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莫——闻！”
仿佛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桐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只可惜莫闻却是充耳不闻，依旧搂着亚丝娜肆意地轻薄着后者柔弱的娇躯，直到半晌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对方。
“呦，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桐人君！”
嘴角带着邪邪的微笑，莫闻开心地说道。他的目光看着五体投地爬在的桐人，表情却是极为的愉快，那神情就仿佛有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第一千零一章 桐人的绝望
“呦，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桐人君！”
端坐在虚拟的宝座上，莫闻一边抱着亚丝娜，一边笑眯眯地对着桐人说道。
而他的对面，桐人的手指死死地扣着地板，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莫——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只是那声音委实算不上好听，感觉就和那尖头的粉笔不停在黑板上摩擦一样，让人十分不快。
莫闻眨了眨眼睛，笑着反问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你该不会觉得我没有茅场晶彦的本事，所以控制不了所谓的虚拟世界吧？”
嘴中如此说着，莫闻随手在空中一划，几十柄利剑凭空出现在平台之上，然后狠狠地朝着桐人扎了下来。
噗！噗！噗！
伴随着刀剑插入肉体声音的是桐人的惨叫，就好像被炙热的烙铁压在身上一样，后者不停地抽搐，眼睛都泛白了。
“桐人！”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宝座上，亚丝娜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莫闻，“竟然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对此莫闻耸了耸肩，却是根本没有搭理后者，对于他来说，亚丝娜只不过是他报复桐人的一个工具而已，她有什么反应根本就无所谓。
漫步走到桐人的身边，莫闻直接一脚就踩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桐人君，你知道吗？其实对于我来说，刀剑神域这款游戏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因为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任何的事情！之前之所以慢悠悠地那么玩着，连被你们这群混蛋玩家挑衅也没作弊，只是因为我想愉快地游戏，想要体验一下普通的生活而已，所以我才会和茅场晶彦做了一次死亡后就不再进入游戏的约定！本来嘛，这也无所谓，如果真得死在哪个玩家或者BOSS的手里，我也就认了，毕竟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
话到这里，莫闻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下来，猛地一脚剁下在桐人脑袋上碾来碾去，大声地喊道：“可是你居然敢从背后偷袭我！桐谷和人，你好大的胆子！”
“当时能弄死我，你很得意是吧，很开心是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混蛋！居然偷袭我！”
“知道上一个这么敢的混蛋是什么下场吗，杂碎！！”
在亚丝娜痛苦、悲伤的泪光之中，莫闻砰的一脚踢在桐人的脸上，让后者的脸仿佛开了酱油铺子一样，紫红交加。
在那飞溅的鲜血之中，莫闻狰狞地咆哮，英俊的脸庞甚至因为愤怒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其实桐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给莫闻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是那种背后偷袭的行为唤起了莫闻一些很不好的回忆，让后者想起了曾经自己还弱小的时候，为了安全渡过世界的剧情而费尽心力去帮助所谓的主角，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后者从背后捅了一刀，险些命丧当场的那件事，在莫闻眼中此刻桐人的身影已经和那个同样黑发的角色重合在了一起，新仇加旧恨，因此才想要狠狠地报复。
呜呜！
嘴巴都被莫闻一脚踢外，桐人支支吾吾地哼哼着，半肿的眼睛斜向上看去，望向莫闻的目光满是忿恨。
“有趣，不服是吧！”
看着他这副反应，莫闻轻轻地笑了起来，他蹲下身来，伏在桐人的耳边轻笑了起来，“正好，我这还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呢！”
一只手斜向一招，在莫闻地操控下，无数仿佛电子屏幕开始出现在平台的周围，360度地将几人围绕起来。
“——呀！”
“不！这不是真的！”
“桐人，不要看！求求你了，别看！”
因为眼角微微红肿，桐人一时间并没有看清楚那些屏幕上到底现实着什么，但他的耳中却猛地传来了亚丝娜绝望的悲鸣。
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桐人就看到横躺在那宝座之上，亚丝娜的身体不知何时蜷娟成了一团，脸背着他朝着宝座的下方，身子不停地发抖，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一样。
桐人的目光随即微微上抬，随即就看到了让他心跳骤然停止的一幕。
只见悬浮在宝座的上方，平台周围的空间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电子投影，里面播放的都是相似的内容。
