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粒很懒
但是,那在电影中,华而不实的剑术,此刻到了奥尼安的手中,却像是一条条蜿蜒的毒蛇一般,阴狠而又毒辣。
一劈一砍,一刺一挑,全是朝着衣阿华的要害去的。
衣阿华第一次见到这种战斗方式,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忙乱的后退。在后退中为自己的主炮装填,然后再次朝奥尼安射击。
这次,衣阿华并没有一口气将自己的主炮全部射出去,而是先后分成三个弹幕。
前两个弹幕引诱奥尼安劈砍,最后一个则直接封住了奥尼安的走位。
虽然这最终也还是没能伤到奥尼安,但借此,衣阿华终于摆脱了奥尼安的纠缠,和奥尼安拉开了大概十米的距离。
可还没等她喘口气,一声锋利的破风声就迎面朝她打来。
啪!
苍劲有力的声音在衣阿华脸上响起,下一瞬间,她的脸上就皮开肉绽。
奥尼安手中甩动着长鞭,无声地甩动着。
其实说是无声也不恰当,因为那条十几米长的鞭子,即使光是在空中甩动,搅动空气的声音,就足以让人胆寒。
呼,呼,呼,长鞭旋转,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应声而下。
衣阿华赶忙抬起自己的主炮抵挡,长鞭上的力道传到她身上,几乎让他身体和主炮连接的部位,一阵酸麻。
这是一个驱逐舰能有的力道?
放下主炮,衣阿华一抬眼就看到一点寒芒朝自己刺来,她几乎是用自己肉体最快的速度歪头躲过,但即便如此,没有被长鞭抽到的那一侧脸颊上,也被长枪划出了一道伤口。
之后等待着她的,就是一阵暴风雨般连绵不绝的攻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
奥尼安的舰装仿佛是用不完的百宝箱一般,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只要她想,没有什么是她的舰装化不出来的。
只是无论奥尼安如何切换兵器,她始终没开一炮,没发一雷。
她就是这么单纯的用物理的手段,抽打着,切割着,穿刺着,一点一点将衣阿华变成血人,一点一点将她击倒在海面上。
当奥尼安本人来到衣阿华头顶上时,这位罗斯查尔德家族最新式的战列舰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
全身上下,她的身体没有一处不带着伤。
奥尼安很小心地在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她在衣阿华身上留下的所有伤口,全部都不是致命伤,通通只是那种细小的,但会导致她血流不止的伤口。
衣阿华就这么躺在海面上,看着奥尼安,痛苦扭曲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笑意变成笑声,笑声变成大笑,爽朗地仿佛什么盖世豪杰一般。
毕竟,她越凄惨,就代表奥尼安越愤怒。
而奥尼安越愤怒,就代表她越痛苦。
“击沉弗莱彻的人...就是我...哈哈哈哈哈。”衣阿华继续笑着。
奥尼安低垂着眼眸,手中兵器忽然变回双节棍。
这毕竟是她最熟悉的兵器,也是力道拿捏最好的兵器。
只有用这个,她才能精准的敲碎衣阿华的喉咙,而不让她立刻死去。
弗莱彻最终,其实就是失血过多死去的。
所以,奥尼安也让衣阿华用同样的方法,沉在这片大海之中。
曾经,弗莱彻杀了衣阿华的妹妹,所以衣阿华杀了弗莱彻,这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衣阿华杀了奥尼安的姐姐,奥尼安于是杀了衣阿华,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之间的账,现在清了。
“走吧。”扶起已经醒过来的大青花鱼,奥尼安低沉着声音轻轻说道。
另一边,塔菲三号从一众弗莱彻身下爬了出来,抱着波特,一边啜泣着,彼此相互安慰,一边整理着其他弗莱彻级的身体。
那些弗莱彻,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海面上,只是她们的脸上,悲伤更加浓郁了。
“现在怎么办?”左右看了看,饶是鬼点子多的大青花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们是打算以精锐的兵力,突击衣阿华,救走弗莱彻和波特后,赶紧回到战场上的。
现在不行了,自己这边一下子多了三十多个动也不能动的,根本不能回到战场,只能返回百慕大。
可是没有了自己,正面战场岂不是更加难熬么?
奥尼安倒是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有了打算:“麻烦你带着我的妹妹们回去吧,战场上我会去帮忙的。”
“可是......”大青花鱼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交给齐开。”说着,奥尼安指了指自己的那些被操控的妹妹们:“她们应该是和俾斯麦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反抗。你把她们带给齐开,或许,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避免和俾斯麦的作战。”
听到这里,大青花鱼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只是被那个人类舰娘打昏头了,所以才没有想到。”奥尼安笑了笑,转身似乎就准备朝战场奔去。
大青花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张嘴问道:“喂,奥尼安...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虽说提督那小子不大怎么惹人喜欢,但是你这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不大好吧?”
