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的祈祷
第三十六章 你刚才露出来了!
伴随着谢菲尔德的一声尖叫,伊丽莎白女王瞬间便被彻底惊醒,一下子便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朕的城堡要塌了?朕的女仆呢?
伸手摸索着打开吊灯,伊丽莎白女王懵懵懂懂地左右环视着,一眼便看到了正瘫坐在地上的谢菲尔德,抱着小光辉的叶洛,笑容戏谑的纽卡斯尔,和蹲着身体的胜利。
“……”
什么啊,原来是在做梦啊。
谢菲尔德是一个冷静而又帅气的女仆,声音总是沉着淡定,应变和处事能力都很优秀,在家里和纽卡斯尔负责管理的地方差不多一样多。就算是在恶作剧被当场抓包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发出那样丢脸的声音,更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纽卡斯尔则是现在城堡中的女仆长,永远维持着淡定和从容的神态,不管什么紧急的情况,让人看一眼就可以安心下来。就算是偶尔腹黑的时候也不会摆出那个表情,她是女仆长,要为其他人做出表率的。
胜利没什么好说的,她擅长乱入任何梦境和场景,并且没有一点违和感。不就是看看谢菲尔德的裙底吗,如果是她的话,直接上去掀开看都没什么意外的。
最古怪的是,叶洛是什么鬼呀,莫非是指挥官的鬼魂从海底飞回来了吗?如果是,那也太真实了,一出场就抱着萝莉。
哦,萝莉还是刚捡回来没有几天的小光辉,喜欢萝莉,更喜欢新萝莉,完全符合叶洛的人设。
什么啊,要是指挥官真的还活着,哪一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大概就会是这个造型吧。
没错,当时叶洛消失之后,有一部分舰娘坚信指挥官只是去别的地方办事,总有一天会重新归来;而有的舰娘却认为叶洛已经死掉了,毕竟当时真的是在哪里都找不到,除了在身上绑个石头跳海之外哪还能有别的可能。
伊丽莎白女王和谢菲尔德就属于后者。
尽管由于那段记忆比较模糊的原因,绝望的情绪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浓郁,那份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磨不去的阴影。
自从港区崩塌,率领着皇家的舰娘们踏上环球的旅行之后,伊丽莎白女王已经好久没有梦到过指挥官了,没想到今天又梦到了。
不优雅的纽卡斯尔,惊慌失措的谢菲尔德,从海底跑回来的指挥官,乱入的胜利和小光辉,真是奇怪的梦境。
伊丽莎白女王伸手揉了揉眼眶,素白色的毛绒内衣暖烘烘的,令人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发困,她的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红白色的圣诞帽,漂亮的金发乱糟糟地搭在肩膀上。
圣诞节虽然还有一个多月,她也期待过好久了。
将被子掀开扔到一边,伊丽莎白女王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她赤裸着双脚走了两小步,站在床沿的边上,遥遥地张开双手。
虽然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伊丽莎白女王认为自己此时应该带着睥睨的神色和威严的目光,手握权杖,身后摆放着辉煌漂亮的皇帝椅,面前则是久别重逢的谦卑仆人——而且还是带着罪的仆人。
不辞而别的罪仆,就应该沐浴在女王陛下的荣光之下忏悔。
当然,仁慈的女王陛下会原谅你的——不管曾经做出了多么令人愤怒的事情,只要你愿意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我总会原谅你的。
迷迷糊糊地站在床边,伊丽莎白女王感觉自己应该已经将威严的呵斥与仁慈的抚慰一齐说出口了,然而事实上她只是蠕动了两下嘴唇,紧接着便沐浴着明亮耀眼的灯光,恍恍惚惚地再度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余光则是看到了那许久不见的仆从大跨步地走过来,那熟悉的脸庞和胸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旋即身体一轻。
便被完全抱起来了。
伊丽莎白女王闭上眼睛,哪里有人这样轻率地对待女王陛下,她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呵斥他的无礼,然而下一个瞬间,她便再度沉沉睡去了。
算了,反正是做梦,无礼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吧。
反正只是在做梦而已。
“……”
与此同时,叶洛心惊肉跳地托住伊丽莎白女王,将她抱在怀里,和小光辉一左一右各占一半的位置,就跟凑齐了一双翅膀似的,来的刚刚好。
时隔两个月,终于再度完成了“同时装备两只萝莉”的成就。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心思逗弄萝莉,心里满当当的全都是惊险。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大跨步地直奔过来,伊丽莎白女王就要面朝下直直地摔在地上了!而且是从床上直接摔下来,就算地上铺着毯子,鼻子大概也会直接摔扁。
好险,这可是我家的萝莉,碰到哪里我都心疼,更别说摔一下狠的了。
希望我家的萝莉一直开心就好,永远也不要哭鼻子。
叶洛向后踉跄了半步便站稳了,熟练无比地调整好两只萝莉伏在自己身前的位置和姿势,好选出一个最省力的抱法,然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房间中的暖炉足够火热,或者是刚才惊吓了一下,叶洛只感觉自己的额头上瞬间便渗出了一层汗水,他立刻潇洒地摆摆头:“女仆小姐在吗,帮我擦擦汗。”
纽卡斯尔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胜利蹲在原地,干脆利落地说道:“放下来自己擦啦,你难道还想一直抱着她们吗?”
