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海船
斯内普想开口解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莉莉说的都没有错，那句泥巴种只是最终的导火索，其实早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因为斯内普醉心于黑魔法的研究，和喜欢交倾向于纯血理论的朋友而疏远了。
他只能不断做出保证，不断的希冀于让她对自己再一次保持信任。
“不会了，我以后和他们断绝所有的关系......我也不去研究黑魔法了......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不做！”
“这些话你之前也和我说过。”莉莉仍旧不为所动，“但你在每次做出承诺以后，却没有丝毫改变。五年级的暑假，我就已经对我们的关系思考了很久，斯内普。”
莉莉平静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斯内普，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他的名字。
“在四年级时，你拉着我，想让我和你一起研究黑魔法时，我就该想明白了。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一样，你喜欢那些折磨人的东西，你喜欢那个人理论，并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崇拜，那句话只是你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
“所有我们的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也不会再有之后。你不需要我的原谅，我也不会违心的说我不会怪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斯内普的脸色死灰，他的目光重新变得空洞起来，整个人绝望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发现自己回到过去以后，他幻想着自己只要对莉莉道歉的再诚恳一些，再真心一些，她就会原谅自己，然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已经做过的事情，已经犯下的错误，终究不是一句对不起，一句保证就可以被轻飘飘的原谅。
如果夏洛克带着他回到的不是77年，而是75年或者更早，斯内普还有办法去挽回，但在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错事都做过了。
他甚至在骑士公共汽车上就计划好了，只要莉莉愿意原谅自己，他就立刻想办法顶替这个时间的自己。
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就马上带着她离开英国，远走高飞，让未来改变，让那该死的命运滚蛋！
然而这些只能是他脑海中的幻想而已。
“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莉莉淡淡的说道，随后就要把窗户关上。
斯内普却紧张的按住了窗框，他盯着莉莉。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也一定不能和波特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危险！这会要了你的命！”
听到他的话，莉莉的脸色变得愤怒了起来。
“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打算要和谁在一起这不用你来决定！”
“不！你相信我，莉莉！求求你相信我！你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个人会杀了你们，他会杀了你们的！”
他们的争吵声太大了，惊动了在楼上住的佩妮，她打开窗户看着
“你们要是再吵下去我就去把爸爸妈妈喊醒！”
“嘭！”
莉莉重重的将窗户关上，随后拉上了窗帘，将屋内的台灯熄灭。
斯内普就像是一个丢失了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的站在莉莉房间的窗前。
漆黑的夜中，站着一个绝望的人。
夏洛克这个时候轻声叹息着走到了斯内普的身边，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拉着斯内普的手臂，就像拉着一个没有了生命的牵线木偶，从伊万斯家把他带了出来。
“看开一点吧，老兄。”
斯内普在和莉莉说话的时候，夏洛克就靠在墙的一边，他们之间交谈的所有内容他都听到了。
黑暗寂静的马路边，夏洛克就这样拉着斯内普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个时候他知道斯内普需要的当然不是安慰，要是安慰有用，斯内普根本不会就算过了十几年还是这样后悔。
在走过一条路边时，夏洛克看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麻瓜酒吧，随即就拉着斯内普走了进去。
这座城市很小，夜晚愿意出来的人也很少，所以酒吧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夏洛克带着斯内普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对着那个正在擦着酒杯的老板扔了一枚金加隆，先让他辨别金子的真假。
他身上是带着需要时候用来应急的麻瓜货币，但那些纸币的发行日期都是在90年前后，肯定不能在这个年代使用，只能奢侈的用加隆付账。
“威士忌，朗姆酒或者龙舌兰，只要是烈酒都可以。”
酒吧的老板很快就判断出来了那枚金币是真金，立刻满足了夏洛克的要求，给他们送来了两瓶威士忌。
“如果不够，客人可以再叫我。”
夏洛克挥了挥手，示意这里不用他的服务。
他摆好杯子，给自己和斯内普各自倒满了一杯。
斯内普盯着自己身前的酒杯，至今都还没有从那种丢了魂的状态中回过来。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西弗勒斯。”夏洛克看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喝吧，喝了之后就不会再去想这么多了。”
这个时候斯内普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一脸麻木的端起了那杯酒，玻璃杯反射着他那张苍白而狼狈的脸，随后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年的约定
“咳咳咳......”
