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粒很懒
在自己所有的舰娘都战沉之后,这些舰娘身处第一线的提督又能迎来什么样的下场呢?
当然是被暴怒的战列舰们五马分尸了。
而在这之中,提尔比茨的身影最为凶悍。
作为亲眼目睹齐开在这帮恶心的人类战术下,怎么样饱受折磨的舰娘,提尔比茨的理智几乎已经挥发了。
现在的她不是齐开的提尔比茨。
而是威名赫赫的北方女王。
向世界播撒严冬和死亡的恶神。
而这样丧失理智的黑海舰娘,就是佩塔心目中最完美的目标。
遥远的大海上,完全沉浸在破坏和毁灭中的提尔比茨身后,齐开正如有栖川料想的一般直接从船上跳了下来,扶着轮船在大海上继续航行。在她身边,猎户座一步不离的护在左右。
对于这个人类最初的梦魇,黑海的总旗舰,佩塔心中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现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突破这个疯癫的北方女王。
和齐开的距离来到10公里出头,佩塔的所有舰娘已经可以朝齐开展开直接进攻,但是现在贸然向齐开开火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因为齐开身边有猎户座护卫,普通的炮弹根本无法伤及齐开,而且突如其来的密集炮击还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和意图,从而遭到黑海的重点针对。
所以佩塔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拉近和齐开的距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猛烈的攻击,凿穿提尔比茨的防御,直接突袭到齐开面前。
只要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只要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佩塔脑海中回想着昨天,他嚣张的打晕自己时的画面,双手在海水中因为愤怒而急剧颤抖。
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从他入学的那一天开始,齐开就一直像一片乌云一般笼罩着自己,笼罩着自己的人生。
无论是家室,还是能力,亦或者是女人,这个男人都像甩不掉的蛆虫一样,一直恶心着他,玷污他的人生。
只要没有齐开就好了,只要没有齐开就好了!
只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
突然,佩塔舰队的一角传来了剧烈的爆炸。
“怎么回事!?”佩塔的心脏在那爆炸传来的瞬间几乎要破膛而出,整个人就像被放了气的玩偶一样,软了一瞬间。
“是,是友军!”不一会儿,爆炸发生的地方,佩塔舰娘传来通讯:“是来自友军的炮击!”
“炮击?”佩塔一愣,之前爆炸时带来的所有惊吓全部转化为了滔天的怒火:“是哪个不长眼的炮击我们?看不出我们是友军吗?”
佩塔说着,就要掏出自己怀里的遥控器,准备在听到是自己舰队的提督或者治安官后,就地引爆那个煞笔的狗头。
“不知道,是一个驱逐舰。”通讯之中,那名舰娘继续汇报道:“需要我将她带到您面前吗?”
佩塔略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放过那个向自己开炮的沙雕:“舰队继续前进,把那个舰娘给我带过来!”
过了一会儿,三个舰娘就押解着一个小学生出现在佩塔面前。
那名小学生似乎刚刚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原本可爱的裙子现在全是焦黑的破损,一头柔顺的黑发被贴心的梳成两个漂亮的马尾,马尾上还有两个不一样的蝴蝶发饰,看来这个小学生的提督十分宠爱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带到了佩塔面前,粗暴的被一旁的舰娘捏着下巴抬起头,和佩塔四目相视。
佩塔皱着眉观察了一会这个小女孩,想不出她是哪个提督的舰娘,于是开口问道:“你的提督是谁?为什么朝友军攻击?”
“友军...?”小姑娘虚弱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黯淡无神的目光忽然亮了一下。
你很难去形容那种眼神,因为只要是生命,他的眼睛就是湿润的,因为干涩的眼睛是无法正常工作的,所以小姑娘的眼睛也必然是湿润的。
可是,湿润的简直都要溢出的眼睛,是如何给人一种干涸裂开的田地,突然遇到甘霖时的感觉呢?
“你们...是友军?”小姑娘脆生生的重复道,她的舰装似乎被剧烈的爆炸所摧毁,仅仅只剩下一门可怜巴巴的单装炮怂啦在那里。
“对,我们是友军!”佩塔语气不善的说道:“但是你刚才对我们开火了!告诉我你的提督是谁?之后我会和你的提督算这笔账的!”