叶洛爽快地说道:“放心吧,我对抱萝莉方面的技巧十分精通,而且实践经验十分丰富,解锁姿势齐全,完全不会累的。”
“好的我明白了,闭嘴吧你这个萝莉控……”
小光辉正伸手想要戳戳伊丽莎白女王的脸蛋,闻言便轻轻地踢了踢腿,小声说道:“指挥官,伊丽莎白姐姐很困,睡着了,我可以自己动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可以自己走,不用再一直抱着她了。尽管被叶洛抱起来的感觉很新奇,依靠指挥官和依靠姐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感受,可是谁能一直抱着两个孩子?家里的女仆和姐姐都不行的。
小光辉是个懂事的孩子,立刻不想要抱了。
叶洛听到之后想了想,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小光辉帮我擦汗不就好了吗?对了,谢谢你刚才帮我堵耳朵。”
胜利原地起跳,瞬间跑过去夺走了小光辉,没好气地说道:“伊丽莎白让纽卡斯尔抱一下,你快去卫生间洗把脸,明明身体不行,还逞什么强,额头出了这么多汗。”
叶洛试图反驳:“不是,我在港区的时候,身上挂三个孩子都没问题,每天负重跑起来都是轻轻松松的。出汗是因为你们这里天气太冷暖气又太足,水土不服就是这样的。”
“好好,你的身体很棒,但是出汗了就去洗脸啊,不感觉难受吗。”
叶洛无言以对,小心翼翼地将伊丽莎白女王递给纽卡斯尔,然后便匆匆地跑去了卧室的卫生间。
不比可爱的小光辉,港区中的舰娘对伊丽莎白女王的评价为“孩子气、傲娇、可爱、任性又负责”的女王陛下,几个舰娘也不止一次提醒过叶洛要注意准备好哄孩子。
叶洛原本对此严阵以待,准备在初次见面中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暂定目标是一天之内起码抱一下伊丽莎白女王——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就算好感度是满值,小萝莉愿不愿意让你抱,在亲密程度上都是一个阶段性的飞跃。
就算好感度是初始值,只要亲密度足够,抱起来就没有关系,比如小光辉,刚刚才叫自己指挥官,好感度应该只有初始的50吧。
没想到瞬间便达成了阶段性的小目标,这算怎么回事嘛。
叶洛跑去洗脸,房间中顿时安静下来,谢菲尔德“嗖”地一下站起来,面色平淡地拍拍女仆裙,然后若无其事地扭过头,顺手关上了自己刚才拉开的衣柜门。
然后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向伊丽莎白女王的床铺,作为一名合格的女仆,是时候帮女王陛下收拾房间了。
噢,瞧,这才两天没有收拾,房间中就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谢菲尔德蹑手蹑脚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然而早已准备好大声嘲笑的胜利瞬间便注意到了,她近乎瞬移般地挪到了谢菲尔德的左前方,嘴角夸张地勾起,脸上带着大份笑容。
好像整张脸都变成了滑稽似的。
超麻烦,刚才怎么偏偏被胜利看到了,你又想整什么活?谢菲尔德瞬间便眯起了眼睛,嫌弃的神色几乎直接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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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则是勾起了嘴角,一只手半掩着嘴巴,抬头后仰,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嚣张模样,老实说,属实欠扁。
她也不说话,任凭自己那对伟岸的前胸直接怼在谢菲尔德身前,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脑门上绷起青色的血管。
谢菲尔德板着脸,完了,果然被这家伙黏住了。
眼见得胜利的表情逐渐变得越来越滑稽,谢菲尔德不得不主动开口说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胜利小姐?”
