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第215章 又一年女皇奖典礼
说实话，纳莉奈儿是有些失望的。
她本来想忽悠哪个神灵派出投影或者化身，替自己试探一下青藤帝国是不是真的铁板。
毕竟当初她一个投影降下去，本来是想接收赌约福利。
结果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投影就消失无踪，纳莉奈儿还是感觉很不安的。
虽然靠着金融手段，她赔得起那点信仰之力，但没有任何反馈的损失，吸血鬼天使还是很介意的好么？
结果海神和战争女神接了任务，她们的信徒太能干，竟然没用两位神灵亲自出手，就完成了她故意设立的苛刻条件。
但能收获情报，对她的判断还是有着巨大帮助。
毕竟这份情报由妮可和塔西卡联手汇总，在发出来的时候，全部都是真的。
只不过因为帝国的发展日新月异，纳莉奈儿用它来判断青藤帝国的实力，当真正降临时，肯定会出现很多美妙的偏差。
正是足够真实，即便聪明如纳莉奈儿，也没有从这些情报本身看出问题。
认定了调查任务完成，把奖励都发了下去。
这本来也是罗杰的安排。
妮可对纳莉奈儿进行的新分析，让罗杰有兴趣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
这个测试当然有风险，但是相比这个世界注定要被七神毁灭的结局，风险完全在可以承担的范围内。
这就是为什么纳莉奈儿会收到完美等级的详细情报。
妮可虽然被踢出了反青藤联盟，但她也成为了帝国在永夜世界布局的重要卧底，于是又能和塔西卡说上话了。
因为塔西卡把她拉进了查尔斯大人的粉丝群。
之前两人信仰着不同的神，就是性格相投的好闺蜜，也因为身份问题，存在着巨大的隔阂。
但现在，大家都是查尔斯大人坐下走狗。
只要你也喜欢giegie，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关系瞬间拉近到亲密无间的级别。
随着海底战事终了，帝国也参战，正好是完成帝国情报收集任务的合适机会。
于是罗杰就给了她们需要的信息，把那漫长的任务列表给全部挑上了对勾。
信息非常庞大，纳莉奈儿都足足看了……五秒钟。
不要怀疑六翼天使的信息处理能力。
她可是时间牧者，替知识之神掌管无数世界信仰之力营收的首席执行官，无时无刻都要处理决断比普通国王一辈子还要多的事务。
不断的锻炼，加上知识之神赐予的能力，她自然有了超强的信息处理能力。
“真是在发生有意思的变化呢……”
纳莉奈儿阅读完青藤帝国的情报，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和高效信息处理能力对应的，就是计算能力，看到这些情报她能模拟出很多“帝国的未来”。
这是整个多元宇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变革，由那些凡人自发演变出的一种快速蜕变。
在神灵的干预下，职业者和血统的强势笼罩，这个存在着魔法的世界强者恒强，世界一直在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演变。
底层和上层的关系几乎恒定，持久不变地维持着贵族游戏。
但是现在，青藤帝国大权握在永夜女皇一人手中，贵族游戏变成了中央集权，整个国家的资源和技术开始了快速流动，出现了纳莉奈儿也不曾见过全新画面。
不需要成为职业者，即便是没有任何天赋的普通人，只需要学会驾驭魔晶机械，就可以操控着普通职业者难以拥有的庞大力量，对周边的环境进行改变、操控乃至巨大的破坏。
在青藤帝国，这叫做新奥术，由体外的魔晶提供能源，全民都可以视为工匠、施法者、士兵。
看起来只是权能的下放，职业者能在这个进程获得更多的好处。
比如更加容易获得的魔法装备、炼金道具，辅助实力成长的药剂，个人战力比普通人有更大幅度的提升。
但纳莉奈儿通过推演发现，最终，职业者的收益并不如普通人。
因为数量级上完全不同。
天赋是不能稳定遗传的血统变异，即便是两个强者的孩子，也不一定有成为强者的天赋。
所以宇宙间的强大职业者数量，随着时间积累有所肯定是在上升，但因为战斗、冒险等消耗，总体数量并没有太过巨大的波动。
但是青藤帝国正在生产的魔晶机械，却是一种稳定的、量产的，只有有资源就可以复制，让普通人拥有职业者破坏力的手段。
现在刚刚兴起的新奥术，还没有达到魔法文明的高度。
但是随着时间推进，这门技术是会改变这个宇宙现有格局的可能。
