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锋利的剑刃划过流畅的轨迹，伴随着一阵噼啪的脆响，所有射向莫闻的宝具都被斩断，残破的兵刃如同溅落的雨滴般朝四周散去，而在这雨水之中，莫闻的身影来回闪跃，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朝前冲去。
宝具九斩月夜，作为阿修罗战甲附带的宝具武器，唯一出众的地方就是无坚不摧的锋利，等级高达A++，材质、神秘度在它之下的宝具碰上了就只有一分为二的份，王之宝库号称收集了世间所有宝具的原型，但达到A+等级的宝具也是凤毛麟角，根本就没有几件，因此靠着强横的身躯、精湛的武艺、锋利的武器，莫闻就好像穿梭于草丛中的巨蟒一样，轻而易举地冲出了英雄王的宝具雨，来到了后者的面前。
“你这家伙——！”
没有想到莫闻会以这种手段冲到自己的面前，英雄王也是一惊，只不过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面对过，那熟悉的冲锋身影，让英雄王下意识地就回想起了源赖光，双目凝视，面对面看着彼此，在这一刻莫闻手持刀剑冲锋的样子与那一夜的berserker微妙地重叠到了一起，于是英雄王也熟练地按照之前那一套流程来应对，先是从宝库中取出了宝具炽天覆七重圆环，将之挡在面前，然后没有选择使用天之锁，而是将手探向了乖离剑的剑柄，准备在近距离给莫闻一记狠的。
因为过于熟悉，这一刻英雄王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心中嘲笑着莫闻这对主仆一个坑里竟能跌倒两次——真以为弓兵就不能近战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ruler跑出来救人了！
然而下一刻英雄王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只见伴随着数道漆黑的刀光，挡在他面前的紫色圆盾瞬间就破碎开来，身披战甲的莫闻出现在他面前，直接就是一刀劈下。
往昔坚固的黄金铠在那黑刀面前几乎没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从左肩到右肋，一道巨大的贯穿伤口出现在了英雄王的身上，大量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出来，洒了对面莫闻一脸。
“你、你——”
踉跄地倒退了数步，吉尔加美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他的手还握在乖离剑的剑柄之上，却再也没有力气将它举起来了，灵核被斩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崩坏，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消失，只不过是一股执念在作祟而已。
“本王居然会输在你这种杂碎手里，这怎么可能——”
不甘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来，败北的最古之王死死地盯着莫闻，想要看清楚这个击杀自己的家伙，只不过在恍惚间却是发现不知何时莫闻的眼睛居然变了颜色，那种猩红中带着黑暗的混沌感觉，让他一下子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闻你这杂碎居然敢阴本王——”
噗！
英雄王话音刚落，漆黑的长刀就洞穿了他的嘴巴，让他整个人化作光点消失在了河面上。
随手甩了甩手中的长刀，莫闻看着英雄王消失的地方，轻轻就是一哼，“白痴，自己笨还能怨别人？”
在刚刚最后交锋的时候，他确实是发动了固有技能根源之眼，用写轮眼的幻术给了英雄王暗示，否则以英雄王身经百战的经验，也不会下意识地忽略九斩月夜的锋利程度，进而采取了死磕这种最差的应对。但战斗本身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英雄王自己大意找死又能怪得了谁？
将长刀连着铠甲一起收起，莫闻转过身来就回到了爱丽丝的身边，后者这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明明刚刚还打得火热的两人，这么简单地就分出胜负来了？
“莫闻，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些好奇，又有些刺探情报的心思，爱丽丝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而莫闻却摇了摇头，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肢，“等下再说，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话音刚落，河对岸莫闻刚刚留意过的民会馆猛然就响起了一声炸响，滚滚的黑烟从馆中央升起，显得无比醒目。
爱丽丝见状心中就是一紧，直觉地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来看向了莫闻，看似询问却极为确定地问道：“saber和切嗣在那里？”
