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落
法军战士们看到贞德大优，也开始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为她加油。
比起法军的欢欣鼓舞，神罗那边的气氛就压抑多了。
西吉斯蒙德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萨克森公爵是公认的帝国第一勇士，居然被一个村姑打的满地找牙，眼看就要战死。
他恨不得让萨克森这个只会吹牛的废物立即去死。
自己实力不济就缩着点，自信挑战，结果不但送了自己的命，还连累着帝国的荣誉受损。
西吉斯蒙德身边的一名老将军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提醒皇帝道：
“陛下，汉斯已经撑不住了，我们该认输了。”
“我们没有输，帝国不会输！”
西吉斯蒙德冷冷的看着老将军，看到对方老迈的身体和白胡须，也不好苛责太多。
他看到了其他将军低着头不愿说话的表情，知道这些将军都有些不满他刚才那句冷血的话。
尽管心中很不爽，但他还是挥了挥手，有些萧索的说道：“举白旗吧。”
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打着白旗朝决斗场地飞驰而去。
“我们认输，停手！”
传令兵急匆匆的吼叫着，他生怕自己吼晚了萨克森公爵被杀。
贞德心中略微有些犹豫，要是她停手，萨克森公爵就活了，她也喜提一个解不开仇怨的敌人。
可如果不停手会让皇帝下不了台，这场冲突很可能演变为全面战争。
这一仗打下去，不但会造成成千上万人伤亡，无数家庭陷入悲伤绝望，更会打乱黎塞留和马修的总体布局。
略一权衡，贞德识大体顾大局的她收剑回鞘，接受了对方的投降。
然而萨克森公爵却没有领情，他一把将传令兵从马上拽了下来，愤怒的咆哮道：“谁允许你假传命令？去死吧！”
萨克森用力一拧，直接将传令兵的脖颈拧断。
他的表情十分狰狞，双眸赤红，眼神中充满了血腥、暴戾和残忍。
贞德飞快的拔剑出鞘，朝萨克森的咽喉刺去。
她见过这种眼神。
她曾经被暗黑气息笼罩，当时她在湖水边看到自己的双眸。
完全一样。
萨克森公爵也和她一样被暗黑气息控制了。
准确来说，他们不一样。
贞德一直在抗拒暗黑气息，努力压制它的存在；而萨克森公爵却主动接受了暗黑气息，并用暗黑力量强化自己的战斗力。
自古就有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的铁律，汉斯自然不例外。
他全身被淡淡的黑气笼罩，速度猛地变快，他挥舞长剑，再次发动攻击。
第一九七章 过去叫人家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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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被压制的变成了贞德。
贞德的优势是速度和技巧，现在她的优势被无限拉平，根本无法和黑化的萨克森公爵相抗衡。
在后方观战的查理等人也看到了这个变化。
查理第一时间派了传令兵向马修传达了命令。
“局势有变，请自行判断出击时机。”
接到这道命令，马修的心中一暖。在查理心中，贞德的安全高于主动发起战争带来的后果。
一个封建君主能做到这一点太难得了。
查理也许不是一代明君，但肯定是仁君。
马修深吸一口气，眯着双眼仔细观察贞德的身法和步法。贞德虽然处于下风但并未慌乱，看起来还撑得住。
他向骑兵部队下达了命令，做好充分准备，听候命令。
他紧张的握着马鞭，死死的盯着前方。他必须准确判断，既不能让贞德出事，也不能因为误判而盲目攻击。
热汗顺着面颊滚落，马修却浑然不知。
他的左手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血液顺着虎口滑落，他却没有半点知觉。
黎塞留看着汉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原本他已经处于绝对下风，根本不是贞德的对手，但却在杀死己方传令兵后变得格外强大。
这合理吗？这真的不合理。
汉斯身上的暗黑气息并不浓，只是淡淡的一层，黎塞留并不能在几百米外观察到。
法军这边担忧的时候，西吉斯蒙德看到萨克森公爵支棱起来，开心不已。
他哈哈大小，挥舞着马鞭称赞道：“汉斯卿不愧是帝国第一勇士，虽然敌人很顽强，但在他面前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诸位将军，请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法军违约出动，你们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将军们高声应和着。
虽然萨克森公爵杀死传令兵的做法让大部分人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他们管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胜利都是好的。
贞德在坚持了几个回合后手臂被剑刃划过，受了轻伤。
尽管只是轻伤，但贞德知道已经不可能凭真本事拿下汉斯了。
她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心防，主动接受了暗黑气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放弃对暗黑气息的压制。
暗黑力量不断涌入体内，她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全身充满了力量。
贞德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和杀戮的欲望。
看到贞德的双眸，汉斯懵逼了。
这算怎么回事？他是机缘巧合下才获得这种超越常人的力量，凭什么贞德也有？
他可是在地下决斗场厮杀多场，杀死了不少人才得到这种禁忌的力量。
这分明是来自暗黑的力量，可贞德是法兰西的圣女啊！
她自称是伟大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难道就是这种代言方式吗？
萨克森公爵的心态差点全崩。他再次落入下风。
贞德的黑化程度很显然比他更深重。
贞德的双眸中看不到半点人类的情感，她的双眸中燃烧着复仇烈焰，战斗力更是恐怖到极点。
这是超越人类上限的力量，不是汉斯这种刚刚暗黑化的半吊子能比的。
贞德一剑荡飞汉斯的长剑，跟上一剑完成了斩首。
贵族决斗使用的一般都是细剑或长剑，杀死敌人的方式多是割喉或者刺入心肺，很少有斩首这么暴力的终结手段。
贞德深恨汉斯不知好歹，逼迫她接受暗黑气息，下手毫不留情。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贞德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她甚至懒得拿走汉斯的脑袋，只是像行尸走肉般往回走。
再见了，我的爱情，我的家庭，我的爱人！
贞德知道，今天是她陷入暗黑化的开始，但绝不是结束。
虽然马修表达过愿和她同生共死，就算火刑柱也要陪她的豪言壮语，贞德也愿意相信这一切，但她不愿意让马修陷入困境。
他还有大好前途，没必要为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村姑葬送。
贞德的嘴角微微上扬，忽然释然了。
马修愿意为她牺牲一切，难道她就不能为马修牺牲吗？她可没这么自私。
她会默默的离开马修，去遥远的地方流浪。
马修一马当先向贞德飞驰而去。他已经猜到贞德做了什么。
他知道贞德似乎被暗黑气息困扰，但之前并不严重，完全可控。然而今天的决斗似乎让情况更糟糕了。
马修在贞德面前翻身下马，用披风将贞德包裹起来，不等她说话，马修就压低声音劝慰道：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贞德木然的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揶揄道：“我都说了可以轻松获胜，没有骗你吧。”
“当然，你是最厉害的！”这一点马修从不否认。
贞德的笑意更浓，刚想说些什么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马修一把抄起贞德，翻身上马，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朝营区飞驰。
他不希望其他人看到贞德的异样。
反正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决斗，脱力晕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场代表了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决斗就这样结束了。
胜负非常清楚，贞德是自己走回去的，而萨克森公爵汉斯·拉姆的脑袋还在地上摆着，死不瞑目。
尽管西吉斯蒙德很想下令发起总攻，但还是忍住了。
他的军事能力很平庸，属于典型的人菜瘾大的类型。这些年的胡斯战争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菜鸡本质。
尽管很愤怒，但他还是采纳了将军们的意见，不能打了。
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神圣罗马帝国连输两场，士气早就崩了。
特别是萨克森公爵的死亡，对军队的士气打击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