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衣
即便陷入过短暂的迷茫,依旧可以顽强的爬起来,向着自己为自己树立的新目标,继续前行。
绝望从来都不是结局,它只是新希望的开始。
寒流依旧频繁的爆发,李硕始终苦苦的坚持,这场早已注定结局的对抗,仍在继续。
......
天已经黑了,但归离原依旧没有陷入安静。
瓢泼的大雨继续在下,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哭喊声、求救声被暴雨发出的声音所覆盖,雨实在是太大了,不仅遮挡了视线,更遮挡声音和光亮。
即便有能源灯这种用于矿洞下的照明工具,也很难看到十米外的情况。
上坡的雨水汇聚到一起,携带者泥土石块树桩往下冲,这种情况下普通人根本是寸步难行。
那些脱离大部队留下来的璃月人,只能躲在平原地区树林顶、山石边、土堆上,一边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一边只能默默的祈祷岩王爷能够马上出现,阻止这场灾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自己默默祈祷岩王爷降临的时候,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头顶着能源灯,腰间系着将大家连在一起的绳索,背着救援用的食物和水和工具,在暴雨的黑夜中徒步前行。
他们的年纪并不算大,有些只有十七八岁左右,瘦小的面容看起来有些青涩,远没有到成家立业的时候。
但他们的表情又是那么的坚定不移,风吹日晒后的皮肤又显得格外成熟,让人很容易忽略他们的真实年龄。
这群人没有哭,没有喊,只是高举着救援灯孤独的前行。
救援灯可以释放出一种元素之力,遇到人之后便能反馈给救援人员,当初地动时期千岩军就是靠着它,救出了无数被埋在地下的灾民。
“东边大概五百米的位置有人。”举着救援灯的千岩军看到反馈信息后,立刻朝队长汇报。
这位千岩军很年轻,似乎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救灾工作,事实上整支队伍都是临时组建的,整支队伍中除了队长有过一次经验外,其他人都是刚加入千岩军不久的新兵蛋子。
队长头也不回的对那位新兵说:“别特么说东,说左右前后!”
天已经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半点月光,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并不夸张。再加上暴雨和陌生的四周,这种情况下除了高举救援灯的新兵外,已经没有人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左边!咱们的正左边!”新兵急忙纠正的说。
队长看着左边是一处树林,这里的雨水已经来到了小腿的位置,他猜测灾民应该是躲在树上等待救援。
“抓紧手里的绳子,跟在我后面!”
队长提醒了一下后面的人,握紧绳子义无反顾的走在了最前面。
他要救灾民,更要为自己背后的这些人的生命负责,哪怕自己需要承担更多的风险。
千岩军都是这样,当初他新兵期间参与救援工作的时候,队长也是这样指导自己的同时,走在最前面,而那次远远比这次更危险。
五百米的距离,平时对于千岩军来说,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情,可是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他们走了整整七八分钟,期间队长不止一次的因为踩空或是被扳倒,直接爬在了水洼里。
“有人吗!?”
“有人吗!?”
队长冲着树林里大声的呼喊,很快耳边就传来灾民的回应,还有接连起伏的哭喊声。
有小孩的,有老人的,有妇女,有男人的...
这些灾民没有等待岩王爷和璃月仙人们的救援,等来的是一群千岩军年轻的将士们。
千岩军的将士们没有责怪,没有咒骂,更没有上去教训一下这群自作聪明的蠢货,他们拿出了雨衣、雨靴给灾民们换上,拿出了干净的水和压缩干粮,给依旧连续一天多没有进食的灾民补充水和能量。
“哥,大哥,求求你们能不能救救全俊...”
“还有宰震...”
“还有宋洮...”
灾民中,几个女人没有顾得上吃喝,也没有穿戴雨具便跑到来哭着求千岩军救救她们的男人。
因为这些灾民们已经一天滴水未进,天又快黑了,再加上暴雨连天,就算成年人能撑得住,老人孩子也扛不住。
所以队伍中几个最壮的男人只能凑在一起商量,打算冒着危险去附近的村子弄些干净的食物和水回来。
“他们去哪儿了!?”
“北边的时集庄,应该是去那边了。”一个妇女说着指向北边的方向,那边距离这儿只有十来里左右,有个不大不小的村庄。
村庄里的人已经都走光了,临走时肯定还会留下不少的食物和水。只是时集庄地势偏矮,估计用不了多久便雨水淹没。
这些女人担心自家的男人遇到危险,而且就算能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去哪儿跟大家汇合。
队长朝着时集庄的方位看了看,他以前本来以为自己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会犹豫,但真亲身经历之时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果断的多。
他从新兵的手里接过救援灯,又从一位队员的肩膀取下装着满满救灾物资的背包拎在手里说:“宗琮、庄远你带着大家去跟大部队汇合,路武跟我去找人!”