莫闻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回答道：“不止是他们，berserker、ruler还有archer的御主言峰绮礼都在那边，好戏就要开锣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民会馆之战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
民会馆，卫宫切嗣躲过言峰绮礼凶猛的一击，整个人翻滚着就来到另一排的座位后面，看着场地内的情景，心中却是抑郁不已。
会场中心的舞台，saber正与源赖光你来我往的互砍，会场大门ruler贞德和门神一样守在会场的大门前，自己的助手久宇舞弥早就倒在了对方的脚下昏迷不醒，而舞台与大门中间的坐席处，言峰绮礼挥舞着黑键如疯狗一样追杀着自己。
这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在卫宫切嗣的计划之中是根本没有今天决战的意思，虽然莫闻是那么说的，但没有理由他这边就一定要答应不是？比起saber的战力，他更相信自己。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民会馆的高度来监视archer和莫闻组合的战斗，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而已，谁曾想他前脚带着saber来到礼堂，后脚就被ruler和源赖光联手堵上了，这也就罢了，毕竟有魔术契约在，在英雄王与莫闻没有决出胜负之前，两边无法交手，他完全先可以跑路再另谋他法，可言峰绮礼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居然也赶过来了，而且无视了三方实力对比，二话不说就对自己开打，简直是莫名奇妙，期间卫宫切嗣到是想过让saber帮忙解决这个后来的疯子，但源赖光却笑嘻嘻地挡在了saber的面前，其中的寓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遭到算计了！
卫宫切嗣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不知何时莫闻居然和言峰绮礼联手了！可是转念一想，卫宫切嗣又感觉不对，因为现从明面上的实力对比来说是莫闻组合最强，其次是archer组合，最后才是自己这一边，言峰绮礼只要没疯就该明白和自己联手先干掉莫闻这一边才是正理，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言峰绮礼认为自己这边的威胁比莫闻那边还大。
想到这卫宫切嗣下意识地就瞄了saber一眼，认为是对方隐藏在自己体内的宝具阿瓦隆暴露了，正是有这件防御力EX等级的底牌，archer组合这边才打算先下手为强，不惜代价也要解决自己这一边，以防止一个全盛时期的亚瑟王出现，——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一边迅速地给手中卡利科冲锋手枪换上弹匣，卫宫切嗣一边对着冲过来的言峰绮礼喊道：“住手吧，言峰绮礼！现在saber和berserker交上手了，也就说明我之前和莫闻订立的契约已经失效，英雄王败北了！你我现在已经没有再继续战斗下去的意义了，只会白白便宜了别人而已！”
事实上卫宫切嗣完全是想多了，言峰绮礼之所以对他出手只不过是因为这位的精神不正常而已。作为一个对自己人生意义充满困惑，为了寻求自身答案不惜弑师杀父的晚期中二病，言峰绮礼一直追求所谓的人生答案，在他看来冷酷无情的卫宫切嗣是和他一类的人，一样的心狠手辣，能面无改色地杀死任何目标，都是天生的杀手。但对方的行动时却没有迷茫，还有心爱的妻子和情人，这就很不正常了，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所要寻求的答案，拿下对方，或者和对方交手在那厮杀间自己或许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至于圣杯的问题，抱歉，言峰绮礼之所以追求圣杯就是希望能从圣杯那里得到一个关于自身意义的答案，圣杯本身对他来说还真不重要，而且再不济不是还有英雄王在吗？如果英雄王能解决莫闻，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他们再联手干掉saber好了，如果像现在这样英雄王败北了，那就更简单了，连英雄王都不行，他还能指望自己一个人从莫闻手里抢到圣杯吗？
掂量了一下自己与英雄王之间的差距，言峰绮礼果断放弃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他看来现在自己唯一的出路自然是要和卫宫切嗣继续交战，好从对方那里得知自己人生的意义，因此面对卫宫切嗣的劝说，言峰绮礼却是理都没理，一甩手八把黑键就飞了出去，同时欺身而上，对着卫宫切嗣就是一击凶猛的八极拳。
