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粒很懒
终于忍受不住,约翰再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另一边同样浑身难受的马飞见状也做好了准备,一旦约翰成功脱离,他准备马上也抹油开溜,绝不在这里多待一刻。
“来都来了,坐着吧。”然而,出乎约翰意料的,齐文远却并没有顺着约翰的意思,反而神色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既然是齐开邀请的,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好撵人,都坐下吧。”
约翰眨了眨眼,不过齐文远既然发话了,那他就真不好离开了,于是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同样的,马飞也就因此失去了逃离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过他的位置还好,既远离齐文远,又远离有栖川,至少不用像约翰那样煎熬。
只是,作为有栖川贴心的大儿子,他敏锐的注意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有栖川,双手在桌子下面,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裤子。
看那架势,估计连厚厚的裤子下面,连同大腿上的皮肉,一同被捏在手里了吧。
没过一会儿,齐开的第一道菜就上来了。
油焖大虾。
端着两个大盘子,齐开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那压抑的氛围。
“来,第一道菜,油焖大虾。”齐开说着,就从端菜盘上,把第一盘虾放到马飞和高桥面前。
只是这时,一直较为克制的齐文远忽然抬了抬眸子,看向齐开忽然开口说道:“你觉得这样好玩么?”
齐开沉默,似乎在当没听见。
“你觉得你这样很帅?很了不起?”齐文远见齐开不回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你管我!?”突然,齐开猛地大喝了一声,将手中另一盘虾重重地往齐文远和有栖川面前一放:“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齐文远看着齐开,这位在港区一直不怎么流露情绪的中年人,第一次让在座的其他人,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感觉就好像是,走在草原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
那是...被这片草原的主人,一头正在打盹的雄狮盯上的感觉。
齐开说完,并没有理会齐文远,而是轻轻地冷哼一声,转身就又走进了厨房。而在另一边,有栖川则轻轻地按住齐文远的手掌,低着头,小声地说道:“父亲大人......”
齐文远眯了眯眼睛,目光缓缓放到有栖川的身上,看着这个低着头的女孩,闭上了眼,长长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餐桌上的氛围,在这一刻,简直到达了冰点。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并没有被这氛围影响。
高桥奈奈子见上菜了,就旁若无人的拿起筷子,自己给自己夹了一个,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才不在乎齐开这一家子的事情呢,既然有人邀请自己来吃饭,那她就吃饭。
一旁的马飞见状也赶紧夹了一个,顾不得剥壳,直接一口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嗯,挺好吃的呀,大家也尝尝?”
约翰看见了也有样学样,给齐文远和有栖川都夹了一只虾:“尝尝吧总督......毕竟是齐开做的。”
见齐文远没有什么动作,约翰又赶忙看向有栖川:“你说呢,有栖川?”
“是齐可卿。”突然,齐文远开口说道。
约翰一愣:“什么?”
“她现在的名字,是齐可卿。”齐文远又重复了一遍,说着,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众人:“她是我齐家的媳妇,齐开未来的妻子,记住了。”
马飞和约翰对视一眼,这两人显然并不知道这事,但也连忙点头:“是,是。”
就这样,餐桌上的氛围才稍稍好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齐开的第二道菜就上来了。这次齐开并没有给齐文远张嘴的机会,走过来快速的放下手里的菜,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直到最后一道三鲜馅的水饺被端上来。
“来,吃吧,菜都到齐了。”把饺子往众人面前放好,齐开端着调好的醋往饺子跟前推了推:“怎么菜都不见少,不好吃么?”
说着,齐开自己还夹了几道菜尝了尝:“挺好吃的啊,都尝尝,这还有醋,喜欢的可以蘸着醋吃饺子,绝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谁都不好意思先动筷子。
只有高桥依旧我行我素,按齐开说的,夹起一只饺子,沾了沾碗里的醋,然后皱着眉头吃了下去,看来她似乎不大能接受齐开调的酱汁。
见饭都齐了,众人可以开始吃饭了,坐在齐开右手边的约翰就抿了抿嘴,想要站起来换个位置。
由于他的位置是齐开拉他坐下的,正好夹在齐开和有栖川之间,之前紧张没想到,如今齐开一入座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和有栖川换一下位置,于是就站起身说道:“那个,有...齐可卿,我有事要和总督商量一下,你能不能......”
然而约翰还没有说完,那边的齐开就一伸手搂住他的胳膊,把他硬生生按回到座位上:“对了,你不说话我还想不起来,你这小子竟然没死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当初有多难受吗你个混蛋?”
约翰一愣,心想你小子没事就猫在夏威夷,我又不是彼得,我怎么和你报信?
然而齐开根本不给他岔开话题的机会,这边拉着约翰,那边拉着马飞,大谈特谈学校中的往事,就仿佛这餐桌上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一样。
就仿佛,这根本是不家宴,而是一场普通的同学聚会一样。
一旁的有栖川听着,默默地把头低得更深了。
约翰坐在她旁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轻轻抿了抿嘴,还是决定开口说道:“齐开,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怎么了?”齐开一愣。
“有...齐可卿坐在这里,你怎么......”
然而约翰话还没有说完,齐开就接嘴说道:“对了,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你知道吗我最近才知道,原来我还是个世家子弟,世家你懂吗?”
约翰摇摇头:“齐开,你不要打断我说话,我和你说正事。”
“我也在和你说正事啊。”齐开长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
约翰叹了口气,急的忘了有栖川名字的事:“我在和你说有栖川的事!”
“她那算什么正事?”齐开嗨了一声,一脸不屑:“我跟你说,我这个齐家啊......”
