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新桑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修依将第一个邮件复制发给了爱丽丝，同时和辉夜闲聊着，很快，爱丽丝的邮件也回了过来。
「当然有时间，福利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什么要帮的，就是想让你以我女友的身份，见一下从小照顾我的福利院院长。」
这一次，爱丽丝的信息回的有点慢，直到修依等的开始犯迷糊，才收到一个看起来很是平静的回复。
「好啊，什么时间？」
搞定了。
想着老院长明天被吓一跳的样子，修依的心情非常不错，顺手把时间和地址发了过去。
而另一边，爱丽丝抱着手机，满脸通红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第十九章 想要表现的孩子
第二日，爱丽丝如约而至，而修依的手机上，受到了一连串来自神绮的信息轰炸。
「你怎么把小爱叫走了？我们这店就靠小爱撑着，知道一天不开工要损失多少钱吗？你这是让我们娘俩喝西北风！你这是什么人啊！你害人不浅呐！」
修依看了看已经到来的爱丽丝，再看了看刚刚收到的邮件，立刻脑补出神绮起床一出房间，就看到爱丽丝留在桌上的外出纸条，顿时气得跳起来的情形。
正常来说，神绮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这俩的生活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西北风的程度，究其原因，可能还是修依上次去找爱丽丝时，让神绮充分明白没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从而生出了莫大的怨念。
但修依又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不太好，自己应该有一定补偿，于是他低下头，回了封邮件过去。
「她一天能挣多少钱？先给我来十天的。」
爱丽丝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修依老师，妈妈会被气死的。”
“没事，你得相信一个神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就没听说哪个神会被气出心脏病的。”修依将手机揣回兜里，认真的说道，“对了，等会不要叫我老师了，毕竟在设定上我没当过教师，还有，不要用敬语。”
爱丽丝微微一怔，羞怯的低下头，过了几秒才轻声说道：“修……依？”
“再熟悉一下。”修依摇了摇头，“要是这个样子叫，老院长搞不好以为你其实不认识我，是我今天临时找来装女友的，别看她人老了，心里可一点都不糊涂。”
爱丽丝揉了揉发热的脸蛋，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叫到：“修依？”
“嗯，这次差不多。”修依点头道，“抬起头再说一遍。”
爱丽丝把头抬了起来，迎上修依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躲闪着，本就泛红的脸变得更红，也更可爱了。
修依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虽说这个要求的本意确实是让爱丽丝可以更自然的喊他名字，但看爱丽丝害羞样子的念头也是有的，或者说……这个念头的重要性，比本意还强上一些。
今天值了。
“修…修依……”
对视状态下，爱丽丝原形毕露，声音比第一次还要不自然。
修依一手叉着腰，发愁的叹了口气，直接让爱丽丝的头又低了回去：“我……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习惯的……”
福利院的地址比较偏僻，爱丽丝来的又很早，周围少有行人，修依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揽过爱丽丝，趁着她因为疑惑而抬头的时机，轻巧的吻了下去。
爱丽丝水灵灵的眼睛一下睁大，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等到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推开修依，又被修依揽着腰的手牢牢固定在了原地，甚至还更贴近了一些。
她发出了宛如哭泣般的呜咽声，但回应她的不是修依的理解，而是……得寸进尺。
直到爱丽丝的呜咽声渐渐消失，娇躯软到几乎站立不住，修依才放过了她。
爱丽丝微微喘息片刻，迷离的眼瞳终于恢复了一点焦距，她把通红的脸埋进修依胸口，声音轻的像蚊子一样：“这是……外……面……”
相比之下，修依的样子就很淡定，或者说很无耻：“我知道啊，现在是不是能好好叫我名字了？”
如果不太适应某种刺激，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更大的刺激，让之前的刺激变得不算什么，修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
“好过分，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爱丽丝小声发泄着不满。
“不是变得，应该说是熟悉之后开始暴露本性吧。”修依耸了耸肩，“在不熟悉的时候乱来，可是会被锤进墙里的，搞不好还会被捅上几刀噗……”
这不是又挨了一刀，而是爱丽丝用额头撞了一下修依胸口，只不过撞的晚了那么一点，没让修依把不该说的咽回去。
“不许说那件事了！当时我见你的次数都数的过来！”
“对对对，就是怪我不熟的时候乱来嘛。”修依一本正经的说道，“嗯……我其实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就像你说的，可能比较过分，比较坏，如果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话……”
“不……”
“嗯？”
“我是说……喜欢！”
相对于前面需要认真倾听才能听到的说话声，最后这个喜欢几乎算得上“喊”了，反正不存在任何没听清或听错的可能性。
“那就好。”修依轻轻的捏了捏爱丽丝的脸蛋，感受着那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和不太正常的热度，心满意足的说道，“稍微冷静一下，咱们就去见老院长吧，咳，昨天她还说，看上我的姑娘眼神肯定不好，所以今天你就好好表现一下，起码得证明自己不光漂亮的吓人，能力出众，而且眼神不错，呃……有余力的话，就再给我挣点面子。”
爱丽丝捂着嘴笑了笑，又对修依的要求和现在的语气感到好奇：“第一次看到修依老师想在某个人面前好好表现呢，那位老院长对你很重要？”
“称呼错了。”
“哦，修依。”
听着这已经很自然的叫法，修依满意的点着头说道：“对，其实在昨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福利院就是我以前呆过的那个，最初知道的时候也没太多实感，只是打算根据从净琉璃之镜里找回的记忆应付一下，不过实际进去，跟老院长说上话以后……”
