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陛下 第129章

1月10日，血王女的第二军团通过了孚日山脉边境复杂地形带和积雪区，进入气候较为温和的山侧大平原，得以快速挺进。

当天晚间，第二军团的先锋便抵达贝特卫兰，此处是法军两大军团的衔接点，一旦被突破，阿尔萨斯军团和洛林军团就会被切成两段。

麦克马洪在贝特卫兰放置了他手中唯一的满编军，把能够得到的补给都优先输送过去，让法国第一军三万五千人可以齐装满员的作战。

第二军团意图最快速度突破法军阵线，血王女命令前锋不得停滞，长途行军后遇见敌人即刻发起攻击。

普军先锋遭到严阵以待的法军痛击，国防军第12师死伤两千人立刻后撤，但法国人还没欢呼多久，第二军团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法国第一军的副军长米拉尔在日记中写道：

“普鲁士的军队从我的阵地前延伸到地平线，连绵不绝如同海浪，一轮又一轮的攻势让我的士兵疲惫不堪，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血王女手中的第二军团有五个军加两个独立骑兵师，总人数十四万，沿孚日山脉西侧一字长蛇阵前行。

每个部队抵达贝特卫兰立刻对法国第一军的阵地发起进攻，伤亡达到五分之一便撤下修整，让新来的部队轮换上阵。

车轮战严重消耗法军的精力和弹药，且普鲁士军队在城外堆积的越来越多，普军的重装备也渐渐到位。

米拉尔很清楚自己守不住，也被粘滞着跑不掉，同时也不能跑。

因为麦克马洪的阿尔萨斯军团被孚日山脉分割成了两片，米拉尔需要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让麦克马洪把大部队从山的东侧撤回来。

麦克马洪得知普鲁士军队逼近贝特卫兰的时候，脑海里立刻就出现了跑路的想法，但他也很难跑开。

阿尔萨斯军团的大部队在孚日山脉东侧和黑森山脉之间，正在面临老毛奇亲率的第三军团进攻，同样被迟滞着动弹不得。

麦克马洪给洛林军团的巴赞上将发送求救，如果洛林军团不南下解围，阿尔萨斯军团可能全军覆没。

巴赞和拿破仑三世在一起，两个人因为麦克马洪的求救慌了神。

“陛下，我们必须要分兵三万向南，至少要到贝特卫兰去稳固第一军的阵地，如果普鲁士的那个小女孩突破贝特卫兰...”

“巴赞将军，我们面临着普鲁士第一军团的攻击，同样情况危急，无法南下支援麦克马洪。”

“陛下！普鲁士第一军团的攻势可以在梅斯要塞得到有效阻挡，我们的情况并不危机，绝对可以分兵的！”

“还是算了吧。”

“那要不分兵两万？一万？”

“我意已决。”

拿破仑三世担心自身安全，他现在身处前线，如果身边没有重兵保护，万一被普鲁士人活捉了怎么办..所以拒绝了巴赞的分兵要求。

巴赞又劝说了几次，但拿破仑三世不允许他去帮麦克马洪，巴赞只好作罢。

老毛奇在战争前就预判到了，第二和第三军团的钳形攻势，肯定会让洛林的法军坐不住，洛林法军一定会向南支援。

所以他要求施泰因梅茨的第一军团，一路正面推进进攻梅斯要塞迟滞法军大部队，再分兵一路迂回到梅斯的南侧，阻击法军南下支援的小部队。

结果开战后第一军团长期被切断电报丢失通讯，并不知道血王女已经开始进攻战役重点贝特卫兰。

司令官施泰因梅茨也擅作主张的没有执行分兵迂回任务，而是用第一军团的全部部队去正面猛攻梅斯要塞。

梅斯要塞有法军后膛野战炮140门，有42磅超重型要塞炮60门，正面两条河加一片沼泽地，根本打不动，第一军团死磕一天半，牙都快磕碎了也毫无进展。

凯瑟琳的近卫军团后续追赶上来，她发现施泰因梅茨没有按老毛奇的计划行事...

“我看你是活够了，等战斗结束你自己滚到军法处去吧，我现在没时间骂你，我要给你擦屁股去了。”凯瑟琳见到施泰因梅茨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又带队迅速离开。

凯瑟琳带领近卫军团急行军向梅斯要塞的南侧迂回，结果没有堵到法军南下的支援部队。

她想向老毛奇和血王女发报，可是近卫军团的电报线也被法国刁民给切断了，这一度让凯瑟琳感到绝望。

施泰因梅茨自作主张的没有遵守老毛奇计划迂回，凯瑟琳也来晚了一步，没有堵住洛林军团向南支援的兵力，这可能导致血王女无法攻克贝特卫兰，导致战役全盘失控...

