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给我献祭啦 第216章

而依丝普拉索是其中最为敏锐的一-个.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他孩子们承受的所有狂乱和痛苦。每当有人被浸入黑水，她仿佛也身处其中。依丝以为， 她很快就会发疯死去。周围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角溃， 疯癲，在混沌物质的包裹下失去了生命。旧的一批实验品死掉了批实验品又， 先后有近百人因此毙命。然而，在一批批更替的实验品中，依丝普拉索却活了下来。不论被黑水浸泡多少次，不论承受多少的痛苦和狂乱，她都保持着精神的完整.她有时会在冲击中意识模糊，有时会害怕得昏厥过去。但她从未有过一点发疯的迹象。不知是本身的特异性，还是因为承受了过多的冲击而发生了变异，依丝普拉索的精神构造已经变得非同常人。她拥有了-种绝对不会陷入疯癫的精神承受力。

这是那些邪教徒也完全没料想到的情况，是实验中的意外产物。就连最高祭司也大为惊叹.那个画着紫色妆容的枯帕男人因此将她单独分离出来，特意准备了新的囚牢.对于依丝普拉索的特质，最高祭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频繁地在她身上进行各种尝试。这让年幼的女孩陷入了地狱般的折磨。依丝普拉索拥有最纤细敏锐的感觉，可以比其他孩子们更深切地感受到他人的痛苦和狂乱。但作为最敏感的受难者，她又偏偏拥有绝不会甬 溃的精神。这让她甚至连死亡的解脱都得不到.

随着实验进行，依丝的感觉没有麻木，反而愈加敏锐.起初她只是被动地感受着周边的负面情绪。但反复的实验过后，她开始主动地接纳起周围的痛苦和狂乱，将那面的东西不断纳入自己体内.对于这种奇特的现象， 极浜

他针对依丝展开了更多的实验，将她视为自己的最高杰作。

他把她称为“狂乱之器”。渐渐地，在依丝普拉索的意识里，反复出现的只有两幅重复的画面那个男人恐怖的脸庞，以及包表全身的、黑色的溶液。一次一次地在噩梦般的折 磨中轮回，她彻底丧失了希望。她不停地昏迷，苏醒， 再次陷入昏迷，在反复的苦难中已经分不清日与夜的区别。她以为自己趺入了绝望的深渊，永远得不到救赎。

就在坠向深渊尽头的时候，依丝普拉索忽然看到了光亮。那一天，是深冬到来，甬溃降临的日子.那是第一个奇迹日.在人为诱导的角溃中，山洞里的极深恐惧信徒都被狂乱 淹没.嘶叫着爆体而亡。实验场地中的其他孩子们也无法承受那种精神折唐，最终结束了他们充满痛苦的一生.因为接近崩溃的中心，据点中的人们无一幸免， 纷纷死在了狂乱里。只有依丝普拉索活了下来。因为她是狂乱之器.因为她的精神已经再也不能角溃了.被辉之主的光芒拯救，依丝慢慢恢复复了神智。她从邪教徒们的尸堆中爬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枷锁。时隔两个月，她再次回到了外面的世界。返回村子以后，依丝对自己的经历闭口不提。村民都以为她只是意外走丢在狂乱之地，全然没有察觉邪教徒在她

身上造成的改变。后来的日子里，依丝- - 直保持着沉默。她和村民一起 祭拜新的神明，为辉之主献上祭品。她从未将自己的遭舀告诉过其他人。但在内心深处，那道影却挥之不去。直到372年的春天，依丝自愿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神明，才结束了她在那个破败村落的生活。对于村民们而言，那是唯一- 次成功举行的活人献祭仪式。

他们以为是自己不懂的努力取得了成果。但实际上，献祭只是因为依丝本身的特性才得以成功。....那时候我穿过了虚空，穿过了很长、很可怕的一片空间然后，我就见到了你。结束了回iZ，小女孩慢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金发青年。对于那次相遇，她至今都记忆犹新。她记得一只血淋大手出现在眼前，然后自己两眼一 黑就陷入了昏迷。“这么说当初你是自愿把自己献祭给我的?”回顾着依丝的叙述，马卡龙问道.“是这样。”依丝点点头，我， 我知道是神明救了我.村民们都希望有人能献身于辉之主，所i人， 我就接受了

们的提议。小女孩重着脑袋说道.那个时候，因为愚昧和无知，村子里的人们对神有种狂热的崇拜。他们认为辉之主是虚空中的无法形容的存在将袖与其他邪神视作同一种东西。

为了取悦神，狂热的村民们甚至不惜尝试献祭活人。在众人的怂恿下，依丝普拉索同意了充当祭品的角色.这不仅是因为村民门对她的期盼。更重要的是，那时的她仍然沉浸在悲恸和绝望中。虽然被辉之主拯救，她却始终无法走出噩梦般的阴影。于是她想到了将自己献身给神明作为报答，用这种方式结

“原来你把自己献祭出去，是为了回报辉之主吗。”马卡龙喃喃地

说道.思索了片刻，他又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可是， 依丝啊， 既然你信仰着辉之主， 见到我的本体后怎么又吓成了副样子?”那，那时候当然会害怕了!”依丝断断续地说着，微微涨红了脸， ’我又不知道神是什么样子，而且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看着小女孩争辩的模样，马卡龙露出苦笑。所谓的“叶公好龙”就是这种情况吧。不过她的感受也可以理解。

毕竟对于那时的依丝来说，她甚至不知道辉之主究竟是邪神，还是其他的什么 东西.她只是抱着自我放弃的心态把自己献祭了出去.因为她已经不再期望真正的救赎。神明的辉光将她从狂乱深渊中解來

