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阴天神隐
如今,在帷幕界中,还算是比较活跃的,也就只有他们和支点这三位尊主了。
苏昼打量了一下衡点,又认真看了眼亚点。
他似乎有些恍然,然后轻轻点头,轻笑道:“原来如此。”
三位尊主。
听上去很少,实际上也很少。
全盛时期的熵影一族是能与瑟诺斯提亚文明正面交战不落下风的超级种族,尊主数量超过三十位,强者无数,是可以发起跨宇宙大战的文明。
但是因为瑟诺斯提亚人封锁了宇宙裂隙,以及帷幕界本身就在逐渐朝着热寂演化的情况,在那场裂隙大战后,熵影一族就遇到了大麻烦。
并不是灵气断绝,但却更加糟糕。
众所周知,Ω级尊主可以无视灵气断绝,自己的灵气可以供给自己的亲族使用,转换恒星能量为灵气——但是却没办法维持众多更低等级的修行者修行。
越是庞大的族裔,就越是难以全部照顾。
而在帷幕界,这一点更加,因为所有熵影本质上都是修行者,且无论什么等级,即便是Ω级尊主,也会造成可怖的熵增。
所以在其他宇宙陷入灵气断绝,虚空魔物也沉寂,整个帷幕界接不到什么契约,也得不到什么世界鲸落的情况下,为了延续帷幕界的寿命,大部分熵影尊主都陷入沉睡,只剩下几位轮流复苏,坚守世间,维持熵影一族的传承和秩序。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被打成重伤,一睡不醒,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的熵影一族,如果不惜一切代价,以熄灭灵源,大量熵影自愿献身作为祭品,能够唤醒接近十位尊主。
这数量对于如今的瑟诺斯提亚人来说恐怕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但是在苏昼也唤醒了银河之星中的不朽烙印后,这力量却也不是那么强大,至少据守僵持毫无问题。
但这付出也实在是太大了,如若不是灭族,他们也不会想这么做。
“衡点,亚点。”
苏昼抬起手,他制止了身后诸位瑟诺斯提亚尊主想要反驳的举动,自己平静地回答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干涉你们两族的纷争?好问题。”
“那我也要问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族和虚无教团的纷争?”
但凡是尊主,都不可能愚蠢。
这问题一出,衡点和亚点便都觉得麻烦起来。
他们也很清楚,宇宙中的各大势力都互有联系,他们看上去似乎只是单独找瑟诺斯提亚人麻烦,但实际上,却是找所有和瑟诺斯提亚文明有关的种族的麻烦。
尤其是虚无教团,这个和他们签订契约的势力,的确不是什么正经派系。
和祂们联手,熵影自然没有资格以这点指责他人。
【……你的想法,我们能够理解,但你的目的是什么?倘若只是想要让我们呆在帷幕界坐以待毙,那绝无可能】
衡点显然是包括支点在内,三位熵影尊主的领头者,他言辞平稳有力:【如你所见,帷幕界需要负熵,我们需要吞噬你们宇宙的物质和能量才能维持自己世界的存续,这对你们而言想必是不可接受的,我觉得以双方的矛盾而言,无论如何都只能付诸于战争】
【倘若不想要战争,就必须给予我们剥离你们宇宙质量,填充帷幕界的权利——你能允许吗?你可以允许吗?】
虽然言辞和缓,但是内在的质问却是在调侃苏昼的自大。
而亚点的语气就更加直截了当,充满火药味了:【异族,虚无教团欺骗我们,的确是个可恨的势力,但是瑟诺斯提亚人比那些骗子可恨万倍,你以为你的几句话就能盖过这数万年的血仇?让我们‘和平’】
【你若是要战,那便战】
苏昼背后的尊主烙印也发声反驳,同样充满了火药味:【亚点,我可记得你被打的灵体破碎,只能入驻灵源休养的狼狈模样,但这次我觉得你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你死了,我可没死】
【但我的群族兴盛,而你的群族如此可怜,只能蜗居在这黑暗寒冷的帷幕界】
【你……】
一时间,场上登时展开了一场小学生级别的吵架戏码。
而苏昼啧了啧嘴,他摇头道:“我就知道想要和平没这么简单……”
实际上,劝和这件事,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两个互相有着血仇的势力,想要说会因为第三者乃至于第四者的介入就放下仇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衡点还好说,虽然阴阳怪气暗中嘲讽,但却至少能理智回话,也不是不想和平,而是找不到可以接受和平的理由。
而亚点显然是和瑟诺斯提亚人有深仇大恨,就没想过任何和平的可能。
不管任何理由,他就一定是要和瑟诺斯提亚人打一场,将对于地球人而言堪称远古,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昨天的仇恨发泄出来。
亚点随时可能会动手攻击。
“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所以,苏昼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有关于帷幕界的本质,银河之星在其中的影响,以及虚无教团一切所作所为的目的全盘告知对方。
他阐述了伟大封印的存在,甚至就连伟大存在也描述了些许,令那些一直觉得伟大存在都是‘彼界邪神’的瑟诺斯提亚人纷纷发出迟疑的灵魂波动,觉得非常不满。
不过苏昼向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只是阐述自己知道的东西。
“……所以。”
说完这些推测,苏昼做了一个总结:“倘若让银河之星复归原位,不仅可以让封印重新圆满,更是能让你们熵影重获新生。”
“无论是通过银河之星的传送,前往其他正常的宇宙,亦或是就这样等待,以其他宇宙碎屑分解的灵能维持文明,都不至于像是现在这么艰难。”
“而银河之星本质无处不在,而瑟诺斯提亚人这么多年持有银河之星,也可以动用它的力量,可以继续创造活星球,驱使其力征伐……虽然你们也从未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