回忆着从心底涌现出的那些情感，以及在和老院长说话时，自己那完全打破了预计，却又万分自然的对话与态度，修依的表情有些迷茫，却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我就是她的孩子，她也是我最重要的长辈。”
听着这包含了真挚情感的声音，爱丽丝抿了抿嘴，变得有些紧张。
虽然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就产生了要去见家长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个激动的滚了半天床，还熬夜做了一些准备，但在察觉到修依的态度之后，她发现这次见家长的重要性好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计，也让原本的准备变得有些不足。
“不用紧张。”修依牵起了她纤细的手，“老院长很好说话的，而且就算她看不上你，也没什么办法啊。”
爱丽丝撇了修依一眼，带着隐隐的幽怨说道：“谁知道呢，看你这急于表现的样子，也许就给老院长说过‘如果您看不上，我就换一个’这种话呢。”
“……”
“……真的说过？”
“不不不不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爱丽丝你信我啊！”
面对那愈发幽怨的目光，修依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第二十章 安排上了
几分钟后，修依和爱丽丝站在了老院长的面前，一起微微鞠躬，问了个好。
看着从老花镜里透出的惊讶目光，修依快乐的像个孩子，但揉了揉腰上某块还在疼着的肉，也痛苦的像个孩子。
这就是所谓痛并快乐着吧。
对于爱丽丝的暴力行径，修依其实有点意外，在他的认知中，爱丽丝应该是那种惹毛之前会抱着人偶哭，惹毛之后会拎着刀子笑的女孩子，就算想要动用一些惩罚手段，也应该像上次那样推倒自己一阵猛踩，而不是简单的确认男人腰部的肉到底能拧多少度。
在去掉敬语并改变称呼之后，爱丽丝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修依暂时没心思考虑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因为有件非常重要的快乐在等着他，在快乐面前，一切东西都可以往后放放。
“这是我的女友，爱丽丝。”修依矜持的微笑着，“我猜您的下一句话是：这姑娘你花多少钱雇的？”
老院长压低老花镜，微微摇了摇头：“我可不会这么问，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哪是你能雇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被很强烈的鄙视了？
没等修依想明白自己到底遭受了何种鄙视，老院长就接上了后半句话：“肯定是骗来的。”
修依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指着爱丽丝道：“您当我是什么人？您自己问，这是让我骗来的吗？”
爱丽丝想了想，摇了摇头。
修依有些不满意，虽说这个反应是对自己的附和，说明爱丽丝执行了“给点面子”的要求，但摇头前那片刻的思索，让这面子真的只是给了一点。
然后，他听到了爱丽丝认真的声音。
“虽然确实是被骗开了门，但要说起让修依真正留在我心里的那件事……可比骗要恶劣多了。”
“骗开了门”这种说法无疑具有极大的误导性，而后面那句带有对比性质的“恶劣多了”，也非常能惹人遐想——比骗开女孩子的门更恶劣的行为，会是什么呢？
老院长的眼神已经不止是惊讶，而是能够归为震惊的程度，虽说今天的目标就是让老院长大感意外，但这种意外显然不是修依想要的。
“不是不是！院长您别听她瞎说！”修依赶紧否定。
“怎么瞎说了？”爱丽丝皱着眉头，认真说道，“你来我家的那次，不就是骗我开的门？这可是你进门后自己承认的。”
修依一时间哑口无言。
修依没去过爱丽丝的家，要说唯一算去的一次，就是在她的梦境中，而在蔷薇园中那栋小洋房的门口，修依确实打着“十分钟内找到你”的幌子，骗爱丽丝同意了那个游戏，走进了那扇门。
然后……
“然后你就把我强吻了。”爱丽丝轻轻的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虽说事出有因，但那之前我才和你见了几次面吧。”
爱丽丝这番话最恐怖的地方，就在其完全真实，就连事出有因都说到了，而因为那件事非常特殊，修依愣是没想到该如何解释。
看到修依说不出话，老院长是真的惊了：“你这小子……看不出来啊？”
修依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总之您不用再担心我犯事了。”
虽说修依和爱丽丝有疑似争吵的样子，说的事也让人震惊了点，但老院长倒不至于看不出实际情况，她挪了挪身子，离远一点看着两人，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安心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老院长笑着说道，“姑娘，他要是做错了事，或者欺负了你，你就来跟我说，别看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打这小子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修依咧了咧嘴：“院长，教育中不应含有暴力，这您应该是知道的。”
老院长呵呵一笑：“但对于某些问题，该揍还是得揍，这话是你说的。”
修依：“……”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如果自己真的当了福利院护工，又经常像现在这样和老院长扯扯淡，那么在“过去”的日子里，大概真的会这样说。
老院长够闲，而且人莫名的越老越皮，几乎在以揶揄自己为乐，爱丽丝则因为某些莫名其妙露馅了的事，也是有点小情绪，如果继续聊下去，修依怀疑自己今天能被噎死在这。
于是他很果断的抓住了爱丽丝的手，向着老院长说道：“您老继续在这晒太阳吧，我带爱丽丝进去看看。”
“诶，诶？松手啦，我自己会走……”
爱丽丝让拽着走了几步，发现抗议没用，只能回头对老院长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随即被拽进了福利院的主楼里。
然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今天的主角。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总会受到最大程度的善意与包容，如果这个女孩子还会一手极好的人偶剧，很擅长和小孩子交流，又带了些精致的小礼物，便会快速成为小孩子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