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星少将
“弟兄们,这是二当家给咱的机会,都给老子把握住了,一会儿抄家的时候手脚干净点,都给二当家带回去,是上缴还是什么,二当家说的算。”
“是,大当家!”一个前山贼兴奋的道。
“能不能脱离这临时工的头衔,就看咱自己了。”程文魁大手一挥:“上!”
砰!
他娘子一脚将大门踹开。
只见,院子里坐着一个中年,他跪坐在一张垫子上,面前是一个茶案,上面摆满了酒菜。
“哟,有客人来了。”那中年毫不畏惧。
看到那中年如此做派,几个山贼转换的锦衣卫有些畏惧,倒是那些朝廷培养的锦衣卫一个个面容冷峻。
身为锦衣卫,什么样的人他们没见过?
可见,正规军和野路子的差距到底多大,很多人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反而像是戏子。
不过,他们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忠诚,对沈浪的忠诚。
沈浪坐在这个位置上慢慢明白了,有能力不是万能的,能力太强也未必是好事。
比起能力,忠诚更重要。
要是一个不忠的很有能力的反骨仔坐上了高位,那才可怕。
程文魁想了想沈浪跟他说的话,壮着胆子走到了那官员面前,拎起酒坛,一口干了进去。
砰!
他丢掉酒坛,擦了擦嘴,脸上挂起了嗜血的笑容:“好酒。”
“拿回去交差吧,这件事太大,你把握不住。”那官员拿出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子上:“帮我给沈浪带个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这里是幽州,不是长安,在长安他有圣眷在身,有三个师傅护着,可这里呢?”
“别不明不白的死在马贼或者敌国探子的手上。”
“幽州的水,深得很。”
“哟,镇北将军的令牌啊。”程文魁顺手拿了起来,然后掏出了一纸公文,淡然道:“奉兵部主事沈浪令,镇北将军令,北平王令,缉拿辽西郡守张檀。”
张檀猛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公文。
镇北将军,他签字了?
等等,这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镇北将军不会那么不智。
我给了他多少钱,我这里都有账。
这军饷的生意,有他的一份!
“你知道冒充镇北将军下令是什么后果吗?”张檀强作镇定。
“只说镇北将军的事?”程文魁哼了一声:“北平王代燕王政,你是不把燕王放在眼里!”
“兵部主事代表了朝廷,你不仅不把燕王放在眼里,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来人,记上!”程文魁想了想沈浪的话,一脸嚣张的表情。
“是,大人!”
“抓人,抄家!”
“等等,先别抄家。”张檀的脸色彻底变了:“再等两个时辰,你肯定会收到让你停手的命令,别误了自己的前程。”
“老子当这锦衣卫,还他娘的在乎前程?绑了!”
程文魁看了看沈浪给他的单子,愣了一下。
那些锦衣卫已经行动起来了,一时间府里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要是张檀一开始吓唬住了程文魁,那这个B装的确实不错,可程文魁是个浑人,他不管那些,他只管沈浪的命令。
“老爷,老爷,救命……”
“爹爹,啊……出去啊,我还没穿衣服!”
“女的先别动,小姐和小妾先给二当家过过目。”程文魁连忙道。
“文魁,这里不少是真的锦衣卫。”程氏连忙拽了下他。
“她们都是要充教坊司的,都是朝廷的财产。”程文魁瞬间把自己拉了回来:“沈大人负责这件事,要是谁给弄坏了……自己看着办!”
“这单子……”程氏看着程文魁的单子,也愣住了。
张檀见两人的脸色变了,不禁松了口气,沉声道:“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还可以奖励你们。”
“娘子,真要这么做?”程文魁一脸古怪。
“沈先生不会害我们。”程氏深吸了一口气。
张檀彻底放心了,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
刷!
就在这个时候,寒芒一闪,张檀的头颅冲天而起。
他的手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程文魁手持绣春刀,目光冷冽。
只见,纸上写的清清楚楚:‘张檀,树大根深,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杀。’
这就是沈浪的办法。
有些可以办的直接抓了,有些动起来会很麻烦的,直接宰了,把罪给定死。
他的家族,人脉,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大动干戈。
这一晚,是幽州的流血夜。
第546章 沈浪,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长安,朝堂。
姬南弦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汇报。
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和党派相争的事他自动略过,关于北伐的事情他都暗暗记在心里。
“启奏陛下。”一个官员上前一步,沉声道:“幽州出了大事,大小二十七位官员,其中六位被锦衣卫屠杀,二十一位进了昭狱。”
“陛下,那沈浪嚣张跋扈,竟敢斩杀我朝廷命官。”刑部尚书出列:“官员犯法,自有一套流程,沈浪此举,无异于谋反。”
“陛下,辽西郡守张檀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是北平王主政幽州,也不该如此草率,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吏部尚书上前。
“哦?”姬南弦挑了挑眉:“那沈良安敢如此?”
沈良,沈狼,他都忘了给沈浪的新锦衣卫安了个什么身份了,反正是沈浪的双胞胎。
要是兜不住了,就让这个身份再死一次。
不过,这是下策中的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一招。
朝里这些人都是人精,谁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是太过分了,还把他们当傻子耍,那很多事做起来就举步维艰了。
这毕竟不是开国的时候,可以大刀阔斧,这些世家要是联合起来,上令下不达都是轻的。
所以之后的历代君王,都很恨王莽。
本来君王的权利就被世家制衡,一些皇帝要是懦弱的话,甚至要看世家的脸色,现在百家争鸣,皇权又被削弱了几分。
想要办事,还是要有最正当的理由,也要有平衡。
平衡这种事情不能打破,朝堂中的声音一致,哪怕是帝王也不得不妥协。
“哼!”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冷哼响起。
只见,一个武将站了出来,朗声道:“禀陛下,这些人渣真他娘的该死,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酸文人的弯弯绕绕。那些人吃兵饷,喝兵血,死的好!”
“吃兵饷?”姬南弦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冷声道:“可有实证。”
“禀陛下,有。”
锦衣卫总指挥使袁笑之站了出来。
“我钦天监也有实证。”梁赞站了出来。
“陛下,我愿意为镇北将军担保。”又一个武将站了出来,朗声道:“那些官员狼狈为奸,公器私用。”
“幽州城池,每城守军不足十人,却领着五百人的军饷。”
“这么多县城,这么多年下来,那是多大一笔钱?”
“镇北将军谢南一直在为陛下镇守边关,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齐国公的儿子也站了出来:“那些官员变着法子行贿,欺我武人,想拉谢将军下水,其心可诛。”
“那,那也不该动私刑!”刑部尚书冷声道。
紧接着,又是一大堆文官出列,七嘴八舌的引经据典,说这说那。
那些武人嘴笨,说不过他们,逐渐有了要动手的架势。
在这朝堂之上谁都没法用灵力,哪怕文官那边有三品大儒,动起手来也绝对是吃亏的一方。
“行了。”姬南弦拍了拍龙椅:“动用私刑,那边有说法吗?”
“有。”袁笑之朗声道:“张檀拘捕,这是传上来的影像。”
他拿出了一块留影石,丢在了地上。
只见,已经剪辑过的影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张檀那嚣张跋扈样子,文官们沉默了。
什么沈浪把握不住,什么挥手疑似放暗器,这都是实打实的铁证。
“陛下,犯此等罪者,拒捕杀无赦。”袁笑之沉声道:“这是开国太祖立下的规矩,也是我锦衣卫一直遵守的规矩,还请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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