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给我献祭啦 第123章

作者:塔诺西西西

“堕落仪式!”

“你是想要把我和寇布主教,都堕落成王化者吗? !”听到老人的呼声,本来准备离开的乌烈图转过头来,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色。

“不。 这可不仅仅是一

”此乃献给巨的伟大献礼。只是两名陷入癫狂的牺牲品,当然是不足够的。

将嘴巴贴到克里克的耳边,使的语调愈加嘶哑。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老家伙。这是一个连锁式的堕落阵列。 他们以你和那名圣光异教徒为中心,向周边辐射,覆盖区域包括这一整座市。”

“仪式启动后,将会发生一连串连锁反 应。我们将以你们两人

“就这样,不断用狂乱滋生狂乱,用乱繁衍乱,直到让整个夜明城都陷入癫狂的盛宴。

张开双臂, 乌烈图眼中放射出异样的疯狂光芒。

“你们这群疯子!”

听到使的计划,克里克控制不住地咒骂起来,整个人的视野变得一片赤红。面对气喘吁吁的老人,乌烈图则抬起一根手指,说出了更加惊人的事实:

“当然,这还不算我等信徒真正的目的。让整个夜明城陷入癫狂,只是计划的开端。”

“因为我们的真正意图,在于用充斥若狂乱的城市和虚空混沌的世界发生共鸣,引导伟大衹产下的狂乱馈赠,使他的馈赠突破实在秩序世界的壁垒

终,让崩溃再临。向后伸出一只手,乌烈图甫视若 石壁上绘制的画卷。

在画面中,巨量的黑色狂乱气息从天空中降下,如同疾风暴雨,淹没了整个陆地,淹没了其中痛苦挣扎的生灵。

那正是崩溃之景。

望着那副石壁上的画面,克里克面无血色,连呼吸都咬得困难。

看到老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乌烈图转而转过身来,面对若夜明城的上千民众张开双臂,发出散布着狂乱的宣言:

“是的。我乃'崩溃使者’

“我将为这个城市,这个国度,这个终将属于巨格拉特托斯的世界,再度降下崩溃。

181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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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疼痛。还有火烧火燎的灼烧感。-片恍惚中,马卡龙感到胸口有一个大洞在收缩若。有那么一阵子,他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就要掉到黑暗深处。

旦又过了一 段时间,明亮的白光将他笼罩,让他的意识被托举到-片温暖的空间。

“醒来吧。

快点醒来吧..

在安宁的亮白色氛围里,他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语。在昏暗的视野中,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周边是杂乱的试管和仪器,前面还摆放着一 张实验台。费力地支起身体. -阵刺痛从胸口传来,整个呼吸道都火烧火燎地发疼。感觉到那股疼痛,马卡龙回忆起什么。使、尖刺、碎裂的盾牌、还有四溅的鲜血.对了。刚才自己就是因为右侧胸口被戳了一个大洞, 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想起那个可怕的伤口, 他连忙撩起衣衫,发现胸前有一片异常的痕迹。

这时候,在那个被刺穿的大洞上,已经覆盖了一块薄薄的、 半适明的皮肤。它被缝合在周边的胸膛上,其下还能隐约看到淡红色的肌肉组轻经触碰那块皮肤,马卡龙不禁疼得叫出声来。看来伤口虽然被暂时堵了.但还没有彻底愈合。稍微用力地呼吸,他仍然能感受到一股灼烧感在呼吸道中蔓延。

抬起头来, 他看见对面的墙前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綣缩着,头顶的呆毛翘动,旁边还卧着一 堆粉红色的流体。

“马卡龙被金发青年的声音惊动.依丝昔拉索连忙抬起脑袋.来到他的身边。

“马卡龙,你没事吧?

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小女孩咖啡色的眼睛中先是闪过惊喜,随后又浮现出担忧和焦急 ,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我还好。”在地板上稳住身体,马卡龙环视着周围。

他看到身边都是一 些瓶瓶衙和实验仪器,房间的布局也颇为熟悉。显然,这是自己家里那间地下实金室。

“依丝,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压制胸口的疼痛.马卡龙审视着小女孩.面露困惑。依丝抿了抿嘴,微微低下头去:“我、 我怎么都戈不到你,去问那些教会的人也得不到帮助....所以就回到了 我们的家里。

“我找见普修,求它寻找你的踪迹。普修就追着你的气味,-路追到了房子外面 ,后来又溜进了下水道..然后、然后我们就在地下发现了你昏倒在那里。

说若,依丝摸了摸卧在 旁的普修。粉红色的邱里斯则活跃地尖啸了一声,像只小狗般摇晃着触须。

的气味...马卡龙怔了片刻,随后摇摇头。

不。我是说,我不是让你和教会的那些人在一 起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走动的吗?”想起之前危险的状况.他有些激动地握住依

听到马卡龙像是责备一样的口吻, 依丝脖子 缩,脑袋垂得更低了

“对不...可是, 可是我一 个人留在那里, 实在太不好受 了啊。

“我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股巨大的痛苦和乱包围过来,它们越积越多, 越积越多 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实在是太难熬了小女孩双手抱住肩膀,微微颤抖着。

兑道这里, 她的声音哽咽了。他连忙安慰地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感到她稍微平静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抱歉 ,明明是你把我救了回来,我还说这过分的话。明明依丝可以鲜明地感受到周边人们的痛苦和狂乱,他却还是把她安排在那么密集的人群中。这显然是自己欠考虑了。安抚过依丝之后,马卡龙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外面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