被极深恐惧当做实验品，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反复 承受若绝望，那种经历在人心中留下的创伤，是难以急合的。“我---- 本来已经放弃了。“我本来想着，能把自己献给神，就再也不用回IZ起那些糟糕的、可怕的事情，再也不用感受周边无穷无尽的痛和狂乱了。回想起曾经在邪教徒手中经历的一切，如今的依丝普拉索仍然感觉到强烈的寒意， 小小的身体不住颤动起来“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了这些不好的记Z.看着依丝痛苦的模样，马卡龙连忙揽往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不过，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和家人。你已经能够和那些痛苦与狂乱稍微抗争一-下了。”马卡龙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小

“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的你完全不同了，依丝普拉索。

“嗯.”稳住颤动的身体，依丝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就像马卡龙所说的，她确实和过去有所不同了。虽然那并不是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至少，她有了重新抗争的勇气，感觉继续活下去也不是充满了痛苦的事情.知道，还有很多美好的，新奇的事物在等待着她。见依丝平静下来，马卡龙操揉她的脑袋，从盟洗室的地板上站起来。“好咖，今天就到此为止，将那些糟糕的回忆和混蛋孙教徒们的所作所为抛到脑后吧。“再过不久，我们还有重要的节日需要庆祝。到时候，可要拜托你出力呢。想到将要到来的辉光祭，依丝眼睛一 亮.期盼地点点头，她渐渐恢复了轻松的神色，和马卡龙-起向外面走去。和小女孩道过晚安，马卡龙在-片昏暗中望着反光的玻璃窗，陷入了沉思。“狂乱之器.喃喃地念诵着这个名字，他不禁皱起眉头。极深恐惧在实验中得到了这个产物后，似乎对依丝相当重视那个最高祭司甚至将她称为杰作。

这让马卡龙觉得，那些那教徒肯定还在谋划着什么，狂乱之器背后必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时夜色已深，继续思考下去也不见得会有结果。想到明天还有工作，金发青年摇摇头，暂时放下了脑海中的念头.这时的马卡龙完全没有料到狂乱之器背后的深意。他更不可能想象，自己未能察觉到的这份深意，将会引发何等严重的后果。

150 曙光城的导游

进入冬次月，教团的人们渐渐清闲下来.针对大神派系的战争连续取得胜利，除了扎根拉梅斯大森林的大衍教之外，剩余的邪教徒势力基 本都被铲除。这让神辉教人心振奋，但高强度的作战也带来了疲意。

考虑到各个部队的损耗，对于大衍教的决战推迟到了明年春初。在此之前，神辉教的部队则能得到一段体养生息的时间。1作战陆续结束，信徒们都在休息，繁殖基地的工作也收获了足够的成果。在检阅过由新培育的混沌种族和精英咒术师组建的特种部队后，马卡龙就完全闲了下来。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会迎来神辉教最盛大的祭典- -辉光祭。 在那之前，他几乎无事可做。所I以这些天他的日常基本上就是在根据地中巡视-圈，溜溜普修看看可爱的混沌幼崽然后回家抱起一瓶快乐水开始吨吨吨。不得不承认，依丝熬利出的饮料还 真有-种神奇的魔力。一开始， 马卡龙只是把它当做没用的药剂，认为那东西只能用来整蛊别人。但在第一-次喝过无痛狂笑者后， 过了几天，他竟然有些想念那种感觉。再一次冒险尝试后，马卡龙发现在没受伤的情况下喝下无痛狂笑者，和受伤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不是难耐的瘙痒，而只是让人有种发笑的冲动。一个轻微的动作，-次拍打，都可能让他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他竟然真的感觉到快乐起来，整个人都响到不行，情绪高涨。结果马卡龙就这么喝上头了。越是品尝，他就越是发现“快乐水”这个名字毫不为过。他当初冤枉依丝了，这的确是一种能够给人带 来快乐的料。于是，这些天马卡龙每日回到殿堂后的第-件事，就是摘下头盔抱起-瓶两科升的快乐水开始猛吹。时间久了，附近的信徒们都能隐约听到神之手放浪的笑声在殿堂中回荡。金发青年的心情舒爽了，依丝却因此间闷不乐。看着马卡龙整天沉迷在饮料中，渐渐连自己都不关心了，小女孩愈加地担忧。她生怕这会让马卡龙堕落成一一个只会抱着快乐水傻笑的肥宅.直到有一天，看到马卡龙不但自己喝个不停，还试图给普修濯下同样的饮料，依丝终于忍无可忍了。“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做过头了。‘面对小萝莉气鼓鼓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马卡龙连忙停止了尝试。“我这不是太孤单，想要找个一 起分享快乐的伴侣嘛。既然你这么抗拒，我就不拉普修入坑了。安抚着依丝，马卡龙面露愧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做过头了。但是无事可做，- 旦清闲下来他又会被那种莫名的愧疚和焦急填满心头。于是他只能借快乐水来麻痹自己.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幅样子呢?用力拍打了几下脸颊，马卡龙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依丝， 你说得对， 我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味地逃避也无法解开心结。也许，我需要彻底地调整-下心态。向窗外眺望了片刻，马卡龙产生了一个主意。他转而转向依丝，认真地看着她:“依丝， 我们久违地回去度个假

“回最后之国.看着马卡龙热切的视线，小女孩的眼睛慢慢睁大。确实，她也有挺久一阵子没有返回科尔纳了。少数几次前往最之国，也只是陪马卡龙采购东西而已.停留两天后又会离开.在辉光祭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有半个月的空闲， 正好足够在国内进行- -次旅行。“真的?真的可以吗? "

”可是....我们又该去哪儿?”激动过后，依丝接着想到了一个问题。在战争时期，科尔纳各个城市的戒备都变得严密，观光和娱乐行业也进入了寒冬。这时候，国内的大部分城镇都-片萧条， 想找个游玩的好地方并不容易。“南方的几座城市应该还不算冷清，会有-些合适游玩的地方。我们可以先去曙光城，在那里把过去没玩的地方都尝试一 遍，然后到朝日城让克瑞斯领着我们继续寻找好的去处。 ”马卡龙说道.“恩这样也好.”依丝点点头。

