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耸了耸肩，原初蹦蹦跳跳地就朝着第五塔跑去，看她那跳脱的样子，很显然十分开心。
只不过一个人影却是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搅和了她难得不错的心情。
“你们、你们竟然敢杀害诺伊特拉大人，我要杀了你们！”
鼻青脸肿的戴斯乐满脸狰狞地看着原初和她背后的妮露，刚刚的战斗他根本无法靠近，等发觉不妙之时，已经来不及出手了。
眼睛通红，戴斯乐看着诺伊特拉的尸体，猛地就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打败他，牙凯士！”
一个巨大的山猪人出现在了原初面前，不顾生死地冲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原初噗嗤就是一笑。
“搞了半天，原来是头猪啊！难怪这么笨，不过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饶你——”
话说到一般，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原初的脸色却忽地阴冷了下来。
“找死，竟然想动主人的东西！”
直接一发虚闪打得戴斯乐变为了飞灰，原初四蹄狂奔，竟是踩着外面的墙壁直接冲向了第五之塔的塔顶。
——
塔顶之上，井上织姬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白，在她面前，几只白色的巨人正在疯狂地敲击着她制造空间的内壁，原本面对外面攻击坚不可摧的墙壁，因为来自内部的攻击已经摇摇欲坠，大片的墙壁已经龟裂了开来。
“哈哈哈！”
一边敲击着墙壁，一只白色的巨人却是忽然扭过头，大笑了起来，那声音竟然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
“没想到吧，织姬小姐，我之前喷出的墨汁还有这种用途？要怪就怪你之前粗心大意，没有仔细检查就打开了这个空间，否则的话，我还真就拿你没有办法呢！啧啧，话说回来，这个空间也真是个不错的能力呢，我在外面使出各种手段都探查不到，在感应到墨汁的位置后从外面也攻不破，真不愧是守护之名呢！只可惜这种能力似乎防御内部的攻击十分不佳，看样子运气这次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呢！”
听着萨尔阿波罗猖狂地叫嚣，织姬却是一脸的悔意，有着守护之名，她的能力自然也是容许同伴进入的，刚刚她因为太过匆忙，却是没有留意到之前三天结盾的灵子外壁上还有着不少萨尔阿波罗洒下的液体就匆匆逃了进来，结果没过多久，这些液体就膨胀凝固了起来，化作白色的巨人敲击起空间的墙壁来。
看着从外面透过来的缕缕白光，织姬咬了咬牙，站在三天结盾后面，冷冷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这可就由不得织姬小姐你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与萨尔阿波罗戏谑的声音，织姬所构造的空间轰然破碎，整个人再次回到了第五塔的塔顶。
站在她的面前，萨尔阿波罗一脸地坏笑，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放心好了，织姬小姐，我会温柔一些，绝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双眼静静闭了起来，面对步步紧逼的萨尔阿波罗，织姬一脸的决绝，却是打算使用最后的手段，——自爆，然后回归神座。
不过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之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塔下一跃而出，一蹄子就踏碎了三天结盾，然后抓起织姬就飞上了天空。
一个转身稳稳站住，将织姬夹在腋下，背后背着妮露，原初居高临下地看着萨尔阿波罗，冷冷地问道：“就是你吗？胆敢对主人东西出手的杂碎！”
而看着站在空中的原初，萨尔阿波罗就是一愣，作为最早一代的十刃，他自然是见过妮露刀剑解放之后的样子，可现在缩小后的妮露明明就在那里，那眼前的家伙又是谁？是妮露的某种新能力？