卫宫切嗣见状急忙开启了自己的魔术固有时制御，将自身的速度加快到两倍，连滚带爬，外加火力压制，这才堪堪躲过了言峰绮礼的攻击。但看着被对方一拳砸得粉碎的座椅，他也恼了，手探向别在腰间的爱枪Contender Tompson Center，准备用起源弹弄死对方——既然话语间无法劝说对方，那就从身体上抹杀对方好了，反正一个死人是无法再纠缠自己的！
然而就在卫宫切嗣下定决心的时候，战局却又起了新的变化，伴随着一声闷响，民会馆的大门轰然炸开，抱着爱丽丝的莫闻闯了进来。
后者站在贞德的身边，看着会场内的众人，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真巧呢，大家都在这里，这下就省得我费时间了呢！”
因为突然加入的闯入者，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停手，只是接下来的反应却是各自不同，有喜悦的，有戒备的，还有担忧的，不一而足。
最后还是saber率先开口了，她一边警惕地将剑对准了源赖光，一边望着被放下来的爱丽丝菲尔，焦急地问道：“爱丽丝，你怎么样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自从得知爱丽丝身为小圣杯的真相后，saber就一直担忧着这位银发女士的健康问题，在她看来随着几位英灵的先后败北、灵核带着大量魔力进入小圣杯内，爱丽丝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因此再看到对方时却是格外担心。
只是随即saber又察觉到了不对，因为眼前的爱丽丝虽然神色看上去有些忧虑，但皮肤细腻又有光泽，面色也异常红润，完全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妩媚，真有些不可思议。
“saber，我没事！”
爱丽丝脸色微微涨红，有些无措地回答道，在saber问向自己的那一刻她还真以为这几天莫闻对她做的事情被看穿了呢，虽说魔术师们都没有什么贞操观念，但被人提及这方面还是有些让人尴尬，特别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卫宫切嗣也在这里。
事实上爱丽丝这完全是做贼心虚了，作为一名女扮男装而且还和女人结婚的雏，saber哪懂得这些意思，她的问话完全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在关心爱丽丝的身体而已，因此在听到爱丽丝的回答后，saber就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就好，没事就好！”
然而saber看不出来，并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来，卫宫切嗣作为一名老手自然看出了妻子的“不妥”，那红润的脸色完全是这几天被人频频“滋润”的反应，至于对象是谁，看刚刚莫闻抱人那熟练劲还用问吗？
虽然心理不舒服，但在战场上见识过了许多更加过分的事情，卫宫切嗣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下一刻全场的人就听见卫宫切嗣高声问道：“爱丽丝，那个小鬼对你做了什么吗？按理说已经有五位英灵败北，你的身体机能应该逐渐开始停滞了才对，小圣杯真得还在你那里吗？”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真实
“爱丽丝……小圣杯真得还在你那里吗？”
民会馆，爱丽丝听着自己老公的问话却是沉默了下来，一开始对方询问莫闻是不是对她做过什么，爱丽丝还有些莫名心虚，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有些事太难以启齿了，但随后听卫宫切嗣提及小圣杯，心中又有些复杂，因为她觉得卫宫切嗣不关心自己，你妻子都被人掳走好几天了，有可能被这样那样了，结果你想要问的就是圣杯的事？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承载圣杯的容器而已吗？
莫名地爱丽丝就回想起了莫闻曾说过的话来，那些大凡无私之人往往都有无情的一面，有朝一日你也会因为卫宫切嗣的抱负而被抛弃！
但随即这股怨念与担忧就又被爱丽丝压到了心底，她说服自己道——不、不会的，切嗣不是那样的人，他们都有伊莉雅了，切嗣是不可能抛弃她们母女的，他只是不善言辞不懂表达而已，看自己出现在就以为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才更迫切地想知道圣杯的情况而已。
尽管心中不停地劝慰着自己，但某些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生根发芽的时候，爱丽丝的脸色明显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莫闻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因此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卫宫切嗣，想知道圣杯的事情，你可以问我啊！有些东西，我觉得你们还是亲眼看一下为好!”