小女孩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干涸的仿佛枯竭,她的嗓子也同样干涸的几乎毫无生机。没人能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嗓子,才能发出这种歇斯底里的哭嚎。
“你们...不是友军!”佩塔皱着眉看着这个小女孩发疯,只是在她挣扎间,他隐约竟然看见小女孩漂亮的百褶裙上有血迹。
血迹?佩塔更加迷惑了?舰娘身上哪来的血迹?在正常的海战里,舰娘不可能流血啊!难道这血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下一刻,小姑娘仅剩的那门炮管告诉了佩塔答案。
那,是她提督的血。
是,被佩塔一个按钮引爆了脑袋的,小女孩最爱的,提督的血!
佩塔的舰娘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小女孩举起炮塔的一瞬间就将小女孩重重地按倒在海面之上。
只是,炮弹还是飞了出去,落在佩塔十几米远的地方炸开,碎片震碎了佩塔头上的显示器。
顿时,佩塔的舰队陷入到了一阵混乱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似乎是炮弹的碎片扎进了显示器中,炸伤了佩塔,佩塔倒在海面上,被几个舰娘搀扶着,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个,你个...区区舰娘,区区舰娘!”
佩塔凄厉的惨叫声中,小女孩被无数张手按在波涛翻涌的海面之上,一瞬间无数根炮管对准了她。
这些炮管明明是用了对付敌人的。
这些炮管明明是为了保护友军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女孩的眼中无力的涌出泪水。
自己提督的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她是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平时会花三四个小时打扮自己,会为了给自己挑选一个发卡前前后后跑三五个商场,就为了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点点点。
自己的提督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佩塔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为什么她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为什么?
小女孩无助的哭嚎着,换做平时,她绝对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因为每次还没等她哭出声,自己就已经倒在提督的怀里,被她温柔的安慰着了。
“亲爱的雪风,亲爱的雪风,没事了,没事了哦。不怕不怕,疼痛走啦!”
我再也听不到提督的声音啦。我再也见不到提督的面孔啦。我再也不能让提督抱着啦。
可是,到最后,我也没能给提督报仇。
为什么???
小女孩的哭声彻底干涸。
她已经没有泪水可流,她已经没有哭声可喊。
随后,爆炸响起,剧烈的炮风掀翻了小女孩,将她高高的抛到空中,却轻轻的落在一个怀里。
提督,是你么?
小女孩睁开眼,没有看到往日熟悉的面孔,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睫毛,白色的皮肤,粉色的瞳孔。
少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轻轻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225.第二百二十四章 新的远海]
“是你?”佩塔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男子:“你想做什么?”
如今没有坐舰,他们所有提督都是在海里漂着的,最多有一个舰娘在他们背后托着。
但是浮士德不同,他稳稳地站在海面上。
在他脚下,两名明显是主力舰的舰娘安安静静的浮在海里,一人托着浮士德的一只脚,就这么将他托在海面上。
浮士德并没有回答佩塔,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佩塔一眼。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温柔地抚摸着狼狈到了极点的驱逐舰雪风,试着用他右手手背上的笑容,给予这个失去提督的舰娘最后一丝丝温暖。
“我在问你话!”见自己被彻底的无视,佩塔破碎的显示器上疯狂的闪过数不胜数的愤怒表情:“回答我,哑巴!”
哑巴?
对了。
是了。
这个人私下里是这么称呼我的。
浮士德缓缓转过身,轻轻将右手放了下来,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右手,手背上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微笑,手心则纹着一个宛若活物的大笑。
那么,他的左手呢?
用左手捂住嘴巴的浮士德,对着佩塔和他的舰娘,露出了一个十分生动的表情。
嘴巴的两边微微下沉,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一个愠怒的浮士德,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浮士德两手的纹身,佩塔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和浮士德相处一年,佩塔还没见过他左手捂嘴呢。
呵,这算什么?生气了?你算哪根葱,在我面前生气?
佩塔心中无名怒火上涌,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舰娘,指着浮士德低声吼道:“如果你还算长了一双狗眼,就赶紧给我滚!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臭哑巴!”
哦,他又说了一遍。
浮士德低垂着眼眸,看着佩塔。
他就是这样,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一个样,在比自己弱小的人面前就是另一个样。
在齐开前辈面前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在有栖川前辈面前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这个样子。
真是......
见浮士德不回话,佩塔似乎也觉得自己追问一个哑巴很蠢,只是他刚想再放几个狠话就离开,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仰望他。
这没办法,他在水里飘着,浮士德站在别人手臂上,佩塔不能不仰望浮士德。
换句话说,浮士德一直在俯视着自己。
那个浮士德?
那个哑巴?
那个怪胎?
敢,俯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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