想到这里，尽管身处在危境之中，萨尔阿波罗的研究之魂又一次燃烧了起来，然后就见他一脸狂热地张开了双臂，大声呼喊了起来，“Lucky！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竟然有如此多的素材可以研究，我真是太幸运了！”
猥琐的笑容，满是触手的下半身，萨尔阿波罗此时的表现却是吓了原初一跳，急忙又向上空飞了一段距离。
“这家伙，让他碰到的话，我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看来是不能用妮露的能力了！”
嘴中微微嘀咕着，原初身上却是光芒一闪，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然后紧接着她的身体又一次发生了改变，原本白色的连衣裙换做了蓝色的道袍，背上背着一柄蓝色的宝剑，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大变，原本跳脱的感觉，立时变得冷清出尘起来。
背后的蓝色宝剑出鞘，接住了织姬和妮露两人，原初站在空中，俯视着第八“十刃”，伸出手指，娇喝了起来。
“渣渣，敢动主人的东西，我这次就把你轰成渣！”
下一刻，带着毁天灭地的神威，一柄巨大无比的彩色巨剑升空而起，光彩夺目，贯穿天际，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虚圈亘古不变的月光也因此暗淡了下来。
几十公里外，正在和乌尔奇奥拉交战的莫闻就是一个踉跄，感受着体内那海量流失的灵压，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初，你个败家子！对付一个第八十刃还用什么诛仙剑阵，真当你主人是永动机，灵压随便抽吗！”
第六百四十三章 间歇
虚圈的夜空之下，两股惊人的灵压不断地碰撞着，一股如大海一般沉重、深邃，一股如风暴一般狂野、迅猛。
黑色的蝙蝠，白色的牛头，人影连连闪动，交换着彼此的位置，黑色的虚闪在宁静的空中交织，曾经被禁止使用的王虚的闪光，此时毫不留情地向着彼此轰去。
手中的雷霆之枪再次被对方用手抵住，乌尔奇奥拉避过对方的抓击，一个尾鞭就将牛头抽飞了出去，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是更盛。从灵压的性质、响转、虚闪，他能确定面前的的的确确就是一只虚，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从未在虚夜宫、或是虚圈中见过对方。
能一步不退地将二段归刃的自己拦下，对方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要知道乌尔奇奥拉可是大虚中最上位的瓦史托德破面进化的第四“十刃”，而对方竟还能将他压在下风，一定也是同级的大虚，只要出现在虚圈中过，就不可能籍籍无名，而且更重要的是既然身为顶级大虚，它的能力是什么？是像第一“十刃”史塔克的灵魂分裂，还是像第二位拜勒岗的操纵时间，还是像赫丽贝尔一般掌控水流？
心中思索着，代表着虚无，乌尔奇奥拉即使在愤怒之中也在分析着对方的情报，看着牛头虚那疯狂、悍不畏死的表现，很明显不先将它打到，他是绝不可能去杀掉那个入侵者的。
但很明显，乌尔奇奥拉错了。
牛头虚最强的不是他那强力的虚闪，也不是他那几乎不死的超速再生，而是他那疯狂的战意和敏锐的战斗意识。
仅仅是一个分神，牛头虚就冲到了乌尔奇奥拉的面前。两只手硬顶着乌尔奇奥拉尾鞭地强力冲击，贴身靠了过来。
“糟了！”
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乌尔奇奥拉就觉得双臂一痛，两道血泉就喷了出来，对方竟是一个照面就撕掉了他的双臂。
黑色的骨肉在重聚，虽然对于他来说，除了内脏及脑部。身体其他部分在被破坏后均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生，但面对牛头虚这种级别的对手，这点时间却足以致命。
果然就见下一刻对方直接就低下头来。双臂死命地抓着他，双角间强力的灵压汇聚了起来，孕育着澎湃的力量，抵着乌尔奇奥拉的头颅。
“这样就完了吗？”
黑红色的虚闪越来越刺眼。乌尔奇奥拉几乎都能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但命运似乎在眷顾着他，眼看着虚闪就要汇聚完毕，在两人身后，虚夜宫第五塔的方向，一股庞大无比的灵压却是突然冲天而起，那巨大的彩色光剑将整个虚圈都映照得五彩缤纷。
