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安
信将手中的刀竖在面前,刀身似乎在刚才使用中熔化了部分,除却变得有些扭曲之外,且原本的锋刃也受到了影响。
这柄刀本就是查克拉刀,信刚才所输出的查克拉量却是已经超出了寻常太多,虽然带来的增幅很大,但现在看来已经不是它能承受的极限范围之内了。
远处的三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信手中的刀初是一怔,旋即又开口道:“看来你还不能熟练运用啊。”
信如今手中的刀,扭曲的程度估计已经无法正常纳入鞘之内了。
“一闪!”
三船猛地挥动刀刃,斩出一记和刚才撕裂火焰所一样规模的刀气,朝着信所在的位置碾落而来!
信急速移动身形,撤离了原地,而在躲开刀气之后,便见三船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自己近前,手中挥舞着那柄蓝色的巨刃,狠狠斩下!
刀势凶猛,信根本来不及抵挡,且看它上面所覆盖的查克拉锋刃也不能挡,当下再次一个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而三船却是似乎摸准了他的行动轨迹,在信移动后的瞬间急速跟上,反应极为迅捷。
砰!
三船一刀斩在了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深坑,而惊险躲过这一击的信看着近前的三船反手挥刀斩去,只听“啪”地一声,被三船横刀抵下。
而这一次,虽是信的斩击,但他手中的刀却在与黑泽交锋的瞬间,被砍进去了半寸!
“我的属性是风,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近在咫尺的三船开口道。
“所以仅是寻常的切割能力就足以斩铁了,但你刚才查克拉的增幅能力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火属性查克拉。”
啪!
信猛地抵开三船的刀,然而在他急速后撤之时,三船却是并不准备放过他继续欺身而上,攻势迅猛剑光密集,信只得凝神去奋力抵挡,但手中的刀刃在这攻势之下损坏程度愈来愈严重。
啪!
再一次三船的攻势,信这次急忙瞬身远离了他,并与其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手中的刀缺口无数,损坏的不成样子,这场战斗并没有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对方的实力比自己丝毫不弱,甚至于对方经验更为丰富,应该是强于自己的。
但在用上忍者的力量之后就不一定了。
信将手中的刀插在了地面上,这把刀已经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战斗了。而在三船以及远处的柳生十兵卫惊异的目光中,信抬起了右手掌心朝上,一根尖锐的木刺竟在他的手心中升了出来,最后化作了一柄木剑,形状与他刚才的剑一般无二。
这是……
三船眯起了眼睛,不敢大意,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即便手持木剑,同样能给斩断钢铁。
但虽说如此,但并不是说这把木剑能给抗下铁剑的斩击。
“三船殿下。”只听信将木剑纳入了剑鞘之内,缓缓开口道。
“简单而言,在下追求的便是更进一步。”
“哦?”三船挑了挑眉,也将手中的刀纳入了鞘内。
“我感觉的到,你是一个迷途者。”
“那三船殿下自己找到路了吗?”信问道。“还是说,三船殿下已经走到了终点。”
“如果我在终点的话,你就能给看得到我了。”三船轻轻弯了下嘴角说道。“你非要寻得答案,但结果却总不如人愿。”
只见两人同时摆出了居合斩的架势,信虽然是木剑,但这一刻没有丝毫退缩的意味,他气息沉稳而平静,这是他一早就调节好的。
踊刃冒!
唰!
三船的身影猛地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朝着信疾驰而来,而在冲至信的近前之内,手中太刀猛然出鞘。
锃!
同样一同出鞘的还有一柄木剑,并没有什么声音,但挥刀的速度却是根本肉眼无法捕捉,让人眼前一花之际,木剑已然再次归鞘。
剑闪
莫呼罗迦!
三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信的身后,收刀纳鞘,动作干练无比,而信的手中的木剑虽然已经纳入了鞘内,地面之上却是掉落了半截木剑剑身。
三船缓缓转过了身来,看着原地站着发怔的少年,第一次话语中带上了敬语:“柳生是让阁下想办法走别的路,不要拘泥于眼前的常规界限,阁下错把绝路当做了墙,拼命往上撞只会然自己头破血流。”
“过分的执于一念,只会让阁下越来越偏激。”
“在下并没有找到自己所谓的路,因为在下在面对死路时知道如何取舍,有时候舍弃能够为你带来更多的东西。”
“阁下需要舍弃的不是武士与忍者的其中之一,而是心中的那无谓念。”
三船说罢,起步朝着信走了过去,而在身形越过信时,又在他的耳边低语道。
“阁下要认清的,不仅仅是自己而已。”
我……错了吗?