凯瑟琳短暂的懊恼过后，又带领近卫军团出发，雅利安超人是不会疲惫的，她要继续急行军向南去支援血王女，或许为时不晚。

施泰因梅茨和拿破仑三世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老毛奇这个最强王者和凯瑟琳这个超凡大师，跟破铜烂铁斗智斗勇。

施泰因梅茨没有向南迂回堵住洛林军团的支援，但洛林军团也根本没有向南支援...

10至11日期间，巴赞和麦克马洪给巴黎发报超过三十封，请求后方紧急增兵增员，但此时巴黎政局变天了。

前几天一连串惨败的战报终究是没瞒住，现在被后方民众知道了...

欧仁妮皇后借民众的威势对政坛进行大清洗，换下了近七成的原政府官员，换上了一群支持自己的新臣。

好消息是，这样一轮大清洗，洗掉了很多收受猫猫基金会贿赂的官员和支持拿破仑三世的脑残官员。

坏消息是，新换上来的官员脑子也不太够用，支持欧仁妮皇后的政客都是典型的民意墙头草，民间狂热的要求战争胜利，他们就是极度的主战派，不顾连锁反应，强行燃血大法备战。

虽然兵和武器装备开始爆了，但欧仁妮主战派官员强征工厂的行为让资本家怒气值爆表，法国大后方乱成一团。

前线，麦克马洪率领的阿尔萨斯军团岌岌可危。

血王女的车轮战已经耗光了法国第一军的全部炮弹，他们一颗炮弹都没有了，在夜间普军还持续不断的进行炮击，法军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11日傍晚，法国第一军经过两天一夜的持续战斗，精力已经濒临极限。

艾丽卡认为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副司令官汉斯和参谋长赖歇尔拽着血王女，不让她进攻。

“干嘛？想造反？我才是司令！”艾丽卡甩开两人。

赖歇尔说道：“我们面前的法国第一军精锐且悍勇，通过这一天多的战斗就能发现，他们可以持续如此久的高强度作战，不撤退不投降不崩溃，哪怕被炮击也没有出现阵线紊乱。”

汉斯也说：“人在持续清醒一天多之后会有个疲惫期，但疲惫期如果还是不休息硬撑过去，就会进入一个短暂的回光返照的亢奋状态，您用望远镜看看法军阵地，他们明显就处于亢奋期。”

汉斯和赖歇尔建议，继续炮击一整夜，等到明天上午再发起进攻，因为麦克马洪的大部队被老毛奇的第三军团拖着，巴赞的援兵会被施泰因梅茨堵住，法国后方又拉胯。

面前的法国第一军不会得到支援，再消耗一晚上也没什么问题。

艾丽卡听完两人的说法不屑一笑：“我可不相信施泰因梅茨那个混蛋。”

施泰因梅茨是典型的中年老顽固，保守派，大男子主义者，他五十多岁才成为上将，因此很嫉妒血王女，向来跟艾丽卡不对付。

艾丽卡因为自身性格原因，还有她在军事上的诸多革新，其实普鲁士绝大部分将领都不喜欢艾丽卡...施泰因梅茨属于特别不喜欢的那个。

或许施泰因梅茨不执行老毛奇命令，就是为了故意坑血王女一把，而血王女预判到了自己会被坑，否决了汉斯和赖歇尔的建议，坚持要在11日傍晚发起总攻击。

第八十六章 吾命休矣

1月12日，位于法兰克福的摄政王雷德尔收到了两份战报。

施泰因梅茨的第一军团连续七次强攻梅斯要塞，在最后一次冲击中施泰因梅茨身先士卒发起恶魔人冲锋，梅斯会战，普军以3.9万人伤亡的代价攻克了坚不可摧的壁垒，让法军洛林军团留下一万一千具尸体后逃离。

跨河跨沼泽强冲十级堡垒，猛攻三天三夜将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了，但第一军团的牙也快碎了，伤亡很大，补给品几乎用尽，施泰因梅茨本人也在冲锋中身受重伤。

他意图复刻自己在普奥战争中的辉煌，正面猛攻坚城壁垒，摧垮敌军士气之后穷追不舍，一鼓作气连下数城，但梅斯要塞太坚固，法军也比奥军强太多，第一军团费尽力气攻克要塞，已经无力继续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法国人和拿破仑三世逃走。

老毛奇计划中以为需要至少两个星期才能攻克梅斯要塞，没想到施泰因梅茨只用了三天，但施泰因梅茨猛的同时也多次抗命，还导致第一军团损失惨重。

对于这样的将领，通常处理情况是升官晋爵发勋章，送回家安心养老，但摄政王认为这样有才干的将领还需要予以重用才行，人家才五十三岁，怎么能退役呢。

梅斯会战结束后，施泰因梅茨交出了第一军团司令职务，先回家养伤，等伤养好了擢升为普鲁士驻重樱军事顾问。

另一份战报是贝特卫兰会战的结果，当普鲁士发起总攻的时候，法国第一军居然发起了凶猛无比的反冲锋，法国用他们唯二的两个胸甲骑兵团打头阵，全员冲出防线和普鲁士第二军团厮杀。

