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面琉璃的琉
少女的狂笑停止了,裂开的脸皮清晰地能看见大臼齒和智慧齿紧紧贴合在一起,更是添上几分狰狞和恐惧。
反正已经没有人会再触碰她的脸庞,反正已经没有人会再注视她的笑容,反正已经没有人会再度出现在面前。
那么这还有意义么?
“……饿了。”她说道。
少女站了起来,崩坏的面容反映着她的心,然后她举起手来。
在远处被钉在混凝土十字的妖精剑伴随着一声剑鸣呼啸而来,将喽啰们迅速贯穿,乖巧地落入主人的手中,然后化作一柄弓箭,看向远处逐渐形成的帝国级崩坏兽。
挽弓拉箭,能量化成的箭矢如同流星般撞去帝国级崩坏兽如同天顶般的躯体,狠狠地破开一口大洞。
她怜爱地抱起这幅娇.躯,握住她冰冷的手。
少女慢慢张开嘴巴。
片刻过后,她四肢伏在地上,低垂着头颅,银发如同蛛足,她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舐在地上血。
她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旁的鲜血,指尖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带着执念绘画着什么,像是为了在身上留下她所存在过的证明。
接下来,她要去找芽衣。
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53 12小时
“嘿,你觉得这一次我们能活到终老么?”
“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用大量的海拉之呪,然后老死。”
“那么我能在有生之年喝到可乐么?”
“喏,二氧化碳混合水,加一点色素和甜味剂,我做出来了。”
“我靠,你们科学家都是能做可乐的吗?!”
“饮料还不是元素周期表的东西,如果你想,我弄个氪乐给你喝也是可以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
“妮娜·福克斯。”
“克洛·伊斯。”
“你让我想到一个虚拟小说的种族。”
“说不定我就是伟大种族之一。”
……
……
“喂,妮娜。”
“怎么了。”
“这里有什么可以做啊?”
“玩手指,或者进行空气交互作用。”
“你厉害!”
……
……
“妮娜。”
“在。”
“我们会死吗?”
“会。”
“我不想死。”
“我也是。”
……
……
像是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已经持续很多次了。
可是妮娜注意到克洛的面色逐渐失去生气的模样,于是就靠了过去,借个肩膀给她靠着了。
这里时间仿佛都被放慢了一样,明明觉得已经过去一天,可一看控制台上的电脑显示着的全球标准时间,才过去不够9个小时。
妮娜心中黯然叹息,看着玻璃水管流动着的食水,如果放在平时那就是看看杂志看看科学报告,而这些娱乐都缺失的情况下,就是醒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科研,然而如今这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也没有了。
她想数星星,但是却身处在地下,她想要晒太阳,却只有光亮得刺眼的灯泡,想要喝咖啡,但却是没有喜欢的牛奶作佐料。
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她只能庆幸自己有空的时候学了点如何操作控制台,不然自己不至于到活活渴死的地步。
在她身旁的女武神倒不是有那么的闲情去胡思乱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肋传来的疼楚逐渐变得麻木,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不轻,耳旁的声音仿佛是遥远的呼唤,她感觉自己逐渐沉沦在冰冷的海洋。
“啊,妮娜。”
“我在。”妮娜握住她逐渐失去温度的手,平常地说道:“有什么想要的么?”
“没……没有。奶糖好吃吗?”
“很甜。”
“我觉得啊,这个时候就该来一杯咖啡,提提神什么的。”
“奶糖很好吃。”
“哦,咖啡配蛋糕,的确很不错。妈妈。”
“……的确不错。”
“我能睡一会么?”