“不过，曙光城的管理那么严格，我们去那儿会不会不方便呢?“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马卡龙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在曙光城可是有着「 博的人脉呢。“我会找到一位称职的导游，来为我们领路的。

373年冬次月7日.在曙光城的城门前，- 名身披灰黑风衣的女子恼怒地用脚掌踩踏着地面。F以---.这就是你要委托的重要工作’望着金发青年的笑脸，弗洛伦狄路斯气不打一处来。“所谓的调查城市中充满神秘的不可描述场所’，就是让我给你们充当吃喝玩乐的向导?面对气愤不已的半精灵，马卡龙只能继续死皮赖脸地保持着笑容:"我这么说也没错，不是吗?而且是你自愿接下委托的啊，弗洛1伦老师。早在几天以前，他就通过探索者公会发布 了-则任务委托，内容是协助调查曙光城内的不可描述的场所，井给予了丰厚的报酬。任务的难度不高，而且优先选择经验丰富的探索者， 因此毫无悬念地被“接单狂魔" 弗洛伦拿了下来。结果，当她拿着委托单来到城外，得知真正的委托人和任务具体的内容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通过在探索者会发布任务并予以高额报酬来寻找导游的手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方法看似离谱，但从某方面 来讲也相当有效一-曙 光城经验

丰富的探索者不论是充当保镖，打探消息，还是待人接物都游刃有余。而且他们真的很了解这座城市。“如果是别的探索者，还巴不得接下这样轻松的任务呢。“马卡龙劝说着半精灵。“我还有正经的工作要做。”揉着太阳穴，弗洛1伦叹息一声，“ 我还要完成任务，我还要训导学员， 我还要处理告.我还要继续精进修习，争取让自己提升到更高位阶。- 本正经地说着， 半精灵的表情愈加严肃起来。马卡龙发现，自从加入联合军后，弗洛1伦便比以前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 一刻不停地在进行着工作和训练。她厂乎是在富迫着自己向更高处前进。看见弗洛伦过于心急的样子，马卡龙抬起双手，试着让她心态平和一些:”偶尔放松一会儿不也挺好吗.“你看我，整天吃吃喝喝，也能升到第1 位阶。”他摊开手说道.他这么说本是想开导一下对方， 没想到却起到了反作用。半精灵立马板起了脸，咬着烟斗愤愤地盯着他:“呵， 我很快也要进阶第七位阶了。我现在正处在突破的关键阶结果却接下你这样 一份无厘头的任务“.可真是让人扫兴呢.“而且，把堂堂六阶的调查员当做导游使唤也就罢了，还要求我特意为你们准备入城的‘贵宾通道’， 这未免也 太得寸进尺了吧?’一边大步走在前面，弗洛1e- -边抱怨道。“啊，这，这也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跟在后面，马卡龙只能含糊地安抚着导游的情绪。其实他专门寻找探索者来充当向导，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在于曙光城严密的入城检测。作为最后之国的首府，曙光喊拥有最为严格的检查手段。安置在城]正面的三枚哥各瑞之痕，能够精准地检测出狂乱气息。尤其是那第三枚哥鲁瑞之痕，因为连接着城市中心的哥昌瑞组件， 更是可以探查出最为微弱的狂乱。马卡龙第一-次进城时， 就栽在了第三道检测上面.这意味着依丝也会面临同样的风险。身为狂乱之器，依丝普拉索体内隐藏有极深的狂乱，比普通的神使还要深沉厚重。那种狂乱必然会被哥昌瑞之痕察觉到.上次进入曙光城，依丝之所以能安全通过，是因为她和马卡龙穿过的是快捷通道。马卡龙清楚地记得，那是只有两道检测的通道，他当时还为这种特殊的待遇感叹了一番。现在想想，他不由有些后怕，如果依丝那时穿过的是正面的城门，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所以这次入城，马卡龙也只能拜托弗洛伦带领他们两人穿过快捷通道，这样就可以避开第三枚哥昌瑞之痕的检测

终于进入了城市内部，金发青松了一0气.曙光城的内城区比起戒备森严的外部要热面很多，有了一股烟火气息。科尔纳向原神派系开战后，曙光城经过了-次大肃清。为了确保不给出征的军队造成拖累，城中的一切邪教势力和有异教倾向的人员都被清除了出去.现在的曙光城可以称得上整个国度最干净安全的地方。因此这里也是科尔纳最热情，最繁荣的一座城市。

151 放松亿下

漫步在繁华的大道上，依丝兴奋地来回打量着，马卡龙开始筹划起游玩的计划。快步走在最前面，弗洛伦则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她已经接下了委托，随便退出是要交违约金的。出于职业操守，她必须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但-想到接下来要充当那个金发青年的陪玩，她就愤懑不已.“听着，马卡龙，你不能这样放纵堕落下去了。游览的路上，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你是蓝色铭牌探索者你是人民的希望和骄傲。你应当投身到对抗邪教徒的伟大事业中去，就像广大的联合军战士们一样，就像我一样。“你应当不断鞭策自己.协助我们继续打击那些邪教势力恩恩，我知道的。”马卡龙 一个劲地点着头。在做了。已经在做了。“但在此之前，放松一下也是有必要的。看着城中心热而的表演，马卡龙眼中放出亮光。看呐，是马戏团!那里面有趣的表演可真不少啊。在高高搭起的彩色帐篷之间，有一片圆形的场地，上演着各 种新奇的把戏。涂抹油彩的小丑耍弄着杂技，身穿礼 服的魔术师喷吐出火焰，能歌善舞的吟游诗人轻快地讲述着故事.除此以外，最吸引人的无疑就是那些驯兽师和珍奇动物们的表演了。场地中央的小动物们现身后，依丝激动地张开了嘴巴。那都是一些在大陆 上近乎绝迹的，极为珍惜的物种，包括粗壮的蟒蛇，毛皮黝黑的老鼠， 以及长着-对可爱獠牙的野猪。据说这些生物曾经遍布整片陆地。但大角溃之后，地上残存的基本都是异变生物.已经很少再能见到品种如此纯解的野生生物了。盯着那只老鼠粉红色的小嘴，依丝两眼发光，觉得它可爱极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动物，在她记I忆之中的老龍，通常都有着四倍于此的体长和长着肉瘤的嘴巴。注意到那些野生生物，依丝和马卡龙立即凑了过去。在发现还可以掏钱和小动物们近距离互动后，他们更是控制不住想要尝试。“马卡龙!别被那种猎奇的东西骗了，那都是给乡巴佬和小孩子看的.

