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舰娘 第325章

作者:米粒很懒

只可惜,那两个人,现在,一个都不在了。

“真是......”约克城有些头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些浑浊:“真是冤孽啊......”

反观俾斯麦这边则完全没有另一边的沉重。

她端着饭菜,刚刚走到齐开住所的门口时,就听到屋中传来的悠扬的音乐声。

推开房门,俾斯麦一眼就看到自己妹妹站在客厅里,正拿着一架小提琴,在那里深情地演奏着,悠扬的音符从琴弦上流出,像山间的溪流一样清澈。

反观齐开那边,他坐在几乎就是装饰品的钢琴面前,咣里咣啷地敲着琴键,和提尔比茨一对比,那简直惨不忍睹。

“哦,你回来了。”看到俾斯麦进门,齐开终于大发慈悲,停下了双手,笑着说道。

俾斯麦皱着眉,把饭放到餐桌上,然后看着齐开和提尔比茨:“你在干什么?”

齐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可兰看到屋子里的那把小提琴,想起来自己好像好久没拉小提琴给我听了,就拉了一小段。”

“这我知道。”俾斯麦皱皱眉,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个可兰是谁。至于齐开房间中有些装饰性的乐器,她自然十分清楚:“我是想知道你在干嘛?”

“我?”齐开一愣:“给可兰伴奏啊。”

俾斯麦一脸震惊地吸了一口气:“你确定你不是在捣乱?”

齐开脸上一红:“我哪有在捣乱!我只是...只是这琴好久没用,音阶有些飘了而已。”

俾斯麦叹了口气,走到钢琴旁边:“走开。”

齐开抿抿嘴,有些不爽的站起身,给俾斯麦让位。

俾斯麦就很自然地坐了上去,随便弹了几个音阶,发现这钢琴确实许久不用,有些音走调了,但完全还是属于那种不是专业人士,基本听不出问题来的程度。

于是俾斯麦顿了顿,立刻十分自然地弹奏了一小段。

旁边看的齐开一惊:“你竟然会弹钢琴?”

向来严肃的俾斯麦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小小的骄傲:“你再对一个正宗的日耳曼贵族抱有什么无礼的揣测?这对于一个高贵的精英来说是基本功。”

说着,俾斯麦又很自然地开始弹奏德意志音乐家贝多芬的曲子,而提尔比茨则很自然地开始给自己姐姐伴奏,一时间齐开的小屋中,扬起了一段非常优美的音乐。

齐开整个人完全看傻了,他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姐妹俩在那合奏,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排除在外似的,心里一低估,然后死皮赖脸地坐到钢琴椅上,非要和俾斯麦合奏。

而随着齐开的加入,原本和谐的乐章中立刻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杂音。

“你是来捣乱的吗?”俾斯麦皱着眉,很生气的样子。

“我是好久没练习,手生!”齐开嘴硬道。

“滚滚滚,你别折磨我的耳朵。”

“我折磨你?”齐开眼睛一瞪,突然把俾斯麦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你这么想独奏,弹吧。”

“你干嘛?”俾斯麦一惊,感受到腰间那双不老实的手,她的音符也开始走调:“放开我!”

“不放!”齐开嘿嘿一笑:“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走调了?”

俾斯麦咬牙:“你这个无赖!”

“略略略!”齐开吐吐舌头,直接把头埋进俾斯麦的后脖颈里。

提尔比茨则看着两人在那胡闹,脸上扬起甜甜的微笑,也挤到了小小的钢琴椅上。

三个人就这么在椅子上扭捏着,玩闹着,音符也随着三人上下起伏,高高低低,最终演变成一长串不可言说的低沉喘息。

[387.第三百七十三章 人生岔路]

经过那一晚的爆发,齐开预料之中的反击并没有到来,反而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安静的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齐开照常去上课,学校里学生们还是像之前那么闹腾,同样在学校里的十二个老师也没有对齐开做出什么制裁。

有栖川虽然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这倒让齐开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齐文远经过这件事则彻底消停了。

父子两人无论是早上吃饭,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彼此之间都是互不搭理,就好像餐桌的对面并没有坐着那么一个人一样。

这其实才是六年前,齐开还在北海生活时,这里的常态。齐开不搭理齐文远,齐文远也不想和这个小崽子怄气,两个人就当对方是空气,彼此倒也还能相处。

只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齐开发现自己的身边似乎出现了一丝异样。

首先就是学校里那些舰娘们的眼神不大对劲,齐开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大对劲,但就是让他很不舒服。

如果说之前她们对齐开的监视,还只是监视的话,那么最近一阵子,这些人就有点在用眼睛把齐开扒皮抽骨的意思了,贼吓人。

但是齐开又不能做什么。学校里那十二个舰娘地位上跟他妈没有本质区别,齐开已经励志要打爹了,不能连妈也不放过。

除此之外,港区里的医生福伯也开始不安分了。

作为从小就负责自己身体健康的医生,齐开没少和这个老滚球打交道,也深刻理解这种人为什么能被齐文远接收,也只呆在齐文远这里。

因为他换做是在其他地方,早就被无数舰娘和提督扒皮抽筋了,还能让他这么安稳地在这研究舰娘?