头戴NERvGear头盔，浑身赤裸的亚丝娜，以及在她的身边，将昏迷中的前者摆成各种姿势不停啪啪啪的莫闻。
几百块电子投影，无数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还有那连绵不绝的喘息声以及某些部位的特写，所有的一切就好像风暴一样席卷了桐人的脑海，让后者的脑袋一片空白。
嘴角带起一丝恶意的笑容，莫闻抓起桐人呆愣愣的脑袋，快意地问道：“怎么样，桐人君，喜欢这种片子吗？老实说为了让你满意，我可是很辛苦的呢，要知道和一个人偶一样的家伙做爱可是很费力的，全程都是自己在动，虽然感觉蛮舒服的，但时间长了也挺无聊的！”
仿佛没有听到莫闻再说什么一样，桐人完全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木然地看着空中的屏幕，眼神空洞而又无神。
自责、懊悔？
从未有这么一刻，桐人是这么得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玷污，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屈辱，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要不是当初他一步步走向和莫闻为敌的道路，或许亚丝娜就不会遭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了吧！
身躯微微颤抖着，桐人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也不知他是因为愤怒而无法再继续看下去，还是因为心怀愧疚，不想再在亚丝娜的伤口上撒盐。
只是莫闻却还没有放过桐人的意思，他用手一挥，另外一组投影出现在了平台上方，和之前亚丝娜的图像混杂在了一起。
新投影并没有如亚丝娜的那样花样奇多，从头到尾就只是一幕场景，但就是这一幕场景却让桐人气息一阵浮动，险些气得吐出血来。
只见一件宽敞的大房之中，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恭敬地跪在地上，头发湿润，带着水光，似乎刚刚洗过一样，白色的浴袍微微敞开，里面是一手无法掌握的雪白高峰，从投影的角度来看，似乎对方正双手用力地托着自己沉甸甸的胸部，口舌并用地做着某种活动，一边做着，一边眼角还流着泪。
“呐，莫闻君，你真得有办法救我哥哥吗？只要他能平安地回来，直叶我做什么都可以！”
桐人懊悔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少女在意乱情迷中那一声声夹杂着“哥哥”的呼唤，就好像刀子一般扎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虽然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桐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少女的身份，那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桐谷直叶。
而莫闻看着桐人这幅样子却是笑得愈加开心，他坐在后者的身边，摸着下巴说道：“桐人君，你怎么不继续看下去了，为了救你，直叶接下来的表现可是很卖力的哦，和我玩了很多难度很高的动作，啧啧，那身材、功夫，真看不出她只有15岁！对了，据说你和直叶好像没有血缘关系，她这么卖力地救你，该不会是喜欢你吧！桐人君，你还真是罪孽深重呢！……”
“混蛋，我要杀了你！”
听着莫闻的话，桐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来，此时他的表情狰狞得就好像恶鬼一样，完全看不出之前清秀的样子。而在莫闻看不见的角度，桐人的一只手暗暗发着光，那光芒初时只有微不起眼的一点，却逐渐愈变愈盛，隐隐有照亮整个空间的趋势。
而坐在桐人的身边，莫闻却好像根本就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只不过在没有其他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轻轻地低语了一句。
“茅场晶彦，我等着你！”
第一千零二章 茅场晶彦
不知名的虚拟空间，浮空的平台上，莫闻坐在桐人的旁边安静地等待着，后者手腕上的光芒愈来愈亮，最后竟是照满了整个空间。
“——莫——闻！”
在那光芒之中，原本被莫闻用系统程序钉在地上的桐人一跃而起，面色狰狞地扑了过来。
“安静！”
莫闻随意地说道，然后手一划，桐人就又栽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后者强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但就仿佛被大山压住了一样根本就无法动弹，希望破灭的感觉让桐人彻底大叫了起来，整个人都崩溃了。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比茅场晶彦强啊！桐人君，你该不会以为从茅场晶彦哪里拿到了所谓的世界种子，以及管理员权限之后，就能所向无敌了吧！”
缓缓地站起身来，莫闻俯瞰着桐人的手腕，笑眯眯地问道：“你说对吧，茅场晶彦？”
一道豪光再次从桐人的手腕迸射出来，无数的光点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莫闻君！你是怎么发现的？”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身穿白大褂的茅场晶彦看着莫闻就是一叹。
后者随意地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计算机技术不如我，所以很多东西在我的眼中根本就是一目了然，而且知道我不会好意地盯着这个白痴，我不相信你会就这么放手，毕竟勇者要是讨伐了魔王，然后紧接着就被别人干掉了，岂不是太搞笑了吗？”