血王女指挥部队向后拉扯形成包围圈，法军困兽犹斗意志坚定，面对普鲁士第二军团十四万大军的围攻居然不投降，从傍晚战斗至夜间九点，法国第一军3.5万人全军覆没，并给普军带来了五千多人的伤亡。

贝特卫兰是法国最大的红樱粟产地，虽然现在还不是花期和结果期，但当地存有大量的熟制品，法国第一军除了士兵自身的强大战斗意志，也依靠了药物的辅助才能够发起凶猛的死亡冲锋。

这场战斗让法国失去了最后的重骑兵部队，同时也失去了法国本土目前最精锐的第一军。

法国第一军的表现大大激励了当地民众，法国刁民在黑夜里对着普鲁士军营不断骚扰，甚至有二百多人的民兵队伍集合起来发动夜袭，让普军这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贝特卫兰会战结束的当夜，麦克马洪也下定决心壮士断腕。

他将一万法军留在斯特拉斯堡断后，带领阿尔萨斯军团剩余部队连夜逃窜，穿过孚日山口奔向南锡。

天一亮，阿尔萨斯军团就跑到了四十公里外的萨尔堡，从孚日山脉东侧回到了西侧，法军能在夜间跑路这么远中途还翻过了山隘，不愧是精锐之师。

距离南锡还有五十多公里的路要走，那里有法军动员起来的大量新兵，只要阿尔萨斯军团能够过去跟新兵汇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麦克马洪如此想到。

但是。

他们遭遇了凯瑟琳的近卫军团。

两军一碰面都慌张的不行，纷纷后撤不敢接敌。

普鲁士近卫军团在60个小时内奔袭155公里，从德法边境跑到梅斯，又从梅斯南侧兜一圈来到萨尔堡，几乎没怎么休息，雅利安超人们都累了，近卫骑兵军的战马累死四分之三，他们抢了当地的马继续用，但这些马没法用于战斗。

法国阿尔萨斯军团持续和老毛奇的第三军团作战，又一夜之间疯狂逃窜四十公里，同样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麦克马洪唉声叹气，直呼吾命休矣，向大后方撤退的道路被凯瑟琳堵住，血王女和老毛奇已经发起钳形攻势，阿尔萨斯军团覆灭已成定局。

“普鲁士军队的配合太好了，他们做了无比充足的战争准备，每个部队都能在要命的时候出现在要命的位置上，而我们法国的战争部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我的友军也与我毫无配合...”

麦克马洪在写遗书，他必须得让其他人知道，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战争部、巴赞、拿破仑三世太坑，也是因为普鲁士太强。

说白了就是甩锅，麦克马洪已经决心壮烈的战斗至死，但在那之前要把后事交代好，尽可能在遗书中把自己表现得是个悲情的、孤独的法国英雄。

身边的人都在劝他不要放弃。

“您是主帅，您如果都放弃了，我们还怎么赢啊，请振作起来。”

“我军并非陷入死地，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奋尽全力突破他们，就可以顺利撤回后方了。”

说话的年轻军官指向南方的萨尔堡城郊，那里有一个小山坡，普鲁士近卫军团就在山坡后扎营修整。

麦克马洪走出大帐，看一眼南方，颓废的直叹气。

山坡上站着四百多个铁罐头，虎视眈眈的瞄向自己，德意志骑士团和普鲁士王室卫队的四百多位魔能骑士。

普军魔能骑士都穿着全身板甲，不仅免疫枪弹，连小磅数火炮都毫无作用，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一旦发起冲击便是排山倒海之势，

如果身处要塞地形，或有大量重炮相助，普军魔能骑士不足为惧，但现在阿尔萨斯军团基本是野战环境，以一个小破村子为核心构筑阵地。

士兵们都累坏了，阵地搭建的稀稀拉拉，重武器也在昨夜的逃窜中全部丢弃。

麦克马洪看到有士兵在砍树制作拒马，没什么用处，魔能一扫就开了。

阿尔萨斯军团现在还有大约四万人，能称得上魔能骑士的人不超过三十个，还都是特别微弱魔能的那种。

法国魔能骑士总数能够突破两百，但一部分在美国和阿尔及利亚，一部分在巴黎，一部分在拿破仑三世身边。

麦克马洪说道：“普鲁士的摄政王敢将所有魔能骑士聚集在一起，甚至将王室卫队都交给自己的将领使用，拿破仑三世陛下却没有这样的魄力。”

第八十七章 孚日围歼战

梅斯会战和贝特卫兰会战后，法国已经丢掉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控制权，完全敞开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