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的祈祷
海伦娜伸出手指，笑着指了一下海面，叶洛循着望过去，只见那边的海面上有三个舰娘正前后呈“I”字型航行在海面上，那是这艘客船的护卫舰，其中有两位轻巡一位轻航，配置相当普通。
叶洛只是扫了一眼，旋即便是收回目光，有点没趣地说道：“她们有什么好看的，左手不勤右手不精……我的意思是说练度不怎么样，每天看到她们的时候都在绕着客船转圈圈，我看啊排班也有点问题。”
海伦娜细声细气地说道：“也就是说，指挥官每天都会专门跑过来看她们吗？”
虽然直接点头也没问题，毕竟指挥官想看自由舰娘是天经地义，心里琢磨着怎么搭讪则是工作态度认真，只不过叶洛总感觉这个时候不能这么说，随便点头混过去都不行。
于是他特别认真地解释道：“那可完全没有，只是因为我每天早上都会定时吃早餐，然后定时出来散步，定时绕着甲板转两圈之后定时站在这里休息一下，每天都会定时在这里看到她们。看起来像是我图谋不轨，其实只是每天都在重复发生的巧合。”
海伦娜眨眨眼睛：“是这样吗，那指挥官想不想搭讪呢？想搭讪的话，我可以尽力帮你呀。”
叶洛一脸正气：“完全不想。”
“是嘛，没想到指挥官走出港区之后反而变成君子了。”海伦娜叹了口气。
“哪里，本指挥官从小就是玉树临风、帅气逼人，隔壁小花都说我有谦谦君子相……”
叶洛忽然反应了一下，君子？海伦娜，你一个白鹰的舰娘，理解君子是什么意思吗？
话说，海伦娜为什么突然跑出来，我们为什么要站在甲板上说话？以前看电影，大冬天的男女主角喜欢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谈情说爱，其实超傻的，迎面而来的海风冰冷中还带着咸气，暖和点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这个时间就算了吧。
念及，叶洛顺手牵住海伦娜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现在外面有点冷，外套灌风。你要是想看海，下午我陪你出来，下午的时候就比较暖和了……”
下意识地捏紧了叶洛的两根手指头，海伦娜急忙说道：“指挥官，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回去也可以看。”
“不想给她们看到。”
叶洛停下动作，有点好奇地看着她：“什么东西啊？”
海伦娜腼腆地笑了一下，没有抽出被牵住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
叶洛接过来拿在手中，海伦娜解释道：“这是我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一个小故事，感觉很很有意思，就想抄下来给你看。”
叶洛单手捏着那张纸，心底有点好奇：“怎么了，什么故事啊还不想给贝尔法斯特她们看到，我看看啊……书生、君子，是东煌的典故吗？”
在太阳下面看书对眼睛不好，不过这时候也没多少太阳，纸条上写的东西也不多，稍微看一下无所谓，叶洛单手捻着那张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嗯，主角是一个书生，儒雅英俊，满腹经纶，学富五车，通读四书五经，礼义品德皆是上佳，足以称之为当世君子。
而这位书生君子呢，有一天进京赶考，途中大雨，便在某个寺庙中借住一晚。没想到有一位漂亮的女子也是路过想在这里借住，然而寺庙中只有一个空房间、一个空床位，那该怎么办呢？
这位书生君子便在床中画了一道线，信誓旦旦，你尽管放心，我们同塌而眠，我晚上绝不会越过这条线。
女子便说，行，你要是越线了，那你就是禽兽。
于是一个晚上过去了，这位君子真的没有任何动静。
“……”
叶洛沉吟了一下，这个简短的故事看上去好生眼熟。
这不就是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吗？海伦娜没有抄到最后一点，但是大家都知道后面的剧情。
哈哈，这不能算是典故，甚至不能算是故事，只能算是一个段子而已，叶洛笑了一下，顺手将纸条塞进口袋里，正准备和海伦娜开个玩笑。
“……”
他的脸色忽然僵硬下来。
话说，他和海伦娜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有几天来着？
不像是在火车上，船上分给指挥官的住处相当大，两室一厅还带着厨房——两个卧室中都是双人床，大家自然是两两分着一起睡的。
也没有商量，或者说抽签什么的，胡德和贝尔法斯特自顾自地便占了一间，叶洛只能和海伦娜睡另一间了。
问题是，这几天，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