弗洛1伦在后面劝阻着，感觉一个蓝 色铭牌探索者去参观这种东西实在太丢人了。“没关系的，我们就是放松一下而已.就一下。但马卡龙已经摆着手走进了围栏。这所谓的“一下” ，就花费了两个小时.因为与动物们的互动是按只收费，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依丝和马卡龙就抓住机会可劲地撸。依丝胆子小，不敢单独上前，便首先由马卡龙用-双大手控制住那些野猪、蟒蛇、灰狼、牦牛之类的动物，让/女孩和它们亲密接触。结果依丝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了，对那些动物们爱不释手，没完没了地朝着它们狂撸起来。两个小时的‘亲密接触” 过后，马戏团里的动物们都快被两人撸秃毛了，弗洛1伦才终 于在驯兽师们哭出来之前拽走了他们.“哈， 那个地方看起来也很有意思!刚离开马戏团，马卡龙就找到了 下一个游玩目标。那是中央街道上一座装饰浮夸奢华的建筑，咒术吊灯下方挂着只巨大的转盘作为标志。“那可是赌场， 马卡龙!“弗洛1伦厉声说道.”身为蓝色铭牌， 你决不能去这样堕落放纵的地方“没事没事，就是放松一下而已，别大惊小怪的。挥挥手，马卡龙带领着小女孩大步走进了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马卡龙觉得，作为完成过数次重大任务的探索者，自己好歹也算个人物，并不缺少财富和气运。所以他一上场就选择玩把大的。一个小时过后。弗洛伦费了好大力气，才在金发青年把随身携带的秘宝级道具作为赌注前将他拖了出去.“开，开个玩笑而已，我当然不会真把它赌上的。马卡龙极力解释着，但显然已经玩上头了。结束了在赌场的放松后，本应该输得一-穷二 白的金发青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袋秘银币，转而盯上了另-处地方。“恩，这里好像有很有趣的表演呢。站在一间舞厅门外耐人寻味的宣传画前，马卡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旁边的依丝睁大纯真的眼睛，完全不明白那宣传画上所谓的“禁忌”‘欲望”‘ 堕入地狱的诱惑” 之类的词语代表着什么含义。站在- -旁的弗洛1伦则嘴角抽搐着，脸色先是泛红接着发白:“喂，喂，马卡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你不能这样堕落下去啊但是她完全无法阻拦金发青年的步伐。一边说着”放松一下，很快就回来”，马卡龙带领着 依丝信步走入了舞厅.弗洛伦不敢一一个人进去。无奈之下，她只好叫来调查团的克尔泽和卢克伍德两名调查员作为帮手，想以团队的力量 把沉沦的金发青年唤醒

弗洛1伦狄路斯，克尔泽，以及卢克伍德，这三人都是调查团出名的老古板，光是顶着他们那严肃保守的脸，就有一种冷淡至极的禁欲气场。三人强强联手，一同闯入舞厅，打算把堕落的马卡龙拽出来。结果..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弗洛伦这下算是明白了，马卡龙将任务委托的内容描述为“ 调查城市中充满神秘的不可描述场所”，是非常贴切

神秘的，不可描述的，那舞厅中所表演的东西完全符合这两项形容。具体的内容弗洛1e已经不愿去回想。她只记得，出来的时候克尔泽和卢克伍德两个单身汉都面红耳赤，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成年人尚且如此，年幼的小萝莉就更不可能把持得住了.看过那里面的演出后，依丝仿佛打

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 红扑扑的脸蛋上都快冒出蒸汽来。“没关系，在特别糟糕的地方我做了人工打码。”马卡龙 用双手捂着依丝的眼睛解道.弗洛伦则红着老脸，气恼地摇摇头:“马卡龙!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一- 恬，恬不知耻.. .我不会让你再继续堕落下去了!你必须停止这种放纵的生活-喂， 你要去哪儿!

见金发青年走向下一个光线迷离的场地，弗洛伦倒抽了一口气。那赫然是一家成人娱乐会所。里面的内容可谓是之前几处地方的综合体一-猎奇的生物， 酒精和赌博以及不可直视的表演，都能在其中找到