不过也正是因此,齐开一直很克制让自己的两个姑娘出现在这老头面前,因为鬼知道这老疯子脑子里又在酝酿什么计划。

毕竟,什么人类科学和技术的进步,齐开才不感兴趣,但如果那老头子要研究自己女人,那他非得和他没完不可。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让齐开担心的。

最让齐开担心的,其实是俾斯麦。

大概是从齐开开始担任老师半个月后,也就是八月中旬开始,俾斯麦的身体就似乎发生了一些异样。

原本,舰娘是不需要睡眠的。

无论是曾经在夏威夷的萨拉托加,还是如今的提尔比茨和俾斯麦,她们其实都只是为了迎合齐开躺在床上假寐而已。

当然,她们是可以睡觉的,只是这三个姑娘都不是属于那种可以没心没肺地睡着的类型。她们即使在夜晚,都在很谨慎地感知着四周,以备随时随地保证齐开的安全。

萨拉托加在夏威夷尚且如此,那就更不用说现在身处敌人腹地的提尔比茨和俾斯麦了。

然而,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有一天早晨,齐开起床时,竟然发现俾斯麦没有醒来。

她们姐妹俩平时都是齐开这一苏醒,就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开始催促齐开开始工作的人,然而那天早上起来,俾斯麦居然还在睡觉。

是真的睡着了,最后是被齐开喊醒的。

虽然后来俾斯麦说这只是意外,但是当第二天早上来临的时候,俾斯麦还是睡着了,甚至睡的相当沉,在被齐开喊醒时居然有些睡眼朦胧的感觉。

老实说这确实吓坏了齐开,也吓坏了提尔比茨。

按照提尔比茨的说法,俾斯麦这种情况她从来没见过。不仅自己,就是百慕大岛上的其他舰娘也没有这样过。

这样想着,齐开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俾斯麦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在这几个月没有入渠的日子里,她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剧的倾向,并且已经无限逼近当初猎户座的程度。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没有一座黑海维修渠给俾斯麦入渠,那这个黑猫很可能会在陆地上沉没。

当然,这只是齐开的猜测,但是就像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猜想是真的一样,同样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个猜想是假的。

于是,就在这种不安的折磨下,齐开终于在第三天撑不住了,选择向福伯求助。

当然,为了保证这个疯老头子不会对自己的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齐开甚至直接从厨房拿了把菜刀过来,全程守在旁边,一步不离地盯着老头子给俾斯麦做检查。

虽然他心里清楚,用人类的检查设备去给黑海做检查,大概率屁都检查不出来,但是他心中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他就只能厚着脸,去求齐文远,求他把俾斯麦送出北海,送到周围的黑海手中,让她们赶紧带着俾斯麦去入渠。

除此之外,齐开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在医务室外,齐开痛苦地坐在长椅上进行等待,在他身边,提尔比茨温柔的坐在旁边,轻轻为齐开按摩着额头,希望这能减轻齐开万分之一的痛苦。

只是这样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那一边,就在齐开还在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有个意料之外的人走进了医务室。

齐开抬起头,眉目立刻就皱在了一起。

怎么会是他?

齐文远也皱着眉看着齐开,但是他很快就把视线从齐开身上移开,放到身后的一群舰娘身上:“你们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还有一堆工作没有处理!”

“哎哟,不急不急,急啥,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基洛夫说着,在齐文远身后,顶着齐文远的后腰,让他不断向前走。

“有什么惊喜?最后不还得让我把人送走吗?”齐文远无奈地摇摇头,找了一个离齐开最远的座椅坐下,看着面前的众人:“而且为什么你们全都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他看向了约克城:“你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约克城笑了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齐开:“事情还不确定,不过我想着,如果万一的话,这种场合还是提督在场比较好。”

“你跟我说话绕什么弯子?”齐文远一愣,然后看向田纳西:“你说。”

田纳西歪歪头,很少见地选择了沉默。

“田纳西!”齐文远一怔,他还是第一次遭到田纳西这样对待。

“哎呀好啦提督,您就安心等一下吧,用不了多久的。”加利福尼亚看着,嘿嘿笑着安慰提督,然后拉着其他舰娘找地方坐好。

另一边的齐开看着这阵仗,心里一万个莫名其妙。

明明是自己的舰娘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十二个“妈”全来了?难道她们知道俾斯麦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齐开刚准备开口,去质问这些人,是不是暗地里给俾斯麦下药了,就看到医务室的门被打开,带着口罩的福伯快步走了出来。

“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福伯说着,径直地走向齐文远:“我终于成功了!”

齐开一愣,两只眼睛迅速充血,三两步就直接冲了上去,掏出菜刀拎起福伯的领子:“果然是你?你这老混蛋对我的姑娘做了什么?”

齐文远一怔:“混蛋!干什么?放开你福伯!”

齐开一回头,举着刀冲着齐文远,眼睛中闪烁着凶狠的光:“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是不是和你也有关?啊!??”

齐文远一皱眉:“你怎么和自己长辈说话的?还知不知道尊卑?把刀给我放下!”

说着,齐文远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齐开的手腕。

下一刻,齐开竟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像是被钳子钳住一般的剧痛,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自己的手被什么夹住了一样。

齐开一愣神,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能有的腕力?

“齐开!”另一边,齐开突然听到了俾斯麦的声音。他心中一急,于是立马松开了福伯和,把菜刀往地上一扔,于是齐文远也跟着松开了手。

“你怎么样?”快步走到俾斯麦身边,齐开扶住俾斯麦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全是担忧:“那个老头对你做什么了,他有没有伤害你?”

俾斯麦见状似乎有些吃惊,随后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和齐开,轻声说道:“福伯只是...用一些仪器对我做了检查,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真的?”齐开狐疑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