说罢莫闻探出一只手来抚摸上了爱丽丝的小腹，下一刻随着一阵淡金色的光彩闪过，一个通体闪着晶莹微光、上面铭刻着神秘纹路的圆杯就缓缓从爱丽丝的肚子浮起，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圣杯！！！”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神秘圆杯，在场的人都惊呼了起来，虽然没有任何的说明，但那神秘的气息、古朴庄严的样式却清晰无误地告诉了他们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他们所苦苦追求的圣杯，谁也不曾想到它居然这么简单这么没有征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saber眼中闪过一丝心喜，随后又变为了决绝，她双手握着誓约胜利之剑，死死地盯着旁边的源赖光，有种要豁出一切的感觉。
爱丽丝菲尔则有些困惑，她看了看浮现的圣杯，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里还好好的，圣杯就出现了呢？明明根据爱因兹贝伦家的记载，人造人作为圣杯的载体，当圣杯真正出现时就是她们的身体机能就会完全丧失，没想到这次却出现了例外。不过随即一股狂喜就涌上了爱丽丝的心头，她终于摆脱那个可怕的宿命了，可以不用牺牲自己也能帮切嗣达成愿望，可以回去看伊莉雅了！长久的不安与绝望在这一刻释放，瘫坐在地上，爱丽丝菲尔喜极而泣。
至于大厅内剩下的两位参与者反应却是很有意思，言峰绮礼握着黑键，目光停留在圣杯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卫宫切嗣更是毫不掩饰地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莫闻，似乎在揣测着这是不是对方另一次的轨迹。
莫闻见状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卫宫切嗣这人多疑，哪怕自己用规格外的力量将圣杯取出来放到他眼前了，可谓贴心到家，但该怀疑的他还是会怀疑。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之所以在这里取出圣杯他想要的就是将真实的一切都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下一刻就见那圣杯缓缓漂浮到了空中，晃晃悠悠地就来到了大厅中央、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头顶，这奇异的举动让后两者有些不知所措，暗自戒备着可能发生的情况，但神情却有些纠结，似是拿不准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出手抢夺圣杯，但随后的发生的事情就帮他们做出了决定。只见等杯子停稳后，莫闻忽然伸手打了一个响指，伴随着这声音，大量的鲜血忽然从杯底涌出，先是迅速填满了整个杯身，然后就如雨水般朝着下方倾斜而出。
尽管卫宫切嗣两人飞速地后撤，但那血水就仿佛认准了他们一样猛地涌了上来，漫天的红雨中卫宫切嗣、言峰绮礼只听见了莫闻爽朗的大笑，“卫宫切嗣，言峰绮礼圣杯我可是交给你们了，怎么处理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没有明白莫闻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眼前红光一闪，再次睁开眼时卫宫切嗣却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出现在了一个熟悉的海滩上。
高大的椰子树，细腻的砂石，还有木质的小屋，一切居然都和他年幼时所看到过的一样，而在他的眼前一个和爱丽丝菲尔有着相似容貌的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身上穿着古老的祭服。
“你终于来了，切嗣，我就知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你！”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个女子柔声说道。
卫宫切嗣见状却是一皱眉，虽然眼前之人有着和妻子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但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是爱丽丝菲尔，一边抽出腰间的手枪，一边戒备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女子闻言笑得更加开心，她抬头看了一眼空中暗红色极为压抑的月亮，然后这才缓缓说道：“这里是圣杯的内部，你所祈求想要进入的地方，而我则是圣杯意志的现化，借助爱丽丝菲尔的人格跟你说话！”
……
民会馆的大厅里，saber挥舞着胜利之剑将源赖光逼退，她看了一眼依旧出于僵直状态的卫宫切嗣，心中无比的焦急，刚刚被圣杯溢出来的血淋到之后，他和言峰绮礼就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虽说她一直不待见这个毫无骑士精神的御主，但saber也不想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对方出现什么问题啊！而且如果单单卫宫切嗣一人也就罢了，连那边没有被血淋到的爱丽丝也是这样，神情恍惚地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这可急坏了saber。
“莫闻，你到底对爱丽丝他们做了什么？”
按捺住心中的焦虑，saber对着莫闻大声喊道。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真实的一面而已！”