莫闻说着就又踢了桐人一脚，让后者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茅场晶彦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虽说他很想帮一下和自己很投缘的少年，但是他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刚刚茅场就试图运用自己的管理员权限绕开莫闻设置的数字屏障，结果所有的努力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很明显现在艾恩葛朗特这个虚拟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茅场看着莫闻淡淡地问道：“那么莫闻君，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以你的技术即使是想把我留下的这点信息完全格式化的话，恐怕也废不了多少力气，完全没必要专程在这里等我吧！”
听着茅场有些惆怅的语气，莫闻正在狂虐桐人的动作就是一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地转过了头来，“在这里等你只是为了做两件事，一是作为你冒犯我的惩罚，要当着你的面毁掉你的那颗世界种子，另外一个，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只是来送送你而已！”
“哦？”茅场闻言眉头就是一挑，莫闻说要毁了他留给桐人的艾恩葛朗特世界种子，这点茅场并不意外，除了桐人这个自己比较在意的人外，他真正重视的也就是这个虚拟世界的传承了，以对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莫闻说的第二件事，让他有点在意。
“莫闻君，你能发现我留给桐人君的世界种子这件事我并不奇怪，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来送我？艾恩葛朗特世界毁灭，我也将走向末路，但我自问和你没什么交情，反倒有不少的仇怨，你为何要来送我？”
对于茅场的询问，莫闻轻轻地歪了歪脑袋，随即轻声说道：“因为我很欣赏你啊，我觉得你和我很像！”
“我们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被人称作天才！”
“你为了创建自己的理想世界，不惜囚禁了一万玩家，而我为了追寻自己的道路，血祭了我半数的同胞！”
“除了我比你更强更厉害以外，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那种为了自身的理想而不惜一切的殉道者！”
“所以在你即将消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来送送你！”
平平淡淡地说着话，莫闻的脸上少有的心平气和，完全没有一丝戾气，看着茅场晶彦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一位老朋友一样。
茅场晶彦微微一愣，眼中先是露出一丝困惑，随即就又释然地一笑，在撇开莫闻那出众的容貌与气质之后，他第一次发现对方身上那隐隐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他早该察觉到的，只是以往被对方的外表以及神奇的手段所干扰，以至于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就像莫闻所说，他和对方是一类人，都是为了自身的理念而不惜一切的狂徒。
以前不解的事情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茅场看着莫闻缓缓地问道：“所以说这就是当初你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和我做个那个约定的缘故？桐人君，现在之所以这么惨，有很大部分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你认为他不配继承我的一切？”
莫闻先是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第一点你说的不错，虽然你的技术在我看来不怎么样，但是作为同类，你的努力值得我尊重！至于第二点，只能说一半一半吧，这个混蛋现在之所以这么惨，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太不知道死活了，竟然敢冒犯我！”
一脚狠狠地踩在桐人的脑袋上，莫闻说话的时候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施虐。
茅场微微苦笑，看着桐人的惨状眼中就露出了一丝怜悯，虽然说只有一半的原因，但当初如果没有自己在背后若有若无地提供各种便利，桐人也不会将莫闻得罪到这种程度吧！
只是看着眼前的现状，茅场却丝毫没有怪罪莫闻的意思，在有了一点程度的了解后，他对后者的做法已经有了些认同。
桐人之所以被茅场选中，除了他游戏本领高超以外，最主要的是黑客技术也不错，能妥善处理好茅场留下的虚拟世界的种子，但是桐人这点本事在莫闻看来无疑是不合格的，根本没资格继承茅场的遗产，再加上两人在艾恩葛朗特世界闹出的矛盾，这才有现在这系列事件的发生。
轻轻地摇了摇头，茅场晶彦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觉得桐人干得还不错，但如何判断却是莫闻的事情，就像当初莫闻尊重他没有干涉艾恩葛朗特一样，他也不会干涉莫闻的任何决定，至于艾恩葛朗特的世界种子，毁了就毁了吧！本质上只是想给众人留下一丝希望与传承，有莫闻这种大神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
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在心中的困惑得到解释之后，茅场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就和出现时一样，化作光点向四周散去。
只是同开始不同，这一次消失就是永别了。
艾恩葛朗特的电子数据正在被删除，寄托在这个世界中的茅场步入死亡的怀抱只是世界的问题而已。
莫闻也同样明白这一点，他没有回头，只是在脚踩着桐人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举起了一条手臂，对着身后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