“是!”路武、庄远也学着队长,拿自己空掉的背包与队员换完背在肩膀上,拿起绳子走到队长旁边,准备继续救援之路。
剩下的千岩军也没有劝说的,他们默默的背起老人抱起孩子,带着剩下的灾民冒着暴雨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
队长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没有说一声道别,只是等人彻底消失在雨中后,拎起救援灯握紧系在腰间的绳索,背对着救援部队朝着时集庄的方向前进。
这样的救援部队在平原地带还有许多,黑暗中他们带着名为希望的灯火,冒着危险徒步前行,只为了救出更多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
他们没有仙人的实力,却行仙人所不能之事!
......
汐泉大坝附近,到处都是千岩军忙碌的身影。
像汐泉大坝这种级别的大坝,往往并不会在正面被直接冲垮,毕竟是岩王帝君用岩枪亲手捏出来的。
但这并不代表堤坝可以高枕无忧,真正容易摧毁堤坝的往往是一些看似不怎么显眼的蚁穴、缝隙。
所谓“千里堤坝、溃以蚁穴”从来都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水不同于山石,越是下面越是会承受更强的压强,那些细小“蚁穴”在上亿立方洪水的压力面前,会被迅速的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然后再不断的扩大,最终导致堤坝全面瘫痪。
所以千岩军到达汐泉大坝时,专家让他们第一时间寻找“蚁穴通道”并且迅速的有效堵死。
弋擾和达达利亚站在堤坝上,对他们这种实力的人来说,单纯的黑暗已经无法影响他们的视野。
看着东边汹涌的海水,滔天的巨浪,犹如魔神的化身,随时可能吞噬一切,那种震撼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再看脚下汐泉湖的水位不断的在上升,没上升一公分,灾厄便距离归离原更进一步。
谁没有知道汐泉湖的水位最终能涨到多少,这种由魔神造成的灾厄,恐怕连魔神自己都不清楚有多么恐怖,但堤坝能坚持的水位,哪怕千岩军再怎么争分夺秒的抢修维护,依旧有一个明确的数字。
看着脚下汐泉湖不断朝上翻涌的湖水,达达利亚有一种幻觉,好像脚下的堤坝在颤抖,可能随时都被冲垮。
理智告诉达达利亚汐泉大坝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决堤,璃月的水利专家可不是吃干饭,但这种错觉始终久久不能散去。
就像有些人站在高楼层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哪怕明知道玻璃很坚固,无论怎么退也不会裂开,自己更不会从楼顶掉下去,但只要朝下面看去,依旧会产生眩晕的感觉,严重的甚至会恶心反胃直接吐出来。
暴雨中,所有的千岩军士兵们没有一句话,整座堤坝上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便只剩下水利专家和教头们指挥的声音。
从傍晚开始直到深夜,水位还在不断的在上升。
一百米...
一百零九米...
一百一十米...
达达利亚看着越来越高的水位,终于忍不住对弋擾说:“弋擾,我觉得你真的要重新考虑下!”
弋擾:“考虑什么?”
达达利亚有些气急败坏,这简直是明知故问:“让千岩军将士们停下手里的工作赶快撤离!
这堤坝已经一百一十米了!按照水利专家说法一百二十米决堤,那说明只要水位再高一点,汐泉大坝随时都有可能决堤!”
弋擾点点头说:“我知道”
达达利亚:“你不知道,看看现在堤坝附近的千岩军,如果再不安排他们撤离,只要汐泉大坝决堤,他们恐怕无一幸免。
到时候千岩军的负责人,你得为自己的抉择负责!”
弋擾理所当然的说:“我会为自己的抉择负责的。”
达达利亚质问说:“你怎么负责?”
弋擾指着脚下的堤坝说:“如果堤坝决堤时千岩军将士们没来得及撤走,我就跳下去。”
第四十八章:李硕消失的三年
弋擾是认真的,如果汐泉大坝决堤他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然后通过神之眼释放岩元素之力堵住缺口,为千岩军的兄弟们赢得转移的时间。
至于说自己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弋擾没有想过。
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即便可以让别人去做,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做的?
弋擾不是什么圣人,他也做过一些违背世俗道德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坚持!
玉京台广场,天叔正指挥千岩军将三大商会的核心成员抓起来,并召集各个区域的负责人,商量安抚城内百姓的事情。
凝光、刻晴、甘雨她们乘坐者群玉阁前往归离原,荧没有跟去,凝光也不希望她跟来。
一方面是归离原毕竟不如璃月城内安全,另一方面这毕竟是璃月自己的事情,她们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荧也没有强求,她还有属于自己的任务。
深渊夹层的城堡内,这里没有日出日落,灯亮为白昼,灯黑为黑夜。
只是对李硕来说,无论是黑夜白昼都没有区别,他的双眼早已看不见了。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终于,城堡内的寒流彻底的停止了。
整座城堡内彻底陷入了死寂,仿佛与无尽的深渊融为一体。
失去了外部力量维持,笼罩着城堡的“真空牢笼”逐渐瓦解,城堡内的污秽开始沿着“真空牢笼”薄弱的地方外泄。
“咔吱--”
那是冰裂开时发出的声音。
“咔吱--”
“咔吱--”
声音越来越大,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哪怕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无异于惊天霹雳。
“咔吱!砰!”
城堡的角落中,李硕周遭的寒冰逐渐层层断裂,最终随着一声巨响,彻底的化作漫天纷飞的冰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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