因为感觉有点奇怪啊，要是第一次一起睡，叶洛肯定会非常在意，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到达随便和新的舰娘睡觉而面不改色的程度。可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是在那个小旅馆里面，当时他直接睡着了，所以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以第二次睡在一起的时候，顺其自然地什么都没做。
紧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今天，叶洛看到了一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
好嘛，你这是在影射什么？
他单手牵着海伦娜的手，另一只手握着纸团塞在口袋里，大脑急速运转起来！
首先，排除真正抄书的可能性，叶洛记得很清楚，他们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什么东煌小故事集合这样的书，这肯定不是海伦娜偶然看到之后抄下来的东西。
然后，排除无意的可能性，海伦娜难道是刚刚学会“君子”这个名词的吗？刚才她为什么要特意用这个名词来称呼叶洛呢？
而且她应该不知道，“书生君子”这个称呼在东煌人看起来其实是很奇怪的，像是强行拼凑在一起的词。
大概原文是“书生”，“君子”是海伦娜拐弯抹角加上去的吧。
最后，为什么这个故事没有结尾？
没错，她是在暗示自己，你认为结尾是什么，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不，其实叶洛哪个都不用选，因为海伦娜是婚舰。
好了，我已经完全懂了。
叶洛露出了清爽温柔的笑容：“很好的故事，感谢分享，我们回去吧？”
海伦娜有点心虚地抓紧了叶洛的手指头：“很，很好的故事吗”
“嗯，很好的故事。”
回去之后，胡德大小姐分明才刚刚起床，正在打哈欠的时候忽然掩嘴停下动作，目光贼溜溜地在叶洛和海伦娜身上打转
晚上，叶洛和海伦娜睡得都很沉稳，他们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胡德大小姐整天都在哈欠连天，一副困顿的样子，看起来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大概是风太大，客船有点颠簸了吧。
当天晚上，叶洛把海伦娜吃掉了。
那份纯洁无瑕的孝心，终究还是变质了。
第二十一章 晨间起义
这一天早上睁开眼睛，怀中充实的感觉令人怀念，有那么一瞬间叶洛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在港区里面，抱着随机一位老婆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被子上映成栅格的晨光。
抬起手臂架在额上，耳旁的海声似乎比平时要小一些，今天怎么没有听到圣地亚哥充满精神的欢呼声？就算偶尔会被批评，她也总是喜欢一边跑步一边大呼小叫，飘扬的长发像是一团火焰。
哦，昨天晚上和谁睡在一起来着……即便意识朦胧这也是第一顺位需要思考的问题，要不然等下口误叫错了名字，那就完蛋了，就算是绫波，绝对不给好脸色看。
想不起来，有点迷糊。没有办法，每天发生的事情都不一样，每天都会跑到不同的房间里面睡觉，人生赢家呐，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
总之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像是大海一样深邃的蓝色散发映入眼帘，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叶洛呆了一下。
哦，我是逆子，我是禽兽。
不过也没有办法，海伦娜、海妈，那是年纪顶多高中生水平的少女，漂亮不漂亮反倒是其次，舰娘的颜值可以接受任何考验，事实上海伦娜可以称得上一句童颜巨X，胸部不小，脸蛋比起漂亮更加接近于可爱。
在港区里面的时候舰娘很多，和这个说一句话，和那个打招呼，随便抱着萝莉在港区里面转两圈，一天的时间就结束了。如此一来对比较活泼主动的舰娘自然印象比较深刻，比如提尔比茨、瑞鹤、大凤、马里兰，整天可以听到她们的叫声，想不注意都难。
哦，对邦克山这样有助于提神醒脑的舰娘印象也比较深刻。
性格较为内向的舰娘就少一些关注了，毕竟人力有极限，没有办法一个个问下去，只有单独带出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德大小姐相当有主见，除开时常需要伺候之外总是可以自己找到事情做，贝尔法斯特很忙碌，她就是负责伺候的那一个。