“都说了，放松一下而已."就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出来的。

152 解放天性

眼见金发青年消失在会所深处，弗洛伦面色灰白。犹豫片刻，她还是咬牙带着两名调查员跟了进去。会所里面的内容就像她想象的一样糟糕。烟雾缭绕的环境里，是所谓的“成年人的休闲天堂”在悬挂着粉红色咒术吊灯的隔间里，有妖娆的女性侍者，有艳丽的妖精伶人，油腻的中年男人靠在转盘前吞云吐享， 还有一瓶瓶花花绿绿的饮料放在玻璃柜中。在那些饮品中，酒精和咖啡因只是最次一级的产品。在会所中大受欢迎的饮料，是- 种名为“天堂水”的东西，它像天上的泉水一样澄澈，带着淡淡的青蓝色泽.据说喝下了这种饮料，会进入一种妙不可言的状态。人们会感到飘飘欲仙，意识变得轻盈而放松， 仿佛置身天堂一样美妙。最近一段时间，不仅是在娱乐会所和酒馆，天堂水在整个曙光城都非常流行。弗洛1伦也经常看到有人在街头巷尾对着那些五颜色的瓶子畅饮。她本人对这种饮料并没有好感。据说天堂水中曾经检测到微量的狂乱成分，可能会精神产生损害。而且弗洛1记得，曙光城流行过-种名为“天堂粉”的非法致幻药品，和这类饮料也有种种相似之处。不过，在酒水行业和饮料利造业的权威人士格瓦斯的极力保证下，天堂水还是通过了食品安全监测，被判定为合法合规的轻饮料。它- 经推出， 就在城中流行起来。看见神志不清的人们端着花花绿绿的瓶子，弗洛1有-种本能的厌恶感，觉得那是引人堕落的东西。但马卡龙竟然还觉得那些饮料不够来劲。他发现，喝下天堂水的人们是都一副迷离的表情，好像梦游般在房间中摇晃着，看似陶醉，实际上只是神志不清

面对那些昏昏沉沉的人们，金发青年不屑地哼了一声，宣称自己有一种更加带感的饮品.从随身携带的包表里，马卡龙掏出了五大瓶两科升的"快乐水”，咚地一声放在地上。“你们那些天堂水算什么啊!"来尝尝我的快乐水，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听到金发青年的叫嚣，周边的人们一开始还不服气。但尝试过那深棕色的冒着气泡的液体后，他们的样子都变得奇怪起来.会所中的人们不再昏昏欲睡，而是仰头大笑起来。没过多久，整个房间中就充满了傻乎平的笑声。喂，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两个，快去管管他们啊!“见到马卡龙再一次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 弗洛伦赶忙催促两名同伴去利止他。卢克伍德和克尔泽对视一眼走上前去劝导起来。劝说一开始还算正常。但随着两人被濯入了一口深棕色液体，他们的行为也渐渐跑偏了.眼看着卢克伍德和克尔泽- -同沦陷， 弗洛伦攥紧了拳头，为两人差劲的自制力气愤不已。“这些自甘堕落的家伙-- .太不像话了!狠狠吸了口烟斗，弗洛伦下定决心要整治这股不正之风，把马卡龙从糜烂腐朽的享乐中揍醒。走上前去，她一把抓住金发青年的领子。“马卡龙，酲醒吧!”你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你还有那么重要的工作，那么伟大的使命需 要完成呢!你怎么 能够这样贪图享乐，放任自己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贪图享乐?”马卡龙笑了笑，无奈地摊开手。"我这怎么能算是贪图享乐呢，弗洛1老师?都说了，我只是稍微放松一下，放松一下而已啊。“你也别这么拘谨。尝一口，你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兄着， 他反而将手中的快乐水递到弗洛1嘴边。"我不碰这些无聊的东西.“很提神的。

”我不感兴趣。“是吗?我看你是只是害怕自己喝下一口后就沉醉不已，无法自拔吧。”见弗洛伦一脸抗拒，马卡龙笑道，“毕竟以你的自制力，确实把持不住这种东西呢，弗洛1老师。受到挑衅，弗洛伦挑了挑眉毛.可，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经不住诱惑吗?太可笑了。”恼火地摇摇头，她夺过马卡龙手中的瓶子，大大灌下一.”看到了吗?这种无聊的东西，根本无法动摇我的意志。直视着金发青年，弗洛1伦露出 坚定而严肃的表情。

半小时后。原本飘荡着靡靡之音的会所，完全变成了另-幅样子。.在乱作- -团的房间里，人们放声大笑， 尽情舞蹈着，因为一点小事就乐得合不拢嘴。之前那些昏昏沉沉的青年人们，这时仿佛都换了一种性格，相互勾搭在-起狂笑着大声歌唱起来。喝着快乐水，每个人都嗨到不行，将自己最深处的天性解放出来。平日里总是腼腆内向的克尔泽，这时候站在桌子的最高处，放声唱起了低俗不堪的歌曲，将对上级的不满全部倾诉而出。环绕着一一根钢管，卢克伍德已经解开了他上衣的所有纽扣，开始笑嘻嘻把手伸向皮带。在傻里傻气的人群中，还有一个身影踊哒得最为欢脱。脱掉所有的风衣、衬衫和皮裤，弗洛1e: 狄路斯身上只剩下两件带有粉红色桃心的内衣，头上捆绑着毛茸茸兔子目朵，踮着脚在圆桌上一边尖叫一边跳起舞蹈.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手舞足蹈着，半精灵感到愉悦不已.她从未露出过这么灿烂的笑容。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她早想把自己可爱的少女心展现在众人面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日里总是强行扮出副高冷炫酷的模样。肆无忌惮地笑着，弗洛1伦真的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低下头，她看见金发青年也在向自己招手，向她竖起大拇指。奇

怪的是，看见马卡龙那张笑脸，弗洛伦总觉得自己忘掉了重要的东西。好像她曾下定决心要去阻止什么事情来

是，管它呢， 都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时刻，弗洛伦只想尽情狂欢，抛掉所有工作中的烦恼，充分地释放自我。“恩， 我只是稍微放松一下，放松一下而已。

这么想着，她继续露出傻呵呵的笑容，踮着脚在桌上转起圈来。

153 召集令

次日清晨。阳光射入会所，人们都哼哼吱吱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弗洛伦精神恍惚从地上爬起，微微有些晕眩。虽然头脑还不太清醒，有种宿醉般的感觉，但她的心情却意外地舒畅。弗洛伦总觉得，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吧。不然，为什么她会这么愉快，这么清爽，穿着-副如此清凉的衣物四I0) 叉地躺在地板上-一等等?看见自己粉红色的内衣和皮肤表面几枚鲜红的唇印，弗洛伦表情凝固了。额抖着抬起头，她接着看到周边的人们-一个个醒来，都睡眼惺忪地朝半裸的自己露出微笑。倒地的酒瓶，满屋的烟雾，还有洒在桌子上的快乐水，眼前所见的一幕幕让弗洛1伦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她忽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数秘过后，半精灵凄厉的尖叫在会所中回荡起来.

