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二次元 第690章

----有人在唱圣歌。略显得哀伤但又坚强的旋律，说是鼓舞人心好呢，还是令人心殇好呢。

连夜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向了人行道上方宽阔的天桥。

其实这种程度的歌声，加以无视继续前进就好，但是连夜不知为何很在意这个歌声，于是带着缇娜走上了天桥的阶梯。

天桥的一沿有一张草蓆铺在地上，声音是从那上面的人口中发出的。

但情况与街头艺人的气氛截然不同。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讨少女，素白的衣服早已摸爬滚打成了难以洗净的污渍颜色，这么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是只能够提供蔽体的机能罢了吧。

少女端正的五官肮脏不堪，披着满是油污的披肩，因为消瘦而愈加显得jiaoxiao的身形，更是给人以孱弱的印象。

她的双手捧着乞讨的钵，对着路人的方向唱歌。

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是外围区的「受诅之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以对女孩子来说有点失礼，不过她身上的确散发体臭，连夜即使是站在相隔一定距离的天桥便都能够闻道，或许是他的嗅觉太敏锐了一些。

此景此景，令正常人看到不得不为之哀伤，-----因为人天性同情着弱者的存在，那是作为社会性的生物共同扶持的美好特性。

但很可惜的是，‘受诅之子’在‘被掠夺的世代’眼里并不能够称之为人。那么反过来，那些虐待和歧视着‘受诅之子’的‘被掠夺的世代’在连夜看来也不能够称之为可以让他正眼相待的人，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

同为‘受诅之子’的缇娜看到这种情况依然十分冷静，只是露出严肃的眼神。她应该应该也见识过阿美利加这个伟大国度内的贫民区吧，这种情况，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并不少见。

“没有想到这地方还有‘受诅之子’啊，嘛---，凭我一个人就算是保护整个东京区域的‘受诅之子’都做不到吧。”连夜自语道，但他并不需要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忧伤，毕竟他并非是想要拯救整个世界的伪善者或是上帝，而只是想帮助身旁遇到的人的‘自私自利’之人罢了。

“哥哥已经做得很完美了。”缇娜双手抱着连夜的手掌，恳切的说道。

连夜则是带着她走上前去，在落魄歌姬的面前，半蹲下身，“喂，你---”

“是。”

少女的歌声停止，带着洋溢的微笑地抬起脸来。这种微笑的表情和现实的反差，令连夜不由得心底一颤。

少女的眼皮依然紧闭，丧失了视觉的机能。

尽管对她失明这点感到讶异，但是连夜马上察觉不对劲。‘受诅之子’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关系，应该与各种疾病无缘才对，眼球的复生也不在话下。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啊啊~~~~”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的两眼周围。“灌铅弄瞎了。”因为有固体物存在的缘故，眼球的复生自然变成了不可能。

----这是利用乞丐牟利的家伙干的吗？为了博取他人同情特地把乞丐的眼睛弄瞎，或是打断四肢的非人行为，在这个广阔的世界并不罕见。

少女或许是感受到了连夜的迟疑，微微摇头表示，“不是别人弄的，是我自己弄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养活妹妹的方法，----况且舍弃我们的母亲，也很讨厌我的赤眼。”

----‘原肠动物休克’病症啊。

所有原肠动物都具备共通的发光赤眼。在战时见到这个的人们因为过于恐惧而留下心理创伤，之后只要看到赤眼就会引发可怕的痉挛等症状。这是原肠动物大战之后，蔓延最广的社会疾病。

罹患原肠动物休克的家庭，假使生下「受诅之子」，状况几乎都极为悲惨，甚至有的家庭会第一时间直接将赤眼的孩子直接扔到了水里溺毙。

连夜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滋味，即使舍弃了自己的视觉，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的‘受诅之子’吗？而且还是为了妹妹的年上姐姐。这幅姿态他可没有办法拍手称赞少女的决意。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缇娜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失明少女。

少女露出超乎常人想像的，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十岁的邋遢少女或许不适合这样的形容词，不过她的模样确实好像圣女，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但这种不符年龄的坚强，稍微令人感到心疼。

少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双手伸向缇娜的方向。缇娜起初吓了一跳，但在明白没有敌意之后，就任凭对方摆布。

代替看不见的眼睛，少女以手抚过缇娜的头发、五官、脖子、锁骨，连肩膀的线条都摸了一遍。这时少女才缓缓抬起脸来，“-----你也是『受诅之子』吗？”

走在天桥上的行人漠不关心地快步走过三人的一隅，大概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会去关心。