“当然可以,如果累了,就睡吧。”
“……那,我先睡了。”
“我会握——”
妮娜此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那冰冷的手,逐渐地被抽去力气,最后连握着的力气也没有了,紧握着的指尖渐渐松开。
而她的眼睛已经失去焦点,一片暗哑。
妮娜默然地看着她暗淡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替她阖上眼皮。
她卷起女武神的衣服,然后看见肋骨那一大块青淤和两处凹凸,仿佛肚子里面有两根棒子插在叶肺上撑起皮肤,面无表情的她只是替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拖着她的身体往房间角落吃力走去。
“奶糖很好吃。药谢谢了。”
妮娜眉梢微微挑起,后是归于平淡,她沉默地注视着相识不久的女武神,在她眼前死去自然是有着感触,只是她早已见惯生死,所以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
她有点不甘,她心中的火焰更是怒添一把材木,但余烬的火焰并不足以燃烧这块木头,只是让她的心更加沉重。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对我们人类不怎么好。我们出生就对面对出身和竞争,实力决定你的上限,运气决定你的人生,我们人类一直都在内斗,甚至最后自己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但是你还活着我的心中,或许我很快就会死去,但如今的你却是残留在我的记忆中,你还活着,这是你曾经存在的证明。”
“安息吧,我的朋友。”
妮娜将身上的白大褂贴近嘴边,一把咬住最下方的纽扣然后用力向外扯去,将嘴里的纽扣用奶糖包装裹住,然后放在克洛的手心里,用手替她紧紧握住。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希望这能让你睡得安稳一点。”
妮娜抬起头来,看了眼天花板照亮用的萤光,随后像是不忍心自己的朋友孤独的模样,就坐在她的旁边。
“这个地方就像是个棺材。”
整个房间的滴答作响的声音像是时钟的步伐,缓慢而又沉重,似乎哀悼着某人的逝去。
数十小时后,房间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
55 最后三小时
她们芽衣一路走来,步伐稳健得像是精准的时钟,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在狭窄的走廊徒步而行。
这一路走来她就没少被突如其来的死士给暗算过,现在的死士不再拘泥于形,他们可以从四方八达,想象不到的地方来伏击你。
就比如,从光的角度里面钻出一把镰刀。
芽衣向后一仰,然后旋身将灯管与镰刀同时切断。
每一步都是这样寸步难行,想要走快一步就会不知道往哪里冒出一个怪物,即便是将自己化身为雷鸣的律者也得小心那依附着崩坏能的刀刃,要是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拦腰切断。
但所幸自己一路走来并没有太长的路程,但却是步步如行地雷阵。
她很快就来到破开大口的铁门,像是被什么很强冲击力的东西一下子撞穿,她连弯腰穿过去的动作也免了,直接用手中的日本刀横竖四刀,坚固的铁门遇到芽衣的刀如同切豆腐般一样利索。然后她用刀鞘猛击大门,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倒在地上。
芽衣走进布满精密零件的房间里面,很快就注意到角落里面熟悉的面孔,可是崩坏穷追不舍的杀机处处刺疼着她的感知,若是轻举妄动便是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她深吸一道气继续全神贯注慢慢走去。
她蹲下来伸出手,探探心跳和温度,她们已然逝去多时。
“你走了,提娅会很伤心的。”
没有太多的感伤,昔日的伙伴已然死去,但停住不前却不是芽衣的习惯。即便那是强大的敌人她依旧会保持着自己率直的心情前行到底,带着她们的回忆然后一直走下去。
一个死士悄悄地在天花板的角落里面散发出浓密的烟雾,然后烟雾之中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在戏谑地看着这幅由自己交织而成的戏剧,而芽衣就是她的观众。她赏心锐目地看着这场表演,露出狰狞的笑。
“人类就是那么简单地就会死掉,然后数千万年之后就像是蟑螂一样杀不尽然后复生,每一次都刮地三尺屠杀之后总是有那么几个人类依旧活着,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将自己的物种延续下去,你们真的是很烦人。”
芽衣蓦然释出一招拔刀斩,刃牙锐利地切向远处的角落,整个烟雾顿时如同被无数刀刃切割,如同碎裂的琉璃瓦般掉在地上,然后融入地板。
芽衣心中的怒火从来不会明面地表现出来,她沉声道:“我们只是想活着!”
死士如同一个个分队一样冒出,在芽衣的身后排列成三角形队伍,而领头的死士一脸笑意。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你们就得死。”
芽衣握紧刀鞘,指头节节发白。
死士说道:“理由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们死,所以你们就必须死,所以你能不能快点死呢?”
一刀势如雷霆斩去!
紫色的雷电站立在死士队伍的后方,脸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凛然和寒意,仿佛一触就会被电成焦炭,她身边的雷弧有如臂粗,不停闪烁着恐怖的电光。
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爆裂,伴随大量的电流在铜线上牵引而来,一丝雷弧划过墙壁竟是将墙壁融成一片通红的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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