费了好大力气，马卡龙才从暴走的弗洛伦手中逃脱出来。在从会所醒来以后，那个半精灵便进入了狂暴模式，想要放出能量系高位咒术干掉整个屋子的人以抹去自己昨晚留下的劣迹。

最后还是克尔泽和卢克伍德联手才暂时压制住了她。当然，那两名调查员也为昨天晚上的作为懊悔不已.不过他们都更低调地试图以自我了结的方式来抹消罪状。好不容易让隔间附近的人们安全撤离，并安抚好三位社会性死亡的调查员， 马卡龙和依丝才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会

经历了惊险的搏斗，两人虽然心有余悸，但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马卡龙对昨晚的体验意犹未尽。依丝则为她熬制的药剂能够取悦众人而感到欣喜。“可惜了， 我都不太记得昨天弗洛1e光彩照人的舞姿了。“没关系的，弗洛伦老师在昨晚那些精彩的表演，我都用念写记录下来了。“摸出几张印着彩色图像的纸片，依丝得意地说道。“干得漂亮!看着半精灵身穿粉红内衣舞蹈的图片，马卡龙双眼放光，激动地揉了操依丝的头发。“额，不过你也要小心保存，免得被弗洛伦老师发现后灭口回顾着图片上一个个精彩的瞬间，两人轻快地向旅馆走去。总体而言，马卡龙对昨 天的游玩非常满意. 虽然弗洛1目前还是-副气恼无比，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不过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半精灵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观。马卡龙的自信并非毫无缘由。因为最初接触快乐水时，他就和弗洛伦的反应差不多。果然，两天后的一个晚宴上，如同预料-般，弗洛伦再一次败给了快乐水的诱惑。被半哄半骗地拉入宴会，她先是强烈地抗拒，但在失误品尝了一口快乐水后，就立即放下所有戒备，解放了真正的自我。有了第二次体验，弗洛1伦很快彻底沦陷了，像是认输般放弃了抵抗。“怎么样，弗洛1老师，我们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堕落了呀?”“这么放纵是不是不太好啊?离开晚宴踏上归途，马卡龙拍了拍半精灵的肩膀，揶揄地向她问道。弗洛1立马涨红了脸:‘探， 探索者偶然放松一下，怎么能说是堕落呢?“对，只是偶尔放松一下，偶尔放松一下而已.”看着半精灵面红耳赤争辩的样子，马卡龙开怀地笑了起来。末了，弗洛1伦也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话说，你带来的饮料还真不简单呢。” 在夜路上继续行走了一阵，弗洛1伦说道.马卡龙也听说了相关的事情。据说，因为他们这几天在各个会所引发的浪潮，快乐水在曙光城的一小片城区都变得小有名声。随身携带的那箱饮料很快被消耗一-空， 依丝不得不逆向献祭现场炼制了一批药剂，才让参加晚宴的人们尽兴而归

看着那些人心满意足的表情，马卡龙觉得“快乐水”这种饮料的确名副其实。它不像天堂水那样对身体有各种副作用，不会让人产生生理依赖， 甚至还能让服用者的性格开朗乐观起来。这玩意唯一-的坏处， 就是喝多了似乎会逐渐舌失掉羞耻心和节操。这几天克尔泽和卢克伍德的变化就是最好的证明。原本闷骚的两个家伙，最近已经开始在)共场合展露自己猥琐的内心了。人们对快乐水的一致好评，让马卡龙产生了一个点子.他相信，如果能让依丝改进一下“无痛狂笑者”的配方，把药效再减弱一-些，并减少成瘾性的部分，完全可以制造出一种新的流行饮料。它价格足够低廉，没有有害的成分，还能让人解放自我。比起那所谓的“天堂水”，这才是真正给人带来快乐的饮料。如果能通过检测售卖到市场上，这种饮料一-定会大

为流行。反复考量着这种可能性，马卡龙似乎嗅到了巨大的商机。畅想了一阵，他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弗洛伦在公会总部后的住所。在半精灵的家门口停下，他挥挥手和她告别:“那么，明晚再继续我们堕落的宴会咯，弗洛伦老师。

“唉，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这么 堕落下去吗?”弗洛伦插起腰，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那些工作也不是非做不可，我就再陪你最后放松一次吧。"这， 这可是最后-次了啊。“啊，我明白，最后一次。呵呵笑着，马卡龙打了个哈欠，一边期盼着之后的快乐生活，准备返回旅馆。

他转身的时候，弗洛1E则在家i 口的咒术联络装置前停下脚步。启动闪烁着红点的联络装置播放出里面的流言，她缓缓张开嘴巴，眼中充满了震惊。

“怎么了?”见弗洛伦怔怔地站在原地，马卡龙连忙返 回到她身边。

无力地垂下一只手，半精灵原本微红的脸颊变得苍白。“很不幸，我们恐怕无法继续放松下去了。”盯着联络装置内烁的红点，弗洛伦长长地叹息一 声。“联合军总部发来了召集令，要求我立刻赶往喜河城。“有敌人出现了。