129，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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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知道……？”缇娜讶异于失明女孩的精确推论，即使是‘受诅之子’在双眼失明的情况之下，也失去了感知外界的情况的最主要手段，这恐怕也是失明少女之所以并不知道外围区第39区有庇护和收留‘受诅之子’的设施存在的原因。

望向惊讶的缇娜，少女的微笑变得更深，“因为你很漂亮。男生不可能不理你吧？”

缇娜瞬间瞥了连夜一眼，说声「没那回事。」一边有气无力地摇头。

“至于为什么必须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保持微笑呢？”少女面露苦笑，肩膀稍微垂下，“我呀，只能像这样乞求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自然要保持笑容。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不过最近突然被打、骂脏话的情况越来越多，我觉得有点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有一个路过驻足的人朝少女的铁钵放入了金属物体。

少女微微露出笑容，不发一语做出了深深鞠躬的姿势。

连夜看着钵里的饮料拉环，心情并不算好。

那个穿着着双排扣西装道貌岸然的男子因为成功的戏弄把戏而窃笑出声，不过很快就吹了声轻佻的口哨走下了天台。

那稚嫩但纯真的感谢和践踏人心的愚弄手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即使连夜本身是一个很鬼畜、很抖S、经常践踏少女心的人，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这样子一个主动失明但又坚强生活的少女做这种戏弄小丑一般的事情。

即使少女是心甘情愿的主动弄瞎自己，因此这个时候依旧破落的流落街头并非是连夜和肖娜等人的失职，但连夜依旧觉得既然偶然之下在这里碰到了，也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连夜将手伸、进钱包拿出几张钞票，塞到少女手里，“为我唱一首歌吧。”

她的眼睛看不见，只能用手指夹着钱，慢慢摩擦一阵子之后，又放到鼻子下方闻了几下，用力把味道吸进鼻孔。

“哇啊！这么多钱！太感谢你了。”

“不，这只是公平的等价交换罢了。”连夜摇了摇头说道。

作为回礼，以及回应连夜的要求，少女将双手交叉在xiong前，真挚的抬起下巴，以沉静的低声唱歌。

最后她的音量愈发响亮高亢，庄严明亮的女高音掩盖街头的喧噪，优雅的圣歌气息朝四周散开。

——这首歌是‘奇异恩典’，著名的基督教圣诗之一。

少女祝福的歌声持续传来，声音听起来不知为何有点悲伤。或许她心里也很清楚，只是歌唱是没有办法带来实质性的改变的，但是在这绝望而无助的世界尽头，眼前一片漆黑的封闭之下，少女除了歌唱和祈祷，还能够怎么办呢？

趁少女集中注意在向两人奉献歌声之时，连夜缓缓的将微微合拢的手指放在了少女的眉心处。稍微有些肮脏的皮肤略显粗糙，但是在柔、嫩性之上却是小萝莉天然具有的优点，因此不考虑到视觉和嗅觉等要素的话，按上去姑且还算ting舒适的。

“‘净化’---。”

晶莹而璀璨，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淡绿色光华从连夜的手指上逸出，渗透在了失明少女的双眼之上。

即使这并非是缇娜第一次见到连夜展现那玄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但这一次连夜所使用的，又是和上一次是不一样的‘magic（魔术）’了。

“这----”

少女停下了歌唱，奇异但又舒适的感觉作用在极为敏感的眼角附近，让她有一种在这种柔和生气的光芒之下折首的虔诚。

Chanrao在眼角的绷带松开而飘落，在稍显得刺眼的光线投射在眼睑之上，让丧失了很长时间机能的视网膜重新运作的时候，少女未免感受到了几分刺痛而反射性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呈现在连夜和缇娜两人视线前，而缇娜和连夜两人的身影也倒映在了少女的瞳孔上。

那是一双晶莹而剔透的眼睛，淡绿色的瞳孔宛若祖母绿的宝石一般精致，即使失明少女，亦或者现在不能够如此称呼了的少女身上旧未打理而显得邋遢不已，但那双眼睛显然没有沾染上任何一丝的污浊。

----真是漂亮的一对眼睛，被灌铅弄瞎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连夜偏了偏首，说到底他也没期待过少女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其实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什么的，然后少女的妹妹叫做宇智波二助的家伙。

“这是等价交换罢了。”

连夜半蹲下身看着眼前因为突然获得了光明而茫然无措的少女。

并不是他觉得这样子能够保护到失明少女的自尊心什么的，----倘若每一次做好事都要先考虑到被援助者内心的自尊和高傲什么的，那么对于行善者而言未免也太辛苦了一些。

老实说，既然她是受到欺负的弱势者，那就闭上嘴、巴好好接受连夜那独断的帮助吧。

“带上你的妹妹，跟我去外围区第39区生活吧。”连夜半蹲在银发少女的身前，拉起了她的手，清晰明朗的声音传入了银发少女的耳中。

“我，---”少女迟钝了一会儿，无法拒绝这份邀约而点了点头，“我愿意！”