然后乌尔奇奥拉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咒骂之声，“原初，你个败家子！对付一个第八‘十刃’还用什么诛仙剑阵，真当你主人是永动机，灵压随便抽吗！”
下一刻乌尔奇奥拉就感觉牛头虚汇聚灵压的动作就是一顿，同时手上的力量也小了下来。
机会！
不用多说什么。乌尔奇奥拉就感觉到了自己反败为胜的契机。
没有挣脱牛头虚按在自己肩上的双臂，他刚刚恢复的两条手臂同时凝练出了雷霆之枪。
“给我去死！”
乌尔奇奥拉并没有出声，但他的双眼中却是彻彻底底地透露着这个意思，根本就不在乎波及到自己，两根雷霆之枪一根横扫向牛头虚的头颅，而另一根则狠狠插入了对方的胸膛。
砰！砰！
两声几乎区别不出来的巨大爆炸声，无数的白砂飞上了空中，乌尔奇奥拉和牛头虚所在的沙漠竟是被硬生生轰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坑洞。
炸上天的白砂缓缓飘落，在那漫天的沙雨之中，一个背生双翼的身影从洞底缓缓飞了出来，漆黑的身躯上满是伤痕，乌尔奇奥拉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坑边的莫闻。
“这次该轮到你了，黑崎一护！”
没有多说什么，莫闻看了看重新化作液体飞回身边的骨质血刃，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麻烦，本来一直不想用来着！”
他的肩膀上，两片骨质的护肩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他的脑袋蔓延起来，如同水银一般滚滚流动，最后却是变成了一张纹着红色条纹的狰狞面具。
因为那边原初地肆意妄为，他体内剩下的那点灵压可有些不够看的，再不虚化增强灵压，可能就要被二段归刃的乌尔奇奥拉给虐了。
面具成型的那一刻，莫闻体内的灵压几乎立刻就沸腾了起来，实质化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肆虐开来，卷起了一道道沙暴。
滚滚沙浪中，莫闻将手中的灵弓对准了乌尔奇奥拉，瓮声瓮气地说道：“知道吗，第四‘十刃’？在我所有卍解的刀中，这把万里灵击可以说变化是最小的，它的功能从头到尾都只是将我凝聚起来的灵压化作箭矢射出去而已！但也正因为如此，随着我灵压的增强，它反倒是我六柄刀中威力增强最快的！”
灵压形成的风暴开始逆流，莫闻的弓身上，一团肉眼可见的龙卷风不住地向中心压缩，再压缩，最后却是化作一根蓝到了极点，隐隐有些发黑的箭矢。
“你这该死的家伙！”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靠近的死亡感觉，看着持弓而立的莫闻，乌尔奇奥拉脸色微微一变，背后的恶魔之翼一排，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过来，嘴中大声咆哮了起来。
百米、十米、一米……看着扑倒眼前的乌尔奇奥拉，感受着那迎面扑来的恶风，莫闻的眼睛微微眯起。
下一刻手指轻松，弓弦飞速地弹回，嘣嘣作响。
然后风停止了，乌尔奇奥拉的爪子距离莫闻不过只有几寸远，但却再也无法探出一分，——他的额头上，一个透明的窟窿从前到后贯穿了起来。
眼中原有的清明迅速暗淡下去，乌尔奇奥拉的身子微微一晃，就朝后栽去，顺着坡度，一下子又滚回了身后的巨坑之中。然后就再没有一丝动静。
而与此同时，虚夜宫中的第五塔上，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擎天巨剑当空劈下，在轰然巨响中，半个虚夜宫消失在了一片烟尘之中。
“结束了！”
莫闻站在白色的荒漠之中，静静地远眺那千疮百孔和废墟几乎无二的虚夜宫。陷入了沉思之中。
——
“……呜呜！主人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小脸，原初上蹿下跳地来回躲着，可怜兮兮地求着饶。
但可惜莫闻却根本停手的样子，两只手一左一右拉扯着原初滑腻的脸蛋，嘴里恶狠狠地说道：“饶了你？早干什么来着！晚了！诛仙剑阵使得很开心是吧，离开我身边没人管你很惬意是吧，我看你就是欠管教了，真把你主人当油井了。居然使劲抽！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可是差点挂掉啊，要是任务失败了，你该怎么赔我，早知道当初就不给你这么大的活动权限了！”
嘴上虽然口气很凶，但莫闻眼中却满是笑意，显然是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借故欺负原初而已。