最后之国境外，荒芜的灰黄色原野上，滚滚尘埃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在荡起的尘土后面，逐渐出现了成排的巨大的黑影。那些影子浩浩荡荡，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数里地开外。那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队伍前列飘扬着青绿色的旗帜，压抑的号角在烟尘中响起，尘土后面显露出成百上干的高大身影。肤色青灰的巨人扛着血迹斑驳的骨质武器，蛮族战士们手持锁链身披皮毛，毛发浓密的山地雪人挥舞着利爪发出低沉的胞時。随着这支军团推进，周边的大地都震动起来，原野上蔓延起-股狂暴至极的气息。根据观测，不朽血脉出动的部队总数超过五干，半数以上都是巨人和蛮人族，还有数只高等邪神着属的身影出没

在军团中。这是东烟冰原的邪教教派对最后之国的首次出征，也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出征.军团的战斗配置足以代表不朽血脉的最高战力。而被这支大军瞄准的目标，则是科尔纳东部一座名为晚风城的、微不足道的边境小城。

154 独臂的巨人

观测到不朽血脉的行军路线后，最后之国的军队立刻向晚风城集结起来。冬次月11日下午，科尔纳联合军驻守在暮河城的三万主力部队抵达了晚风城。当天傍晚，来自周边城市的援军也陆续赶到.三位秩序教会的主教带着三件圣器，在城市周边架起了圣术防御结

随后， 审判者部队的总指挥官史迪尔埃斯，以及调查团的团长达尼姆斯伊兹卡两人都火速赶到了城门前.夜幕降临的时候，最后之国的中坚力量基本都集结在晚风城的周边。受到总指挥部的召集，弗洛伦狄路斯和马卡龙也在同一天抵达 了晚风城。

望着城内气氛肃杀的军队，马卡龙急加感觉到形势严峻。作天晚上， 他还在悠闲地享受若宴会和快乐的饮料。转眼间，形势却急转直下， 不朽血脉的大军已经快要兵临城了.

在战争时期，这样的突发事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事发突然，马卡龙只好把依丝安顿在曙光城的旅馆中，拜托留在总部的克尔泽照顾好小女孩，自己则和弗洛火急火燎地赶向科尔纳边境。经过连夜赶路，他们总算在第二天晚上抵达了。这时敌人的大军距离城市已经只剩不到十几里的路程。步入搭建在晚风城外的军营马卡龙看到来往的战土们都步履匆忙，高层指挥们则神情紧张地分析着形势。根据侦测得到的情报，这次不朽血脉出动的部队规模空前， 而且经过了严密的组织。

敌军总数超过五干，其中还 有五到七名神使存在。在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趿涉后，不朽血脉的军团从东烟冰原南下，穿越砾石平原，横跨半个大陆抵达了科尔纳边

如此大规模长距离的出兵，显然是动真格的。假如正面冲突，以科尔纳联合军目前的军力不见得能够稳妥取胜。不朽血脉的部队数量虽然不及联合军，但其平均战力却是远远高于普通人类战土们的。巨人、蛮人族、还有山地雪人，这些骁勇善战的族类说是以一-当+.也并不夸张. 因为哪怕是-名普通的巨人族战土都是第五位阶起步， 他们的种族下限就要比人类高出太多.全员都由高等战力组成的强悍军团，若是正面和人类军队冲突起来， 后果难以预料。只是，让人们有些不解的是，之前迟迟没有动作的不朽血脉，为何这时会突然集结起庞大的主力军瞄准科尔纳的边境城市.

“他们有何目的?

在破旧的长桌前，坐着联军的总司令格锐，统帅卫国军的道尔曼盖德以及几位军队的高层指挥。达尼姆斯和史迪尔也分立在桌子两侧，听高层人员们分析情况。“特别选择了防守薄弱的晚风城，他们可能是想发动突袭。” 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峪锐说道.“但不论如何，不朽血脉这次出兵的动机，绝不仅仅是破坏而2.他们的目的向来都不是单纯的杀戮。“目前有两个猜测。”格锐伸出两根指头。“其一，不朽血脉试图以这次攻击主动削弱我们的军力。“科尔纳日益强大的军队，以及和神辉教的联合，都给原神派系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对于这些邪教势力，如果想要实施他们的邪恶战略，我们的军队是必须清除的阻力。"神辉教的根据地位于深山之中，易守难攻， 所以不朽血脉只能把目标转向科尔纳，逼迫我们迎战。"第二个猜测，则是他们可能在谋划着某种邪异的仪式，试图将具布置在我们的城市中，就像狩猎之 真和巨食教所做的那样，“甬溃仪式?”马卡龙睁园了眼睛。格锐和周边的人们都点点头。”他们特意选择了晚风城这样偏儆的城市，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削弱我们的力量，布置邪恶的仪式，不论是那种可能--也许是两者兼有一- 我们都必须以最高的警戒来面对

这次威格锐将双手交握在-起，目光依次扫过周边的人们.“这不单单关系到晚风城，还关系到整个国度的安危。“所以，诸位，我希望你们做好死守这座城市的心理准备.面对总司令的视线，周围的战士们都表情严峻，绷紧了身体.马卡龙则抬起手问道:“会长，我听说神辉教的援军也在路上，很快就要抵达了.如果以尽量保护这座城市为目的，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城外联合神辉教的部队，对不朽血脉发动两面夹击呢?”

