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安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并非什么幻术，在你之前鼬和信也都曾来过这里。”
“信？”佐助一愣。“他也来过？”
这让佐助的心思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是鼬将他送往这里的，信为什么也能来这里，他和鼬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嗯，连接两个平行世界的钥匙便是富岳的瞳术，而在那个世界里，在我们身死之前富岳将我和他的意识转移到了这里。”美琴缓缓说道。
“这么说，你们到底还是……”佐助的声音忽地又低沉了下来。
“鼬！”他再次握紧了拳头。
美琴看他反应，猜到他在想什么，便柔声道：“佐助，不要怪鼬。”
佐助闻言身体一僵。
“他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一个，是他一个人背负起了一切的罪孽，和他的痛苦相比，我和富岳的死根本不算什么。”
“……”
“而且。”美琴说着，手掌在佐助的头上轻抚着。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看着默不作声的佐助，美琴也有些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佐助，要你去理解鼬可能并不容易，究其一切的原因，只能说是我们的错。”她轻声说道。
“是宇智波的错，才致使了当初的恶果，鼬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你可能在恨他杀了我们，对此无法原谅，但我们彼此都是血肉至亲，亲手杀死我们才是对鼬而言最大的痛苦吧。”
“……”
“佐助，如果你是鼬呢？”美琴轻叹道。
“……”
“妈妈……”佐助紧握住了美琴的手。
“我和富岳，都不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彼此为敌。”
“……”佐助沉默许久，才深吸了口气。
“我会和他有个了结的。”
他见美琴似乎还想劝自己，便抢在前面开口问道：“妈妈，你说当初是爸爸将你们的意识转移到了这个世界，那还有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吗？”
“这个……”美琴的神情变得犹豫了起来。
“我并不是太清楚，富岳说过这两个世界因为是依赖于瞳术连接的，想要穿梭的话，是只能将意识投映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我们在那个世界的都已经身死了，那里已经没有能够承载我们意识的身体了。”
佐助也蹙眉思虑了起来。
“是不是，将那个世界的你们重新复活，就有可能了？”
他记得他当初亲手杀死了鼬，并且移植了鼬的双眼，斑那家伙也验过尸，但鼬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还有信也是，当初他也听到了信身死于雨隐村的消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又复活了，但是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信和鼬又都来过这个世界，一切事情彼此之间似乎都有所关联，然而对于知晓甚少的佐助而已又扑朔迷离。
“让死人复活这种事怎么可能。”美琴轻笑道。
“忍界中从未听说过这种案例，而且即便存在，其代价肯定也极为厚重。”
“不论多大的代价！”佐助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
他与美琴对视了片刻，又低下头去，一只手紧攥着美琴的手掌。
佐助闭上了双眼，微微平复自己的心绪。
“妈妈……”
“我真的，不想再独自一个人了。”
听着佐助轻声的诉说，却让美琴心酸不已。
“佐助，我和富岳，总是要离开你的。”她缓缓说道。
“你不能永远的依赖我们，你应该多去交一些朋友，像信那样值得托付的，你也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你总要长大的……”美琴温柔地说着。
“不，我们佐助应该早就已经长大了，我们佐助从小就很优秀，现在也变得这么帅气了，比你爸爸年轻时更英俊呢，我们佐助要好好的活着才是。”
“妈妈。”佐助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声音又在发颤。
“我不要，我不要再让你们离开我了。”
美琴只是轻轻地将他揽入怀里，靠在自己肩上。
#
深夜。
佐助站在断崖的边缘，一轮皎月悬于他的上方，向着地面不断映射着清冷的光，充满凉意的风吹拂着他的单薄的衣衫。
他轻轻扯去系在眼上的纱布，露出一双因手术过而红肿着的双目来。
鼬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冷月下，两人的身影都有些孤寂。
“你想念妈妈吗？”佐助突然出声问了句。
鼬闻言后沉默了会儿，也仰首看了眼那轮孤月，目光却是有些低沉。
“……每天都想。”
“他们现在，应该也过的很好吧。”佐助轻声说着。
“虽然在另一个世界，但也有着另一个我们在陪伴他们。”
“另一个世界……真好啊……”
“真好啊……”
“……”
“……”
冷月悬空，夜寂无声。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佐助又问道，背对着他。
“现在的忍界很乱，我会去做我该做的事。”鼬说道。
“该做的事……”佐助低声呢喃着。
“佐助，我不会再左右你的意志。”鼬又说道。
“你还左右的了吗？”佐助冷笑。
“如果我要毁灭木叶呢？”
“我会阻止你。”鼬道。
“呵！那你刚才所说都是废话？！”佐助闻言嗤笑起来。
“佐助，你想做什么，往后都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毁灭木叶，我会以木叶忍者的身份阻止你。”
“木叶忍者……”佐助低声呢喃着，他突然感觉这个词汇像是一柄刀刺在他的心上。
他好像，以前也是木叶的忍者啊，明明现在，也该是的……
木叶的那群笨蛋，应该也一直在他身边的。
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佐助猛地瞬身至了鼬的身前，寒光掠过，草薙剑的尖端正抵着鼬脖颈处的肌肤，再往前半分便能轻易刺破喉咙，鼬却避也不避，神色平静。
“你知不知道，你那所谓的为了我好，毁了我的一切？！”佐助在他身前低吼着，扭曲的脸上尽是恨意。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仇恨与痛苦！”
“你为什么当初把我一起杀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肯来找我说这些，是为了赎还自己当初的罪孽吗，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好受吗！？”
“为什么？！”
佐助像是要将自己内心所有的痛苦与委屈宣泄出来，然而却又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障壁所阻挡，那是他如今所知晓的事实，眼前的人的经历，眼前人的苦衷，眼前人的背负，都是血淋淋的事实要将他的苦痛堵回去。
这血淋淋的事实像是在告诉着他，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没有一丝的价值。
“对不起。”鼬低声道。
“你的道歉和你本身一样一文不值！”佐助更为愤怒地咆哮着。
佐助握刀的手不住地轻颤着，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
“妈妈告诉我，让我不要恨你，让我们不要为敌。”佐助缓缓说着。
“她告诉我，你所承受的一切，要比任何人都多……”
“为什么，你是在为我做的这一切……”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
“……你说的对。”
“你说的对。”鼬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佐助……我后悔了。”
“……”
佐助闻言一阵恍惚，他睁开发痛的双眼，怔然看向了鼬。
“我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忽视你的想法。”鼬缓缓说着。
“我总是对你撒谎，让你原谅我。”
“总是用这双手将你推得远远的，不想把你卷进来，却没想到将你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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