此为止, 夜明城已经彻底沦陷在狩猎之宴手中。

公会和教会的抵御力量都陂击溃。使乌烈图和邪教徒们占据了城市中心的广场,将大量的平民聚集在那里,包括之前击败的俘虏们。整座城市八成的人口都破习教徒们集中到了一 起。 依丝和普修藏在隐蔽的地F室中,才躲过了那些信徒的搜捕,但外面的房属还是被粗暴现在,就在广场的中心,那些邪教徒正布置起一 个阵列, 好像在准备若 可怕的仪式。听到依丝的描述,马卡龙差点从地板上跳起来。他连忙站起身,扶着墙壁走向实验室的出口。

“这些混蛋,这些疯子!仪式还需要多少时间?必须要阻止他们一

他试图打开锁死的大门,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拽住了。

不要去。”依丝摇头。

感到种莫名的压抑.她攥紧了马卡龙的衣袖。

“我刚才在从排水通道返回的时候,悄悄看到了。我看见了邪教徒们准备仪式的地方。他们有好多人,有好几位可怕的祭司,有各种被控依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能够感觉到,

有一 股非常、 非常巨大的疯狂混乱的东西盘踞着. ..它就像是团黑色的乌云 ,盘旋在我们的世界上,怎么躲除不

“只有你个人.是阻山不了这些的。”

“所以,所以还是放弃吧。

周边的乱如同巨浪当头压下,依丝终于承受不住那份痛苦,蜷缩起身体。

“反正也逃不出去了。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

身陷无形的旋涡中,小女孩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仿佛看到了未来。

“反正,不管怎么挣扎,我们都是要死在这里的,不是吗?

沉重的感觉聚集在胸口.让依丝普拉索的眼息加黯淡。

因为自身特殊的能力,她此刻正被大量的苦难包围。

这时候夜明城中被控制的人们,受到伤害的人们,失去至亲嚎啕痛哭的人们,在仪式中恐慌不已的....他们所承受的切苦难都传递这名小女孩的身E , 将她淹没。被过量的痛苦和狂乱环绕,依丝性格深处的那种状态又浮现了出来,

她开始绝望。她开始任由自己被负面情绪淹没。她开始不断地自责。

“对不起,马卡龙,我不该这样的。真的.对...看到依丝备受煎熬的样子,马卡龙-阵心疼。他很想安慰她,但又开不了口。这种时候,依丝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马卡龙只能拍拍小女孩的肩膀,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更得去阻止

知道,只有铲除了造成痛苦的根源,依丝受到的苦难才会真正消失。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息加坚定了决心, -把拉开实验室的大门。

但没等他迈出半步,就再次被拦住了。

依丝哽咽若,泪水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你已经那么虚弱、那么痛苦了不是吗?"

“明明你的胸口疼得要死,连呼吸次都像火烧- 样难受.这些,这些我者感觉得到啊!

艰难地喘息着,小女孩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虽然马卡龙表现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这骗不过依丝普拉索的感觉。她知道他全是在逞强,

尤其是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她更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马卡龙承受的痛楚。每-次呼吸中,她甚至能细微地体验到市的刺痛,和那种烧般的感觉。

,我知道,其实你也很痛苦吧。”看到金发青年强撑的状态 .

“所以啊...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不要再挣扎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喃喃地说若,小女孩的表情绝望而困惑。在她看来,那些疼痛、疲惫、狂乱,都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光是承受它们,就已经难以忍耐了。若还要强忍者这些苦难继续挣扎,只会徒增更多的痛苦而已。

那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 马卡龙给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只要还能行动,还能挣扎,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意义。

他认真地看着小女孩。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

“依丝,你曾经对我说过一些你的过去。 但是,你还从末了解过我的过去吧。”从实验室的门前收回脚步,马卡龙没再急着出去 ,而是牵着依丝来到储物室中。

一边翻找着书架 上的咒文书籍,他像是打开了一只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 ,慢慢诉说起来。

“我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其实,我来自一个距离这 里很远很远的地方.个在比特尼斯大陆之外的地方。

本来沉浸在痛苦中的小女孩不由得一怔,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的故乡可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呢。” 马卡龙点点头,“在你们看来 定是如此。”

“你也许不会相信。在我的故乡,没有明,没有魔法,没有像是巨龙和精灵之类的古怪族类。当然,也没有这些可怕的邪和混沌种族

“大多数人望着依丝稍微明亮起来的咖啡色眼睛,马卡龙笑了笑,接着又轻轻摇头。

“我曾经啊,就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我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和谐相处的亲友。我过得昔通平凡,但对这样的生活也感到知足。一切都不算美好。

合上-本厚重的历史书籍,金发青年停顿了片刻。

“直到有一天,我病了

“那真是一种很奇特的病。最初的时候,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轻微的疲乏。但渐渐地,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我的吞咽变得困难我连行走都无法做到。

“在病症的侵蚀下,我变得越来越虚弱,动弹不得 ,好像逐渐被冻结了一样。 我的肌肉太无力,以至于说话也变得艰难。

随着回忆.马卡龙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的家人用尽了一切办法。

但事情还是陷入了绝境。”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摆脱这样的绝境呢?”

“但并不存在任何办法。

“我想要做出行动, 我想要反抗这一切。 我拼命地想着, 哪怕只是稍微、稍微地挣扎-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