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新凉
桃夭仿佛瞧出了钱缺的意思,顿时将淋漓着池水的玉足挪出,小脚丫子来回抖动甩掉水珠,穿好罗袜丝履,昂首挺胸。
“本姑娘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这餐我请了!想吃哪一家,你说了算!”
豪气干云,颇有女侠风范。
“走起,坠月岛上哪家贵,咱们就吃哪家!”
钱缺道。
……
……
坠月岛上的居民绝大多数都生活在这座月牙形状小岛的中间区域,因棋盘海密布多如繁星的岛屿,水路商贸颇多,小岛格外繁华。
岛中最大的酒楼莫过于“醉仙阁”了,这是个老字号,几乎凡有人迹处,皆能瞧见醉仙阁的牌匾。
据说这间酒楼的后台是那神秘莫测,掌管天下情报的清都。
这座屹立于城市最中心的酒楼高五层,飞檐翘角,琉璃做瓦,红木为柱,室内饰以珠帘纱帷,奢华至极,消费极高。
一道菜能抵寻常人一月开支。
桃夭姑娘一出手,却是毫不吝啬手中的钱,直接包了整个第五层楼,又喊来弹奏丝竹弦乐的姑娘们助兴。
店中精致酒菜,一样不落的端上来,也不管吃不吃的完,桃夭姑娘打定注意要彰显一下自己的财力了。
从窗外向远方眺望,能瞧见碧波浩淼的棋盘海。
帆影如云,盈月湾一片繁华景象。
海天一色融融,岛屿两侧的山林尽收眼底。
钱缺倚在栏杆上,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不惊叹道:“这得花多少钱啊,我真替你心疼。”
“多吗,不多啊?九牛一毛。”
桃夭姑娘双手抱臂,秀眉微挑,一副洋洋得意败家娘们的模样。
“虽然你带了很多钱,但这样铺张浪费,总是会花完的。”钱缺很是替这姑娘忧心,财不露白,他只想随便在醉仙阁吃一顿,哪里知道她一出手就这样阔绰且嚣张。
这样的姑娘……幸好我养得起。
钱缺感到欣慰,以他攒的钱,就算天天这样消费,也够花一辈子了。
桃夭姑娘拎起一壶桂花佳酿,站在观景台前,递给钱缺,“我明白你的意思,好意心领了,你就不必替我担心这些了,只要你以后好好给本姑娘做饭,区区醉仙阁你想来几次来几次。”
“纠正一下,明明是你厚颜无耻硬要来我家蹭饭吃,并不是我专门给你做饭。”钱缺执着道。
“厚颜无耻就厚颜无耻呗,反正我是小女子嘛,婚都敢逃,脸有什么好要的。”桃夭义正言辞,气度凛然。
提起逃婚二字,钱缺道:“瞧你的财力,恐怕你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女吧,就不担心被人找到,然后押回去成亲?”
“放心吧,他们才不会找我的。”
“为何?”
“我爹女儿够多,跑了一个,还有一堆,那些人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找我费时费力,不如再安排一个女儿联姻。”桃夭编起故事也是信手拈来。
钱缺忽然很同情她。
这样的姑娘,童年一定很缺少亲情的温暖吧。
看来以后自己得对她好一点,看似顽强且精灵古怪的外表之下,一定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注视着在醉仙阁最高层肆意饮酒作乐的桃夭姑娘,钱缺心生怜惜之情。
他又忽然一想,万一这小姑娘骗他呢?
她既不是什么商贾之女,家里也没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姐姐妹妹。
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瞧她笑得挺好看的份上,我就假装信你了。
钱缺伸出手,拍了拍桃夭的肩膀,表示宽慰。
却见桃夭疑惑的扭过头来,眨了眨眼睛,“你喝醉了,还是假借酒意准备意图不轨?”
钱缺:“啊?”
我堂堂贺新郎轻薄一个姑娘,还需要借助酒意?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我都是被倒追的好吧,追求者里还有男人,可太卧槽了。
钱缺很是无语,刚准备将手抽回来,却见桃夭按住了他的手,压在肩膀上,“我瞧你也没那个色心,看你饭做得蛮好吃,就让你稍稍占点便宜吧!”
