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粒很懒
威尔士点点头,再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感觉行动应该没有问题。
没错,只要自己还能动,只要自己还有意识,她就绝对不会放弃齐开。
她要去那里。
她还可以战斗。
她还能为君主尽忠。
想打这里,刚准备行动的威尔士就看到马萨诸塞的脸。
威尔士认识马萨诸塞已经很久了,在她的印象中,马萨诸塞就是个憨大姐。每天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笑容满面的。你从她身上,几乎找不到除了笑容之外第二种表情。
但是现在,威尔士亲王却从马萨诸塞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厌恶、憎恨、愤怒,以及......
哀伤。
“我们走吧。”马萨诸塞低下头,看向威尔士亲王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走吧。”
威尔士一愣:“走?走......走到哪里?”
“夏威夷,莱特湾,所罗门......哪里都行,只要不是百慕大就可以。”马萨诸塞说着,威尔士亲王才发现马萨诸塞紧紧握紧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手指的指甲早就深入血肉之中。
“你...你怎么了?”威尔士轻轻靠近马萨诸塞,从水面下伸出手,扯了扯马萨诸塞的裤腿。
就是这轻轻一扯,马萨诸塞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跪在水上,隔着水面,泪水像断了绳的珠链,不断地敲打着二人之间的镜面。
马萨诸塞没有哭。
即使她的泪水像是剪不断的瀑布一般,她的嘴却还是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着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而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回想自己刚刚诞生时,是威尔士捡到了自己。
在那之前,马萨诸塞就一直像那些低级黑海一样,毫无目的的在大海上流浪。漫无目的,宛如行尸走肉。
是威尔士给马萨诸塞打开了世界的大门,是她告诉了她自己并不孤单,还有许许多多和她一样的姐妹。她们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身份,却都将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点,归于某一个人的旗下,共同沐浴在那个人的荣光之下,共享荣誉。
她们都是异母同胞的姐妹,是密不可分的亲人,是世界上最接近的灵魂。
没有人可以分开她们,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天。
马萨诸塞相信了,她跟着威尔士亲王,从她的身上,马萨诸塞感受到了威尔士所说的那种感觉。
现在想来,那估计是马萨诸塞有限的生命中,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了。
之后,她们来到了百慕大。用威尔士的说法,她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将来那个人攻城略地的,是为了给将来数量庞大的姐妹们占有更多领土的。
可是,就在她们加入到这个伟大事业的第一天,威尔士亲王就在马萨诸塞面前,被那个疯婊子几乎打死。
我们难道不是异母同胞的姐妹吗?不是密不可分的亲人吗?不是世界上最接近的灵魂吗?
马萨诸塞看着黎塞留,嘶哑着嗓子诘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哈?”马萨诸塞至今都还记得黎塞留那天的表情:“姐妹?亲人?灵魂?”
黎塞留捂着自己的肚子,用这世界上最恶毒的笑声,无情的鞭挞着马萨诸塞的梦想:“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奶嘴,然后再给你唱个安眠曲?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啊?哈哈哈哈。”
马萨诸塞看着那样的黎塞留,世界坍塌了一半。
在那之后,马萨诸塞就一直想着离开这里。只是威尔士不同意。
威尔士认为黎塞留只是个意外,而且俾斯麦也确实在忠实的履行着当初的约定,在一点一点攻占人类的领土,一点一点扩张着黑海的地盘。
现在离开,就好像是逃兵一样。威尔士不允许自己成为逃兵。
可是,就在昨天,威尔士兴奋的对她说,她们等待许久的那个人已经到了!她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像一盘散沙一样,终于可以聚集在一起,终于可以在一面旗帜下,共享荣光。
可是结果呢?
为什么倒下的还是威尔士?
因为上一次是黎塞留,所以这一次就是俾斯麦?
看着黎塞留和俾斯麦仿佛不共戴天的死敌一般厮杀,看着往日欢声笑语的同伴一个一个倒下,马萨诸塞感觉自己剩下的那半个世界,今天也彻底毁掉了。
或许,威尔士说的世界,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或许,自始至终,只有她们两个傻瓜如此相信着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萨诸塞哭累了。
威尔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维修渠。她静静地曲腿坐在水面上,将马萨诸塞揽在怀里,安静的安抚着这个看起来有些没脑子的傻大姐。
“好。”威尔士轻轻地说着,声音轻浮,仿佛不来自这个世界一般:“我们走。”
马萨诸塞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威尔士亲王,声音沙哑颤抖:“我们,去哪?”