胜利笑眯眯地说道:“有事,那是当然有事啦!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了,一下子惊讶到那个地步?”
谢菲尔德平静地说道:“纠正一下,那是主人,是我们的指挥官,并不是‘东西’。而且我也没有惊讶,以他那顽强的像是螳螂和老鼠一样的生命力,什么时候忽然出现都不意外。”
“是吗,那刚才谢菲叫的那么大声,把我们都吓到了,还说什么鬼呀,我还当你怕鬼呢。”
谢菲尔德慢慢地偏过头,看向卧室的墙角,平静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女仆不会大声叫喊,也不会怕鬼的。而且主人也不是鬼,顶多,顶多算是被海水淋湿的小狗吧。”
“是吗是吗,所以你刚才那个也不算是在大声叫喊喽?等到伊丽莎白醒过来,她肯定会有话讲。呐呐,小光辉,你觉得刚才谢菲尔德的声音大不大?”
小光辉愣了一下:“啊,我吗?”
那是当然很大了!谢菲尔德是一个冷静的女仆姐姐,不管做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都很少变化的,小光辉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叫的那么大声,耳朵都吵坏了。
但是谢菲尔德现在很窘迫的样子,自己总不能直接说很吵,小光辉想来想去,勉强说道:“刚才,没有注意的,纽卡斯尔姐姐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不知道。”
谢菲尔德在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的确是自己丢人了,要是被小光辉那脆生生的声音说“好吵,谢菲尔德姐姐刚才真的好吵”,她真的要捂脸蹲下来了。
还好,小光辉很懂事,小光辉是小天使。
当然,就算小光辉说“是”那也没有办法,小光辉并没有错,胜利才是恼人的恶魔。
紧接着她便听到胜利“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充满怜悯地说道:“没事,声音大不大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你不小心露出来了,谢菲尔德。”
“……”
什么露出来?
谢菲尔德沉默的拍了拍女仆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刚才不小心坐下的地方。
坐在那里怎么了吗?地上是有毯子的。
而且她自己也有穿裙子,谢菲尔德的女仆裙还是挺厚实的,而且不是什么反重力裙子,就算不小心瘫坐在地上双足撑地膝盖抬起来,裙子也可以牢牢地将所有画面全部锁住。
有点狼狈,这个不得不承认,谢菲尔德已经迅速想好了补全的措施,那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光辉是小天使,乖孩子,只要拜托一下她,肯定就不会乱讲了。
纽卡斯尔是女仆长,肯定也不会随便乱说。
伊丽莎白女王很明显还没有睡醒,肯定什么都没看到,就算有什么印象,告诉她全都是在做梦就行了。
胜利的话,就算说出去又怎么样?认真冷酷的女仆谢菲尔德,或者唯恐天下不乱的胜利小姐,相信谁还用说吗?
至于那个人……
嗯,私下里找他吧,作为原谅他当初不辞而别的代价,承认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就好了。
但是“露出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露出来?
谢菲尔德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裙子,虽然有点下流,但是也只能想到那里了吧。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
毕竟很麻烦嘛,而且贴身的感觉很烦,女仆装就很合身了,真空的感觉很爽很丝滑,要什么内裤啊。
而且上面也是没有穿的,不过上面没穿还有其他理由,那就是……
嗯,比起人均崇山峻岭的皇家海军,她的大小属实拿不上台面。比起厌战和伊丽莎白女王当然要好一点,但是仅限于“好一点”,只有荷包蛋那么大,最多也只有2~4加,因为单位太过微小所以没有准确的测量值。
那还穿什么呀,哪里有真空舒服。
不不不,现在不是在乎那些的时候。
谢菲尔德仔细地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最终确定下来,以刚才自己坐下的位置和叶洛的视角来判断,他是绝对看不到裙子下面的,顶多看看腿吧。
腿看了不要紧,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