-----等等，这一幕向小萝莉求婚一般的即视感是什么鬼？

啊？缇娜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了！！！

130，第三次关东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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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连夜真是喜欢十岁小萝莉爱好的变态萝莉控呀，真是令妾身感到头疼。”

大战前夕，本来应该是紧急备战的严肃氛围，然而蓝原延珠则是粗神经了许多，对于连夜不知道第几次捡了几枚萝莉带回来这样子的行径吐槽着。

老实说，且不论‘**ile（微笑）’的存在宗旨本来就是为了拯救‘受诅之子’，连夜的行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无可厚非，丝毫不能够被称为变态萝莉控，称之为绅士（hen~tai~）倒还勉勉强强能够接受，----更重要的是，虽然用‘妾身’这样子的老成的说话来称呼自己，小延珠自己也只不过是不到十岁的萝莉罢了。

“她们可都是和你一样悲惨的‘受诅之子’哦，-----我啊，虽然不是那种在雨夜的大街上看到被抛弃的流浪猫狗就会大发慈悲的收养它的慈善者，但是如果把处在那种境遇的换成了人的话，我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连夜揉了揉延珠的臻首，轻笑着说道。

在‘**ile（微笑）’设施内的数百名受诅之子，小延珠算是特殊的，但即便如此，其她人在连夜看来也并非成了可有可无的数字罢了，毕竟即使身为‘受诅之子’，她们也都是具有自由灵魂和意志，轻音柔、体的小萝莉。

虽然让连夜一口气救下这整个‘漆黑的子弹’世界下的所有萝莉，他还是做不到的，但是做到给予每一位‘**ile（微笑）’内的萝莉以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做得到的。

“妾身知道啦，妾身知道哟~~~”延珠嘟囔着，不过心里能接受，嘴上还是在抱怨着，否则不管是流浪猫和偷腥猫，都会越来越多的啊，“但是，----妾身感觉到了危机感倍增啊，缇娜也是，莉塔更是夸张！！！”

延珠的意思指的是xiong部，严格来说，虽然都处在A-cup的萝莉年龄，但是缇娜算是A-cup，而延珠只是更低一层的AA-cup罢了，因此那细小的差距使得蓝原延珠构成了极大的不信任感，-----缇娜-斯普朗特，并非是和她蓝原延珠并肩作战的对xiong部反抗组织的成员和伙伴。

至于莉塔-索贝利斯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个童颜巨、乳的妖孽。

所以说，这些心智比起同龄人成熟的小萝莉真是太鬼灵精怪了，连夜不由得扶了扶额，但这种小心思，也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吧，连夜并不讨厌这样子。

“等等，连夜先生，我们看一下今天的新闻。”无言的夏世在盯着窗外的风景思考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挥了挥手道，她指向了外围区第39区往外头随意一撇便能够看到倒景象。

-----高、耸入云的黑石碑白化的面积已经到了即使在数千米外都可以用肉眼清晰可见的地步，而在32号白化的黑石碑之旁，更是航拍直升机盘旋着，显然，事情的真相已经到了无可遮掩的地步了。

而现在，距离黑石碑崩塌还有预计四日。

缇娜立即打开了电视，不需要特地转台。恐怕所有频道都一起插播这个黑石碑白化的紧急新闻。

画面是从新闻直升机由空中往下拍的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音量惊人，女记者的说话声感觉很远，不过她的话中内容不需怀疑。

透过摄影机放大的32号巨石碑上，到处都有白色霉班。原肠动物毕宿五注入的錵侵蚀液，终于到了从远处都可以看见的程度。

接着画面再次切换。

飞过未探测领域的直升机，自上空俯瞰摄影在葱郁森林里逐渐集结的原肠动物军团。从树木的间隙之中可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大小、型态不一的原肠动物。而且当然不只地面部队，还可以看到像是鸟或飞虫的空中部队。总数应该有将近一千五百只了吧？

-----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集结之后，这个数字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因此，2000这个数字的原肠动物军团只是一个较为保守和乐观的估计罢了。

或许是注意到新闻直升机吧，地上的原肠动物一齐仰天发出令人血液冻结的怨叹、憎恨的咆哮声。

这时影像突然中断，画面又切回刚才的直播。电视上半部唐突显示哀悼的文字，并且注明记者的大头照与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