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来 第353章

第406章 对持朝堂

不到片刻的功夫，沈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上了朝。

只见，他上半身只是批了一件外衣，露出了已经练结实的胸肌腹肌，以及那一道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他的身上处处都是淤青，可他的脸色依然坚毅。

阴历十月的天已经冷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沈大人，这是来卖惨了吗？”一个文官站了出来，对沈浪道：“贼子沈浪，说，蔡和是不是你杀的！”

“陛下，罪臣沈浪，见过陛下。”沈浪放开拐杖，对姬南弦远远施了一礼。

“平身。”姬南弦挑了挑眉，这沈浪是搞什么名堂，现在你满朝皆敌，人家还能怜悯你不成？

“沈浪，回答我的问题！”那文官指着沈浪，大喝道。

“蔡大人，难道我要先回答你再跟陛下见礼？久闻荆州蔡家大名，想不到蔡家连陛下都可以无视啊。”沈浪一脸佩服的看着那人。

“陛下，臣不敢！”蔡大人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事关家兄……”

“自古忠孝难两全，我懂，下次谁要是打过来，事关你蔡家利益，你顺手就把我大周的布防图往人家那一送，这都是情急呀。”沈浪冷笑道。

“陛下，此子……”

梁赞撇了撇嘴，沈浪辩才无双，你跟他讨论这个不是找死吗？你哪怕是多买了一根油条，他都能给你整出欺君之罪来。

“沈浪，蔡和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姬南弦深深的看了沈浪一眼。

这件事不是插科打诨能过去的，必须要用正道。

“蔡和？是我杀的。”沈浪淡定的道。

姬南弦微微皱眉，怎么就承认了？你完全可以说是那个菲斯娜杀的人啊！

菲斯娜是他手下的临时工，沈浪为李韵晨复仇心切，本想找蔡和讨个公道，让他交出那些凶手，可菲斯娜会错了意，误杀蔡和，还把他的脑袋割下来请功。

沈浪对此全然不知，最后只能认了下来，到时候推脱给孙太尉，就说菲斯娜是孙太尉的人，这是孙太尉的陷害，两边来回扯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还用我教你吗？

“承认了？”

“怎么就这么认了……”

“他已经准备好赴死了吗？”

“杀了蔡和，等死吧！”

“现在谁也救不了了。”

“为何？”姬南弦继续道。

“为何？”沈浪愣了一下：“我们两个就是正常比武，我赢了啊，这有什么为何？”

“哈？”姬南弦一脸懵逼。

他想到了沈浪无数种应对方式，唯独没想到沈浪竟然说了一句比武。

等等，这特么是比武就能掩盖过去的吗？

“什么意思？”

“比武？”

“沈浪，你杀了家兄，这件事做不得假！”蔡大人指着沈浪道：“你不止杀了他，还砍了他的头，手段极其残忍。所谓比武，点到即止，你这是叫点到即止？”

“再说了，你说是比武，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们是在比武！”

沈浪把这件事说成比武，完全是把一个杀人案变成了一个擂台上打架过失杀人，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生死状这种存在的，甚至可以因为这个定义成无罪。

一群大臣满腔热血的在这等着沈浪，结果沈浪就像是说了一句‘什么玩意，我们闹着玩呢’的感觉。

“陛下请看，这真是我们两个在比武。”沈浪掏出了一个留影球，放在了地上。

姬南弦大手一挥，一股灵力进了留影球中。

刷！

一道光幕出现，映射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蔡和，今天你我二人江湖事江湖了。当年你灭我夫人李韵晨家满门，今日我不以官场身份压你，也不跟你对簿公堂。这一战，你我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天地可证！”

“好！”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来吧！”

“你我既然按江湖规矩死斗，那我也不客气了！”

当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在这大殿中显露了出来。

众人沉默了。

沈浪和蔡和，这么看上去还真是公平的比武啊，从头到尾都没有其他人的干涉。

比斗期间也不止是蔡和受伤，一开始完全是蔡和压制沈浪。

整个留影球没有剪辑的功能，一直到最后两人搏命，沈浪没有退缩，而蔡和本可以将沈浪腰斩，可他却怕了，他若是不怕，沈浪定会和他一起死！

“陛下，我奉命查李子康一案，查到与当年南华门灭门案有所关联，一路追踪，追到凉州，找到其中一个凶手苏雷，在苏雷那取得了决定性的证据，审案经过，他的供词，都已经找梁监正确认过真伪，现在仍有留存。”

“哼，谁不知道那梁赞是你的师傅，肯定会帮你说话！”一个武官站了出来。

“大人可以找任何人验那证据！”沈浪铿锵有力的道。

蔡大人知道，这方面是没法说的，他已经想办法打听到了，李子康灭门南华门完全是伪造的证据，那苏雷指认蔡和……

蔡和做没做过蔡大人不知道，可他知道沈浪在这方面有恃无恐，一定不会留下证据。

“本官自然不会质疑梁大人的公允。”蔡和开口道。

那武官见蔡和都开口了，也没有坚持下去。

“为了在这方面还李大人一个清白，臣带着韵晨和公孙乌龙下了荆州，在陛下英明神武的教导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终于证实这件事跟李大人无关，主谋是蔡和，他是十年前李家灭门案的真凶。”