斯内普因为喝的太急，被那杯酒呛到了。
他似乎并不怎么喝酒，不管是在霍格沃茨的任何晚宴，或者教师的聚会中，夏洛克都没有见过他碰过一杯酒，哪怕是果酒。
这一杯威士忌下肚，直接让他那张苍白无比的脸，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红晕。
夏洛克没有像他那样喝的这么急，而是小口小口的轻酌。
斯内普现在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那他就必须要保持清醒着。
“是我活该。”斯内普抽着鼻子，低沉的说。
“她那样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不值得被原谅。后来的事也证明了她是对的，刚毕业我就成了那个人的手下，被赋予了黑魔印记，成了他的铁杆信徒。”
夏洛克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的斯内普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和交流的人，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斯内普拿起了酒瓶，他的手在颤抖着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晃晃悠悠撒了不少在桌面上。
“她说的没错，她早该看清我了。四年级的时候我就试图拉着她，让她和我变成一样的人。我自己堕落还不够，还想带着她一起跳进那个深渊。”
“知道莉莉和波特结婚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他，也有一点恨她。她明明知道在学校里，布莱克那些人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恨她不大度，恨她一点也没有留恋我们以前的感情，恨她就算不选择我也不该去选择那样的混蛋。”
“在那个人手下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早就把莉莉给忘了，我说世界上比她更好的女人多的是。可我其实一直都在想着，该怎么抓住波特，把他抓起来，用他折磨我的手段千百倍的去折磨他。莉莉那样善良的人肯定会开口为他求情，只要她开口......只要她开口，我就可以大度的放过他......”
两倍高度烈酒下肚，斯内普早就已经醉了，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却让他一直藏在内心的感情更加浓烈了。
他脸上的五官扭曲着，在霍格沃茨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悲伤的表情，眼泪再次从他眼眶中流了下来，他抱着脑袋痛哭流涕。
“因为......因为我还是爱她啊！我一直不能忘记她......我爱她啊......”
夏洛克盯着斯内普，想到了自己刚来到霍格沃茨时，第一次见到他在回忆前世中那些电影解说，有没有评判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现在他或许能够看明白一点了。
如果一开始没有莉莉存在的话，甚至最后如果莉莉没有死，那斯内普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他从进入斯莱特林以后就和那些倾向纯血理论的学生厮混，四年级的时候就研究起了黑魔法，还和卢修斯·马尔福这种毕了业就去当食死徒的混蛋，一直保持着联系。
莉莉看清了他，最后因为那句“泥巴种”的导火索，让她对斯内普彻底放弃，知道如果她继续和斯内普这样的人在一起，绝对没有任何的好结果。
之后的斯内普也确实堕落至极，他毕业以后就立即加入了食死徒，被烙上了黑魔印记，成为了那个人铁杆信徒，不到一年就进入了食死徒的核心圈子。
能在这样的一个组织被迅速接纳，让伏地魔那样的极端恐怖分子视为自己人，在成为食死徒的这段时间他干过什么事情，可以想象。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那斯内普以后说不定就会变成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人，或许他还会比马尔福对伏地魔更加忠诚一些。
但人是复杂，那个救世主预言的出现，莉莉的死亡就成了斯内普命运转变的重要节点。
斯内普对莉莉的爱始终不曾改变过，可夏洛克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爱莉莉，在倒向邓布利多，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以后，会对自己最爱的人的儿子露出那样恶劣的态度。
真的只是因为哈利姓波特？
真的只是因为他是个格兰芬多？
看着斯内普现在醉醺醺的样子，夏洛克尝试着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答案。
“既然你那么爱她，那为什么会对哈利这么苛刻？就只是因为他是詹姆的儿子？”
斯内普抱着酒瓶，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手肘中，他哽咽的说。
“邓布利多和我有过约定......他说过那个人只是失去了力量，一定还会卷土重来......等他回来的那一天，哈利就是他的主要目标......我必须要表现的憎恨哈利，只有这样，等那个人回来以后......我才能继续获得他的信任，潜伏在他身边......”
“他是莉莉的孩子啊......我不想他受到危险......莉莉就是为了他而死的......所以我要保护好他......保护好他......不能再让莉莉对我失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直至最后彻底不在说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斯内普的酒量很差，两杯下去，他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夏洛克听完他的讲述，默默的喝着自己杯中的酒，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会对哈利的态度这么恶劣，邓布利多自己内心心知肚明，也没有对此多插手。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等到伏地魔卷土重来，斯内普就会去当食死徒内部的高级间谍，来给邓布利多这边窃取情报。
看着趴到在桌子上的斯内普，夏洛克的目光有些复杂，因为斯内普这个人的行为就很复杂，但目的又十分纯粹。
最终他长叹了一口气，把酒吧老板喊过来，让他一起帮忙把斯内普抬到了二楼一间客房中。
夏洛克自己则又在一楼独自待了一会儿，像是计划着什么事情，接近凌晨三点多，他才回房间休息。
一夜过去，第二天上午十点，斯内普从酒吧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夏洛克正坐在一楼的橱窗边吃着面包。
“要不要也来点？再叫上一杯热牛奶吧，你昨晚喝了不少酒。”
斯内普做到了他的对面，夏洛克帮他也要了一份早餐。
“我昨晚对你说了什么？”
斯内普的脸色又变成了在霍格沃茨里的的时候一样的阴沉和麻木，目光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夏洛克平静的说。
“就只是讲了一些你过去的事情而已，什么也没有说，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两人无声的吃着早饭，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东西吃完，夏洛克才看着斯内普，表情认真的问道。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吗？”
斯内普深沉的看着窗外那正往天空排放着黑烟的大烟囱，他轻轻的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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