突然,一直沉默不做声的齐文远猛地拿着手里的筷子,往盘子上一敲,刺耳的声音瞬间响彻整间屋子。
一时间屋子中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有栖川抿了抿嘴,轻轻拉了拉齐文远的手,转头对齐开说道:“旦那様,吃饭呢,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
“你别管他!”齐文远突然张嘴,打盹的雄狮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低沉而有威严地低吼道:“爱吃吃不吃滚!”
另一边,齐开则像是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一般,立马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走人。
“齐开!”一旁的约翰和马飞舰装,赶紧站起来拦人,整个晚饭,一时间变得乱七八糟。
[385.第三百七十一章 血海深仇]
即使再蠢,马飞和约翰也看出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齐开是谁,那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刺头,谁敢惹这位爷?
当初马飞插班进入毕业班,狂得不行也就毕业考的时候才敢惹这位大爷,因为平时学校里的同学都拦着,不让他去作死。
要知道当初在提督学校,齐开这两个字基本等同于恶魔,你完全可以把形容一个人性格最恶劣的词都放在他身上:恶毒、狂妄、傲慢、目中无人......
然而在齐文远眼中,这些都不叫事。因为齐开在他面前,就是一个词:儿子。
你连你儿子都怕的么?
六年前齐文远是这么使唤齐开的,如今他依旧习惯性地作为上位者,给齐开颁布各种各样的命令。
只是经过了六年的时间,叛逆期并没有因为齐开离开父亲而在时光中被慢慢磨平,反而像是被封存在了罐子之中,安静的保存了起来。随着这两年齐开势力的逐渐壮大,以及他平东海,灭罗斯查尔德和韦恩的战绩膨胀到了极点。
现在,在自己的父亲依旧像六年之前一样呼喝着自己时,罐子中的叛逆彻底爆发了开来。
父子二人之间的矛盾一瞬间就激化到了不可调节的程度。
这很神奇,就像世界上许许多多普通的父子一样,即使儿子吃父亲的,穿父亲的,用父亲的,但是他在顶撞自己父亲时却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得一样。
齐开也是,当他愤怒的拍着桌子的时候,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跟阶下囚,没有任何区别。
他现在的手上,还带着马里兰特制的手铐呢。
“行了行了,齐开,这一家人吃饭呢,你生什么气?”约翰说着,轻轻拍拍齐开的后背:“总督那是你父亲,他说你两句你怎么就生气了?父子俩之间至于么?”
“就是就是啊。”马飞在旁边,看了看黑着脸的齐文远:“齐叔叔...也是无心的,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来来来,回来吃饭。”
“要吃你们吃,这饭我不吃!”然而齐开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这两个好朋友面子,微微安静下来之后直接开口呼唤另一桌的舰娘:“可汀,可兰,我们走。”
那边,提尔比茨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朝桌子上的其他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朝门口走去,站在那抱着齐开的衣服,等着齐开。
一旁的俾斯麦则皱着眉,愣愣地看着提尔比茨,一脸“你干什么?你去干嘛?你看我做什么”的表情。
齐开脸色一僵,不由得再次喊道:“可汀!”
俾斯麦一怔,这才转过头看向齐开,一脸“你丫在乱吼啥”的表情。
“齐,可,汀!”齐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心里一万个后悔,为啥不像嘱咐提尔比茨一样,提前和俾斯麦说一声。
俾斯麦一脸疑惑地眨眨眼,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妹妹提尔比茨一直在和自己使眼色,才拿手指了指自己,看着齐开,一脸“你丫在和我说话?”的表情。
完了,这个女人彻底把齐开给她换名字的事情忘了。齐开无力地捂着额头,心里恨恨的想着,今晚不管俾斯麦这个笨女人再怎么求饶,自己也一定要把“齐可汀”这三个字刻进她脑子里才会放过她。
“哼。”看到这一出像是闹剧一样的场景,齐文远在那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齐开额头上的青筋一抽,转过身瞪着齐文远。
“笑什么?”齐文远又轻哼一声:“我笑某人眼巴巴地给人家起名字,人家却连记都没记住。我忽然想,这算不算是你们在网上说的...舔狗?”
齐开一怔,整个人深吸一口气向后仰去,感觉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了。
“没有,这哪算是舔狗。”一旁约翰见状赶紧安慰道:“可能,齐开的舰娘是那种记性不好的姑娘,单纯只是忘了...对不对?”
说着,约翰使劲拿手戳马飞。
“啊对,对!”马飞一愣,赶紧点头:“一定是忘了一定是忘了。”
“也是,忘了。”齐文远点头,竟然接着两人顺坡下驴:“毕竟连自己提督给自己冠的新名字都能忘,相比这提督在她心中也就那样。”
说着,齐文远忽然顿了顿:“对哦,她提督是我儿子,那难怪了,那难怪了,毕竟是我儿子,也该。”
一旁的俾斯麦一皱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给齐开丢脸了,而且还是很难看的那种。
她立刻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齐文远:“你再说一遍?”
她才不管齐文远是不是齐开的父亲,当着她的面这么说齐开,而且还污蔑齐开在她心中的地位,这绝对不能忍。
只是她一站起来,上一秒还完全事不关己的衣阿华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劝你最好,仔细斟酌一下用词。”
衣阿华说着,之前脸上那种放松和随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往日里展现出的那种干练和雷厉风行:“毕竟,你好像已经不是百慕大那个黑色的梦魇了。”
俾斯麦额头上也暴起一根青筋,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讨厌别人拿她实力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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