“所以你就跳过了刑部，跳过了锦衣卫，直接杀了他？”蔡大人怒喝道：“在你眼中，朝廷何在，法律何在，陛下何在！”

很显然，沈浪没开一个好头，现在朝廷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学会了不少沈浪扣帽子的功夫，还没交学费。

用沈浪的办法对付沈浪，蔡大人一阵快意。

“既然他是李家灭门案的真凶，那不是公事，是私事啊！”沈浪坦然道：“想想，我在锦衣卫执行的任务一直都是李子康大人的案子，没错吧？”

“是。”锦衣卫指挥使袁笑之点了下头。

“所以，在查到李家灭门案和李大人没关系的时候，我的任务已经停止了，我不能再以锦衣卫的身份查下去，对吧？”

第407章 辩才无双

“嗯。”袁笑之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所以，那时候我不是什么锦衣卫千户，也不是什么五官保章正，只是一个为好友打抱不平的人而已。”沈浪可还记得他和有容公主的婚约，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夫人红颜知己一类的，不然就是在打姬南弦的脸了。

他这次的对手不是姬南弦，而是这些百官。

姬南弦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件事要靠沈浪自己争取，自己发挥。

否则的话，‘沈浪’这个人一定会死，哪怕姬南弦放了他，他也不会再以沈浪的身份活下去。

“打抱不平就可以杀了他吗？不止是家兄，你在荆州大肆杀戮，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狂！”又一个文官站了出来：“今日，法不容你！”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时是正经八百的下了战书，正经八百的挑战，蔡大人见我一腔热血，人又年轻，以为我沈浪名不副实，就接受了我的挑战，自以为可以杀我。”

“分明是家兄在家里失踪，是你绑了家兄！”蔡大人抓住了沈浪这句话的问题。

“我绑架了蔡先生？”沈浪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蔡大人看着沈浪的表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是襄阳城！”沈浪铿锵有力的道：“锦衣卫千户所所在位置，里面有一个锦衣卫千户！”

“不仅如此，襄阳城有五千守军，守城将领是三年前出自讲武堂的进士！”

“蔡家大宅是机关高手打造，里面机关重重，陷阱无数。”

“蔡家的结界是人宗高手所设，固若金汤。”

“你告诉我，我怎么绑架？”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绑架的？还不从实招来！”蔡大人大喝道：“还请一位三品儒者，以真言术问他！”

“行，咱先讲讲道理，然后你再决定你请不请这个儒者。”沈浪朗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周锦衣卫养了一群废物吗？我沈浪能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偷出来。”

袁笑之目光一凝，怒视蔡大人：“我锦衣卫外放的千户全都是四品高手，试问沈浪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人？”

锦衣卫直属姬南弦，还真不用惯任何人的毛病。

就像公孙乌龙说的，怕死就不当锦衣卫。

“还有，你不止是在说锦衣卫是废物，你还在说讲武堂培养出来的进士是废物！”沈浪指着蔡大人道。

“沈大人，此言何意？”兵部尚书站了出来，死死的盯着沈浪。

“大人，您想想，襄阳城五千守军，那蔡和是在夜里失踪，也就是说城中的布防有问题，守将人在其位不谋其政。”沈浪朗声道：“否则的话，我怎么绕过重重巡逻卫兵，再在不惊动锦衣卫的情况下，把人给偷出来？”

兵部尚书微微皱眉，这沈浪说的，还真特么有道理。

我讲武堂派出去的肯定不是废物啊，既然不是废物，那沈浪肯定做不到偷人啊！

不仅他是这么想的，袁笑之也是这么想的。

“第三！你那蔡家机关重重，我不止要越过两边，还要想办法在任何机关不触动，任何人不惊动的情况下偷人。”沈浪道：“哪怕您现在直接说他们都是废物，我惊动点什么也不至于到第三天才发现人失踪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布置机关的人是废物？”

工部侍郎默默的看了蔡大人一眼，他以前还不是工部侍郎的时候，是他布置的蔡家大宅机关。

蔡大人发现，这沈浪借势的能力有一手。

兵部尚书本来是会帮他的，可沈浪这么一搅合，任何讲武堂出身的人都不好说这沈浪是把人给偷出去的，不然一下子得罪了三个势力。

“等等，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布置机关？”蔡大人抓到了盲点。

“我家都有，你家能没有吗？”沈浪一脸迷茫：“这个很好查啊，拿出蔡家的账本，看看有没有机关设计的支出就好了。”

“蔡卿，要这样吗？”姬南弦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