的宙斯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当正义女神也不认可正义的时候,那么正义究竟是什么?
“这自然正常,因为正义的本质并不是要去对抗谁,去消灭谁,正义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的力量.”
“保护?”
“没错,强者是制定规则的人,要在强者的规矩之中打败强者,那只有更强大的人才能做到,而正义本身从不去推翻什么,它只是一股守护的力量.”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宙斯敏锐地感觉到忒弥斯现在心防空虚,他便顺着忒弥斯的话说下去,让对方感觉到安慰.
“可我根本没法阻止克洛诺斯.”
“谁说没有阻止呢?若不是有你的存在让克洛诺斯有所顾虑,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过往的岁月他便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束手束脚不是吗?”
宙斯适当的给予忒弥斯往日功绩的肯定,他也明白忒弥斯虽然不讨厌人类,可也说不上多么喜欢.
不过这也正和宙斯心意,这样不偏不倚的女神来执掌正义,那才是再好不过.
“忒弥斯你之前也说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正义,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将其中的正义统合起来编辑成册呢?”
“将正义编辑起来?”
忒弥斯不明白宙斯的意思,就算将正义可在石板上,那也不过是个装饰品罢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没错,杀人,偷盗,奸淫,劫掠......将这些大众普遍认为不对的事情统合起来,并且书写惩罚措施,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犯了错就给予公正的处罚,长此以往不说让人人心中保有正义,可却能让人明白何为正义.”
没错,宙斯打算管理好人类,既然要管理就要有规则,而维系整个社会的基础规则就是法律.
法律是一切的底线,宙斯做不好上层建筑,可他却能在道德的边界划下一条底线,一条越过就要受罚的底线.
“你想要制定一套人人都要遵守的规则?”
忒弥斯心头剧震,若是能制定这样的规则,将正义的标准刻入每个人的心中,那么在未来即便忒弥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只要对方所作所为乃是不义之举,那么忒弥斯实力便能大增.
忒弥斯明白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力,因为这样势必侵犯众神的利益,可若是由身为神王的宙斯颁布呢?
即便是宙斯,面对的压力恐怕也小不了吧.
“这一套规则我目前只打算在人类身上试验一番,贸然限制神明,即便我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可也难免消磨情分.”
宙斯自己也很有逼数,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份以上位者的姿态为人类制定法律合情合理,可要是牵扯众神就不太好了.
别说现在只是原始社会,便是封建社会也有刑不上大夫的规矩,贸然跃进难免自讨苦吃.
“徐徐图之......这样也好.”
忒弥斯眼前一亮,如果宙斯真的一口答应下来,那么忒弥斯百分百确认里面有猫腻,可若是从人类开始,这能尽可能小得减轻众神的阻力.
当宙斯默默将这规则推开,那么是否能循序渐进推行一套可以在神明之中奖惩的规则?
忒弥斯在思考,此时的宙斯究竟是想要循序渐进,还是抛出一个鱼饵等她来咬钩.
看着这香甜的“鱼饵”,忒弥斯在此时也不由跃跃欲试,她感觉内心之中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向宙斯.
此时的忒弥斯终于明白宙斯为什么敢采取这样的议会制,因为他手中握着众神想要之物.
而今天宙斯的第一个猎物就是她.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不是吗?”
宙斯微微一笑,他已经看到意识空间之中纠结的墨提斯,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出来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火上浇油,深夜留宿在忒弥斯的房间之中,然后趁机吃自己这位姑姑的几块豆腐,墨提斯定然憋不住.
如今的宙斯既有雕兄也有姑姑,只要别将他的王之力斩下来,他当着过儿又如何?
“嗯,今晚......你就留下吧.”
夜色下山风吹拂,原本该给房间之中带来几丝凉意,可忒弥斯却感觉心头火热,这是她漫长生涯之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感觉......有点发大水.
......
清晨,当鸡鸣之后众神纷纷起床,略微整理仪容之后便前往了议事厅之中等待宙斯的到来,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哈迪斯似乎在昨夜就连忙跑去冥界了,如今不过是安排了一个分身在处理事务,这明哲保身的意图昭然若揭.
这没有什么好在意的,真正麻烦的是宙斯没有道场,而且忒弥斯也没有来.
宙斯不来很好理解,毕竟是神王耍一耍大牌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忒弥斯是长了几个脑袋,竟然这么无视宙斯的威严.
忒弥斯自然不可能这么傻,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忒弥斯和宙斯在一起.
“抱歉,我们两个似乎迟到了.”
议事厅的大门被推开,宙斯和忒弥斯果不其然混在了一起,这一瞬间众神脑中闪过万千念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我与忒弥斯促膝长谈奥林匹斯未来之发展,一时兴起竟然忘记时间了.”
宙斯略作解释,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这是在架不住这个蛮荒的时代众神多想.
孤男寡女,还一时兴起促膝长谈?呸,我都关着灯.
想通了其中关窍的众神终于明白宙斯为什么敢使用议会制了,宙斯想要效仿当初利用颜值收服墨提斯一般来对付他们.
哈迪斯和波塞冬脸色难看,在他看来普罗米修斯就是宙斯的狗腿子,勒托姐妹对宙斯多多少少有点意思,而那个阿芙洛狄忒更是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意图.
如今忒弥斯似乎也被其睡服了,那么故技重施对上摩涅莫绪涅岂不是手到擒来?
众神将目光放到摩涅莫绪涅身上,而她也显然是眼前一亮,忒弥斯仿佛是给她指明了一条出路一般.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她们这些旧神了,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委身于宙斯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摩涅莫绪涅自然明白忒弥斯没有这样的心思,绝对是宙斯主动前去勾引这位刚正不阿的正义女神.
那么她显然也在宙斯的狩猎名单之上,到时候不如顺水推舟半推半就,虽然正妻混不上了,可有个妾的身份保命也不错啊.
将来若是母凭子贵也不是不可能.
众神神色怪异,可宙斯和忒弥斯两人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难道说宙斯器大活好已然让忒弥斯变成了他的模样百依百顺了吗?
“昨夜我与忒弥斯彻夜畅谈,发觉人类此时太过粗鄙,若不教化实在有损奥林匹斯之颜面,故而打算立下法律约束其行为.”
宙斯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羊皮纸穿越下去,上面所谓的“法律”之粗浅可谓是张三闻之狂喜,罗翔见而落泪.
完全连毛坯房都算不上,可谓是就几根柱子然后四面漏风.
毕竟宙斯上辈子也没学过法,更没有气定大火球三级证书,怎么也算不上一个法师.
在集上这个时代的希腊不能用照搬上个世界的法律,所以这需要众神一起参详.
不过宙斯还是立了几根“柱子”将框架搭好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保护财产,维系安全.
宙斯上辈子曾听人说过法律是上位者奴役下位者的工具,可宙斯却认为法律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交易.
人生而自由,可自由却不代表安全,法律的存在便是让人放弃自己一部分自由,进而换取人类文明的庇佑.
它不是奴役下位者的枷锁,而是下位者最后的保障,让上位者不敢肆意欺压的底线.
现在,当法律出现在众神的议事桌之上时,他们也明显感觉到了其中若有若无的约束.
一旦同意的话,宙斯是否有惩戒他们的借口?
“诸位不用担心,这些不过是约束那些人类的工具罢了,大家也不希望奥林匹斯乌烟瘴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