“去夏威夷,去檀香山。”威尔士轻轻抚摸着马萨诸塞的头发,目光远远地:“去我们的提督身边。”
马萨诸塞顺着威尔士的目光看去。
天边的****在这一刻终于渐渐停息。
阳光重新落在这片海面之上。
天空中,仍然飘散的水花将阳光折射到空中,一道绚烂的彩虹静静地伫立在空中。
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温柔。
[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洋娃娃们]
海浪拍打在齐开的脸上,将咸腥的味道带进齐开的嘴中,刺激着齐开的味蕾。
作为从小和大海打交道的孩子,齐开对这个味道不要太熟悉。当然,如果要想还原齐开家的感觉,这海水还应该再过一下冰,最好弄成冰镇的,那样味道就对了。
慢慢地,齐开的意识缓缓苏醒,眼睛也慢慢睁开,大脑首先接收到的信息,就是那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这种声音齐开也很熟悉,那是大海发怒的声音。
恐怖的浪涛在你的面前滚滚而来,争先恐后的拍打在沿途一切试图阻止他前进的障碍物上,然后摧毁一切。
那场面可比《2012》壮观多了,毕竟在现实中,你可没有俯视角和无人机,供你在安全的地方欣赏大海发怒的样子。
因为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唯一能找到的观众席,就只能在海浪的必经之路上。
那是一个人一生只能欣赏一次的美景,门票也很廉价,只要你的一条命而已。
不过齐开有幸可以在不用支付生命的情况下,欣赏到这种壮阔的景色。
当然,齐开本人还是希望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有机会欣赏的。
低下头,齐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还在,但是状况确很奇怪。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笼罩在自己的伤口之上,外面的海水无法进入,里面的血水也无法流出。
就连痛感也没有,仿佛这伤口跟没有一样。
并且这种情况不仅他腹部右侧是如此,就连自己手脚上的伤口也是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齐开皱了皱眉,回头看向一旁的大淀。
“是黎塞留帮你处理了伤口。”大淀瞥了一眼齐开,淡淡的回答道。
“我知道是黎塞留。”齐开顿了顿,指了指自己前方不远处,血雨腥风、惊涛骇浪、大浪滔天、风雨交加的海域:“可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齐开刚一说完,身后可怕的声音忽然一停。阳光,海风,海鸥和浪涛的声音重新来到齐开耳中,仿佛刚才所有暴虐的恐怖声响都只是齐开一场微不足道的梦呓。
齐开转过头,面露不解的把目光重新放到黎塞留和俾斯麦的战场上。
在这一瞬间,齐开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神迹。
你很难去形容这样一幅景象,因为人类的语言终究是不足以去描述神迹的。就好像无论多么巨大的波浪,齐开都只能形容他的大,他的汹涌,他的可怕。
但是具体有多大呢?有多汹涌呢?有多可怕呢?
这就是语言的局限性。
在这一刻,齐开深刻的意识到,人类语言所能描绘的极限。
更何况现在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寻常时间所能呈现的景象。
无数浪花漂浮在空中,大海被撕成无数碎片。这些黑色的海水以水滴为单位,充斥在这片空间之中,每一滴都是双方蛮力最极致的体现。
而像这样的水滴,在这一方空间中,有无数个。
她们就这么随意而又精心的装点在这一方世界的每一处,在这片无人知晓的海域,描绘着末日所能穷尽的景象。
而在这末日绘图之中,黎塞留抓着俾斯麦的头发,右拳狠狠地捶打在这个傲慢的黑色女王脸上。
只是在她拳头即将抵达俾斯麦脸颊的瞬间,两者之间突兀的出现一个微小的虫洞。
那是俾斯麦在黎塞留按下暂停键之前,就打开的虫洞。
她完美的预测了黎塞留的攻击,并为自己抵挡下了黎塞留这次最为致命的攻击。
可是,能够抵挡的,也就只有这一击。
黎塞留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拳头,转身一脚狠狠地踹在俾斯麦的小腹上。
时间重新恢复流淌,漫天的海水重新运转,继续发出大海愤怒的咆哮。
腰腹被狠狠击中的俾斯麦,身子宛如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可是就像早早就预知到了会如此一般,俾斯麦在时间恢复流淌的一瞬间,双手紧紧地抱住黎塞留踢在自己小腹上的腿,带着这个狂妄的女人一同向后跌飞出去。
接着就是一记重重的冲拳,狠狠地打在黎塞留自以为是的脸上。
海浪再次在这一拳之下,被拳风狠狠震散。
齐开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低头,捧起一点海水,滴在在即腰腹的伤口上。
只见黑色的海水落在伤口上方几厘米处,就像进入了牢不可破的泥潭一般,静静地漂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抬起头,看着远处继续厮打在一起的两人,齐开忽然瘫坐在大海之上,内心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怎么,认命了么?”注意到齐开的举动,大淀微微出声。
齐开笑了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这两人,一个可以扭转空间,一个可以暂停时间。
这还是现实世界?如果齐开的世界是出自某个无良作者笔下的故事,那这个作者真的不是改行准备去写玄幻小说了么?
你们讲不讲基本法啊。能量守恒呢?热力学第二定律呢?广义相对论呢?被你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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