马卡龙小心地组织着语言.他所谓的“听说”，实际 上是自己下达的命令。在昨晚收到召集令的时候，他就立即指示神辉教的特别部队赶来援，最晚在明天就可以到达。听到马卡龙的意见，格锐果斷摇了摇头。“不行。 主动出击太过冒险。我们必须依靠晚风城的阵地，以最谨惧最稳妥的方式面对敌人才行。周边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意见，都表现地很保守。看到金发青年有些不解，达尼姆斯上前一步解释堂:‘马卡龙图下， 你可能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所i以才会感到

“确实，如果只是不朽血脉的常规部队，以我们联合军的最强战力，你， 我， 史迪尔图下三名第八位阶， 再加上

神辉教的支援，未尝不可在城外一战。”“但就在刚才，我们在不朽血脉的军团中观察到了一个身影，达尼姆斯接着把一-台观测装置推到马卡龙面前。在水晶球投影出的图像中，是不朽血脉规模

庞大的部队，其中充斥着巨人和蛮人族的身影。作为体格远超人类的种族，巨人和蛮人已经非常魁梧。但即便如此， 隔着遥远的的距离，在那些高大的巨人中间有一个鹤立鸡群般的身影显得极为醒目马卡龙看到，那是- -名高度足有同类两倍的巨人，暗红色的皮肤散发着热气，头顶是两根断裂的椅角.除了异常庞大的体型，那巨人还有一个非常显眼的特点。在他壮实得如同小山的身躯上，整个左手的部分都不复存在，仅剩一只独臂.观察到那个特征，马卡龙立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那名巨人，正是不朽血脉的最高战力，大陆上毋庸置疑的最强者，第九位阶的半神库祖尔。

155 大陆上的最强者

盯着水晶球中暗红色的身影，马卡龙攥紧了手掌.听到他的味随自语，达尼姆斯则得了得灰白色的失发， 轻叹声“可不仅仅是第九位的这么简单啊， 马卡龙图

“我们这次所面临的的威胁，并不是以敌人的位阶就能简单衡量的。看见马卡龙团惑的神色，调查团长接着疑开双手“关于库粗尔的事情， 你了解多少呢?

“只听过一些传闻。”马卡龙说道.他只是大低地知道，名巨人是大陆上已知的两名第九位价中的一人，拥有无人匹故的战绩，基本是公认的最强

自关于库相尔的具体信息他却没太多认识. 团便是种挥教那些闵历暴丰富的言徒，对区名告说中的巨人也所知

不多.

“是悯。”审判者部队的总指挥官摸了摸脑袋，露出苦笑。对于这件事，马卡龙也听说了。在秋次月中旬，史迪尔埃斯亲自带领的审者精英部队曾靠近冻烟冰原，探查敌方的势力。

那并不是一次深入的调查，但却意外地遭遇了最棘手的敌人. 其中就有传说中的巨人王库相尔。

短暂的冲突造成了四名精悦战士的牺牲，其中还有一 名第七位阶.迪尔埃斯不惜主命地上前阻拦，以史同级圣器[纯光之鲤]彻底损坏的代价短暂地拖住了库粗尔，自己也身

受重伤.最后，还是依靠着[光佑之桨]的高机动性，幸存的人们才逃离了巨人王狂暴的攻击。对于那场战斗的细节，史迪尔显然不想再次说明。但从他灰暗的脸色上已经能够突见二“说真的， 我很少会产生那样无能为力的感觉。那根本不是正面对抗能打赢的敌-.”回想起之前的曹遇，史

迪尔垂重下了眼睛。不过和库尔组接触的时候，我倒是注意到点”史由尔接着说自。 他的战斗方式相当相暴，而且存在若

请多死角。.如果换做达尼姆斯， 如果以他那种高度灵活的作战方式来应对，也许能

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史迪尔看着对面的天着族后奋说道。面对史迪尔的视线，达尼姆斯却摇了摇头:“换我上阵，也完全没有胜算。闻言，周边几位年轻的军官都睁大眼睛，年长的几人则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早和那家伙有过交手.”达尼姆斯用异色的双瞳盯着桌面，表情僵硬.“你们之中有些人没经历过那个年代，所U对此并不了解。但至少，我相信所有人都听说过这场战斗吧。

“三十六年前的种使讨伐战。听到调查团团长的话，长桌周边的人们都陷入了沉默.发生在337的种使讨成战，是最后之国的秩序教会为了解放被那教奴役的人类种族，联合探索者公会的部队向

神使发动的战斗.那是我们和不朽血脉的首次冲突，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

从长桌前转过身，达尼姆斯望着窗外的天空。“我曾是那次作战的参与者， 见证了整个战斗过候. 我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场战斗的性烈据度。

关于三十年前的讨伐战，在场的多数人们知道的细节都很有限。即便是现今的教会高层，对于那场战斗也所知不多.相关的信息早就被教会封锁起来，为了保密， 更是为了掩盖

惨烈的损失。如今人们关于神使讨伐战的印象，大多只有达尼姆斯伊卡在其中的惊人战绩， 剩下的就是最后战败的结局，但对于那次战权的具体情况究黄0何，几平没有活着的人啡解信说达尼姆斯是少有的还能讲述这段历史的人

n.立了大功，杀伤了敌方的五名种使和众多蛮人族战土。” 达尼姆斯用平淡的口吻说单。

“但在那个独臂巨人出现后，形势就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了。达尼姆斯沉下肩膀，俊朗的面孔上眉头紧锁。“就像史迪尔所说的，那个巨人的作战方式似平毫无章法，完全是在凭着感觉狂暴地攻击。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和

史迪尔一样，以为只要凭借技巧就能刻制他。“但在后来的战斗中，我发现我们都错了。“正面交战的时候，库粗尔几平没用到汽术，只是凭借他肉身的力量和自己的气力就压倒主地摧毁了一切。“我那时力认识到，在绝对的力量下， 任何技巧和荣略都是不值一一提的。 “达尼姆斯长呀声.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他能够凭借恐怖“不仅如此，库粗尔还拥有一种卓绝的战斗本能。 他的作战没有章法， 是因为他根本

的直觉迅速判断出对敌之策。“不论面对什么类型的敌人，他都可以靠直觉找到最适合的迎战方法。”“当时，我亲眼看着五名第七位阶的审判者在他的攻击下粉身碎骨。达尼姆斯低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