信看着地面上的半截木剑,心里默然想着。
而逐步走向柳生十兵卫的三船,却是探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部,再伸出手来时,整只右手被鲜血染红了。
三船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走到柳生十兵卫近前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孩子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铁之国之末
柳生十兵卫瞥着三船离去的背影,他察觉到了三船估计受了程度不轻的伤,而再看信那里,见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似乎在出神。
三船走至院子出口时,见中川庆悟正站在那里。
“三船大人。”中川庆悟急忙对着三船躬身行礼,看着三船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心下也是惊讶无比,他是听到了这里巨大的打斗声响才被吸引过来的,而刚来便见这的战斗似乎停止了。
三船没有理会他,直接从他身侧走了过去,而中川庆悟却是发现三船走过的地面上滴落了一丝血迹,这让他悚然一惊。
“信君。”柳生十兵卫来到了信的身后,开口轻唤了声。
“……十兵卫先生。”
“切磋还真是精彩啊,我也许久不曾见过三船的这幅模样了。”柳生笑着说道。
“回屋再叙如何?”
信点了点头,将插在地面上的刀拔了起来,与着柳生十兵卫一同朝着院落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庆悟啊。”柳生十兵卫见到中川庆悟后开口道。
“老师。”
“没什么事,刚才只是严流和三船大人切磋了一番而已,此事不必张扬,你回前厅吧。”柳生十兵卫吩咐刀。
“是。”中川庆悟低头应道,他看信的这幅样子和刚才三船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同,他不敢妄言什么胜负定论,但这场切磋里,似乎三船大人并没有占得什么便宜啊。
信随着柳生十兵卫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面,不过三船已经不在这里了,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三船殿下他……”信这才语气不确定地开口。
“没事,他只是先回去了。”柳生笑道,坐在信的身前到了两杯热茶。
“三船殿下的实力真是让人敬服。”信又道。
“信君不也一样吗?”柳生笑着反问。“而且,信君还这么年轻。”
“在下在三船殿下面前也只有这一点值得一提了吧。”信摇头苦笑道。
“信君所虑甚多,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繁冗了。”柳生十兵卫道。“信君还记得当初为何要学习剑术吗?”
“……”信闻言一时沉默了下来,思绪不知飞往了何处。
“信君清楚自己现在为何握剑吗?”柳生十兵卫接着又问道。
“这世界奇怪的很,那些一心只求变强的人,往往不得门路,难以把握力量的真谛,而怀揣着其他目的的人却能够拥有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力量。”
“因为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那一颗所谓的想要变强的心,就显得过于羸弱不堪了,能承载住这份力量的,是你那经受住任何磨难的信念,而这种信念则一定要有一个精神支柱。”
信抬首看着柳生十兵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十兵卫先生、藤原先生、足利将军三船殿下还真不是一类人啊。”信缓缓说道。
“信君不也很特别吗。”柳生笑道。
“倒是给在下的感觉中,十兵卫先生和藤原先生有一些相像。”信又道。
“你私下里见过他了啊?”柳生十兵卫讶然道。
“拜访过。”信点头道。
“这样啊……”柳生端着茶杯,看着信的目光神色莫名。“你们交过手了?”
“没有。”信摇了摇头,说道。
“是藤原先生让在下来拜访您,说您在剑道上造诣极高,达到了意的极致。”
“意?”柳生十兵卫失笑。
“怎么,藤原先生所说的不对吗?”信诧异道。
“意,什么是意呢?剑道一途之中,这所谓的意和技,最后不都是殊途同归的吗?”柳生十兵卫只是笑道。
“若说不同,也只有藤原玄信本身的追求与我们不同,我们都是在剑的范畴之内追寻极致和真谛,而藤原玄信却早已跳出这个界限,他不满足于剑道这个对他而言十分‘狭隘’的框架,想要求得剑道之外的万物真理,然又摆脱不了用剑道来作为自己探寻的工具。”
“我们只是走得路不同,所追求的不同罢了,但最终河流都将汇入汪洋,你现在所历经的过程都是你继续走下去的重要经验,但真正等你走到终点时,这些过程都不再那么重要了,等你站在峰顶俯瞰云层之时,还要去懊恼自己在攀岩的途中多踩了几个石头吗?”
“忍者与武士之间同样是如此,你可以在前进的路途中迷茫片刻,但不该在自己给自己所画的牢狱中迷失自我,无数次重复着无意义的内心戏,这是愚者的行为。”
信深吸了口气,对着柳生十兵卫低头道:“多谢先生教诲。”
“并不是什么教诲,只是相互探讨、相互学习而已。”柳生十兵卫淡笑道。
“在下能有什么地方去值得先生去学习呢。”信苦笑道。
“话不该这么说,真正想要进步就该怀揣着一份学徒的心,虚心去看待任何的人与物,不要只把目光放在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身上。”柳生道。
“先生说的是。”信郑重地点了点头。
柳生十兵卫端起茶杯来轻抿了一口,目光瞥了眼信身侧刀身与鞘分离的那把刀。
信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便探手将刀捧在了手里。
“竟然能将刀都熔化掉,真是让人震惊。”柳生十兵卫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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