钱缺翻了个大白眼,这手也懒得缩回来了,对方自愿的,干嘛不多摸摸。
肩若削成,宛若无骨。
是男人都衷情的身材。
真不是自己轻薄,说出来或许没人信,这回是姑娘自己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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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你们打劫真会挑人
夕阳从云梦洲大陆的西面坠落,万顷之海如泛霞光,这便是有名的云霞晚坠。
因此,云梦洲西面的大海命名为:“云霞海。”
晓月升,夜色如墨,骤起风。
从醉仙阁到庐草街,要经过一条漫长且人烟稀少的道路。
“你这么有钱,干嘛要在庐草街置办房屋,这里那么偏僻。”钱缺问道,两人喝的醉醺醺的,脸颊上都不免浮现起一丝红霞。
“清净,我喜欢清净。”桃夭摇晃着银酒壶,发现已经没有酒水了,“再说了,要不是在庐草街住下,怎么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厨子。”
“咱们能不提厨子的事情吗?”钱缺很是无语。
“那……伙夫?”桃夭笑道。
“好好喝你的酒吧。”钱缺将自己饮过的一壶酒递给桃夭,后者接过也不介意,直接仰头饮下。
两人正在归家的路途之中,前方的黑暗里忽然传来动静。
八个黑衣人走进两人的视线里,手握明晃晃的钢刀,在月光下反射着森然寒芒。
“两位,有兴趣随我们走一趟吗?”这伙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包围,领头者开口说道。
钱缺与桃夭彼此看了一眼,“财不露白,你包下醉仙阁第五层的举动太引人瞩目了。”
桃夭打量着对方,玩味道:“也就是说他们是来劫财的喽?眼光真不错,会挑人。”
“不错,阁下出手阔绰,非富即贵,我们几兄弟一时手头拘谨,想向你借点银子花花。”黑衣人首领张狂道。
桃夭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目光忽然从迷蒙醺态变得无比锐利,像是一柄利剑能刺破整个黑暗,无形的杀气陡然蔓延起来,顷刻狂风大作,像是有带刺的荆棘藤蔓挥舞,打在人的身上。
万籁俱寂,虫鸣声静,一切陡然间显得极不寻常。
众多黑衣人同一时间战栗了一下,背脊发凉,手臂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桃夭刚准备施展拳脚将这些劫匪全干掉,钱缺却抢先一步跃出,一拳轰然打出!
破空声响,宛如一记雷霆裂空而过。
这一拳重重砸在了黑衣人首领的胸膛前,伴随着肋骨断裂的声响,直接将其轰飞出去三丈,撞到一颗合抱之木才止住去势。
而后,他拳势不减,迅捷如风,肘击撞晕一人,凌空一脚踹倒一人。
赤手空拳不减其威,拳意凛冽三两下已经撂倒了七人。
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手握钢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瑟瑟发抖,胯下已是一片浑浊湿热。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兄弟全倒了,我们这是抢了什么人啊!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钱缺微笑的询问。
话音刚落,钱缺一拳怼来,打碎了黑衣人的鼻梁,猩红的血水喷涌而出,将他打趴,“算了,好事做到底,不劳烦你动手了。”
黑衣人躺在地上身躯抽搐了一下,立刻晕死过去。
收拾完了这群运气着实不错的拦路劫匪,钱缺扭过头不经意嘴角上翘,颇为得意道:“桃夭姑娘,没有被我的武艺给惊讶到吧?”
“一般。”桃夭秀眉悠长,饮下一口小酒,脸颊泛起绯红。
“我这手俊逸的拳法才一般?”钱缺反问道。
“那……勉强给个不错吧。”她扬眉笑道,踩了踩脚下晕厥的几人,“这些家伙怎么处置?”
“别忘了有义社,岛上负责治安的组织,岛民自发组建的,喊他们来处理就行了,这些人挨了我一拳,至少晕到明天早上。”钱缺领着桃夭向一处还燃点着灯火的府邸走去。
写有“义社”二字的牌匾悬挂着。
迈入府邸之中,烛火通明,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厅堂之内。
“两位这么晚前来有什么事情吗?”那人说道。
钱缺见过此人,身躯魁梧,脸又黑又方,记得没错,正是之前招揽义社成员扮演贺新郎的男人。
看样子他还是义社高层。
钱缺简单的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自从坠月岛通往朱雀国的商贸航线开辟以后,来岛的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竟然连拦路抢劫的悍匪都出现了。”男人忧心忡忡。
他转而看向钱缺,“这位公子你说自己赤手空拳制服了他们?好厉害的武艺,公子可有兴趣加入义社,为维护坠月岛上的安全尽一份心力?”
钱缺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帮助岛上的百姓做点事情也好,正想答应下来,却听桃夭道:“他没有兴趣。”
“可是我有啊。”钱缺笑了笑。
“你得给我做饭的,你跑去加入这义社,那我怎么办?”说话之际还扯了扯钱缺的袖子。
“你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钱缺看向桃夭。
桃夭姑娘直率坦然道:“我一个小女子自私一点怎么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大丈夫,就是不准你去这什么义社,要是你真想帮忙做点什么,我可以替你捐钱资助,有了钱还怕雇不到人维护治安?”
男人闻言一笑,当即对着谢卿抱拳道:“既然这位公子的娘子都如此说了,公子的好意龙渊就心领了。”
钱缺偷笑地瞥了瞥桃夭,“误会,她可不是我娘子,真不是。”
“令妹?”
龙渊试探性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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