双眼眯起，莫闻随意地回答道，他的视线穿透了悬浮在空中的圣杯，却是望向了另一处神秘的空间，那里正上演着一幕有关人性的伦理剧，当一个人面临选择之时，他究竟是会选择为了自己的家人牺牲其他所有人，还是为了世人而牺牲自己的家人？
莫闻知道自己的答案，而他现在更想看看卫宫切嗣的答案以及见证这一切后爱丽丝菲尔还能不能依旧忠诚于她那个圣人丈夫，这可是场不错的大戏不是吗？现在他只要慢慢等待就可以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四战的终结
“伊莉雅！！！”
民会馆，从僵硬状态恢复过来的爱丽丝菲尔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向着某个方向虚探，仿佛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眼睛睁大，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这一刻的银发少女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就好像被逼的极点而疯狂的野兽一样。
不过好在很快爱丽丝就从之前所看到的影像中恢复了过来，她看了看民会馆的装饰，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恶狠狠地看向了卫宫切嗣，曾经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柔，取而代之的则是刻骨铭心的怨恨。
同样从那个世界中恢复了过来的卫宫切嗣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看爱丽丝的眼睛，但是他的表情中虽然有着释然、愧疚，却唯独没有后悔。
刚刚在圣杯内的世界里，他一如原著中那样对上了被此世之恶所污染的圣杯意识，对方以一种近乎严苛的方式告诉了卫宫切嗣真相。
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不假，但它实现愿望的方式却是基于许愿者的认知，而且实现的手段都是偏黑暗向的。比如说卫宫切嗣想让所有人都免于不幸，圣杯实现的方式就是杀光所有人，毕竟人都死光了那么也就不可能不幸了不是，又比如说卫宫切嗣想要从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手里抢回自己的女儿，那么圣杯就会屠杀所有遇到的人，确定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为止，总体而言，虽然被污染的圣杯可以实现愿望，但本质上更像是潘多拉魔盒。
因此最后的最后，当圣杯化为卫宫妻女的样子，蛊惑他许下愿望从而让圣杯完全降临时，圣人卫宫切嗣选择了大义灭亲，为了全球七十亿人，毅然开枪打死女儿伊莉雅，然后活活掐死了妻子爱丽丝菲尔。
这种选择卫宫切嗣虽然会心疼会内疚，但不会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的正义、他的取舍。
但对于另外一个当事人爱丽丝菲尔来说却不是这样了，因为圣杯选择了她的人格作为意识的载体，刚刚那一幕她感同身受，宛如亲身经历了一样，所以收到的冲击也格外的大。
一直以来她对卫宫切嗣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意不如说是崇敬与依赖，一个从小生活在囚笼中的公主看到一位忍受痛苦又无比坚强的殉道者自然会心生向往，后者说完全满足了她对外界所有美好事情的憧憬，因此爱丽丝下意识地就将一切感情都寄托到了对方身上。
但现在卫宫的行为就像一记耳光一样将爱丽丝所有的美梦都打醒了，作为一个圣人的妻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因为对方心里不仅有自己更有其他千千万万的人，自己与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在对方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自己心中无比重要的女儿在对方眼中看来也只是可以牺牲之物而已。
目光冰冷地看着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心中却是格外复杂，她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真实的，也不能责怪卫宫，但她心中就是忍不住怨恨，然而在看到卫宫表情后，爱丽丝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随即就有些放下了，因为对方的表情清晰地告诉了她两人之间的隔阂——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卫宫切嗣是圣人，而她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和女儿幸福的小女人而已。这不是感情上出现了小矛盾那些小事，而是更加本质的不同。
有些时候恨一个人不是最可怕的，而是不在意，因为这说明对方对你最后一丝期待也没有了。
察觉到爱丽丝表情的变化，saber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失神，爱丽丝和自家御主就好像变成了陌生人一样，只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挽救亡国的执念让saber眼中只有悬浮在空中那璀璨夺目的圣杯了。
“master，用令咒强化，帮我夺到圣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