而原初也很清楚这一点，一边拼命地保护着自己的小脸，一边没好气地嘀咕道：“当初明明说的那么大方，卍解之后随我玩，灵压地输出就交给你了，结果掉头就说话不算话了！而且怎么可能失败吗，且不说你自己的实力，单只你发展的那么多下线，只要一个能躲起来，这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怎么可能失败吗！……呜呜，坏主人，就知道欺负我！”
只不过这样嘀咕着，原初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彩，那样子与其说是在埋怨莫闻，倒不如说是在和莫闻撒娇，说“主人快来欺负我啊！”。
“哦？！”听着原初的嘀咕，莫闻就是一挑眉，脸靠了过来，上面笑意更加的明显，“原初啊，刚刚你在说什么啊，主人我好像没有听清，能再说一边吗？”
虽然莫闻脸上的笑容十分爽朗，也十分亲切，但原初却是打了一个寒颤，眼睛一转，急忙转移话题。
“啊，那个主人你也不能怪我啊，那个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实在是太恶心了，身上全是触手，要是用主人的宝具什么的来消灭，那宝具不得脏死了，也就得用诛仙剑阵这种阵法啊！而且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那个变态可是想对小织姬出手啊！我要不给他来个狠的，都没办法替小织姬出气了！嗯，对，人家是为了给小织姬出气，一时怒急攻心才这么做的，可不是因为觉得玩得不够过瘾这种理由呢，没错，就是这样！人家才没有这么不懂事呢，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小织姬、小妮露！”
原初刚开始还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但随即就理直气壮地对着莫闻哼道，连带着还看了织姬和妮露一眼。
原本正站在一边看着这对主仆打闹的织姬和妮露就是一愣，随即就苦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殃及池鱼，这两尊大神可是谁都得罪不起啊！尤其是妮露，刚刚加入不久的她还不怎么了解情况，一被问道，顿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的情况似乎和原初说的有些出入，原初在开启剑阵之后，为了增强威力，又将莫闻的永恒荣耀召唤了过来，模拟出了青云门的景象，怎么看也不像是盛怒之下的反应，而且单单要杀了第八位，最开始那一剑就足够了。
原初召唤出永恒荣耀之后大杀特杀，除了接受契约的蒂雅·赫丽贝尔、艾米露·阿帕契、香·荪荪、缇鲁蒂·桑达薇琪、莉莉妮特·金洁巴克、罗莉·艾凡恩、美诺里·玛利亚外，就只有弗朗切斯卡·米菈·罗兹看在赫丽贝尔的面子上放走了，其他虚基本被杀光了。当时原初还说多抓几个礼物，万一主人生气可以拿出来灭火，怎么也不像怒急攻心的行为。
“嗯，那个，我当时——”
而就在妮露有些犹豫的时候，和原初算是比较熟悉的织姬却是率先开口了，“对啊，那个第八十刃真的很恶心呢，原初小姐一定是为我出气才这么做的呢！”
因为不需要像原计划一样“被牺牲”，还能多陪伴在莫闻身边一段时间，此时的织姬显得十分开心，满脸的笑容，由里到外都洋溢着暖暖的感觉，见原初遇难，想也没想就出言相助了，不过也不排除她的脑袋一直迷迷糊糊的，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被原初忽悠了的可能。
Good Job！
原初向着织姬伸出了一根拇指，随即又阴测测地看向了妮露一眼，一脸的黑气。
“小妮露，亏我之前还那么卖力救你，姐妹情深，你居然不帮我说话，哼哼，你等着吧，回去以后，我一定给你选一些十分棒的世界让你去攻略，像什么触手啊，触手啊，触手啊，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有的，你就放心好了！”
额角有冷汗流出，看着就差在脑门上写着秋后算账的原初，妮露微微苦笑，自己这算不算是还没开始工作就被上司穿小鞋了，当初在蓝染手下干活的时候，她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看来这年头变成虚以后也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