奥尼安回头朝大青花鱼笑了笑:“这个我会自己和他说清楚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奥尼安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黑色鲜血的手。
那是弗莱彻的血,到现在还沾在奥尼安的手上。
奥尼安抬起手,轻轻在自己胳膊上,用黑色的血,缓缓写下三个数字:450。
“从今天起,你要叫我奥班农了。”
少女迎着海风,轻轻地笑着。
带着自己肩膀上的舷号,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战场。
[327.第三百一十七章 终是此时]
战局崩溃的速度有点超出齐开的预料。
他最开始让四艘战列舰和两艘航母去针对俾斯麦,目的就是为了速战速决。
但显然,即使身上的主炮只剩下一门,俾斯麦的强度依旧是众多普通舰娘所望尘莫及的,尤其是在她们束手束脚,不想击沉俾斯麦的情况下。
如此一来,不仅齐开对两大家族的包围圈彻底告破,甚至就连自己的安全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有栖川刚才已经发来了第三次通讯,劝导齐开快点撤离,然而齐开心里清楚,只要俾斯麦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自己终究还是不可能赢下这场战争。
区别只在于,是损失百慕大的齐开,还是战场上的舰娘而已。
“看来,是我上场的时候了?”从蝠鲼上传来的只言片语中,饶是不懂得如何指挥的黎塞留,也听出了战场上的紧张和严峻。
齐开回头看了一眼黎塞留,皱着眉不说话。
“亲爱的,你清楚的。在这个时候,真正能限制住俾斯麦的只有我。只要我进入战场,我们现如今所面临的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见齐开不说话,黎塞留就继续劝说道。
齐开闻言,仍是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握紧了拳头。
萨拉托加看了齐开一眼,默默地示意黎塞留不要再说了。
开战前,齐开就直说了,他不想再给两大家族扔核武器的机会。
可能光是嘴上说说,大家都不能理解齐开说那话时的语气,但是只要想想,黑海的舰娘们就都能够理解齐开当时的恐惧。
毕竟,她们自己,也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完全不属于自己,但又仿佛亲身经历的痛苦与恐惧。
而那种相同的恐惧,齐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你很难想象,齐开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坚持下来的,又是怎么保持自我的。
萨拉托加就曾听猎户座讲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如果有一个少年,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成为了对抗魔王军的勇者。而这勇者一当,就是十年。
突然,有一天,勇者失忆了。机缘巧合之下,勇者成为了魔王,并且还和人类整整战斗了十年。
假设这位少年没有童年,他的一生都是从成为勇者的那一刻开始的。
那么,当少年在担当魔王的时间,与担当勇者的时间,完全相同的那个时间节点上,少年恢复了自己十年勇者的记忆。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这时的少年,究竟是勇者呢,还是魔王呢,亦或者是完全不同的第三个人呢?
再如果,这个少年在十年整的时间又失忆了,做了十年皇帝,又做了十年乞丐,这个时候他集齐了四个十年的记忆,那么他最后究竟是谁呢?
很有意思的问题,很有意思的思辨,但是当时的萨拉托加终究也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有趣的问题,一个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无聊猜想。
就好像庄周梦蝶,你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上这种情况。
齐开就好像是那故事中的少年。
在那个时间点,他就好像是在梦中一样,所有和他完全不同的身份、记忆,一股脑的涌入大脑,甚至说他自己的记忆可能都没有那些外来者的多,没有他们刻骨。
在成千上万那样的记忆风暴中,属于齐开的那部分就仿佛飓风之中的一片风帆,除了随波逐流,他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吧。
没有人愿意经历成百上千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记忆吧。
更何况那些记忆往往都是痛苦的,悲惨的,死亡的。
有谁愿意去经历成百上千次别人的死亡呢?
这样想着,萨拉托加轻轻握住齐开微微有些颤抖的手。
黎塞留注意到了萨拉托加的眼神,她也清楚齐开的想法,齐开的顾虑。两个星期前,自己满脑子都是马萨诸塞炮轰自己的记忆,至今仍然挥之不去,就仿佛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但是作为舰娘,作为黑海六个噩梦之一,黎塞留不能允许自己的主人是这样懦弱的一个人。
是不是很可笑?明明自己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经历,但是自己却必须逼着齐开再一次重温那种感觉。
不过想到在齐开陷入死灵哀嚎中的时候,自己也要再一次重温那可怕的梦境,黎塞留心里的罪恶就减轻了几分。
毕竟,不是你齐开一个人在受罪。
整片大海上的黑海,都在陪着你受罪不是么?
齐开捂着自己的嘴,迟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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