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之王 第817章

作者:阿飞

冬马和纱脸色忧伤,语气低沉。

她对冬马曜子的不满是长期积累,由来已久的。

并不仅仅因为冬马曜子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将冬马和纱对她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

神崎裕抬起揽着她肩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你的直觉是错误的呢,她和我母亲交谈的时候,总是会提起你。”

“而且每次提起你,她都会满脸笑容,我看得出来,那是母亲对自己女儿的自豪与爱。”

“她说你很有天赋,未来肯定能成为超越她的钢琴大师。”

冬马和纱目光一颤,咬着小嘴道:“别说这些话来骗我,你怎么知道?”

迎着她质疑的目光,神崎裕顿时不乐意道:“喂喂,她的交谈对象是我的母亲,我亲生母亲,我当时就在我母亲身边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冬马和纱收回质疑,将信将疑道:“真的?”

“看,果然你还是很在意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捏了捏她的小脸。

这个亲昵就有点超乎冬马和纱能接受的范围了。

主要是两人走在街上,到处都是路人的目光。

冬马和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她本能地想拍开,但他的话语明显比他的动作更令她迟疑。

“当然是真的。”

神崎裕重新揽着她的肩,目光转向前方。

“没有父母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父母迫不得已表现出不符合自己孩子期待的那一面。”

“但是有时候你认为的苛责,可能只是她不擅长表达的窘迫。”

“当然,她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及格的母亲。”

“至少在表达方面,她做得很糟糕。”

其实这方面也能用距离与尺度来解释。

距离是人心之间的距离,越近才越能坦率直白。

冬马曜子与她虽然是母女,但心里的距离却一直都很远很远。

以至于有些话,冬马曜子完全不懂得如何跟冬马和纱说。

距离越远,聊天尺度不也只能围绕着生疏吗?

可冬马曜子又是她的母亲,有着血脉上最紧密的联系。

身为母亲,冬马曜子当然不会容许所谓的生疏。

然后就按照她的意志,强行地扭曲了距离与尺度。

说得越多,做得越多,越让冬马和纱抗拒。

与之相反的,便是小百合与英梨梨。

小百合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英梨梨,把距离与尺度把握得很好。

两人既是母女,也是朋友。

所以英梨梨很少有心事会隐瞒小百合,因为小百合不光是她的母亲,还是她当时唯一能倾述的好朋友。

同样是母亲,小百合与冬马曜子的处理方式,还真是天差地别。

神崎裕这些话对冬马和纱来说并非是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掀不起一点波澜。

相反,这些话是掀起她内心浪潮的风暴。

冬马和纱沉默了一会,才微哼道:“少替她说话。”

“我在帮你说话呢。”

神崎裕柔声道。

“我不需要!”冬马和纱展现出傲娇的一面,带着她对他的怨气:“指望你这种家伙来帮我的话,那我等同在地狱里乞求撒旦能原谅我。”

“是吗?那你刚刚为什么吃醋啊~”

神崎裕扭头看着她,带着一丝宠溺。

冬马和纱脚步猛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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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001!

冬马和纱停在原地,强行也迫使神崎裕也把脚步停下。

她眯起狭长冷冽的眸子,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踩到了猫咪的尾巴一样,瞬间让冬马和纱炸毛。

“你。。”

怒骂他无耻的话语还没出口,神崎裕却笑盈盈地捂住她的小嘴,然后将她紧紧地抱住。

“诶!你。。”

在大庭广众之下,冬马和纱顿时感到无比的困扰。

她连稍微一些亲昵的举止都表示出抗拒,这紧紧相依的拥抱对她来说自然更是难以接受。

但神崎裕显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很清楚冬马和纱必然会反抗,所以就要在她反抗之前,用更激烈的话语来抚平她的恼怒。

“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呢。”

“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神崎裕抱着冬马和纱,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然后贴在她耳畔柔声道。

向来散漫的揶揄与戏谑顷刻间被劫后余生的庆幸所取代。

低沉的声音围绕着淡淡的温馨与如释重负,比起故意占便宜,神崎裕更像是在庆祝自己与她的重逢。

也是庆祝他的新生!

这便是更激烈的话语。

至少对于冬马和纱来说,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让她从恼怒瞬间变成淡淡的窃喜。

虽然和他的关系好似没那么深厚。

之前虽然有过交情,但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还那么小,能记住就不错了。

但正如冬马和纱的冷傲拒人于千里一样,她的温柔一面也表现得与常人截然相反。

也许常人不会因为那么久远的情谊而去珍惜这所谓久别重逢的友情。

可冬马和纱会呢。

谁让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呢。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就算他很讨厌,那也是她所承认的朋友。

越是细微处,才越见冬马和纱与众不同的独特。

这段日子来的等待与煎熬,在对他的不满与幽怨,各种情绪糅合到高潮的这个瞬间。

她不满他为什么一声不吭。

他却说再见到她很开心。

她也是很开心的。

她当然会很开心。

只是她刚刚看不出他的开心,于是她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从琴店离开走到这里,好似那件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还是一样的讨厌,自己也是一样在被动地接受着他的讨厌。

而此刻,就是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

于是他这严重越轨的拥抱被冬马和纱暂时性地所忽略。

她本来悄悄藏起的情绪也被他庆幸中蕴含的窃喜所感染,一一从内心深处跃起,洋溢在她的嘴角上。

冬马和纱无法抑制地也升起一阵浓浓的庆幸。

庆幸他平安无事。

庆幸自己与他还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而不是只能通过回忆与追思的方式,去缅怀逝去的故人。

冬马和纱没有经历过身边的人去世,但这种经历她一点都不想去经历。

去世,意味着永远的告别。

不管他多么讨厌,多么让自己气恼,他始终在自己心里都占着一个特殊的地位。

不是吗?

就当做是他重逢后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吧。

所以才会一时冲动。

冬马和纱自己给他的冒犯寻了一个借口,自己悄然地放弃挣扎,任由他粗暴用力地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