某种程度来说，这会成为比弑神一万次更加有意义的变革。
就是杀光了现存的神灵，也只不过是一次重新洗牌，很快会有新的强者点燃神火，重新走上老路。
就如七神曾经干过的事情一样，他们杀死的神灵可比凡人多多了。
但新奥术是会改变多元宇宙的事情，曾经蝼蚁一般的凡人，也拥有了坐上赌桌的可能。
纳莉奈儿仿佛看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逐渐席卷整个宇宙，给这个宇宙带来新的变化。
可她又能看到这火焰被扑灭的可能。
即便凡人掌握着未来的可能性，但是七神却已经在执行位面大清洗，有着太过强大的先发优势。
只需要纳莉奈儿把自己的推演，上报给知识之神，这场火就会轻而易举地被浇灭。
七神阵营下定决心剿灭青藤帝国，他们不管逃到宇宙的那里，都会被追杀致死。
不对，不用追杀致死，只需要这场火没有足够的燃料——普通人，就不可能烧到七神。
“小奥啊，你可真会给我惊喜，只是这惊喜来得太晚了些……我能为你们做的也不多了。”
纳莉奈儿无奈的轻叹。
她将自己得到情报和相关推演的记忆抽取起来，然后推向了第25号宇宙。
这样，她会忘掉这段信息，即便知识之神问起也茫然无知。
而这可以点燃希望的火焰，却会给第25号宇宙，带来不可估量的变化。
就如妮可所说，纳莉奈儿不是纯粹的信徒。
在漫长的放牧过程里，她和凡人接触得太多，理解了他们的喜怒哀乐，体会着他们的情绪，同情着他们的遭遇……
换言之，纳莉奈儿已堕落，不再将执行神的命令，视为自己唯一且崇高的追求。
可是作为知识之神最完美最宠爱的造物，她不存在摆脱知识之神的可能。
只要她踏出那一步，知识之神就会感应到，然后将她彻底毁灭。
她现在的这些小动作，都是以“拥有更强实力辅佐吾主”来偷偷完成。
只要伤害的是其他神灵的利益，而非知识之神自身利益，就是被默许的。
纳莉奈儿喜欢这个宇宙，对于宇宙之外的风景，对于所谓“真相”，并没有追求。
她感觉到那些凡人的喜怒哀乐已足够真实，只要他们自己认同，这里就是某个存在的疯狂妄想、虚拟世界，那有如何？
尽情在其中体验悲欢离合，拥有自己的人生，创造自己的价值就好了，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所以有时候，她很羡慕希望之神的肆无忌惮。
会把他坑到神国都拆掉，未尝没有嫉妒下的刻意报复。
此刻对于自己遗失在青藤帝国的那个投影，她也有所猜测，但没有去想。
如果那个投影还存在，拥有着夏蒂的身体，会拥有比她更多的可能吧？
如果可以，希望她能代替自己，品尝自由的滋味……
虚空之中手握无数位面生灭权柄的时间牧者，结束了自己心绪起伏的思考。
巨大的光团在她掌心亮起，这是世界上最接近本源的力量：
由无数世界，源源不断产生信仰之力。
她放牧的收获，她要献给知识之神的虔诚。
她不应该有自己的愿望，不应该有自己的情绪，只需要完成最初设定好的使命就好。
天使，天神之使者，从来都只是工具而已，不应该有“人”的那一面。
但她有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注定就是不可调和的悲剧之源。
……
……
无畏空间，一个由个人用户申请建立的独立空间，叫做“青公教育”。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座线上学校、教育机构，可出入的学生密集程度，有如后世的地铁站。
自永夜历四年成立，经过了将近五年的发展，青公教育已经成为了帝国第一大资格考试培训机构。
辅导各种成年人通过职业资格证书、技能资格证书、研发资格证书等。
以及最受欢迎，青公也最成功的辅导专题，帝国公务员考试。
自从帝国官场向平民开放，不论出身所有想当官者，都需要进行统一的行政测试，择优录取获得面试资格。
“帝国公考”已成为帝国普通人改变命运的第二大途径。
第一大途径当然还是学习魔法。
施法者即便如今也是人上人，他们仍然是拥有着无限可能，推动帝国技术进步的中坚力量。
虽然拟魂手环的一代代升级，配合魔晶机械也能提供相当于过去魔法师的战斗力。
但是现在魔法师作为帝国最重要的研发人才，跟过去的能力要求完全不同。
过去魔法师追求强大的魔力，努力施展出直接破坏力巨大的法术相比，现在的魔法师们最核心追求的是控制精度。
有点像罗杰当初和永夜女皇说过的，把一个魔法弱化一万倍。
但又比那个更加复杂、更加精准，也就让魔法师的职业定位产生了根本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