这几天一起生活下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海伦娜的性格是比较绵软的，叶洛和胡德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听，手上随便玩点什么东西，而且也不喜欢出门。在房间里和胡德她们呆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一些，偶尔带出去散步，寸步不离地跟在叶洛的身后，像是跟屁虫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是婚舰没有问题，只有一张床睡是迫不得已，那没办法了，这么可爱的合法的老婆，你是要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叶洛有点惆怅，他想起了和克利夫兰第一次睡觉的时候，那一天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纠结，怎么办，以前给克利夫兰的外号可是“克爹”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纠结了几分钟，紧接着就重新快活起来。
管他呢，我就是逆子，我就是喜欢顶撞爹妈。
只不过顶撞的姿势不一样而已。
海伦娜很快也醒过来，轻轻眨了眨眼睛：“啊，早上好。”
“好，特别好。而且记得以后别说什么早上好，要说我爱你。”
“啊，啊？”
海伦娜刚刚醒来，下意识地半搂着叶洛的胸膛，身材相当不错，大概超出了克利夫兰三四倍，若是换算成基本计量单位，大概不到十加的样子。
大概是生物钟的原因，早上的时候不想起床，但是睁开眼睛清醒之后又肯定睡不着了，叶洛伸手将脑下的枕头左右叠起来，然后半靠着枕在高了一倍的枕头上，长吁短叹地唏嘘起来。
“唉，昨天晚上我就想到这一茬了，这个人呐，果然还是贱啊……”
海伦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肚皮：“不要这样说自己。”
“我只是基于冷静的思考做出相应准确的判断，而且这里的贱并没有什么贬义，”叶洛解释道，他现在真的非常冷静，明明只是刚刚起床，大脑却清楚无比，“我还记得离开港区的头两天，做什么都是要捂着肾的，绫波那个小恶魔实在太过分，只管用不管保养。”
海伦娜立刻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并且慢慢地摸着叶洛的腹部。
以前叶洛可不会和她说这些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闺房情话？
叶洛继续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人生中有些事情就是让人纠结，什么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美事倒是只有那么几种，久旱逢甘霖，长涝得泄洪。反正总结一下就是矫情，没有的时候想要，得到了又不想要，矛盾的很。”
海伦娜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平时便习惯多听少说，这时候干脆也不说话，柔软光滑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叶洛的肚皮上滑过。
“那就没的说，如果换做刚刚出门那几天，我们躺在一张床上，那我肯定是翩翩君子，就算是夫妻，我禽兽不如。后面几天好一点，可惜是在坐火车。”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刚开始还好，我们是指挥官和婚舰，是心连心的夫妻，然而结束之后我就内疚，心痛、后悔，没有把持住正义的底线，我输给了自己，最终还是做了禽兽。”
海伦娜有点茫然地说道：“这个怎么能叫输呢？我是指挥官的婚舰呀，指挥官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她顺手拂过叶洛的腰，像是温暖柔软的抱枕一样半趴着被搂在怀里，一对半球被挤成扁球。
“是的，你理解就好，就是这个道理，为什么我会没事干思考那么多狗屁不通的哲学道理？原因只有一个：当时提起裤子了，说话就是硬气，”叶洛面色沉凝，海伦娜能用禽兽与禽兽不如的典故暗示他，那么想必就听得懂他现在的暗示，“而我现在一点也不硬气，矫情的很。”
海伦娜愣愣地看着叶洛，顺手摸了摸他的大腿。
“指挥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别摸了，你先别摸了。”
“哦哦，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下意识地……嗯嗯，那我们起床吧？”
“……”
啊，这。
你怎么能这样呢，占完便宜就想跑啊？
你看看你，不管是手还是胳膊还是大腿，睡着的时候没有知觉，可以不在意，从醒来开始都占了我多久的便宜了？你现在撩完就想不认账了吗？
啧，没想到海伦娜是这样的渣女，嘤嘤嘤，我们男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
叶洛无语了，策划了一手晨间起义，现在就想跑？不存在的，海伦娜小姐，你要负责帮我平复起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